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沈寒對他一直有愧,盡管他沒用這件事威脅沈寒,可一個不喜歡他的人同他婚,除了這個原因,林糯沒辦法騙自己。
這麼一想,沈寒著實也有些慘,被他綁著這麼多年。
林糯迷迷糊糊的夢到了過去的那些事。
他翻了個,夢境被打散,重新歸于平靜。
于是林糯又睡著了,這一次,沒有做那些七八糟的夢。
——
顧傾提早一天回來了。
林糯依舊被困在沈寒房間,這一次什麼都進不來,他只能打開窗戶,跟站在窗外的顧傾說說話。
“傾兒,你這回出去,可有什麼見聞。”
林糯朝顧傾笑,眼睛也亮了起來,別看顧傾長大后這幅冷面冰山的模樣,小時候可著呢。
“師父,師尊他……”
窗外穿著黑的年輕男人臉上沒什麼表,氣質看上去有些冰冷,藏劍峰眾人都說,顧傾和沈峰主,真不愧是師徒,這表,是如出一轍的冷。
眼神黯淡下來,林糯垂眸,卻不想在顧傾面前做出傷心的樣子。
“不說這個了,傾兒,你下一次出山,是什麼時候?”
林糯又笑了,看顧傾蹙眉不滿的樣子,想拍拍他肩膀,手卻被屏障擋住了,只得作罷。
如果不是想回來問問林糯,顧傾是怎麼都不相信,他師尊會另娶他人,還在同他師父尚未和離的況下。
顧傾是沈寒的徒弟,平日里稱沈寒師尊,他時是林糯帶大的,在沈寒的默認下,喊了林糯師父。
“后日便出發。”顧傾說道。
明日就是他師尊大婚之日,他只能待這兩天,后天一早便要走了。
雖然沈寒才是他師尊,可顧傾私心里對林糯是更為親近的,這次回來的也匆忙,他正在堯山組了人馬,鏟除那些作的妖孽,這是他的歷練,時間上確實不充裕。
不知道他走了后,師父該怎麼辦,顧傾眉頭皺在一起。
“你見到沈寒了嗎?”林糯看了看周圍,心里一個想法逐漸冒了出來。
看到顧傾搖頭,林糯笑了下,這小子,正兒八經的師尊沒去見,反而先過來看他。
這麼想著,可林糯心里到底是暖的。
這里沒有其他人,林糯朝顧傾無聲說道:“帶我走。”
看懂林糯口型,顧傾神平靜,沒有答話,而是對著林糯后出現的男人行禮,口中喊道:“師尊。”
林糯有一瞬間的僵,昨天沈寒離開后,他就一個人在這里待著,幸好他剛才謹慎,只做了口型,沒發出聲音。
沈寒背著手,走到林糯后,面無表看著窗外的顧傾,看的林糯揪起心,怕沈寒生氣,罰了顧傾。
好一會兒沈寒才開口:“顧傾,你先回去,我同你師父有話說。”
冷冽嗓音響起,沈寒下了逐客令,顧傾立刻行禮離開了。
走之前給林糯留下一個乾坤袋,里面悉數裝著他在外歷練尋到的野果靈花,都是些見的玩意,想帶回來給他師父解解悶。
除了給林糯的東西,顧傾自然也準備了沈寒的那一份,一塊兒冰魄。
顧傾長得俊,即使在窗外遞禮這種不甚面的事,也做的十分自然大方,沒有毫被沈寒抓到他先來看林糯的不適。
至于林糯和沈寒,一個是覺得顧傾怎麼樣都是好的,另一個則是不在意這些。
淺藍的冰魄閃過一道流,倒是上品,沈寒翻手收了起來。
要說貴重,野果的價值自然遠遠不及冰魄高,可林糯依舊高興,手探進乾坤袋里,隨手抓了個錦盒上來。
打開后,里面都是果干,這極有可能是顧傾自個兒曬得,林糯那雙貓兒眼里帶著明晃晃的笑意,站在他旁邊的沈寒自然看到了。
林糯沒有看他,沈寒薄抿了起來。
心中涌上自己也說不出來的不甘,沈寒手,“啪”的合上了林糯手里的錦盒。
大手按在錦盒上,沈寒盯著因為他突然的舉而抬頭看他的林糯,那雙貓兒眼里似乎有些驚嚇,可林糯又很快鎮定了下來。
在林糯想移開視線的時候,卻忽然被沈寒掐住了下頜。
第5章
兩人站在窗前,皆穿著白,一高一低,沈寒掐著林糯下頜,低頭著他,想說話卻忽然不知該說些什麼。
從窗外照了進來,打在林糯側臉。
他相貌本就生得沒有攻擊,是和沈寒完全不同的,現在更是因為日,林糯臉部廓越發和起來。
長長的睫微,林糯似是有些無措,被強著抬起頭看他,只是他又垂了眼,似乎是不想看到他。
沈寒薄抿,心頭忽的一無名火生了出來。
林糯皮白皙,偏淡的因為他掐著對方下頜微張,沈寒視線落在他上,忍克制了十幾年的念頭在這一刻發。
沈寒對著那張吻了下去。
林糯那雙貓兒眼倏然睜大。
偏涼的薄著林糯雙,卻一不,再沒了下一步的靜。
