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若不殺害那麼多的人，你弟弟又怎麼會死？你也不會變今天這樣！”林宴摔得背痛死了，他吸著氣道。

“人這麼多，吃幾個怎麼了？他們吃了多，只許他們吃，卻不許他們被吃，這算什麼道理？”趙瑟瑟掐他的脖子，“你也是妖，卻幫著人？”

“我……我是好妖。”林宴有些呼吸不過來，他的手腳都被趙瑟瑟里分出來的濃重黑氣纏住了不能彈。

“好妖？”趙瑟瑟冷笑一聲，“你以為在人的眼里，妖怪還分什麼好壞？妖就是妖，只要被他們發現，除了逃跑，就不會有好下場。人類自詡善良正義，卻是最自私最無的，為了他們自己的利益，他們往往比妖還可怕！”

“那……那只是一小部分人……”林宴盡力爭辯。

“是全部。”趙瑟瑟聲音里充斥著刻骨的恨意，“人類沒有一個好東西！”

林宴知道和沒什麼好說的，只好轉移話題，呼吸困難地問：“你……你要殺了我報仇？”

聰明的分了半顆丹出來，讓別人都以為死了，明明能夠逃跑，卻本沒有趁著國喪宮里混逃出去。林宴以為趙瑟瑟是專門想來殺他報仇的，誰知道趙瑟瑟卻靜了一下，然后道，“不。”

林宴一愣，趙瑟瑟到他耳邊輕笑一聲，“我要讓你好好活著，看看那些人會怎麼對你。你不是認為自己是好妖嗎？你救了那麼多人，你到時候好好看看那些人是會激你，還是會求法師殺了你。好好看看你心的人，是會站在你這一邊，還是會為了這人間至高無上的權勢地位，站在他人類的那一邊。”

趙瑟瑟說完，一只手突然住林宴的下，往他里塞進了一樣東西，然后掐著他的嚨他咽下，隨后放開了他。

林宴蜷起子猛烈咳嗽，“你……你給我吃了什麼東西？！”

“你在找的東西。”趙瑟瑟朝他微微一笑，里的黑氣突然變淡，子上的焦黑蔓延之勢陡然加快，頃刻間就蔓延到了的臉上，一張艷人至極的臉蛋，瞬間就變焦黑的骷髏枯骨，子轟然倒地碎了末。只剩下最后一句話在空中響起。

“到時候千萬別傷心，因為，雷劫將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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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章

房間里安靜下來, 林宴蜷在地上，捂著自己的小腹，心倏地一沉, 丹, 趙瑟瑟剛才喂給他的，是那半顆剩下的丹。

他連忙從地上爬起來, 摳著嚨想要吐出來，然而趙瑟瑟的那半顆丹一就消失了, 他什麼都沒吐出來。后傳來沈氏的低聲, 林宴角, 趕去看他娘。

“娘。”他把沈氏從地上扶起來, 檢查沈氏上, 只在手臂上有些傷，看起來并沒有大礙。

“宴兒。”沈氏從地上站起來, 扶著頭, 疑的看看他，又看看周圍, “我怎麼在這里？”

“天太熱，娘你中了暑。皇后娘娘讓人送你過來的。”林宴扶到桌子旁坐下，提起桌上的茶壺給倒了杯茶。

“是嗎？”沈氏接過茶杯喝了一口, 潤了潤嗓子，又手按住太, 蹙眉道，“我怎麼覺渾都痛？”

“……娘是太累了。”林宴岔開話題, “娘不？我讓宮人送些吃的來？”

“不用，我休息會兒就好了。”沈氏搖搖頭，拉著林宴的手, 讓他也在邊坐下，關心問道，“你臉怎麼這麼白？這幾日在宮里很累？”

林宴勉力笑著點頭，“嗯，累的。”

“再過幾日就好了。”沈氏安地輕拍他的手，又問起他在宮里這幾日的事，得知皇后有派宮在他邊提點，才放了心。

吃了趙瑟瑟那半顆丹，林宴心里十分忐忑不安。他才剛下山半年不到，不知道一個妖怪吃了另一個妖怪的丹會怎麼樣。胡思想了好幾日，這一日晚上，做起了噩夢，夢見自己變了一條小白蛇，被好些人圍住，有人用石子丟他，還罵他是妖怪，要把他抓起來剝皮烤了吃掉。

