慫慫(冷漠):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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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是很準時的秀,雖然有點短小,不過大概明天會努力變長(明天不長我就刪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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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55 章
耳邊是呼嘯的風聲, 踏雪的速度太快,四周又暗,兩側景飛快掠過, 安長卿只能看清頭頂亙古不變的璀璨星河。
不知道跑了多久, 踏雪馱著兩人在一片不大的湖泊邊停下來。
若不是親眼瞧見,絕不會有人想到,這荒漠深,還藏著這麼一面清澈的湖泊。或許是水源充沛, 湖泊邊的草木比其他地方更茂盛。生機盎然的草叢之間,還有零星的螢火蟲在飛舞。
天上的月亮和星河此時都倒影在湖泊之中,仿佛湖中也藏著另一片不到的星河, 得宛若仙境。
安長卿下了馬, 驚嘆地在湖邊走。蕭止戈放了踏雪去玩,亦步亦趨跟在他后。
“這兒真好看, 王爺怎麼找到這里的?”
在湖邊找了塊干凈大石頭,安長卿拂掉砂石塵土后坐下,仰頭笑看著蕭止戈。
“從前行軍時, 在這附近扎過營。”蕭止戈在他側坐下, 緩聲給他講過去發生的事。
那時候他剛從軍不久,還只是個名聲不顯的小兵。他所在的軍隊從雁州調往梁州,晚間不行軍時, 就駐扎在這不遠休息。那時候他年歲不大, 遠沒有現在沉穩。被同營的幾個小兵半夜醒,溜出來找吃的。
都是半大小子,雖然白日吃飽了, 但是不扛,到了晚間肚子咕咕時, 就想起這邊有個湖泊,便上三五同伴溜出來抓魚吃。吃飽了再在湖邊睡一覺,趕在天亮之前再溜回軍營里去。
“我就是在這里和常在昌識的。”當初帶頭攛他出去抓魚吃的,就是常在昌。
只不過沒等他們快活幾天,就聽說梁州戰況急,他們火速趕去支援,卻不料那一役損失慘重,當初同去抓魚的幾個伙伴,只剩他和常在昌還活著。
“那時候很苦吧?”瞧著他擰眉陷回憶之中,安長卿輕聲問道。
他手里還握著男人的手,這雙手手掌寬厚,十指修長有力,原本該是十分好看的一雙手,但多年來握槍殺敵,使得指節變,掌心虎口遍布繭子,十分糙。安長卿曾經見過太子和三皇子的手,都是白而細膩的,連一傷口都找不到。
養尊優的皇子,原該是太子和三皇子這樣的。只有蕭止戈,自小就盡苦楚。
蕭止戈卻搖了搖頭,帶些笑道:“苦,但也值得。”
“想得到一樣東西,總要用另外的東西來換。”
說這話時,蕭止戈目一直鎖著安長卿。二十歲之前,他確實歷經苦楚,嘗遍冷暖。但他始終記得母妃告訴他的話:這世上人各有命,有的人先甜后苦,有的人先苦后甜。我兒雖然自小坎坷,但等苦盡了,必會甘來。你要耐住子等等,別著急。
蕭止戈一直記著母妃告訴他的這句話。
他覺得,安長卿就是他的“苦盡甘來”。他用前二十年的坎坷,換往后余生與喏喏的安穩順遂,不虧。
安長卿卻不知道他心里所想,只見他神沉凝,想了想,手在荷包里的油紙包了,出一顆圓溜溜的松子糖來喂進他里。
“以后有我在,就不苦了。”
甜滋滋的糖味兒在舌尖散開,蕭止戈垂眸看他,就見安長卿對他笑得眉眼彎彎:“甜嗎?”
蕭止戈眸微深,蠱一般低頭吻住他,將松子糖送進他里,聲音低啞地喃喃:“甜,你嘗嘗。”
安長卿里含著那顆快要融化的松子糖,又瞧著他近在咫尺的臉,心臟不爭氣地用力鼓起來,像裝了一面大鼓,咚咚咚吵得他頭暈目眩。
為了掩蓋自己的心慌意,安長卿嘎吱嘎吱將松子糖嚼碎了咽下去,然后出一小截舌/尖示意:“沒了。”
——他的意思是,這是他荷包里最后一顆松子糖。
然而蕭止戈卻沒有意會他的意思,目只凝著那出來又回去的一截淺紅舌/尖,忍不住間意,再次低頭去嘗。
淺淡的甜味在兩人口中流轉,連呼吸都是松子糖的甜味。
安長卿抵著他的/口,將人推開大口氣。
蕭止戈按著他的背,低低在他耳邊說:“還是很甜。”
安長卿瞪他一眼,抬手抹了一下,悶聲道:“瞎說,不許親了。”再親就要破皮了。
蕭止戈結滾,眼神越深,手指靈巧地數過他背脊骨節,啞聲低問:“上次給你的……方子,可有照著做?怎麼來雁州后沒見你用過?”
