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糯看著他長大,覺得顧傾的這個笑,還有他小時候的影子,不免也淺淺笑了下,傾兒在就好了。
等顧傾再次進來的時候,云畫也跟著他來了。
“阿畫。”
林糯見到悉的人,自然是高興的,不過他還是看了一眼門外,這里應該是沈寒的地盤,不知道沈寒會不會在下一刻進來。
他有些,不想見他。
“師父,喝藥。”
顧傾見林糯還在走神,無奈的出聲提醒了他一句。
云畫坐在床邊,見林糯這樣,在心底輕輕嘆了口氣,對沈寒的怨又增了幾分。
想到和顧傾進了這樓閣,見到林糯暈了過去,沈寒也不讓他們近,自己抱著林糯進了這房里。
和顧傾擔心了許久,等沈寒出來后,才告訴他們林糯沒事了。
原本以為還是那碗極苦的湯藥,林糯都做好了被苦的齜牙咧的準備,沒想到那種苦之意減了許多,另有一清香留在齒間,意外得好喝。
“藥換了?”
喝完后,林糯下意識問道。
顧傾接過去空碗,低低“嗯”了一聲,沒說什麼。
一旁云畫開口解釋:“在妖界尋了另外一味藥,比之前的苦寄要更好,你也不用跟刑一樣。”
聽云畫半開玩笑的話,林糯笑了下,面對云畫和顧傾時,明顯要高興很多。
“我們走吧。”
從床上下來,林糯將薄被整整齊齊疊好,把玉佩放在上面,放好后對顧傾和云畫說道。
“糯糯,你拿著,憑什麼不用。”
云畫見狀,忍不住憤憤說道,了手中宮扇扇柄。
“笨蛋,這是你應得的,他就算不養,你也不該苦了自己。”
越說越氣,云畫用扇子在林糯額頭上敲了下。
林糯這樣做,連聚靈鼎都還給了沈寒,這個傻子,他玉佩里的東西,雖然說大部分都是沈寒給他的,可沈寒已經給了他,斷然沒有再還回去的道理。
“阿畫,噓。”
聽云畫說“養”這個字,把林糯嚇了一跳,他怕云畫說了,被沈寒得知靈胎的存在,趕對云畫做了個悄聲的作。
好在后面沒說什麼,就算被沈寒知道,他也可以強行解釋,云畫說的是沈寒不養他。
“阿畫,走了。”
林糯笑了笑,額頭,對云畫說道。
若是沒見沈寒,他沒做出那般下流,登徒子一樣的行徑,林糯興許還會再用用,可現在,他不想要了。
他怕沈寒一步步做出出格的事,萬一,萬一沈寒以這個為由頭拿他,他上哪里說理去。
不得不說,林糯這些小心思,還不怎麼能說出口,他怕說出來被沈寒知道,笑話他小人之心。
“傻子,聚靈鼎你好歹拿著,孩子資質很好,若是因為缺靈氣,造先天有損,以后可怎麼辦。”
云畫知道林糯的顧忌,這些話是傳音到林糯耳中,邊說邊朝顧傾使眼,顧傾走到床邊,將玉佩拿了過來。
這話打在了林糯的七寸上,他一切都好說,可還有肚子里的崽兒。
林糯犯了難,沈寒的影忽然出現在房門。
表是林糯悉的淡漠,沈寒終于恢復正常了。
對林糯來說,他寧愿面對這樣冷淡的沈寒,那個和化很像的時刻,讓他一點都不愿意回想起。
四目相對,一時無話,林糯默默移開了視線,垂眸站在那里,他不知道自己該說些什麼,或者該做些什麼。
“并非凈和離,你我婚一十二年,凡人都說一日夫妻百日恩,這是你該拿的,這些你也一并帶走,算是補償,從此兩不相欠。”
沈寒彈指,一道從他袖中閃過,飛進了顧傾手中玉佩中。
看林糯似乎想說什麼,沈寒轉,只留下一句冰冷的話。
“林糯,這是你用命換來的。”
聞言,林糯知道,沈寒說的是當年他替沈寒中毒一事。
林糯眼眶泛了酸,他從沒怨過沈寒,沈寒卻這樣說,他以命相抵,換來了這些東西。
“好,從此兩不相欠。”
林糯看著沈寒背影,說話聲音有些啞。
說完后,沈寒影消失,林糯從顧傾手里拿過玉佩,掛在腰間,抬腳走了出去。
三人站在無河畔,后樓閣被結界護住,再也進不得。
林糯沒有回頭,將所有緒下,他低低問顧傾:“傾兒,你知不知道出妖界的路?”
