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糯急忙搖頭,開口:“不會呀,青璃跟我一起去,剛好也有伴。”
折扇又“嘩”的打開,青璃沒有過多詢問林糯和沈寒之間的事,就和林糯往半山上走去。
“青璃。”林糯邊走邊說,“你能幫幫我嗎?”
轉頭看著林糯,青璃挑眉,示意他說下去。
“傾兒明日就要從藏劍峰下來了,我本來要等他的,只不過我想現在就走了,你能托小妖幫我給他捎個口信嗎?”
林糯自然是不敢讓自己的妖侍進藏劍峰的,何況他只有云花和云畫,現在云花還不見了,也不知道什麼時候能到。
現在有青璃,他好歹是妖族一方主,又和藏劍峰好,拿了他的口信去藏劍峰,自然就能進去。
點點頭,青璃應了林糯,他手上掐訣,喚來破牢山的小怪,是一只斑斕虎,剛剛通了靈。
大妖召來,它了青璃一點法點化,得了好,忍不住嘯了一聲,被青璃笑罵著用折扇打了腦袋。
這點化對青璃來說,只是順手的事而已。
林糯將要說的話口述給斑斕虎,就見它甩著尾,迅速沖下了破牢山。
斑斕虎有青璃的紅狐標記,藏劍峰的人見了,自然會放它進去,林糯就不再擔心這邊。
他也向斑斕虎提了云花,讓它見著花雀,就轉告,自己去了凡人界,如若要尋他,就到淮水河畔的妖界客棧來。
破牢山山腰,兩人站在一塊兒大青石前,青璃揮袖,青石上便出現一個漩渦似的暈來,緩緩轉著。
“糯糯,走了。”
說著,青璃率先走進了漩渦中。
于是林糯頭也不回,跟著青璃就從修行界,去往了凡人界。
——
在他倆的影消失后,大青石上的混沌漩渦歸于平靜,漸漸了下去。
如果現在有不明真相的人過來,手去大青石額話,那也只是一塊兒普通的石頭而已,只不過很大,足有一人多高。
周圍一切歸于平靜,走飛鳥如常,風吹樹梢草叢,天氣晴朗,破牢山的風倒是不錯。
不遠的樹蔭里,一角白忽的了出來。
沈寒從樹后緩緩走出。
眉心的淺金紋路明滅不定,閃了幾下后就消失了。
從藏劍峰到這里,換本和化的位置,并不算難。
沈寒表冰冷,看著那塊兒混沌青石。
他站在青石前,袖拂過,漩渦再次出現,可他卻一直未。
林糯頭也不回的,就離開了他。
跟著那只狐貍,沒有任何猶豫。
耳畔忽然響起一聲糯的“阿寒”,待沈寒回頭的時候,后并無一人。
輕風不斷吹拂著,沈寒發微,收回目,他手,修長手指在漩渦上輕,一吸力從里面傳來,要將他拉其中。
沈寒指尖在漩渦上隨意一點,一陣法波過后,漩渦歸于平靜。
而他站在青石前,許久都未曾離去。
心里那種空落又襲了上來,同心契已解,從此林糯與他,再無牽連。
意識到這點的沈寒,有一瞬的無措,可很快,又被一種莫名的氣惱代替。
因為他又想起了剛才林糯離開時的畫面,不曾有一留。
墨發飛揚,似有無形勁風從沈寒周發開來。
一陣氣浪翻涌,破牢山飛沙走石,巨石炸裂,壯的樹木攔腰斷掉。
唯一不影響的,也只有這混沌青石。
同心兩契,一契在他上,另一契則在林糯上。
同心契的由來已久,早已不知為誰所創,可一開始的同心契,則是生死與共,一方死亡,另一方也會隨之而去。
可后來,同心契在各大門派中被化為如今這種的,去掉了生死與共的契。
同心契可應到另一方的所在之地,哪怕相隔千里,相應的,如果林糯用同心契來尋他,沈寒自然也可以察覺到。
不過這一點,也有破解之法,他完全可以同有些修士一樣,隔開伴的尋找,施個法而已,并沒有多難,可他從未這樣做過,他怕林糯跟他纏上許久,為了省事,便也由著林糯來了。
只是,他從來都沒用同心契林糯的存在。
其實自打將林糯拘在千山明月閣后,沈寒就很應到林糯找他了,以前的每一天,哪怕他閉關修煉半年,也總能到林糯那邊微弱的念頭。
和聽音不同,同心契只能到對方一點點喜悅或者難過,并不明顯。
林糯的心神波很小,可始終在他心里活躍著,包括林糯整個人的氣息,不是在他房門前,就是在隔壁,悄無聲息,就占據了他周圍所有的地方。
那天月圓夜,他坐于林糯屋頂,神識探查到林糯就趴在窗邊,可林糯始終不知道他的存在。
解契之后,沈寒一開始十分不適,可又不知,是哪里出了差錯。
直到他反應過來,他沒辦法到林糯的心神波后,那顆空的心,忽然就細微的痛起來。
痛意被沈寒忽略,這點痛他似乎可以承。
