膽子好大。

齊澄臉紅紅的狗狗祟祟的移開暗中觀察的腦袋。

站在門口，不知道敲不敲門。

剛注意力全都被小吸引住了，也沒看清楚，路在沒在。

本來自詡大人的齊澄，現在大人的架子拿不住了，躊躇想，再等等？等他們親完在敲門？那他不知道親沒親完？幾分鐘能親完？

要不然再看看？

我就看一下下，看好了沒。

狗狗祟祟的腦袋還沒上門——

“喂，你誰啊，在我們班門口看什麼呢？鬼鬼祟祟的。”

齊澄：……

本來穿上老公大，覺得鏡子里的自己很氣勢，現在氣勢倒完了。齊澄直腰，看向后面的男同學。男同學端著飯缸，有點胖，小眼睛發出警惕。

“我找路。”

小胖子男同學警惕立刻沒了，親熱的大嗓門嚷嚷：“你找路哥？你誰啊，路哥朋友嗎？沒見過，他就在班里，進啊。”熱的一腳踢開門。

……教室親——齊澄來不及提醒。

只好目不斜視進去。

“路哥，你朋友啊？剛趴在門口看了半天。”小胖子將飯放在桌上，“我打的多，你吃不吃？今天食堂炸了魚排。”

路趴在那兒睡覺，被吵醒，看了眼胖子，說了句不吃。又看向班里多出來的。

“你電話我打不通。”齊澄解釋。

這小孩眼神很兇。額頭的傷被頭發遮蓋住，看不出，就是臉很白，也沒穿他的羽絨服，而是穿著校服，拉鏈也不好好拉，出里面黑的。

起球了。

路的生活況很糟糕。齊澄又想到了高中的他。

胖同學小眼睛來回掃很好奇，路抬手擰小胖的腦袋轉回去，“吃你的飯。”

“出去說嗎？”齊澄找了個借口，“到中午了，你們學校門口有什麼吃的？”

路和曾經的他一樣，自尊心很強。

不會接別人的同，哪怕是善意的回報，也不想要。莫名的齊澄想到現在吃老公飯的自己，明明之前上班時，同事買了下午茶點心，邀請他，他都會拒絕的。

可現在吃飯吃的香噴噴，也沒覺得自尊心辱或者還不起人。

……老公怎麼會是外人呢！

他們結了婚，是一家人的。齊澄澄高興想。

學校外頭的餐館都是小館子，米線、砂鍋、蓋澆飯、面條等等，已經排滿了學生，有的生意好，店里沒地方坐，就在店鋪外人行道擺著幾張桌子。

學生們嘰嘰喳喳聊天哄笑，不適合說話。

路本來想拿了錢就了當，結果變了兩人進了校門口有規格的飯館，還點上了菜。路抿著，疏離又抗拒，“錢給我就行。”

“我想請你吃飯，上次你故意摔了酒盤，因為這個毀了你的工作。”

“你人真的很好，謝謝你幫忙。”

齊澄很認真道謝。

路滿臉戾氣，“我討厭被人潑一臉的酒，誰都不行，你只是順手。”從記事開始，那個男人會醉醺醺的著他的臉給他灌酒，灑他一臉的酒，惡意的罵著臟話，哭的話，就手他。

他不想稱這個人是父親。

齊澄沒說話，不知道說什麼。原家庭的不幸各有各的。三天前在酒吧，路只是臉冷但很仗義善心——幫他砸翻托盤的酒，吸引莉莉安的火力。他知道，所以才會出聲把火力轉移回自己上。

