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多人。”林宴轉頭，拉他一起往外看，“為什麼大家都在往樹上掛燈籠？”

容遠微微俯，和他臉挨著臉往外看，街兩旁的樹上和攤子旁都掛上了不的燈籠，沿途還有不人在陸續往自己店鋪門口掛燈籠。

容遠在心里算了算日子，陡然想起來，開口道：“今晚是七夕。”

“七夕？”林宴疑轉頭，兩人離得太近，的瓣淺淺過容遠棱角分明的角。

“……你不知道七夕？”容遠也轉過頭，看著他微微揚眉。

“當然知道！”林宴想也未想就立刻否認，心虛的解釋，“我只是沒有在京城見過七夕什麼樣子！”

容遠一小半注意力在和他說話，另一大半注意力全落在了他開開合合的瓣上，等他說完，低頭含住他的親了會兒，半晌才放開他，低聲說道：“今晚帶你見識見識。”

林宴被親的暈乎乎趴在容遠懷里，等反應過來，已經被他攬著跳下了馬車。

車夫被打發回去王府，容遠牽著林宴的手在街上閑逛。自從林宴下山來了京城，這還是他第一次和容遠在一起逛街。

容遠材高大，半張臉又戴著面，特征太明顯。剛走了會兒，就被沿途百姓認了出來，目紛紛落在他和林宴的上。

林宴被看的不太好意思，拉了拉容遠牽著他的手，拽著容遠的袖子低聲道：“我們找個地方先吃飯吧。”

前面不遠就是天香樓，容遠牽著他進去，要了樓上的雅間。

吃完飯出來，天已經黑了，街市兩邊的燈籠都亮了起來。林宴張片刻，突然眼睛一亮，甩開容遠的手跑了兩步，想起什麼又轉回頭，跑回容遠邊，解開他腰上的荷包，拿了塊碎銀子，跑回方才看見的攤子前，挑了個能把整張臉罩住的面，回去讓容遠換上。

街上人頭攢，有一些青年小孩兒也都帶著面。容遠換上和他們一樣的普通面，總算沒那麼顯眼了。林宴才放心拉著他開始逛街。

空氣中彌漫著剛出鍋烤糖餅和涼的香味，路兩邊全是賣零的小攤子，只走了一小段路，林宴懷里就抱滿了吃的。拿不下的，塞給容遠幫他拿。

林宴頭一回在晚上逛集市，看到人多的地方就忍不住過去瞧熱鬧，在人群中飛快的穿來穿去。容遠擔心他跑不見，一只手牽住他，另一只手幫他拿吃的。

街道兩邊的攤子上，有賣荷花燈的。很多青年男買了，提著往不遠的石橋上去。

林宴看著新奇，不知道他們買了荷花燈要去干什麼，一家攤子的老板住他，笑道：“小郎君，今日七夕，也買一盞荷花燈去湖邊放吧。”

原來這荷花燈是去湖邊放的？林宴恍然大悟，容遠在旁邊他的手，說道：“挑一盞你喜歡的。”

林宴挑了一盞最漂亮的荷花燈，也提在手里，和容遠手牽手往石橋上去。

石橋旁有一棵大樹，往日禿禿的大樹，今夜掛滿了燈籠，在明亮的月中好看極了。而石橋下的湖邊，站滿了游人，湖中漂滿了點亮的荷花燈，微風輕輕一吹，荷花燈中的燭就隨著輕輕搖曳，林宴看呆了。

“走，我們也去放。”容遠牽著他的手，從橋上走到了湖邊，向人借來了紙筆，在紙上寫兩人的名字。

林宴站在他邊，左右瞧瞧，發現湖邊大部分人都是兩兩站在一起，有男子和子，也有兩個男子，神態親昵。都像容遠一樣，在往紙上寫名字。

容遠寫好，把紙折好放進荷花燈，點上里面的蠟燭，給林宴，然后牽著林宴往湖邊走。

林宴小心翼翼提著，到了湖邊，學旁邊人的模樣，彎腰小心把荷花燈放進湖里。荷花燈搖曳著，順著水流，慢慢往湖中間漂去。

“閉眼，許愿。”容遠出大掌蒙住他的眼睛，在他耳邊低聲道。

許愿他還是知道的，林宴想了想，在心里默默的許愿，希他可以不要變蛇妖，他想永遠和王爺在一起。

兩人在湖邊站了會兒，等他們的荷花燈漂到湖中間，和其他荷花燈匯合到了一起，分不出彼此，才轉，沿著來路慢吞吞往回走。

石橋周圍的街道最熱鬧，走的遠了，人慢慢變，街道兩旁的攤子也變了。前方一盞有些昏暗的燈籠下，一個老婆婆支棱著一個小攤子，在巍巍賣，“甜湯，賣甜湯。”

