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九點二十, 鄭小姐離開江城飛往荷蘭。”
書說完,宴安抬頭看了眼時鐘,這會兒已經十點了。
很好, 他一睜眼, 老婆又快飛出亞洲了。
宴安在辦公室坐了半天, 突然無聲笑了下。
沒意思-
下午,還是那幾個朋友邀約。
宴安是第一個到的,看著空的包廂,莫名想到了自己那個空的大別墅。
這會兒鄭安應該還在飛機上吧。
后來紀延說他“老婆又跑了”,他還真覺得像那麼一回事。
真有一種豪門棄夫的覺。
晚上離席, 紀延和祝東走在前面,宴安跟傅明予并肩落后一步。
傅明予上車時, 宴安聽見他吩咐司機去機場。
宴安笑了聲,“二十四孝老公, 這個點還去機場接人,人家是沒年還是怎麼的?”
傅明予把車窗完全搖下來, 手臂半撐著, 側頭看過來。
“總比有人想盡孝都沒地方施展。”
宴安:“……”
車緩緩停在宴安面前, 他站在車門, 嗤笑:“我沒你那個閑工夫。”
冬天夜涼,宴安沒關車窗。
他閉著眼,一涼風吹進來, 卻難消心頭煩悶。
車行至市區時,他睜開眼, 吩咐道:“去澄湖河畔。”
河畔有酒, 群。
宴安一揮手包了一整個天餐廳,一個人安安靜靜地坐著, 臺上歌手只為他一個人演唱。
歌聲婉轉,歌手扭著腰肢,眼如波。
宴安閉著眼睛,手指跟著音樂節拍輕輕敲打,滋滋。
這樣還不夠,他錄了個小視頻發給傅明予,帶了點炫耀的味道。
“來嗎?這歌手漂亮得很。”
幾分鐘后,傅明予回了一條語音。
宴安點開聽了,卻是阮思嫻的聲音。
“宴總,嫉妒世航最近票太好,想不公平競爭,讓我弄死傅明予?”
宴安沒回,冷笑一聲。
妻管嚴。
但笑著笑著,這角就僵了。
宴安回頭看了眼四周,經過的人十個有八個是。
而他一個人坐在這里,周圍站了四五個服務員,怎麼看怎麼奇怪。
沒意思。
宴安付了錢,起離開。
這樣悠閑的日子又過了大半個月。
沒什麼不好,想喝酒就喝酒,想去哪兒就去哪兒,家里那麼大房子他想住哪個房間就住哪個房間。
不像有的人從早忙到晚,還得去機場接老婆。
打碎個杯子還要戰戰兢兢的,時刻擔心自己要睡次臥。
這天下午,宴安悠哉悠哉地去機場看看停機坪的況,正巧遇上傅明予也在。
兩人并肩站著,看著機務做系留工作,嘈雜的機聲響中,傅明予的手機還響個不停。
宴安聽得很煩。
“你能不能關一下鈴聲?聽著煩不煩?”
傅明予:“關了鈴聲聽不見老婆打的電話怎麼辦?”
宴安:“……”
傅明予:“不好意思,忘了,你沒這個煩惱。”
宴安目凝滯,突然就說不出話了。
傅明予一邊回著消息,一邊說:“有時候工作再忙也要隨時接老婆電話,不然……其實有時候羨慕你的。”
“是嗎?”
宴安轉朝出口走去,“那你離婚唄。”-
這邊剛走,又在機場機組通道遇見阮思嫻。
正要上飛機,迎面走來,跟宴安打了個招呼。
“宴總,這麼早就來機場?”
宴安沒說話,阮思嫻偏了偏頭,神神地說:“你該不會是要去歐洲吧?”
“誰說的?”
宴安抬了抬眉梢,“我很閑嗎?”
阮思嫻了鼻子,“唔”了聲,不知道說什麼。
“啊,老公!”突然抬頭朝后面的人招手。
覺到傅明予朝這邊走過來,宴安懶得理,拔就走。
可是走了幾步,他還是沒忍住回頭看。
嘖。
連嬰兒嗎你們是?
