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楚年訝異挑眉。

“我的伴生能力暫留眼，能分出兩只活眼珠在不同位置監控。”烏omega將鬢角碎發掖到耳后，“不然你以為我們是怎麼避開搜鬼團的？”

某些腺有幾率在分化獲得分化能力的同時，額外出現伴生能力，自然條件下出現的伴生能力大多與腺生特有關，且不是必然獲得。

白楚年離他稍近了些，意味深長地問：“暫留眼聽起來和烏腺關系不大。”

omega退開兩步，警惕地與白楚年對視：“我沒騙你。不合作就算了。”

“沒說不合作，我覺得你還強的。”白楚年收回有侵略的目，輕松無害地靠回車門邊，“怎麼稱呼？”

“渡墨。”

陸言對這幾個omega沒什麼意見，他年紀小，經歷事兒，對人不怎麼設防，沫蟬把走的阻還回來之后，陸言也沒有再和他們計較。畢攬星思考得多一些，用藤蔓纏住陸言的腰，輕輕把他拽回自己后，與那幾個omega拉開一段距離。

白楚年想著既然醫院里只有一隊，讓蘭波在車里休息一會兒也沒關系，甫一拉開車門，蘭波就坐在這一側的座位上看著手指發呆。

他指間的蹼已經生長如初，雖然纖細白皙，但看起來與人類格格不。

白楚年低頭看他，蘭波忽然抬手抓住白楚年黑武裝服的領口，拽到自己面前。

他的瞳仁仿佛涌的冷海，從這雙眼睛里白楚年讀出一種熱切的嫉妒來。

一陣白刺玫淡香從蘭波后頸腺中分泌出來滲進空氣里，陸言離他最近，首先覺到一陣不適，抬手按住自己的腺，有點說不出的難。

另外幾個omega就沒有這麼幸運了，被白刺玫信息素侵腺的一瞬間就到了一種強大的迫力，后頸腺腫痛難忍，連海蜘蛛omega迅速發j1能力制抵消也無濟于事。

海蜘蛛雖沒有真正意義上的天敵，但人魚作為水生變異腺，對一切海洋有削弱作用，海蜘蛛的制抵消能力對人魚而言完全免疫。

三個omega被強的迫信息素按在地上彈不得，渡墨勉強還能站在地面上，雙發微抖，按著后頸刺痛的腺了白楚年一聲：“他瘋了嗎？快讓他停下來。”

蘭波似乎在針對這位烏omega，將迫信息素匯聚到渡墨一個人上，直到強盛的信息素迫渡墨跪在地上為止。

白楚年沒有見過蘭波強勢驅逐周圍omega的行為，回頭讓幾位omega退遠一些。

等到幾個omega艱難退到距離白楚年十米之外，蘭波才停止釋放迫信息素，拋給白楚年一個“就這？”的眼神。

白楚年啞然失笑，了蘭波蓬松的發頂：“我沒說他比你強。”

“hen。”蘭波揚起魚尾放出一電流，借著電磁吸力離開車座，吸附在醫院的墻壁上，順著樓梯間敞開的窗戶爬了進去。

既然已經到達醫院，自然要優先幫陸言完醫院的任務，尋找一種名為aelerant的致幻劑。

已知醫院四層化驗室有一隊，白楚年帶隊伍行進的速度稍微加快了些，打算速戰速決，而實際上走到四層樓梯間時就已經能夠嗅到一濃郁的腥味。

幾人槍潛行，化驗室門口堆著一灘泡在中的殘肢斷臂，蘭波坐在化驗室的窗臺邊掃魚尾，尚未干涸的順著他的手臂和魚尾淌到地上，與零落的斷肢匯到一起，順著他的尾尖被吸進，在魚尾中游走的藍電逐漸像蓄電的電池一樣變了紅。

“看來你沒說謊，果然有一隊。”白楚年欣賞了一番蘭波的杰作，蓄滿紅電的魚尾比往常多了一危險的，很漂亮。

渡墨彎起狹長的眼，抱臂輕笑：“我們的能力都很適合做輔助，可惜這考試對輔助能力很不友好。要留個聯系方式嗎，需要的什麼類型的輔助都可以找我。”

