奚淮沉聲問他:“故意的?”
“不、不是!”他嚇死了,“我本是想避開你的傷口。”
“本來就修煉不到家,還分心?”
“對不起……”
水不再控制,池牧遙只能用自己袖幫奚淮臉。
只了幾下,奚淮便煩躁地開口:“滾開。”
他相信,如果不是奚淮被困,他已經被奚淮燒灰燼了,這位爺做得出來。
他趕乖乖地滾遠了,格外聽話,甚至有種如釋重負的覺。
似乎不跟奚淮說話,他反而會開心起來。
奚淮靈力被封,被淋了頭也沒辦法,好在他質特殊,導致比尋常人熱,上水汽蒸發也會快一些。
他干脆躺在石床上等水自己干。
好在小洗滌已經運行了一半,他沒有最開始那麼難了。
池牧遙離開后老實了幾個時辰,似乎是靠著石壁睡了一覺,醒來后蹲在角落里獨自練習小洗滌。
后來似乎來了興趣,還用小洗滌一點一點把也清洗干凈了。
他也趁機了解了里的環境,地面還算平整,石床在中間。這里似乎本來就是用來幽人的地方,四周有制法,也因為這種制法,才導致黑得離譜。
或許是確定池牧遙小洗滌用得可以了,奚淮也是個生慣養大的,不了自己蓬頭垢面,再次讓他幫自己洗漱。
問的時候,還有些尷尬:“你……你能再幫我洗一次嗎?”
這絕對是奚淮長這麼大,說話最客氣的一次。說話時仿佛在剝豆子,且剝得頗為不舍,一個豆子一個豆子猶豫著往外掉,一句話竟然說了半天。
奚淮不擅長用這種語氣與人說話。
池牧遙也知道這位爺的脾氣,不想招惹,也都照辦了。
有了這層關系,兩個人的關系漸漸緩和下來,至不像最初那麼尷尬、互相戒備了。
池牧遙坐得有些乏,從自己的鏈子里取出一個杯子樣的竹筒。
這種竹筒里有著合歡宗獨有的桃淸釀,這個竹筒合歡宗弟子每人一個,里面的桃淸釀會源源不斷地涌出來,喝不盡,用不竭。
應該是聽到了聲音,奚淮問他:“你在喝什麼?”
這就是也想喝的意思。
池牧遙晃了晃竹筒,發出水波聲響:“合歡宗的桃淸釀,你要喝嗎?”
“酒?”
“算是清,有一點點酒,不會醉人,味道極好。”
“好。”
“可我沒帶其他杯子,你張開,我倒進你里行嗎?”
“好。”
池牧遙著黑到了奚淮頭頂的位置,大致確定了一下奚淮的位置,接著說道:“那我倒了,你張。”
等了片刻后,池牧遙倒了些桃淸釀給奚淮,末了還幫奚淮了一下。
這是池牧遙第一次直接接到奚淮,大拇指過他的瓣以及下,又很快移開:“你還喝嗎?”
奚淮沒回答,睡了。
也可以說……醉了。
池牧遙這八十年把桃淸釀當水喝,門派其他師姐、師妹也都是喝這個長大的,他還是第一次知道有人喝這個也能醉。
奚淮不是毀天滅地第一瘋魔人設的嗎?
怎麼是個一杯倒?
池牧遙低著頭卻看不到奚淮的面容,只能聽到均勻的呼吸聲。
須臾,他沒忍住“撲哧”笑出聲來。
作者有話要說:
姓名?
池牧遙
年齡?
呃……八、八十七,算上穿書前的十六歲的話……百歲老人。
職業?
合歡宗唯一的男弟子。
興趣好?
我最喜歡釣魚了!!!
魚塘的塘主?
不不不,字面上的,有魚竿,魚餌,坐在湖邊發呆一天,對了,還得準備一個桶,桶里要有水……
*
姓名?
奚淮。
年齡?
十八。
職業?
池牧遙的爐鼎。
興趣好?
和池牧遙雙修。
第4章 同囚
醉酒后的奚淮墜到了自己的夢魘里。
他很睡覺,睡眠不安穩會讓他被夢魘折磨,這次卻不控制地進了最讓他恐懼的環境里。
他不是第一次被束縛著,他的父親往他的輸送虺龍焰的時候也會捆住他,不僅僅是手腳,還有,讓他不能。
被封了制發不出聲音來,他痛苦得像一只小,卻發不出一聲吼。
他深刻地覺到耳朵里都在發漲,耳像是要炸開了。
他不想哭,但是年的他還是涕泗橫流,整個只有眼淚任由他控。
被虺龍焰折磨的時候,他像是被百蟲百同時撕咬皮,鉆進他的骨髓,疼得他撕心裂肺。
他知道,他的父親是為了活命才生的他,將折磨自己的虺龍焰輸送進他的里,父親會好一些。
但是他呢?
他怎麼辦?
他就不會痛苦了嗎?
待他醒過來時,注意到額頭有一涼意。
他睜開眼什麼也看不到,卻能夠到有人將手指搭在他的額頭,正源源不斷地從他的里吸走什麼。
他知道這個人不是惡意,那并攏的食指與中指帶走了的戾氣,讓他心都舒服了一些。
這個人在幫他。
合歡宗吸人修為的功法?這功法居然還有這等用?
見他醒了,池牧遙趕開口解釋:“方才你有要發狂的征兆,掙扎間了制,制出了反噬攻擊,我出于無奈只能出此下策。”
他又發狂了……
他卻什麼都不記得。
他緩過神來問:“為何不再吸了?你若是吸走了我的修為,還能提高自己修為,那樣就不用等死了。”
“這是邪的,持續下去你的修為有可能會退到筑基中期或者初期,甚至墜回煉氣期。我的確能夠吸走你的修為,卻很難控制住,且很難化為自己的修為,心志不夠堅定的話,走火魔只是轉瞬間的事。這是兩虧的法,宗門都不許使用。”
如果這種法可行,合歡宗也不用費盡心思去使用雙修之法了。
池牧遙見他好了,便不再管他了,獨自去理剛才攻擊后造的問題。
強制破除制會導致制出現攻擊,攻擊他們。
池牧遙修為太淺,奚淮又被封印了修為,被那些凌厲的靈力攻擊后真的有可能尸骨無存,甚至毫無還手之力。
奚淮醒了之后依舊非常煩躁。
他眉頭微蹙,被關了這麼久不能走格外致郁。
他開始尋池牧遙聊天:“你能不能和我說些有趣的事?”
“啊?”池牧遙在用控移一個落下的巨石,免得他活時這巨石會為阻礙,突然被問及有些迷茫,“什麼算有趣的事?”
“你覺得有趣的事。”
池牧遙絞盡腦地想,最后也只能說些宗門的事。
比如哪個師姐睡了某府的小爺,被小爺發現是合歡宗的修,追來合歡宗糾纏他們許久。害得他們整整四年不能自由出宗門,出去就會被干擾。
這位師姐委屈極了,明明是那登徒子主招惹,卻反過來怪罪于。
還有,他的一個小師妹比較幸運,與一修者兩相悅,綢繆繾綣,且不在意修煉的功法,自此便算是有了歸宿。
曾經,奚淮只是偶爾聽聞合歡宗,傳聞中們都是一群浮花浪蕊的子,被池牧遙說出來倒是有趣了許多。
池牧遙又絮絮叨叨地說了許多,說得口干舌燥了,便喝些桃淸釀。
他不同于奚淮,他要睡覺,說得累了會睡一會,待醒了再與奚淮說說話,這樣兩人還能解悶。
奚淮一向話不多,多數是在聽,鮮有回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