“師父,我知道。”顧傾點頭。
知道林糯興致不高,又剛穩下來,所以沒有讓林糯自己劍,顧傾帶著他,云畫飛在一旁,三人朝著出口趕去。
空無一人的閣樓頂,沈寒影出現,他遙遙著林糯離開的方向,直到那個影消失不見。
良久,沈寒收回目,垂了眼眸,最終竟是極輕的笑了下,笑里帶著苦,糯糯走了,又留下他一個人。
——
看天就知道自己睡了一晚,林糯站在顧傾后,腳下踩著寒霜劍,一路有一搭沒一搭閑聊著。
之前桃花妖是以陣法為,將他拖了進來,而顧傾則是趁著那個將凡人界和妖界撕裂的陣法,趕在裂自主合攏之前,和云畫趕了過來。
他倆來時的那邊,已經回不去了,所以只能去混沌石所在之地,這樣要比那些裂來的更加安全些,只是路途要遠一點。
至于桃花妖那個能撕裂兩界的陣法,林糯三人都有些疑。
桃花妖道行不及云畫,按理來說不會懂那種陣法的,因為就連云畫和顧傾,對這種陣法都一知半解,不算通。
再加上那個詭異的陣,桃花妖竟想利用陣法,來復活的夫君。
人死不能復生,從那玉棺里泄出來的冷死亡氣息,讓林糯知道,玉棺里的人只是個凡人,也徹底死亡了,生機不再。
和修士不同,如果修士死亡,三魂七魄還在,便可借由,利用至寶,重塑骨復生。
當然,有心不正的修士,在消亡之后,會用奪舍的法子重新活下來,可那是奪取他人生機的毒法子,一旦反噬,就會落得個魂飛魄散的下場。
“傾兒,停下。”
林糯忽然心有所,朝著東北方向看去,臉上有些驚喜。
“是阿花!”
妖侍契約終于有了靜,遠遠地,林糯就看見東北方向一只小小的黑點飛了過來,再近些后,就看清那是只花雀。
“阿花。”
林糯站在寒霜上,朝云花那邊揮手,臉上全是驚喜。
云畫和顧傾臉上也有了笑意,三個月了,云花終于找到了。
“糯糯!”
云花人還未到,聲音便傳了過來,是林糯悉的躁躁的聲音。
“快快,跟我來這邊,看我發現了什麼。”
在空中化作人形,云花頭上戴著花翎羽,長相十分俏。
即便是說話很快,可雀族聲音本就得天獨厚,聲音清脆悅耳,尤其在見到林糯三人之后,還帶著喜悅。
見云花一副神又興沖沖的樣子,林糯不解,不過這就是云花,他倆之間的妖侍契約不會錯的。
本來打算現在離開妖界,現在三人又跟著云花,一起朝著那邊飛去。
懸崖之上,林糯在峭壁上的石里,看到了一顆蛋。
云花又化為花雀,飛進了小小的石中。
花雀得意的抬起頭,對飛在外面的三個人炫耀。
“快瞧,看這蛋,多。”
無語的和云畫還有顧傾對視一眼,三人都齊齊點頭,雖然并未從一顆大大的白蛋上看出什麼來,可還是違心說:“是,是,很。”
云花得意的“啾啾啾”了幾聲,守在蛋一旁不愿意離開的模樣。
三人各自飛在峭壁旁,腦袋圍在一起,看著山壁上的小小口,場面也算見。
看了一會兒,暗地里,云畫推了林糯一把,示意讓他問問,林糯覺得不好開口,問錯話又得被云花揪耳朵,于是暗暗又推了一把顧傾。
顧傾臨危命,師父的話,不得不聽,他沉一下,這才開口。
“云花姨,這蛋是……”
其實顧傾是想問,這個蛋是不是云花的,不然怎麼會這樣守在白蛋旁邊,還一直夸蛋好看,如果是的蛋,倒也說得過去。
林糯和云畫也是這樣想的,只不過覺得要是問錯了,云花生氣的話,揪耳朵不說,還會啄他倆,啄不到就一直嘰嘰喳喳的,擾的人一個頭兩個大,偏偏不覺得累,將雀族的本事發揮的十分完。
不過如果真的是云花的蛋,那,不就當娘了,所以這三個月,不是不愿意去找他們,而是因為要生蛋,本就去不了。
林糯默默想了許多,甚至在想,云花的孩子,要他什麼,也不知道蛋蛋什麼時候破殼,要是他肚子里的崽崽先出來,到底誰大誰小。
七八糟的念頭讓林糯有些頭疼,于是他趕打住了自己的想法。
“你們沒看出來?”
云花一個反問,聲音上揚,顧傾三人都沒答話,看著訕訕的,就連云畫都用宮扇掩住了半張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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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這是凰蛋。”
小小的花雀朝不識貨的三個人翻了個白眼,沒好氣的說道。
不等林糯他們再說什麼,花雀從口中噴出一道火焰來,火苗瞬間在白蛋上燒了起來。
從燃起來的火中,一只凰虛影展翅出現,剎那間便消失不見,火苗也熄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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