化驗室地上昏迷的四個斷手殘腳的隊員前的量條都還剩下一皮，蘭波微揚下頜，示意陸言過來收人頭，順便瞧了渡墨一眼。

渡墨起初沒什麼覺，但被蘭波藍幽深的眼睛注視久了，指尖開始輕微發抖，咽了口唾沫，從白楚年邊退開幾步，退到房間的對角線，蘭波才把冷冽的目從他上移開。

第14章

烏omega注視了蘭波一會兒，視線下移，目描摹蘭波的魚尾——與腰部平相接的半明魚尾極長，微閃爍的長鰭像垂落的藍冰綢緞，而末端沒有尾鰭，和蛇尾末端類似。

“你是陸言？”渡墨瞇眼打量蘭波，“在擊殺播報里出現了很多次。”

蘭波與他對視，但眼神并不友好，輕蔑而警惕地坐在窗臺俯視著他。

陸言收完人頭，天空廣播立刻播報擊殺況，渡墨才意識到自己某些地方想錯了，但不足以說明什麼。

化驗室的門一推即開，陸言和畢攬星率先走了進去，白楚年回頭問渡墨：“走啊，一起。”

渡墨瞥了一眼窗臺上眼神警惕的蘭波：“你把他栓點兒。”

“好。”白楚年朝蘭波開手，蘭波立刻減弱電量離開窗臺，順著鐵質護欄游走到白楚年邊，隨他一起進了化驗室。

化驗室中除了一些醫院常用的化驗設備，東面墻壁擺放了一扇帶玻璃門的井字形書架，中間格和右邊格各擺放一份化驗報告，報告裝在明自封袋中，白楚年隨手拿了最中間的一份，打開自封袋，化驗報告封面寫著“特種作戰武1513 蛇目”。

翻開封面，第一頁報告上有幾行潦草的字跡，似乎是對編號為特種作戰武1513、名字蛇目的化驗者的化驗結論。

“特種作戰武1513尚于培育期，由于強行迫配而出現僵暴病態，現已治療痊愈。”

“備注：培育期實驗外形正常，但表達和理解能力較為青，破壞力初見端倪，攻擊強烈，吞食強烈，用以補充腺能量，此狀態會在實驗進期時自行終止。”

白楚年快速瀏覽了一遍這份化驗報告，又拿了挨著右手邊的一份報告拆開，第二份化驗報告的封面寫的是“特種作戰武324 無象潛行者”。

這份報告要比剛剛那一份厚了一些，因為里面夾著一張化驗者的ct影像。

影像照片上是一位人類omega的全骨骼，但他的眼眶直徑比普通人要大出一倍，尾椎骨很長，末端微卷，難以想象這個omega的真實樣貌，有點像只蜥蜴，不過化驗容和上一份區別不大。

白楚年把化驗報告放在一塊齊，朝渡墨攤開手：“出來吧。”

渡墨角了一下：“什麼？”

“大家都是來考試的，既然組隊了，分報很重要。”

“要我什麼？這兒肯定有人來過，看灰塵痕跡就知道井字形書架每個格子里都有一份報告，余下的幾份都被別人拿走了。”渡墨抱臂倚在書架邊，臉如常。

白楚年翻開上一份化驗報告：“一份ct影像照片。”

“你拿走的ct影像應該是一個人蛇尾的骨骼照片，看起來和蘭波很像對不對？”

“而且你的伴生能力應該是檢測一定范圍的生命征，不是暫留眼。”白楚年拍了拍手里的自封袋，“暫留眼大概是這個實驗的能力吧，你故意說出這個能力看我們的反應，就想弄清楚這個特種作戰武1513是不是蘭波，思路沒問題，不過并不是。”

渡墨松了口氣，拉開隊服拉鏈，把藏在懷里的ct影像給了白楚年。

ct影像如白楚年所說，化驗者上半是人，從腰部開始連接一條蛇尾，與希臘神話中人首蛇的妖medusa形態近似。

白楚年有點納悶，他有意控制著陸言的擊殺人數，在高手如云的考試里并不顯得十分突出，自己隊伍應該不會被特殊注意到才是，蘭波的外形確有些引人注目，但這個世界上外形奇特的人類眾多，人魚并不算最特別的。

他突然回憶起最初在圖書館伏擊無人生還隊的時候，在無人生還的尸上收繳了十二枚阻，無人生還隊一共拿了十二個人頭，他們滅了炸頭隊和一次就好隊，算上消耗到時間自落的，應該只剩下八枚完好的阻，那時候他們還沒來得及拿固定彈藥箱里的補給，那麼多出來的四個阻應該屬于趁跑掉的一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