池牧遙睜開眼緩緩起，依舊裹著毯子，先是看了伊淺晞一眼，注意到伊淺晞在跟自己使眼，他才扭頭看向另外一邊。

不看不要，看了之后心臟差點跳出來。

啾啾堂而皇之地站在了奚淮的肩膀上，用頭去蹭奚淮的臉頰，還“啾”地了一聲。

啾啾原本是一只黃鸝鳥，聲并非如此。

被池牧遙的雷劫連累后了傷，再次長出來的羽不太正常，聲音也不太正常，時總是“啾啾”的，他干脆給它取名啾啾了。

伊淺晞和池牧遙都能懂啾啾的意思，伊淺晞用神識傳音問他：“啾啾怎麼那個魔門弟子阿爹啊？”

他一陣懊惱，努力用意念喚回啾啾，同時用神識傳音氣急敗壞地回答伊淺晞：“認賊作父！”

“它如果認，也該認旁邊那個花里胡哨的，至頭頂還著幾孔雀尾羽，認一個有龍角的干什麼？”

“可能是……覺得他長得好看？”

“長得是不錯，可惜神態太兇了。”

“確實。”

奚淮調息完畢睜開眼睛，扭頭看向啾啾。

啾啾當即更興了，在他的肩膀上跳躍著繼續“啾啾”地著，還在揮舞著翅膀。

池牧遙急地干脆用了控，想要把啾啾拽回來，可惜啾啾特別興，本拽不。

奚淮的目掃過池牧遙焦急的面容，沒理會興的啾啾，站起來收起法打算離開窟。

松未樾和宗斯辰自然也跟著起一同離開。

啾啾居然追著奚淮出了窟，這執著的勁頭，真不知道究竟誰才是它的主人。

池牧遙趕追出去，看到啾啾剛出了結界便被風雪吹得飛不，直直要摔下去。

池牧遙撲過去想要接住它，雙手捧著接住了啾啾。

與此同時，奚淮也回過來，似乎也打算接住啾啾，右手托在他的手下。

兩個人的手在一起，奚淮的手一如既往地炙熱，甚至有些燙人。

不過奚淮很快收回了手，轉過放出了一個空中樓閣樣的飛行法。

這種飛行法屬于用的，積很大且保暖，部還有很多裝飾以及桌椅設備，只不過是飛行的速度偏慢而已。

三個人上了飛行法后，緩緩遠離池牧遙的視線范圍。

池牧遙捧著啾啾，看著啾啾可憐兮兮的模樣解釋：“他不是你的阿爹。”

“啾啾！”啾啾用委屈的聲音朝著他了兩聲。

“我知道的……但是他不認識你。”

他捧著啾啾回了結界，抖了抖上的積雪，腳尖磕了幾下石壁，將鞋上沾著的雪磕下來。

這時突然有人說道：“長得秀就是好，很吸引魔門那群登徒子，只是不知之后被登徒子纏上我們需不需要幫忙，這算我們歷練的一部分嗎？”

池牧遙并不在意，溫和地回答：“若是我真的惹了麻煩會自求多福，也會努力不給諸位添麻煩。”

說話的弟子名木仁，向來厭惡魔門修者，看到奚淮那幾個人囂張的模樣更是不爽。

再看池牧遙與那魔門弟子眉來眼去的，他更是不屑，本就瞧不起寵派，此時更多了一些厭惡，再次開口：“那魔門弟子走了，沒有結界幫助，你們二人怕是不能再睡安穩覺了。”

“嗯，這風雪也該停了。”

“呵——”木仁冷笑了一聲，“這陣中天氣變化莫測，豈是你這種修為、資質的人說風雪停就能停的？那麼多前輩都看不出規律來，難不你索出規律來了？”

池牧遙聽完嘆了一口氣：“話不投機。”

之后便不再和他言語了。

木仁依舊是嘲諷的表，看到池牧遙重新披著毯子坐下，冷笑了一聲：“可笑。”

