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伯一走，容遠著自己的手指，目恍惚。他昨晚似乎做了一個夢，一個有些悉甚至有些歡喜的夢。只是醒后，卻怎麼也想不起夢的容。他愣怔片刻，蹙了蹙眉，走到廊下，輕廊下植翠綠的葉片，拿起水壺開始澆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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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林宴睡了個飽，等到醒過來，外頭太都快要下山了。

“小樹藤，你可真能睡。”房間里沒人，小黃雀正在籠子上梳理羽，見他醒了，飛到他頭頂，嘰嘰喳喳道。

林宴了個懶腰，說起正事，“明天我們出去一趟，去找果子。”

自從跟著來了京城，就一直被關在院子里忙呀忙，明天總該沒事了吧。張伯看起來也很好說話的樣子，應該會讓他出去的。

聽說要出門，小黃雀興的撲棱翅膀，“好！我聽說西市有一家鋪子做的豆沙糯米糕可好吃了，還有甜羹，還有桃花餅！”

他每天沒事做，在院子里飛來飛去聽下人們說話。聽說了京城不好吃好玩的東西。

“對了，記得帶上銀子，人類買東西都要用銀子的。”小黃雀不忘提醒他。

“銀子？”林宴見過秋云給小丫鬟，便道，“明天我找秋云姐姐要。”

興致等第二天出門，然而第二天一大早，趙嬤嬤進屋幫他洗漱換裳，說要回相府。

林宴只聽是什麼三朝回門，就被塞進了馬車。

出不了門，能回去看看沈氏也是好的。在門口下了馬車，林宴就迫不及待要往沈氏院子跑。

相府門口只有沈氏邊的碧月和幾個丫鬟在等他們。趙嬤嬤一看臉就不好了，按理說三朝回門是大事，以爺現在王妃的份，相府眾人應該全部都在門口等。不過是因為王爺沒跟著一起來，爺沒人撐腰，才怠慢的。

怠慢就怠慢，反正他們今天回來也不是看那群人的。趙嬤嬤和秋云忙跟在林宴后，往攏翠苑去。

“夫人怎麼樣？”路上，趙嬤嬤問碧月。

碧月面憂愁地搖頭，“不大好 。”

趙嬤嬤的心往下沉，到了房門口，推開門，濃重的藥香和斷斷續續的咳嗽聲撲面而來。

“娘！”林宴繞過屏風跑到床前，沈氏穿著一單薄的中正倚在床頭，聽見他的聲音，黯淡的眼睛一亮，朝他出手，“宴兒。”

林宴抓住沈氏冰涼的手，蹙眉。比起兩日前，沈氏急速憔悴了下去，臉頰沒了，人也消瘦了。

“宴兒，這兩日在王府過的可好？王爺有沒有欺負你，府里下人有沒有苛待你？”沈氏止住咳嗽，抓住他的手急急問道。

“都好的，王爺沒有欺負我。”林宴連忙道。

沈氏聽了略微安心，正要接著問，門口的丫鬟進來通報道：“夫人，方管家來了，說老太太和老爺請爺過去說話。”

秋云在旁邊不高興地嘀咕，“都不去門口迎接，還要我們爺去見他們。”

沈氏也不悅的擰了擰眉，還是拍了拍林宴的手，說道：“就隨意去見一下，見了就回來。”

林宴不高興地抿，還是應了一聲，帶著秋云出去了。

“嬤嬤，你跟我說說這兩日在王府的況。”等林宴出去，沈氏招手讓趙嬤嬤在床邊坐下。

“王爺這兩日都在書房住，不怎麼和爺見面，也沒有難為爺。”

“王府的管家和下人都隨和，對爺也恭敬。王府人也，除了王爺一個主子，就是咱們爺了，王爺邊也沒有七八糟的侍妾丫鬟之類的。”

“夫人當初看的真準，賜婚的事果然只是王爺想膈應老爺，沒有傷及無辜的人。王爺確實不像傳言中那樣可怕呢。”

沈氏聽完長舒了一口氣，半晌遲疑地問：“我聽說親當日，宴兒主抱著王爺親了一口？”