都快三十的人了摟摟抱抱的。
沒眼看。
可是怎麼就這麼心酸呢。
怎麼同樣是坐擁航空公司的總裁,命運竟如此千差萬別。
宴安慢悠悠地回了北航大樓。
一天的工作下來,他還是覺得賺錢有意思。
正準備回家的時候,他突然想起,明天是鄭安生日。
不過按照鄭安那邊的時區,現在已經不是的生日了。
他想了想,還是得跟說兩句。
但是一打開兩人對話框,看見大半個月前那句“宴安哥哥,我昨晚好像把你服弄壞了,我去歐洲給你買一件一模一樣的賠給你!”就腦仁疼。
算了。
宴安退出了對話框。
鄭安跑了大半個月都沒跟他說過一句話,他干嘛要去發消息。
不過晃了一會兒,他閑來無事,只是閑來無事,又去翻了翻鄭安的朋友圈。
很好,什麼都沒更新。
連過生日都安安靜靜的,看來在歐洲過得也不是很爽。
宴安的心又平復了一點。
是夜,他收到了一條來自銀行的扣款信息,是他的副卡。
消費不低。
這還是這大半個月以后鄭安第一次刷他的卡。
真給他買襯衫去了?
如果是這樣,宴安覺得他可以原諒鄭安。
小姑娘害嘛,被他哄著在床上這樣那樣的,難以面對他是正常的。
“給我安排司機。”
宴安吩咐書,“對了,讓你去訂的項鏈呢?”
“已經送到您家里了,不過沒人。”
書說完,剛要走,宴安又住。
“算了,我自己開車。”
書點點頭,看了宴安兩眼,言又止。
這書是新來的,主要負責宴安平時的瑣事,基本不著手工作上的事。
小姑娘為人細心謹慎,平時連鄭安的事都幫忙安排得妥妥帖帖的。
“怎麼?”宴安問,“還有事?”
書了角,拿出手機,戰戰兢兢地說:“今天早上鄭小姐發了個朋友圈,我覺可能是忘記屏蔽我了。”
宴安:“什麼?”
書把手機給他看。
小小的照片卻了不人。
鄭安坐在沙發中間,后面站了幾個孩子,是的朋友。
而四周分別是五、六、七、八……個沒穿上的藍眼睛猛男,捧著生日蛋糕和香檳,頭上帶著小燈牌,連在一起是“Happy birthday to Anna”
配文:按時長大!新的一歲新的可!謝謝各位趕來異國他鄉為我過生日,你們!~
宴安眼角直。
一時竟不知道該從哪里生氣。
因為這他媽哪兒哪兒都能把他氣死。
還新的一歲新的可?!
還他媽你們?!
我他媽都不知道你英文名安妮呢!
合著刷他幾十萬是點了八個猛男陪過生日,結果出錢的人還被屏蔽了?!
有那麼一瞬間,宴安的飆到了需要呼120的程度。
“把的卡給我凍結了!”
書連忙點頭說好。
宴安坐下來了煙。
冷靜,不行,得冷靜。
他按住口,深吸了幾口氣,又對書吩咐道:“給我安排航班,我要去歐洲。”
此刻夜里八點。
書說道:“這會兒已經沒有了,最近的航班是明天晚上世航九點的。”
宴安:“你不會安排私人飛機啊!”
書被宴安的火氣震得連退了兩步。
而宴安拿起外套就走,把門摔得震天響。
書委屈地看著門。
“可、可是你老婆就是坐你的私人飛機走的啊……”-
此時的鄭安剛從酒店床上清醒。
盯著天花板,久久不愿起床。
空虛,整個人就是空虛。
昨天幾個好朋友得知在歐洲,悄悄過來給一個驚喜。
驚喜就驚喜吧,也得好好款待朋友們。
開個趴,慶祝慶祝。
可是連朋友都大老遠飛來了,而丈夫卻連個消息都沒有。
雖然是名義上……不是,現在已經不止是名義上的丈夫了。
鄭安煩躁地翻了個。
一整個晚上,希宴安給說句“生日快樂”,又害怕宴安跟說這句話。
等了大半天,腦子一,點了八個模特,專門拍了一張照。
想發朋友圈只讓宴安看見,可是又怕宴安發現沒有共同朋友的點贊評論起疑心,于是只設置給他書看。
但是這麼久過去,宴安也沒點反應。
可能他書看見了不敢告訴他吧。
最難過的是,結賬的時候才發現自己沒有那麼多錢。
已經不是以前那個鄭大小姐了,不敢隨意問家里要錢,還得刷自己丈夫的卡。
太沒意思了這婚結的。
鄭安慢吞吞地坐起來,盯著鏡子里蓬頭垢面的自己,發了好一會兒呆。
不行,不能搞一副豪門棄婦的樣子。
生日誒!我生日誒!