可現在,林糯頭也不回的離他而去,沈寒垂眸,轉離開了破牢山,留下一地狼藉。
地千里,出去一步,沈寒就到了藏劍峰下。
這是之前林糯被化抓到的樹林。
樹葉沙沙聲響起,天正好,稍有些熱意。
沈寒忽然想起去年這時候,林糯有一天中午,就在藏劍峰后山尋了林子閑,還讓花雀給他帶了口信,讓他去后山背他回去。
他在林子里找到了林糯,正睡得香,白的臉頰都出了紅痕,這麼多年過去,林糯依舊是那個清秀討喜的年郎。
本發作的沈寒,在看到這樣的林糯后,竟止住了冷意,盡管面無表,可還是在林糯跳上他脊背的時候,背著人回去了。
還未走到林糯被化制的樹前,沈寒忽然回頭,眼里閃過冷意。
破空聲響起,從藏劍峰飛來一道流,在沈寒走到樹林那邊的時候,沉冰劍瞬間就到了他眼前。
冷白劍芒閃過,劍“錚”的響,沉冰似乎是有些興。
一縷極淡的黑霧從樹林那邊溜走,沉冰劍出,斬破黑霧,收了那縷魔氣。
沈寒收回沉冰,可那柄劍依舊在興,它察覺到了林糯的氣息,盡管已經很微弱了。
強行收回了沉冰,沈寒屈指,在沉冰劍上彈了一下。
“他走了。”
沈寒語氣冰冷,說完就離開了這里。
沉冰在他后,懵懂靈智已開,它是沈寒的本命劍,本就有著聯系。
聽懂了沈寒的話,沉冰飛在沈寒后,沒了剛出來時的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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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進破牢山的口后,林糯只覺眼前一花,下一瞬,他就到了凡人界。
雖然凡人界也有修行之人,可這里的靈氣到底是不如修行界,較為稀薄。
林糯在靈氣充裕的千山明月閣呆慣了,而千山明月閣更是整個藏劍峰靈氣最充沛的地方,陡一來到這里,只覺都重了些。
修行界的修士來到凡人界,是會到一定制的,畢竟這里都是凡人,如果大打出手,會讓很多無辜百姓遭殃。
凡人界這邊的出口同樣是在山上,只不過兩人是從一個口中走出來的。
待林糯和青璃說笑著往山下走之后,口的混沌漩渦就慢慢消失了。
走了一段路后,林糯這才慢慢習慣這里的靈氣。
修為比較高的青璃比他適應的要更快。
這里是淮水河畔不遠的一座無名矮山,林糯以前也來過凡人界,不過每一次,幾乎都是跟著沈寒。
一紅一白兩個影在山間走著,林糯臉上是最近幾天沒有過的笑。
凡人界的風景也不錯,清風拂過,山上的野花也開了,帶著種淡淡香氣。
抬頭了一眼天,沒幾片云,天高氣爽,不過隨著到了晌午,這溫度也慢慢上來了,過不了幾日,就夏了。
“糯糯,上來。”
青璃折扇輕搖,翻手間一支綠的孔雀羽出現在手掌中,隨著他將孔雀羽拋到半空中,那支尾羽變大,可供他和林糯站立在上面。
林糯跟著青璃飛站在孔雀羽上,青璃手中折扇輕輕搖,孔雀羽便朝著淮水河畔飛去。
自然,青璃也施了法,遮掩了兩人的影,省得被凡人界的人圍觀,或者引起些不必要的麻煩。
“對了,你打算在這凡人界待多久。”
青璃轉頭看向林糯,那雙上挑的狐貍眼帶著笑意。
“還不清楚,等傾兒尋過來,我再同他商量,不過短期,是不會回修行界了。”
林糯搖了搖頭,語氣是跟平時一樣糯溫吞,看著子就是綿的那種。
他長得又白,偏圓潤的貓兒眼里閃過一茫然,不過很快就恢復了,不論在哪里,只要不回去就好。
聞言,青璃并未說什麼,只點頭,示意他知道了。
兩人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談了些修行上的事,很快,就飛到了淮水河畔。
林糯眼前出現一層屏障,他知道,穿過這層屏障,就到了淮水河畔的妖界地盤。
凡人自然是看不到的,即便他們同樣從這里穿過,也到不了,依舊在凡人界的地盤上。
一層無形波緩緩開,兩人站在孔雀羽上,進了妖界地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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