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江忍把課文都背下來了, 宋琴琴能退出補課,孟聽卻不能。
周一放學宋琴琴去提申請之前去問孟聽:“學姐, 你真的還要給他補啊?”
那位江學長零基礎,誰給他補課誰痛苦。而且宋琴琴一走,孟聽一個人得補七科。,
孟聽點點頭:“我答應他了。”說這話時在低眸寫大綱。
孟聽把初中的課本找出來了,在給江忍勾畫重點。寫得很仔細, 各種繁復的知識點在筆下脈絡漸漸清晰。
宋琴琴不由有些敬佩了。
天氣漸漸熱起來,學生們上課總喜歡把往上卷。
宋琴琴的申請被批準下來的時候, 孟聽剛好把最后一門生的重點整理完。學校為了省電,怕學生們揮霍。五月一般教室里是不許開空調的,得等到最熱的六月和七月才統一開空調。
趙暖橙嘀咕:“什麼嘛, 還以為安了空調就可以用,結果還是兩個破風扇。老師辦公室就可以用, 不公平!”
教室里人多,溫度更加高, 邊說邊卷:“熱死了。”
趙暖橙轉過頭看孟聽,孟聽額上也有一層細汗。“聽聽你這樣卷起來,涼快一些。”
孟聽笑著說好,也彎下腰, 學著趙暖橙那樣, 把卷上腳踝, 一路卷到小中央。涼意進來, 真的涼快許多。
洪輝的臉突然就紅了。
孟聽穿了一雙白的系帶涼鞋。在外面的腳趾白可。原本因為七中的校服寬大, 誰也看不出誰的材是個啥水平。
然而因為熱,看一截生生的小就看出來了。
孟聽沒注意到同桌的異樣。
反而是后面幾個男生注意到了,笑:“洪輝不是暗校花吧。”
“瞧他那慫樣哈哈哈哈。”
一個男生說:“不過孟聽真的好白。”
小也很漂亮。纖細白,分外勻稱。
站人群里,就跟自開了一樣。那個男生聳聳肩:“說人家洪輝做什麼,你們還不是吃不到葡萄說葡萄酸。人家好歹是同桌。孟聽要是給我當朋友,我給提鞋都愿意。”
男生們哄然大笑。
“想得呢你!”
然而夏天一到,七中所有人都發現了一個問題——沒人見過校花孟聽穿子。別說子,連短都沒見過!
他們能看到最多的,就是致的腳踝往上一點點了。
學校的同學偶爾周末會遇見,因為H市酷熱,所以生們回家都子或者短。
十四班的沈羽晴就特別穿子。
一雙纖細漂亮,因此沈羽晴在學校的追求者一直不,加上比較開放,男朋友不斷。一短袖短,別提多勾人了。
校花從來不穿子的梗很快就在整個高二流傳起來。
沈羽晴彼時在補妝,聞言冷笑一聲:“要麼不好看,要麼上有傷唄。”
“你怎麼知道?”
“你好看你不?”
“那倒是。”
沈羽晴眼睛一亮:“對啊,就一張臉能看,材肯定不好。校花,有那個資本當校花麼?”
周三晚自習的時候,趙暖橙從外面進來臉很難看,差點氣哭了。
“聽聽,他們說你有問題。”
孟聽在清點英語作業,聞言笑道:“什麼?”
“那些生好賤啊,說你從來不穿子,要麼上有疤痕,要麼就是羅圈。”
孟聽眼睛彎彎。
“你還笑!”
孟聽是覺得們想象力富。上輩子上百分之三十被燒傷,確實毀了。然而這輩子并沒有事。不穿子,是因為小時候子都是曾玉潔親手做的。后來曾玉潔去世了,眼睛不方便,老是磕著著,穿子方便許多,能保護不被傷,冬天夏天都能穿,還省錢。
現在唯一的子就是舞蹈服裝,還有外婆親手做的兩條子。
然而老人家保守,做的子也只到小肚。是一種干凈清麗的民國風。
倒真沒什麼短短。
話說回來,罵完那群說話惡毒的,趙暖橙也好奇:“你為什麼不穿啊聽聽?”
孟聽老實道:“我沒有子。”十四歲前的不合適了。
“……”
孟聽的窮迫在眉睫。
就沒想過和學校的生比吃穿,舒爸爸掙錢不容易。這世上沒有誰活該為誰付出。們說猜測和八卦不會對的生活造什麼影響。
又不是別人猜難看就真的難看。
孟聽是真的不在意,趙暖橙卻氣鼓鼓的。
好氣哦。
偏偏還不能拿們怎麼樣。
趙暖橙真的想孟聽哪天穿個短來驚艷一把,把那些人的臉打得啪啪響,然而正主并不配合。
正主姑娘高高興興算完了一道十來分的數學大題,收拾好書包準備回家了。
趙暖橙挽住胳膊,想起聽到的那些酸溜溜的話:“聽聽,聽聽,你什麼時候穿一穿嘛,們好過分!”稚起來不像話,“不穿不讓你走。”
孟聽眼中帶著笑:“你真的想看啊?”
趙暖橙點頭。
“那周五晚上我去舞蹈比賽,你要來嗎?”孟聽也很無奈,就那麼一條短。還是特別短的蓬蓬那種,勻稱纖細的大線條都能看到的芭蕾舞蹈服裝。
“……”趙暖橙老半天才找回自己的聲音,“來!”沒想過孟聽會跳舞,還舞蹈比、比賽?
