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失不失,倒也不是什麼重要的事。
重要的是他第一次是在這幅畫的見證下進行的,因為那天初寒霖帶他去一個拍賣會。
拍賣會上有很多名貴字畫,但其中不看上去就是仿作或是造假之作。
唯有這幅,池謹軒第一眼便看上了。
當時初寒霖還調侃他,你倒是有眼,看上一個就是最貴的。
最后初寒霖花七百萬拍下了那幅畫,當場便送給了他。
池謹軒是惶恐的,他從來沒想過,有人竟然出手就是七百萬。
不過他也沒有想過接,只是當時接了過來,走的時候又給他留下了。
當時還是瑞安先生的初寒霖對他說:“別以為我不敢睡你,我只是找個合適的機會。今天這個機會就不錯的,這幅畫就是我們的見證。”
然而那幅畫畫的是天橋圍嬉圖,上百人在天橋圍觀雜耍。
這是池謹軒第一個心理影的開始,他覺得自己的第一次仿佛被一百多個人圍觀了。
這他娘的就算了,金主還讓他把畫掛在床頭,當做紀念。
他就覺得這個人很變態,卻又不敢反抗。
然而此刻對面的初寒霖卻是飽含深的說道:“這是我們在一起的第一個見證,我現在把它還給你,你可以收下嗎?”
池謹軒的臉越來越難看,他艱難的說道:“不必了。”
初寒霖樂呵呵的笑著,把畫卷好塞進了池謹軒的手里,說道:“你是不是不好意思收?別不好意思,這個當初就是送給你的,本來就該屬于你。”
池謹軒終于難得的急眼了,怒聲道:“我說了不必了就是不必了,你能不能不要總是自作主張?”
初寒霖呆立在當場,不知道小男朋友為什麼說著說著就急眼了。
然而前院此刻卻傳來初老爺子一陣喜極而泣的嘆:“叢霄啊!你快來,快過來一趟啊!這簡直……太不可思議了。”
第37章
池謹軒不再理會初寒霖, 轉去了前院。
而初寒霖則一臉懵的呆立在那里,不知道自己哪里錯了。
池映秋知道他的狗爹廢,沒想到廢這樣。
明明剛剛出門的時候爸爸還是高高興興的, 這會兒就氣了個臉紅脖子了, 不知道他又搞了什麼作。
好在池謹軒沒有帶著緒過來, 還對他強笑了笑。
他一進門, 初老爺子便一臉興道:“哎呀叢霄啊!你有沒有發現, 我們秋秋是個小天才?”
池謹軒問道:“小天才?什麼小天才?”
初瑞赟指著他們正在下的一盤棋,說道:“他平常是不是在學圍棋?”
池謹軒點了點頭,說道:“是在學,一周三節課, 學著玩兒的。”
初瑞赟道:“哎呀這就對了!這孩子真的太有天賦了!我剛剛和他下了幾局, 這孩子竟然寸步不讓。一開始我大意, 竟還輸給他一局。謹軒,這孩子了不起, 可以在這方面培養一下啊!”
池謹軒其實也不知道該怎麼和初老解釋,因為秋秋最近表現出了很多各方面的才華。
其中包括背詩, 識字, 唱歌, 表演, 如今還多了圍棋。
他清了清嗓子, 說道:“初老, 圍棋他其實……表現的并不是特別突出,不如您再考考他別的?”
初瑞赟十分不可思議的問道:“就這樣還不是特別突出?那什麼樣才是特別突出?”
池謹軒笑了笑, 說道:“不如您再教他寫寫字?”
初瑞赟不信邪,一個四歲的寶寶,會寫幾個字的確是優秀的。
但跟他這圍棋的天賦, 真的沒法比。
于是初瑞赟問池映秋:“爺爺教你……寫寫字?”
十五分鐘后,初瑞赟說道:“是爺爺錯了,的確,寶寶可以考慮考慮朝文學這一方面發展。”
池謹軒無奈的看著池映秋剛剛寫的那首歪七扭八的小詩,說道:“您抬舉他了,可能是我平常總是做家教寫教案,他跟著耳濡目染學的比較多。但還真沒到天才的地步,倒是他現在喜歡的,我覺還有天賦的。”
初瑞赟問道:“哦?不知道是什麼?”