伊淺晞氣得差點去和木仁打起來，卻被池牧遙按住了。

又過了不到半個時辰的時間，風雪突兀地停了。

風雪驟停，乍現似乎都只是一剎那間發生的，收了結界，就可以看到外界已是春寒料峭、風霽月的景象。

這風雪還真的停了。

木仁有一瞬間的詫異，面有些尷尬。

池牧遙站起來整理東西準備出窟，伊淺晞卻來了神，問：“師弟，你是怎麼預料到風雪會停的？”

“通過云層厚度計算雨雪數量。”

“……”伊淺晞沒懂，卻跟著點了點頭。

伊淺晞故意說得很大聲，木仁在一邊聽著瞬間氣惱：“運氣好罷了。”

“那你運氣怎麼那麼不好呢？你修煉的是倒霉訣嗎？”伊淺晞朗聲反問。

“說什麼呢你？！”

“怎麼樣？之前魔門弟子在這里不見你這麼能說，只能欺負我們寵派的逞威風嗎？”

池牧遙趕將伊淺晞拽走了，讓不要惹事。

伊淺晞一邊往外走一邊嘟囔：“你就是太小心了，明明都不是我們主惹事。名門大派的弟子，還不如村野的長舌婦，一個個尖酸刻薄得很，還欺怕。”

這話其他弟子都聽到了，都有些不悅。

池牧遙趕勸說：“你別這麼說，雖然我無法反駁你，但是依舊覺得你的語氣不太好。”

伊淺晞聽完就笑出聲來。

池牧遙說得委婉，好像在勸說，實際上在暗示說得對，他無法反駁。

禹衍書走到了池牧遙邊，說道：“還厲害的。”

說完便徑直離開了。

這回其他弟子都不再有其他言語了。

其實池牧遙也沒什麼經驗可言，不過是風雪天來了，他的膝蓋會不舒服罷了。

他不能說這個理由，畢竟不能跟別人說自己已經九十多歲了，更不能說自己的膝蓋疾是臍橙三年造的，只能說是自己的經驗了。

*

又是幾日的狩獵，沒有了奚淮的搗，他們會時不時遇到兩三只季玲壽。

季玲壽非群居靈，會生活在一起的多半是沒離開母庇護的小和母。

人太多的不方便很快現了出來，季玲壽沒辦法分配，三十幾個人分兩三只季玲壽，誰也不愿意吃虧，這樣下去他們隊伍最終的績怕是要墊底。

池牧遙和伊淺晞沒和他們爭，畢竟沒有什麼上進心，獵殺靈對他們來說是家常便飯而非什麼歷練，之前還得了無云霓鹿的祝福，他們已經沒白來了。

于是無所事事了幾日，他們幾乎了明人。

這日夜里，禹衍書與另外一名金丹期弟子商議了一下，決定再次分開，還換了幾名原來隊伍里的弟子。

待那一隊人走了池牧遙便注意到，之前對他態度不太好的木仁，以及明韶等人都走了，留下都是相對溫和，或者是不在意池牧遙和伊淺晞的人。

這回的隊伍就很舒服了。

夜里，他們的隊伍尋找了一個安靜的地方暫且休整，暖煙閣的弟子盤膝打坐，池牧遙和伊淺晞到了偏角落的位置蓋著毯子睡覺。

池牧遙從睡夢中醒來，睜開眼睛，聞著空氣中的味道，再抬眼看向天空，接著使出了合歡宗的障眼法，功金蟬殼，在原地留下了一個幻影，仿佛他一直在睡覺，本卻已經轉瞬間到了十丈之外。

他縱著輕在林間飛速行，影如同鬼魅，普通修者想要尋到他的蹤跡都要費些周折。

畢竟這是合歡宗的瞬移之。

待到了召喚他的位置，他并沒有立即現，而是躲在了樹木后面。

高岸深谷之，空氣中彌漫著腥味，還有一種合歡宗弟子才能聞到的香味一陣陣飄散，這香味是求助信號。

“不打了？”是一個男子的聲音，說話時還帶著冷笑。

被問話的人沒回答，卻“呸”了一聲，僅僅靠這麼一聲也能斷定是一名子。

男子看著笑起來，嘲諷道：“裝什麼清高？不過是合歡宗的婊子，真當自己是什麼清白子了？我愿意與你玩玩，你倒是嫌棄起來了，你們不是費盡心思找人雙修嗎？怎麼，怕我滿足不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