在到林糯的時候,沈寒又克制住了自己。
然而纏的灼熱呼吸卻和以往有些不同,林糯腦子幾乎要轉不。
他倆婚一十二年,就連雙修之事,一年也超不過兩三回,全都是林糯紅著耳朵小聲提出來的。
如果沈寒閉關的話,有時候甚至大半年,林糯都見不到他,更別提有親的行為。
而且,沈寒從不會吻他,哪怕已經有了更進一步的關系。
深之時,林糯有時候想去親他,沈寒卻避過了,兩三次的試探均沒有功,林糯也就放棄了,不再強求。
有時候就連雙修,在林糯看來,也只是沈寒的例行公事。
熄了燈,收了神識,十分的保守規矩,也不會有任何談,結束后沈寒就去沐浴,一次后也鮮會再起興致,很明顯的,林糯以為沈寒不喜這種事。
林糯怕惹來沈寒厭棄,加上這事兒也實在是,他也不好開口,慢慢就淡了,這兩三年都未曾提起,不過兩個月前,沈寒喝了酒,也是唯一一次主進了他房間。
沈寒有輕微潔癥,每次結束后都要去沐浴,也不會留宿。
有時候在沈寒房間里,林糯等他走了之后,就自己收拾收拾離開了,他知道,沈寒肯定不喜他睡在這里,就識趣的走了。
他倒是不惱,反正人已經是他的了,除了他,也沒人能跟沈寒如此親無間,林糯很會安自己,想到這些后,心里還樂。
兩個月前那一次,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沈寒喝了酒,他罕見的在林糯房間待的時間比較長,起碼這一次,林糯睡過去之前他還在。
原本以為沈寒會這樣主,是想跟他好好在一起了。
結果第二天醒來,林糯發現沈寒走了,而且他中午見到沈寒的時候,沈寒臉并不好,冷冰冰的。
說實話,那時林糯是有些傷心的。
因為沈寒這樣的表現,讓他覺得沈寒是因為喝了酒才愿意親近他,清醒之后,沈寒可能后悔了,不然怎麼解釋他這樣的表。
不知道沈寒在發什麼瘋。
林糯郁悶極了,他可不認為,這時候的親吻有什麼深層的含義。
指尖訣,林糯剛聚起來的靈氣就被沈寒打散,論實力,十個他也比不上一個沈寒。
下一刻,林糯就發現自己法被,可沈寒這樣奇怪的作,讓他十分難,于是林糯一手去推沈寒。
沒想到竟然功了,林糯還沒從那個的作回過神來,沈寒轉離去,他走了幾步,影就消失了。
匆忙之中,林糯看著他的背影,竟瞧出一落荒而逃來。
沈寒只是著他的,并沒有做過分的事,林糯還是下意識抬手。
他已經不喜歡沈寒了,在他曾經最想跟尋常道一般相時,沈寒未曾和他這樣過,可現在卻……
唉,林糯只覺心酸。
對沈寒莫名其妙親他,又莫名其妙離開這件事,他還是無法猜到,沈寒究竟在想些什麼。
真是奇怪,林糯憂愁地皺眉。
良久,靠在窗邊的林糯幽幽嘆口氣,低頭看著自己手里的錦盒,他想,無論怎麼樣,他還是要離開這里。
明日,沈寒就要和絕音仙子婚了。
——
滄山澗
又稱冰牢,是藏劍峰關押妖魔之地。
不過平日里也會有弟子到這里修煉。
耐得住這苦寒的人不多,可只要從這里出去的,無一不是信心堅定之人,修行也會更進一步。
沈寒立于滄山澗最高。
寒風獵獵,一襲白被風吹,墨發飛揚,沈寒卻一不,也未曾用任何法護,著這夾雜狂暴靈氣的勁風。
沈寒薄高鼻,眉眼深邃,他生得極為俊。
修行界本就鮮有貌丑之人,塑骨蛻凡后,雜質悉數排出,加之靈氣本就對修士有好。
所以即便以前容貌不怎麼樣,可一旦修煉有所小,修士容貌基本都會有一個上升,稱不上改頭換面,可也在原來的底子上,變得更加好看了些。
而沈寒本就長得好,如今更是在修行界中排的上前位。
只是向來冷面冷心的沈峰主,此時看著卻有些狼狽。
任由寒風吹打在,沈寒負手而立,不見了往日的冷靜自持,他薄抿,剛才的那種,似乎還可以回憶起。
誠然,當初和林糯婚,是因著林糯代他罪,所以,在林糯提出想要同他婚之后,沈寒沒考慮多久就答應了,他對林糯,確實有愧。
沈寒始終記得,林糯毒發之時凄慘的模樣。
短短半個月,就瘦得不人形,疼得哭紅哭腫了眼,卻小聲喚他阿寒,呢喃著,看見他之后才能安心,一手抓著他角。
其實林糯向來知進退,如果察覺到他煩了,就不會再纏著他,可那時,林糯中了毒,那本該由他承的苦痛,知道林糯想見他,于是沈寒就陪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