猝不及防聽到這個,安長卿一下瞪大了眼,臉迅速漲紅,結了半晌,才說出一句完整的話:“……用、用完了。”
在鄴京時,他便日日照著方子上說的用玉溫養,六只小玉棒用完后,再按照記述的呼吸之法,每日睡前做收練習。這法子蔽,他做的時候沒好意思告訴蕭止戈,他自然不知道。
瞥見他泛紅的脖/頸,蕭止戈輕笑了一聲,又道:“等回了雁州之后,我們就圓/房好不好?”
從前顧慮太多,他忍耐了太久。如今卻已經快要按捺不住了。
安長卿斜眼瞥著他,小聲嘟囔:“當初也不知道是誰不肯圓房。”
蕭止戈啞然,片刻后又在他發間輕吻一下:“是我不對。喏喏再給我一次機會,好不好?”
“我去看看踏雪。”安長卿霍地起,沒有回答這個問題,一溜煙跑到踏雪邊上去,抓著韁繩顧左右而言他:“不是說要教我騎馬嗎?還教不教了?”
蕭止戈失笑,起朝他走去。
……
兩人回來時,去打獵的下屬也都回來了,此時正把捉到的野兔架在火上烤。
安長卿坐在馬上,蕭止戈牽著韁繩,兩人慢悠悠地從遠走過來。下屬們神詫異,心里都暗暗嘀咕:他們何曾見過北戰王對誰這麼小意溫過?果然了親就是不一樣。
面上卻個個都垂著頭裝作專心烤兔子的模樣,只眼角余一下一下瞥著。
唯有常在昌神越發沉痛,酸溜溜地提醒他:“咱們是去同西蜣人干仗的,不是讓你談說的!”
安長卿聞言頓時有些不好意思,面微微發紅。
蕭止戈卻斜眼瞥他,聲音冷冷道:“再多說一句,你就自己去同西蜣人談。”
這是常在昌的死,他瞬間閉,灰溜溜地滾回了自己位置。
邊上正好有個下屬在烤,長得倒是眉清目秀。常在昌坐在火堆邊盯著人看,一臉凝重也不知道在想什麼。盯得下屬手都要開始抖時,他忽然道:“男人和男人真有這麼好?”
下屬手一抖,烤得半的兔子就這麼掉進了火堆里。
……
宿一晚,第二天剛亮,一行人又收拾行裝上馬趕路。到了當天下午,才終于趕到了梁州。
梁州與雁州雖然挨著,但差異卻不小。城中隨可見高鼻深目的異域人,連帶著百姓穿著打扮也跟大鄴有不差別。
蕭止戈給他解釋道:“梁州與西蜣相鄰,有不在西蜣盡屈辱的西蜣族人,就都跑到了梁州來。”雖然到了梁州也是沒有戶籍,但也比在西蜣盡欺辱迫、當做牲口買賣要強一些。不西蜣族人就此在梁州定居,有的還與大鄴人親生子,這麼這一代代融合下來,才有了如今的梁州。
因西蜣族人的融,也帶來了不西蜣的風俗傳統,逐漸影響了梁州百姓,使得如今的梁州看起來極有異域風。安長卿瞧著兩側街道上的小攤販,簡直目不暇接。
等進了城,去了常在昌的府邸,蕭止戈要與常在昌商議應對西蜣之事。安長卿無事,便帶上護衛,去城中轉轉。
一樣地邊關,但是涼州明顯要比雁州更熱鬧一些。鄴北三州,因所位置和蕭止戈的緣故,使得雁州一直是最遭北狄仇視、戰事最頻繁的城池。因此自然也沒有相鄰的梁州郴州熱鬧繁華。
安長卿帶著人四走走轉轉,見識了不有趣的小玩意。逛了兩條街,又遇上一家茶樓,里頭竟然有和猴子跳舞的西蜣舞娘,安長卿瞧著稀奇,就帶著人進去喝口茶歇歇腳。
梁州的茶也與普通的茶不同,這邊的茶里加的不是茶葉,而是各種香料和藥材,滋味有點咸,一開始有些喝不慣,但多喝兩口,又能咂出香來。
喝了兩盞茶,又看了一出猴子跳舞,安長卿看著時候不早了,便起準備回去。出門后卻見茶樓對面圍了不人,約還傳來男人的呵斥聲。
過人群隙看過去,就見一個大漢拿竹片在一個年歲不大的小孩。那小孩約莫十來歲,上頭穿得很,著肩膀和胳膊,上套著魚尾一樣的皮套子。此時正跪在一口大水缸邊,抱著胳膊瑟瑟發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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