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昭並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院門被鎖了,雖然能翻出去,但出去也沒什麼必要。
在房間裡跟父親寫信,再者,鑑於接下來要發生的事,還是躲在家裡最安全。
那一場事京城遭殃的人不,有一些人家因爲是太子的心腹,被故意趁機除掉,但大多數則是倒黴,僅僅是因爲三皇子爲了把事鬧大,做出匪盜叛的假象,順手禍害了。
那時候和蕭珣剛親,住在京城外皇帝賜予的行宮裡,等待啓程回中山郡,事發生時,很擔心城裡伯父一家人,還好楚園雖然有名,但位置很偏僻,避開了太子所在,四周也沒有太子心腹人家,逃過一劫。
所以這一世只要好好呆在家裡,也不會有事。
楚昭握著筆停頓下,想起那場事心裡有些堵,雖然沒有親眼見慘事發生的場面,但十幾天後伯父一家來找,伯母和楚棠講述的十分嚇人。
自己也有,當了皇后,第一次舉辦宴席,來參加宮宴的人不多,而且很多先前結識的孩子們也看不到了,們要麼死在事中,要麼家宅家人不幸,不得不離開了京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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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還是有高門深牆相護的,那些小門小戶的平民百姓死傷更多。
“小姐?”
阿樂從外邊進來,看到小姐臉複雜,似乎憤怒,似乎哀傷,手裡的筆被攥得咯吱響。
嚇了一跳小聲喚。
楚昭回過神,看到阿樂擔心的神,忙安:“我沒事,想一些事。”
想想遇到的這些事,小姐生氣是很正常的,阿樂點點頭。
“阿柯公子沒有再出門,院門屋門都沒出。”將家裡人的向一一說來,“大老爺和大夫人吵架,也僅僅是吵架,沒有說再把小姐怎麼樣,哦,阿棠小姐倒是出門去了。”
出門打探消息去了吧,楚昭不以爲意,只聽家裡人說不全面,楚棠當然要去姐妹們那裡打探。
“還有,張軍爺沒有來找我。”阿樂又說。
還特意在家門外的街上走了幾圈,唯恐張谷記不住找不過來。
楚昭也不意外,阿九送信份保,不會輕易被人找到的。
“阿樂。”喚道,“你去街上幫我打聽另一個人。”
阿樂忙問:“小姐你說。”
楚昭說:“謝三公子,謝燕芳。”
咿,阿樂有些驚訝,想到在酒樓小姐看到謝三公子差點撲下樓的樣子,難道小姐也對謝三公子興趣?
謝三公子那麼有名,那麼多小姐們都喜歡,小姐喜歡也理所當然。
“小姐。”問,“打聽什麼?”
楚昭也不知道,前世今生對這個人都是隻聞其名:“不管什麼,只要是跟他有關的都可以,越多越詳細越好。”
阿樂也不再多問應聲是,轉就出去了。
楚昭看著阿樂利索的翻過院牆,嘆口氣,眉頭微皺,人手太了——
何止是人手,沒人可用,只有一個阿樂,要打聽的事和人越來越多,要做的事也越來越多——
一開始只想著逃離京城,逃離嫁給蕭珣的命運,至於其他的事沒有想,也管不了。
但現在再次被推回京城,就忍不住多想一些,比如不能眼睜睜看著那場事荼毒那麼多無辜的人。
而且,如果太子不死,蕭珣就當不上皇帝,那纔是徹底的斷絕了前世的命運。
怎麼讓太子不死?
衝過去告訴太子說三皇子會把他們一家都殺了,且不說太子聽了會不會把當瘋子拉出去砍了,本就見不到太子。
但有一個人比太子容易見到,也是最能改變太子命運的人,謝燕芳。
論關係,他是太子的小舅子。
論命運,他能且敢不服蕭珣爲帝,率衆謀反。
論能力,就更不用說了,此人有名,有實力,一直到這個皇后死了,蕭珣和朝廷都還沒有平叛功。
給他點消息,暗示一下三皇子的籌謀,謝燕芳肯定能做點什麼。
太子的命運改變了,蕭珣,謝燕芳,,很多人的命運就都可以改變了。
楚昭深吸一口氣凝神,仔細的回憶有關三皇子謀害太子的事。
......
......
楚棠也在仔細的回憶,但面對孩兒們的期盼的眼神,只能搖搖頭。
“我實在不知道,原來會這麼多。”無奈的說,“我這個妹妹,連我也瞞著呢。”
孩子們神不滿。
齊樂雲更是問:“你們該不是串通好了,一起耍我們呢,一個裝作什麼都不懂的鄉下人,被我們嘲笑戲弄,在我們得意洋洋的時候,展真正的本事,讓我們目瞪口呆,可憐又可笑。”
話本上都是這麼寫的。
們看的時候也哈哈笑,但當們變話本中的人,就不好笑。
楚棠苦笑:“這對我有什麼好啊?沒好的事我會做嗎?”
好像真不會,孩子們又點點頭。
“我跟你們是一樣的,都是眼裡可笑的。”楚棠說,“我出來問問,問清楚了,心裡也有底了,免得我們一家被當傻子耍,可憐我哥哥,以後是沒法見人了。”
想到楚柯,孩子們同又好笑又惱恨。
“你哥哥怎麼回事?”“我看的確是把你們家人當傻子耍呢。”“說起來,和你比誰更厲害呢?”“我看那些字,阿棠你也有些不如呢。”
楚棠坐在孩兒中間,任憑們拿取笑,只無奈的說:“單憑這個心眼我就不如了。”
齊樂雲哼了聲:“都是姓楚的,差別怎麼那麼大呢。”
先前這話是用來取笑楚昭,吹捧楚棠的,現在反過來用,齊樂雲也覺得蠻好用的,討厭楚昭,但也不喜歡楚棠那副樣子。
如果說楚昭明著瞧不起人,那楚棠就是暗著瞧不起人。
這個人,特指齊樂雲。
日常不說,不代表不知道,今天終於逮到報仇的機會了。
楚棠笑的有些勉強,所以說,這就是家裡多個厲害姐妹的壞,正要說什麼,旁邊忽的有年輕男人走過來。
“請問。”他施禮,擡起頭看著楚棠,“你是楚氏嗎?我聽到你們說的話。”
什麼意思?楚棠一怔,再看這男人的神,算不上翩翩貴公子,而且眉眼還帶著戾氣——
“不。”的本能讓立刻搖頭,“我不是。”
那男人倒也不囉嗦,聞言再次一禮“打擾了。”轉走了。
其他的孩兒們都還沒回過神。
“怎麼了?”“他問什麼?”“他認識阿棠?”
楚棠卻沒說話,轉向樓下去,先前那男人已經走下樓,樓下還有不年輕人,正跟那男人說話,雖然說話聲音不大,但人多了聲音就傳上來。
“楚氏。”“春園外就是這樣寫的。”“那我等就去。”“倒要看看是何等子。”
然後又有人跑進來,揮手喊“打聽到了楚氏住哪裡了。”“跟我來!”
先前那些年輕男子瞬時都涌出去。
楚棠手按住心口,心跳砰砰,覺極其的不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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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種相思,兩處閑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