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煥子前傾,一臉好奇:“那你對林二姑娘說了嗎?”
祁爍手推開那張陡然放大的俊臉,語氣帶著淡淡警告:“沒有。你們也不要自作主張說。”
“大哥,你不說人家姑娘怎麼知道呢?這麼被可不行啊。”
祁爍睨弟弟一眼,淡淡道:“母妃替我去求過親。”
“我怎麼不知道?”祁煥不由看向祁瓊,看到了妹妹平靜的臉。
他不可置信:“所以只有我不知道?”
祁瓊笑道:“只有二哥吧。”
祁煥捂了捂心口,想把扎進去的小刀子拔出來。
太過分了,莫非他是撿來的?
龍胎的心有靈犀讓祁瓊敷衍安一句:“許是母妃忘記了。”
祁煥:“……”這還不如不安。
“那……沒?”
“林太太回絕了。”祁爍平靜道。
祁煥反應過來:“都說林太太特別疼兒。林太太沒同意,莫非是林二姑娘不願意?”
祁瓊扯了祁煥一下。
明擺著的事,非要問出來讓大哥傷心呀。
祁爍面卻無多變化:“所以你們不要嚇到。”
“林二姑娘沒眼啊。”看著兄長與自己有幾分相似的臉,祁煥搖搖頭。
大哥這樣俊的年郎都看不中?
祁爍起:“不早了,都回去睡吧,我的事你們不用心。”
眼見兄長大步走了,祁煥與祁瓊對視一眼。
“小妹,你說大哥是怎麼想的,一點都看不出著急。”
“我也不知道。”
祁煥忽然一拍額頭:“今日閒漢調戲秦文源的事,該不會是大哥的手筆吧?”
“不可能。”祁瓊不假思索否定,“大哥風霽月,像是會與地混子打道的人嗎?”
“也是。”祁煥點點頭,打消了懷疑。
事實證明,心存僥倖要不得。轉日,七夕發生的新鮮事就傳遍了大街小巷。
太子師秦雲川與同僚去附近茶樓喝茶,聽了一耳朵侄子的八卦。
到最後,同僚都要坐不住了,頭一次理解了什麼替人尷尬。
咚地一聲輕響,秦雲川把茶杯放下:“抱歉,家中有點事要理,我先走一步。”
同僚跟著起,竭力不出異樣:“秦大人慢走。”
秦雲川點點頭,快步走了。
同僚默默轉回了茶樓。
既然只剩他自己了,那再聽聽。
絕對沒有看笑話的意思,主要是瞭解一下況。
秦雲川回到府中,問門人:“大公子出去了嗎?”
“大公子沒出去。”
知道秦文源在家,秦雲川直奔他院子。
此時秦文源正躺在書房的矮榻上,盯著房樑發呆。
他不放心,派青硯出去悄悄打探了,結果到都在說他的事。
秦文源一下子傻了,滿腦子想的都是叔父知道了怎麼辦。
“公子,老爺來了!”青硯衝進來,一副快要哭出來的表。
秦文源猛然坐起來。
秦雲川挑開門簾,沉著臉走進來。
“二叔。”秦文源低著頭,不敢看叔父盛怒的臉。
青硯靠著牆角,戰戰兢兢。
屋中死寂般的氣氛不知過了多久,秦雲川緩緩開口:“我說的話,你都忘了?”
“二叔,我沒有——”
“沒有?”秦雲川臉越發沉,“如今京城上下都知道你爲了平嘉侯世子去難爲與他退親的姑娘,說你與平嘉侯世子不清不楚。”
“二叔,那些人說的。”
秦雲川冷笑:“你若沒存著替平嘉侯世子抱不平的心思去找麻煩,會惹來一?”
秦文源臉青白加,無法爭辯。
“那幾個閒漢又是怎麼回事?”
“侄兒不知怎麼惹上他們的……”
“文源,到現在你還不對二叔說實話?”秦雲川搖了搖頭,“你太讓我失了。”
“二叔——”
“你難道覺得那幾個閒漢找上你只是運氣不好?這分明是有人算計你。到這時你還遮遮掩掩,二叔縱是想弄清楚也有心無力。”
秦文源心掙扎一瞬,還是不敢說出實:“侄兒也知道那幾個閒漢有問題,說不定就是懷安伯府大姑娘和將軍府二姑娘買通那幾個閒漢來害侄兒。”
“聽說那兩個姑娘後來一直與靖王府小郡主等人在一起,們如何買通人害你?”
秦文源被問住了。
秦雲川看向青硯:“你爲大公子的小廝,本應及時勸阻主人不當行爲,結果卻任由事發生,自己去領五十吧。”
青硯一跪下來:“老爺饒命,老爺饒命啊!”
秦雲川移開眼,不理小廝的哀求。
秦文源雖惱青硯辦事不力,可畢竟是自小跟著他的,忍不住求:“二叔,五十太多了——”
秦雲川冷淡目掃來:“文源,你還是想想自己前程如何吧。你的事,皇上定然會過問。”
秦文源子一晃,跌坐回榻上。
見青硯不,秦雲川一聲吩咐,很快有下人進來把他往外拖。
“公子救我,公子救我啊——”
秦文源滿腦子自己的事,哪還顧得上替小廝求。
青硯說是小廝,卻從沒幹過活,日常起居甚至還有人伺候著,皮貴,不過二十子下去就哭天搶地代了。
“是公子讓小的去找那幾個閒漢……”
聽青硯代完,秦雲川面無表吩咐:“打一百。”
一百子下去,青硯不出意外斷了氣。
得知青硯死訊,秦文源大哭。
“覺得難過?”
秦文源涕淚加:“青硯從小就跟著我……”
“這就是代價,以後再辦事先考慮周全。”秦雲川看著侄兒,恨鐵不鋼,“文源,給我把心思放對地方,莫要做這種上不了檯面的算計。”
竟然指使閒漢調戲小姑娘,想想就氣得心絞痛。
秦雲川沒有料錯,沒過兩日,聽聞此事的泰安帝就把他進宮去。
“秦卿,朕聽說你侄兒與平嘉侯世子關係不錯?”
秦雲川心知瞞不過泰安帝,解釋道:“文源小時候曾被平嘉侯世子救過,這孩子是個知恩的,所以一直與平嘉侯世子有來往。”
“可他現在不是孩子了。”泰安帝著龍案上的白玉鎮紙,神莫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