本來就是他的事。

好在菜上來了。齊澄中午吃過了，自己手打了碗湯，沒去管路，慢慢的喝，沒一會對面路就開始拆筷子吃了起來。

吃飯很兇，像是了好幾頓。

齊澄看到路，就像是看到他自己。他比路好點，孤兒院不會用皮帶小孩，以前過，后來被志愿者發現，鬧上本地新聞后，就改了關小黑屋，不給飯吃。

“我知道他們嘲笑我，背地里本沒把我當朋友，只想花我的錢，他們都覺得我人傻錢多，很好騙。”齊澄喝著湯低低的說。

這家的蛋花湯沒權叔做的好喝，有點咸，不過蛋給的很多。

路停了下筷子，這人還知道。

“我有兩輛跑車，柜很多品牌服，每天不用上班工作就有錢花，之前父母給我零花錢的卡，一個月應該有一百萬。”吧？

應該是有的。

“但是我沒朋友，我不到真心的朋友。”

路出譏諷和厭世的表，有錢人就是這個德，他還在掙扎生活費、辛辛苦苦打工賺明年學費，這個人揮霍大把的錢，只想朋友。

所以活著到底有什麼意思？

“我六歲的時候被人販子拐走過，剛被拐走每天晚上都會哭，哭了就被關在柴房，再哭就會打一頓，干不完的活，挨不完的打，后來被找回去，我很怕黑、怕窮、怕被打。”

厭世與譏諷僵在路臉上。

“救我的是被拐的大學生，家里人找到了，因為察覺到一的不對勁，堅持了善念，所以我才能回家。”齊澄出個笑容，看了過去，“幸好我那時候沒有死掉，堅持了下去。”

路有些狼狽低頭，低頭風卷殘云的掃著飯菜。

齊澄買了單，將裝在紙袋的錢放在桌上。

“……謝謝你。”路拿著紙袋道謝。

可能是因為錢，也可能是因為齊澄最后的一句話。

幸好我沒有死掉。

幸好堅持了下去。

這個世界還有好人，還有善念，沒有必要為了那些渣滓毀了自己。

“我們也算朋友了吧？”齊澄問。

“……你說是就是吧。我去上課了。”

路回到教室，才想起來什麼忘了。那件羽絨服沾了他的，放在宿舍忘了。

賠香水的一千四，一百吃飯，剩下的一千三正好給了路。給太多，路肯定不愿意接的。回去的路上齊澄心很好。

“齊爺，商場到了，你不是要買東西嗎？”

“哦，對。師傅你先回家，我一會自己溜達回去。”

人間真實完，齊澄又要飛撲到他的飯咸魚快樂世界了。先去書店，這次一定要瞪大了眼睛，漫，堅決不可。要買點炫酷的，讓老公看看，以后不能他小麻雀。

逛完書店，正好有點點了。

炸！

買兒套餐會送小掛件元旦禮。

是他游戲柄同款的皮卡丘。

黃黃的，很可。

“買！”

齊澄澄一擲千金！

坐在KFC里，等餐。旁邊早早放學的小學生在打游戲。

“新出的皮好酷啊，你買不買？”

“我媽說我洗一個月的碗就能買。”

“不知道說你慘，還是幸福了。”

小男孩人小鬼大，齊澄腦袋探過去，好奇問：“你們玩的什麼啊？”

有點像王者榮耀。

“榮耀。”

果然，兩個世界大差不差。齊澄很快下載了游戲。

“你好遜啊，才青銅，哈哈哈。”小男孩嘲笑。

齊澄一怒之下，氪金，買了小學生要洗一個月碗才能買的新皮。

兩個小學生哇的兩臉崇拜。

“大哥，加不加好友？我帶你玩啊。”

“我們寫完作業晚上可以打打的，這里加好友位，以后一起上分。”

今天不止收獲了高二學生的友。

還收獲了兩位小學生的小弟之。

很滿足啦。

齊澄拎著炸漫畫書回家時，路過奢侈品商場的廣場，然后就被兩個年輕孩瞪。

？？？

他不認識，真的。

“因為你，慧慧去不了國外留學了，現在只能考本地大學，家里管得那麼嚴，請了很多家教，說考不上就繼續復讀，卡都給停了，不能和我們出來逛街了，都怪你，你這個害人。”

“算了安妮，說兩句，蔣都認了大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