攤子前擺著兩張桌子，空沒有客人。

“兩位爺，要喝甜湯嗎？不甜好喝不要錢。”老婆婆看到兩人，笑著攬客。

林宴見一人在忙碌，又沒有客人，有些不忍心，拉著容遠過去坐下，說道：“婆婆，給我們來兩碗甜湯。”

老婆婆連忙笑道：“誒，馬上。”

“婆婆，你怎麼在這里擺攤，沒去前面？前面人多。”等婆婆端著甜湯過來，林宴疑問道。

“年紀大了，家里又只有我一個人，不過那些年輕人。七夕這樣的好日子，好地方早被占完了，哪里得到我這老婆子。”老婆婆笑著搖頭，放下甜湯，說道，“兩位慢慢喝。”就轉巍巍繼續去忙了。

從他們坐下到離開，老婆婆這里只來了他們這一桌的客人。喝完離開時，林宴拉拉容遠的袖子，容遠會意，悄悄往桌上放下了一塊碎銀子。

夜漸深，兩人往王府的方向走。走了一段，林宴突然停下來，捂住了肚子。

容遠回頭看他，連忙問，“怎麼了？肚子疼？”

林宴不好意思的搖頭，“甜湯喝多了，肚子有些脹。”

容遠忍不住彎起角笑出聲，曲起手指彈了下他的額頭，“喝不下剩在那里就是了，那麼一大碗，誰讓你喝完的。”

之前便吃過飯，逛街的時候又吃了那麼多零，再來一大碗甜湯，肚子不漲才怪。

“老婆婆這麼晚還一個人擺攤，多可憐，你看我喝完了，老婆婆多高興。”林宴悻悻，吧唧了下，“再說，老婆婆做的甜湯也確實好喝的。”

容遠手了他的，若有所思地開口，“好喝嗎？我好像已經忘了味道。”

林宴：“……”

林宴抬頭警惕看他，目忍不住飄向四周，耳子變紅，結道：“這……這這可是外面……”

容遠不置可否看了下周圍，他們已經遠離了熱鬧的集市，周圍燈昏暗，人群都聚集到了石橋旁的集市，周圍也沒什麼行人。兩人旁邊就是條巷子。容遠拉著他進了巷子，林宴還沒反應過來，就被按在墻上吻住了。

林宴微微掙扎片刻，很快在他懷里融化了一小碗甜湯。

七夕夜月人，太后的仁壽宮中，卻氣氛沉重。

“你們說什麼？北陵王妃也是妖怪？！”太后看著面前的幾人，震驚出聲。

“太后娘娘，這是彥悟法師親眼所見，千真萬確。”杜明修拱手說完，朝側的一個穿俗家僧服的中年男子看了一眼，男子會意，上前雙手合十道，“娘娘，王妃確實是妖怪。先皇喪期，在下一直在棺柩前念經超度，王妃守靈的時候，在下從他上應到了妖氣！”

太后手指抖，幾乎不敢置信，“他怎麼也會是妖怪？不是傳言北陵王上有真龍之氣，妖邪近不了他的？！”

太后雖不愿意相信真龍之氣竟然不在他兒子上，而是在容遠的上，可是親生兒子已經駕崩，只能咬牙看著容遠上位。對害死兒子的蛇妖恨得咬牙切齒，現在竟然來告訴皇室中還有妖怪！

名喚彥悟的法師道：“太后娘娘，趙妃都能近先皇的，北陵王的真龍之氣被封印住了，有點道行的妖怪能接近他并不奇怪。”

太后深吸一口氣，揮手吩咐，“明修，你去把北陵王進宮，把王妃是妖怪的事告訴他！”

“萬萬不可。”杜明修連忙道，“娘娘，王爺已經被迷住了，貿然告訴他他不會信的，反而會打草驚蛇！您想想先皇的例子，我們得瞞著王爺把王妃抓住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