再塑料夫妻也得說一句“生日快樂”吧!
擱前兩年沒結婚的時候還專門人送禮呢,怎麼現在有了結婚證反而連句話都沒有了?
鄭安越想越氣,頭發都快立起來了。
宴安我告訴你,十秒之給我發消息,不然你沒老婆了。
鄭安拿出手機,盯著屏幕看。
“十、九、八、七、六、九、八、七、九、八、七……”
不知道數了第幾遍倒數,鄭安的手機終于響了一下。
——來自銀行的賬號凍結信息。
“嘶——”
鄭安清晰地聽到自己倒吸一口冷氣的聲音-
宴安人都到機場了,書才戰戰兢兢地打電話過來告訴他況。
很好。
宴安笑了。
他在商務航站樓靜靜地站著,盯著大玻璃,看著里面的倒影,卻一言不發。
跟在后的人幾次想說話,卻不敢開口。
“宴總,要不還是給您安排世航的航班?”
書小心翼翼地說,“明晚九點起飛,下飛機正好是那邊中午。”
“不用了。”
宴安撂了電話。
坐著我的飛機跑了,花著我的錢坐擁男,還想讓我千里迢迢來歐洲找你?
鄭安我告訴你。
那也不是不行。
兩分鐘后,傅明予手機里收到一條微信。
[宴安]:在?借個飛機?-
鄭安的小姐妹們還沒走,下午又湊到的酒店找,但是人已經不在了。
打電話問,也不接。
連的助理裴青都一個人住在酒店里,并不知道鄭安的去向。
但大家并不是很擔心,因為臨走的時候還去前臺代了仔細打掃的房間。
嫌被子有點糙。
其實鄭安只是一個人出去逛了。
荷蘭是誕生了梵高和倫朗的地方,首都阿姆斯特丹還有世界上最好的館,所以鄭安對這個國家很。
去了荷蘭國家博館,也去了凡高博館,后來還不知不覺走進了紅燈區。
景觀什麼的沒注意,就是覺得太冷了。
這鬼地方怎麼這麼冷!
走到河邊打了個噴嚏后,鄭安蹲下來懷疑人生。
太慘了,從來沒想過自己的未來會這麼慘。
跟合法丈夫滾了床單,卻不敢面對他,跑得比誰都快。
現在明明就是一個有家不能回的豪門棄婦。
長這麼大也不是沒見過別的塑料夫妻,人家至該花錢花錢,而的塑料丈夫連一句生日祝福都沒有就算了,居然還凍結了銀行卡!
鄭安想一想就要暈過去。
傍晚,運河里的水上士又迎來了一陣高峰。
鄭安也買了一張票,但只是那種傳統小船,只能容納兩個人。
一個人孤零零的坐上去,坐到了最邊上。
唉。
鄭安重重地嘆了口氣。
“,你一個人來這邊玩啊?”
跟說話的是另一一個同船的中國游客,男的,長得還帥,只是留了一頭長發,還燙卷了,看起來跟迪克牛仔似的。
鄭安點了點頭,沒說話。
除了領證時的驚鴻一瞥,四年來,喬芷沒有見過她名正言順的丈夫一面,而那一瞥,她甚至根本就沒有記住他的樣子。 她嫁他是無可奈何,他娶她也是權宜之計,不見,倒是也樂的自在。 四年后,他走出軍營,回歸家庭,喬芷的婚后生活正式開始了。 從陌生到熟悉 從不愛到深愛 婚久終成寵 某一天的傍晚,夕陽西下,喬芷打開門,門外站著一個身材頎長的男人,他說,“你是喬芷吧,我是你的丈夫,顧葉宸。” 喬芷微微愣神,恍然間有點印象,這好像真的是自己四年前只見過一面的丈夫。
她以為,像陸之戰這樣的男人,不過是一時興起玩玩罷了。那天燈光昏暗,薑可畫低眉順眼地坐在他身邊,甘心成為他的玩物。為了知曉父親入獄的真相,她和陸之戰做了一場曖昧交易。銀貨兩訖的事情,最忌諱玩家動心。所以她不停的告誡自己,收起那不該有的心思。直到這天晚上,情到深處,男人附身貼近她的耳邊,“薑可畫,聽說你愛上了我,那就讓我們一起墮入深淵吧。”她這時才知道,原來犯了忌的人,不隻是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