池謹軒答道:“是演戲,他正跟著謝渠導演拍電視劇。”
初瑞赟一聽,立即說道:“原來如此,原來如此啊!我就說,這孩子總是看著早慧,竟然是開闊過眼界的。那個謝渠的青年導演我也知道,他也拍過一些厚重的歷史劇。我覺得是個有天賦的導演,至沒有唯利是圖的浮躁。”
池謹軒尷尬的跟著打著哈哈,卻仿佛如坐針氈。
他抬頭看了看天,說道:“初老,今天不早了,我和秋秋也叨擾了一整天,今天不如就先到這里?”
然而初瑞赟卻是十分不舍,他眼饞的看著一臉笑瞇瞇站在那里的池映秋,說道:“也沒有特別晚?”
池謹軒清了清嗓子,說道:“爺爺說,讓我們不要留晚餐,我怕回去晚了,爺爺他老人家會生氣。”
是了,難怪云家的老頭兒那麼舍不得這兩父子。
一般的人家,生了私生子的子,都是不寵的。
秋秋這樣優秀,如果生在他家,他肯定是往死里寵。
哪怕是有萬般不舍,初瑞赟也只能送他們回去了。
他有心想收他為干孫子的心卻更加堅定了,直接說道:“我親自送你們回去!今天晚上,說不定還能討云老哥一杯酒喝。”
池謹軒快頭疼死了,他怎麼就招惹了初家這對祖孫呢?
好在初家的管家及時進來小聲說了一件事,大概是初家生意上的大事,初瑞赟才放棄了送他們回去的想法。
然而當他們上車以后,卻看到了開車的初寒霖。
池謹軒要氣死了,開口道:“你還有完沒完了?”
初寒霖對他嘿嘿一笑,出一口白森森的整潔牙齒,說道:“小池,我送你和寶寶回家。”
池謹軒道:“不是有司機嗎?就不勞您大駕了。”
初寒霖發了車子,說道:“我就送你們回去,又不干什麼。還有那幅畫,你要是不喜歡,我就送給云家的老爺子。你爸媽就別想了,他倆怎麼沒心肝似的?”
池映秋:……
雖然他這狗爹是狗了點,但是眼睛倒是看得清楚。
然而池謹軒的重點卻不在這里,他一臉慌張道:“你別把它送給爺爺!你把那畫給我!我收下了。”
初寒霖回頭看了他一眼,奇道:“真的啊?行,本來就是給你的,七百萬買來的呢。”
池映秋:……
不是,池同志,你上輩子怎麼想的?
一個對你如此大方的人,你說放棄就放棄了?
好!
池同志其實是個對金錢沒有太多執念的人,他很隨遇而安。
如果生在富貴人家,也是個無無求的異類。
雖然走失到了普通的教師家庭,倒是讓他過了十幾年被父母珍的日子。
說起來,可能比在云家,過的還好一些。
前面的初寒霖把一個禮盒遞了回來,說道:“給,我讓人重新裝裱了一下,它的收藏價值還是很高的。”
如愿把定信送出去的初寒霖一臉的高興,完全沒注意到媳婦越來越黑的臉。
池映秋總覺得池同志對狗爹態度不太對,哪怕他們之前的關系不太正常,如今重新見面,也沒有必要這樣避之如虎狼?
虎狼?
池映秋突然就想到了一件事,池同志好像過于純了些。
雖然他生了自己,也曾因為一些事而做過一些過激的事。
但是平常在看到一些電視劇里的接吻鏡頭時,他都刻意的把電視調到別的頻道。
該不會是因為狗爹那個時候不太做人,所以給池同志搞出心理影了?
雖然只是個猜測,但他轉頭看向池謹軒時,果然在他的臉上看到了寫滿的抗拒。
這回池映秋知道自己猜的沒錯了,那就沒辦法了,狗爹怕是要狗帶。
上車后池映秋沒能抵抗住睡意,睡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