容遠被側嗚咽的哭聲吵醒，他睜開眼睛轉頭一看，林宴面朝他靠在枕頭上，滿臉淚水，閉著眼睛正哭的一一。

容遠心一驚，掀開被子把林宴摟進懷里，手拭他臉頰上的淚水，低聲把他喚醒。

林宴淚眼朦朧地睜開眼睛，就對視上容遠深邃關切的眼眸，他掛著淚珠的眼睫微微，然后撲進容遠懷里，抱住他不放。

“出什麼事了？”容遠摟住他，語氣有些沉，“宮里有人欺負你了？”

“沒……沒有。”林宴臉頰埋在他口，吸了吸鼻子，“就是做了個噩夢。”

容遠繃的心微微放松，手掌握住他的肩膀輕輕拍了拍，溫地安，“沒事，只是噩夢而已，有我在。”

如果有一天發現自己是妖怪，恩人還會這樣對自己嗎？想起趙瑟瑟臨死前說的那些話，林宴揪心的難，抱容遠，更深的埋進他懷里。

“還害怕？”容遠摟著他換了個舒服的姿勢，給他掖好被子，然后手抬起他的下，低頭在他被淚水浸的冰涼臉頰上落下一個帶著安意味的輕溫熱的吻。

林宴抬起漉漉的眼睛怔怔看他，在他要離開的時候，突然摟住他肩膀，抬頭迎上去，潤的住了他棱角分明的薄。

容遠沒怎麼猶豫，下一刻，就翻把他在床上，重重吮吻了回去。

自從皇上駕崩，容遠一刻沒有歇息忙了好幾日，總算把事都安排的差不多了，才得了空閑把林宴從皇后寢宮，接來了他暫住的泰和宮。兩人只有在晚上才能見面，等天一亮，他便又要前往書房理這幾日堆積下來的奏折。林宴也要去皇上的棺柩前，和其他皇室的人一樣，繼續跪著守靈。

窗外有進來，容遠吻得越來越重，像是要把他吞吃下肚。林宴呼吸困難推了推容遠的口，好半晌才掙開，息著道：“該……該起來了。”

容遠埋首在他脖頸，含糊唔了一聲，卻沒有半想要停下的意思。

直到房門外傳來敲門聲，宮的聲音響起，“王爺，王妃，該起了。”

容遠才不舍的松開林宴，幫他扯好凌的領，翻從床上坐起。

用早膳時，皇后宮里的嬤嬤把小太子抱了來和他們一起，沒見皇后。林宴問嬤嬤，“皇后娘娘呢？”

嬤嬤道：“太后昨晚半夜突然發起了高燒，娘娘天還未亮就過去看了。娘娘讓奴婢把小太子送來王妃這里，請王妃代為照顧。”

太后只皇上一個獨子，皇上驟然駕崩，太后承不住打擊，沒兩日也病了，一直臥床不起。如今這偌大的后宮，里里外外的事就靠皇后一人撐著。皇后都累的比初見時消瘦了好些。

看來皇后也不是那麼好當的。林宴在心里嘖嘖嘆，舀起一勺素菜小餛飩吹涼，喂進邊的小太子里。

天剛亮，小太子還沒睡醒，迷迷糊糊搖晃著小子往他懷里倒。餛飩喂到邊，閉著眼睛，啊嗚一口吞下去，靠在他口，小腦袋一點一點。

容遠見他顧著喂小太子，自己都沒吃幾口。便舀起自己碗里的餛飩，自己吃一口，再投喂給他一口。

用完早膳，兩人一起出門，容遠要去書房，林宴則要帶小太子往停靈的永壽宮去。

去書房和永壽宮有一段路是一樣的，小太子走了一小段，就拽著林宴的手哼哼唧唧不想走了，抬頭看向林宴想要他抱。

林宴還沒開口說話，容遠板著臉低頭看他一眼，“才走了幾步路就要人抱？自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