趙暖橙覺得認識的這個認真,只知道學習別無長的校花孟聽,仿佛不是真的孟聽嗚嗚嗚!
還會跳舞的!
趙暖橙輕飄飄地問:“你除了會跳舞,還會什麼啊?”
孟聽想了想:“彈鋼琴,會一點小提琴,一點中國畫和國際象棋。”以及同傳翻譯。
上輩子燒傷以后,主攻的就是英語,賴以生存。
趙暖橙:“……”一年多來的世界觀都快被顛覆了。臥槽聽聽簡直就是全能啊。都想噗通一聲給跪下了。還有什麼是你不會的嗎仙!
孟聽運氣不太好,海選因為人多,的比賽時間到了周五晚上。
孟聽只能請了假去參加比賽。
趙暖橙也是頭鐵。一個生,為了看孟聽跳舞,都想好策略了,決定后天周五晚上捂著肚子哼哼唧唧,任課老師肯定會放走的。
然而周五晚自習是給江忍補課的日子。
于是周四下午晚自習上課前,日落的赤云霞染紅了天邊。孟聽第一次走到職高去找江忍。
打算提前給他把課補了,給他說自己周五有事,看看他能不能周四補。
職高的壞境比七中好很多,綠化非常到位。
一進學校是兩排柳樹,夏天的楊柳已經完全舒展開了紙條。還有幾顆拔的小白楊枝繁葉茂。
職高的晚自習很水,據說是大家聚在一起玩。因為還沒有上課,校園里到都是打籃球的,聊天的,還有明正大摟摟抱抱的。
孟聽沒有這個熱鬧的點來過職高,練習鋼琴的時候,都是他們放學走完以后。
職高的同學自然也沒有在這個點見過。
給江忍發了一條短信,就站在小白楊下等。
一開始吸引人的是的服,七中的校服很丑很矚目。
可是后來,看過去發現很好看。
十七歲的,白貌,赤云霞照在邊,讓人轉不開眼睛。不僅是貌,氣質也非常出眾。
職高的生許多喜歡染發,打耳,比同齡人嫵許多,也不是不漂亮,只是鮮有這樣的清純活潑。單單站在那里,就許多人看。
我去,好正啊!還一看就是乖學生那種。
江忍沒有理短信,他在寫孟聽給他布置的數學題。
還是賀俊明空瞄了一眼。
就一眼,他要笑瘋了:“臥槽哈哈哈忍哥,你這什麼備注,好麻。”
江忍低眸,桌子盒里的手機屏幕亮著。
發件人——寶貝。
江忍懷疑自己看錯了。然而獨一無二的備注告訴他沒有錯,他彎了彎,一掌拍在賀俊明后腦勺上:“怎麼著,老子樂意。”
看了短信,他一刻都沒多待,往樓下走,走著走著,他干脆跑了起來。
五月末的風拂在臉頰,離上課還有十五分鐘。
夕染紅了半邊天,他穿過場,跑過林蔭小道。一眼就看見了孟聽。
在音樂教師下面等。
吊蘭從三樓垂下,白楊樹拔。前站了一個男生,那個男生在給說話。
抿著小,搖了搖頭。
那個男生卻舍不得走。
玫瑰的暈灑在瓷白的上,孟聽整個人惹眼極了。
江忍不爽死了。
然而他卻沒有想過,那個男生,從某種意義上來講,也是厚臉皮的自己。同樣是不要臉面在求,本質沒有什麼不同。
江忍半點兒沒客氣,幾步過去拽住那男生領,冷笑道:“說什麼呢,也說給老子聽下唄。”
那男生被人拽著襯衫領子:“艸!”剛要發火,看清來人,磕磕:“忍哥……”
校霸的名頭并非空來風。
整個職高,有人不認識校長,但就沒誰不認識江忍。
孟聽見江忍發火,好頭疼啊。
他怎麼不就發脾氣,脾氣好壞。夕下風輕輕,吹額前的碎發。
年的軀擋在面前,把遮得嚴嚴實實。孟聽在江忍后,猶疑著,出小手,輕輕扯了扯他擺。
你安分點好不好?
江忍穿一件黑襯衫,右邊前一個簡潔的白字母“J”。
后襯衫上那點力氣輕飄飄的,小貓一樣的力度,江忍卻愣住了,腦子里像是有什麼東西突然炸開,心臟猝不及防瘋狂跳。
大家都看不見的地方,小手輕輕搖了搖。
本來還沒多人注意到這邊,因為快上課了。然而江忍一來就兇的。現在看熱鬧的好幾個。不敢大喇喇地看,都在地瞧。
江忍又兇又野,本來也沒有長一張好人臉,這景要是再電視劇里,就跟惡霸似的。
江忍就是那個壞反派。
孟聽以為他沒覺,才輕輕搖了搖。
孟聽想提醒他,大家在看呢,你適可而止吧混蛋。
那點力道,連夏日的微風都比不過。卻像是一片撓在了骨頭上的羽。
以那個地方為起點,奇怪的覺蔓延開,江忍尾椎骨都麻了。
是在……和他撒嗎?
那個男生看不見孟聽的作,他哭無淚:“忍哥,我不是故意的,我就是路過。要上課了,你放手可以不。”
然后他就見鬼地似的看見,他們學校那個要把天捅破的校霸。角要揚不揚,表古怪的,松、松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