那日趁機涌新房的人很多，當時的景第二天一早就在京城傳揚開了。

“嗯。”趙嬤嬤點頭，疑道，“我看爺，似乎對王爺很有好。和在莊子的時候不太一樣。爺和王爺是不是以前見過面？”

頓了頓，趙嬤嬤有些遲疑道：“夫人，我覺得爺似乎有些和以前不大一樣了。”

沈氏手指，眼中閃過一疑慮，眉心蹙。

林宴被方管家帶到了老太太的佛堂，林錦華和周氏還有林瑤都在。

“找我什麼事？”林宴著急回去看沈氏，擰眉看他們。

林錦華坐在上首，臉一黑，“見到長輩不知道行禮？你學的禮儀教養都被狗吃了？！”

“你的才被狗吃了！”林宴覺得他這個爹的腦子真的不太好使，不知道怎麼當上的大，“我現在是王妃，應該你們朝我行禮才對！”

當他不知道人類行禮的規矩，他又不笨，拐彎抹角問過趙嬤嬤的。

林錦華一哽，找不出反駁的話。他忍不住重新審視的打量他這個兒子，以前在他面前唯唯諾諾，現在嫁進王府有了靠山，都敢頂了。

林瑤在旁邊冷笑一聲，嘲諷道：“真以為當了王妃就有能耐了？那北陵王今日怎麼沒陪你回來？為了能在北陵王府活下去你還真是能忍辱負重，當著外人的面對北陵王投懷送抱，以前真是小瞧你了！”

他們都聽說了前兩日房的事，那個半年前還在府里為了杜明修鬧著不愿意離京的人，竟然會在眾目睽睽之下對北陵王投懷送抱，還在北陵王猙獰恐怖的左臉上親了一口，真是讓他們大吃一驚，出乎意料。

“他有事不能來！”林宴了口，憑著站著比林瑤高，居高臨下同睨一眼，“是你自己眼不好，以后看男人多練練眼吧妹妹。”

“你！”林瑤氣的臉都紅了，手指抓椅子的扶手，還要開口，老太太出聲打斷了他們。

“夠了。”老太太板起臉，冷淡看著林宴，“今日你過來，是要你記得在王府謹言慎行，若做出什麼出格的事，惹怒了王爺，到時候可和相府無關。”

無關就無關，當誰稀罕和你們有關似的。林宴也板起臉，“那我可以走了？”

林錦華趕蒼蠅似的擺手，“快走。”

林宴迫不及待轉就走。

林宴著急回去看沈氏，腳步走的有些快。走到花園拐角，忽然腳下被絆了一下，他猝不及防摔倒在地上。

“哈哈哈，活該！”大笑聲從旁邊傳來，林宣從一塊假山后面跳了出來。

林宴從地上爬起來，低頭看自己的手，手心蹭破了一塊皮，都滲出來了。

他掏出手帕按住手心，瞪了林宣一眼，不想和他多糾纏，抬步就繼續往前走。

林宣見他要走，不依不饒追上前，手拽他，“你跑什麼？上次害我掉進湖里我還沒有報仇！說，你上次是怎麼把我弄進湖里的！”

林宣手胡的拽，拽住了林宴按著手心的手帕，用力一扯，把手帕扯到了自己手里。

“還我！”林宴忍著手心的疼，怒氣沖沖朝林宣手。

“不還！”林宣偏不遂他的意，就是要和他對著干，不僅不還，還把手帕扔到地上，用力踩了幾腳。

干干凈凈的淺手帕，瞬間臟了，被踩的全是腳印。

林宴低頭一眨不眨看著地上的手帕，咬。

林宣得意洋洋朝他惡意地笑，“有本事你來打我呀。”

林宴抬頭看他，片刻后，猛的朝他沖了過去。

得到下人通知，林錦華和周氏趕到花園，林宣已經被林宴按在地上揍的鼻青臉腫，正在哭爹喊娘的求救。

“宣兒！”周氏大驚失，怒罵邊的下人，“還不快去救爺！”

幾個下人狂奔上前，把騎在林宣上揍他的林宴拉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