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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若慢慢走進宿舍樓,滿腹心事。
晚餐因為請客,所以胃口很好,吃得很香。可沒想去結賬時,店員告訴,那個男生付過錢了。
莫名其妙,景明他搞什麼鬼?
百思不得其解啊。
想來想去,只有一種解釋:明伊總在他耳邊念叨,把他折磨煩了,只好不得已地偶爾“照顧照顧”“關心關心”。
這麼一想,放下心來。
明伊阿姨真好啊,想著,腳步輕快地進了電梯。
推開宿舍門,邱雨辰提前下了自習,坐在桌前,邊看漫邊喝茶,見杜若回來,敲停了電腦,問:“辯論比賽的人,你找齊了沒?”
“沒呢。還差一個。”扔下書包,一屁坐在椅子上,哀嘆,“是找現在這兩個,就廢了我好大勁兒,使盡渾招數,就差沒三陪了。”
邱雨辰說:“算上我一個吧。”
杜若眼睛一亮:“真的?!”
“嗯。”看忙活得辛苦,實在不忍心,“辯論賽在周末吧?時間那麼,你要是連組員都找不齊,哪還有時間準備啊?”
杜若心里一時暖極了:“雨辰,謝謝啊。”
“上謝不行,你得請我吃飯。老干媽牛腩飯!”
“猴!”
正說著,夏楠和何歡歡從圖書館自習回來,歡歡一進門就笑容著看杜若。
杜若被看得起皮疙瘩:“吃錯藥啦?”
何歡歡:“說!今晚干嘛去了?”
后者一臉懵:“啊?”
歡歡煞有介事拉了把椅子,端坐在宿舍正中央,翹起抱著手臂,義正辭嚴:“杜小草同學!背著我們搞什麼況,從實招來!”
“沒干嘛啊?”
夏楠:“王懷玉說,看見你和景明出去約會了。”
杜若:“……”
邱雨辰瞪大眼睛,扯掉耳機:“臥槽,小草你牛呀,平時悶不吭聲,突然就搞個大新聞。景明那種人你也能拿下?!”
何歡歡噘:“就是!還背著我們!”
夏楠:“難怪隔壁院追的那個男生,給拒了。”
三人你一句我一句,開批斗大會。
杜若一頭黑線,等們講完了,才無語地把況解釋一遍,說和景明沒半錢關系。
何歡歡的八卦之心瞬間就被撲滅,失道:“還以為你們要談了呢。”
杜若頓時跟被踩了尾似的:“我跟他談,怎麼可能?!”
恨不能時時刻刻跟他劃清界限。
“絕對不可能。”說。
夏楠淡淡道:“他這個人,居然會有興趣去蹭你一頓飯。”
杜若心里嗷的一下汗倒豎,一時沒吭聲,總不能說是他媽媽要求他照顧的。
“可能他突然腦子進水了吧。”說。
這是一個看上去最合理的理由。
何歡歡還不放棄,道:“你們吃飯講了些什麼,朋友了嗎?我們小草跟學校風云人朋友了嗎?”
杜若一心只想分清楚河漢界:“沒。就討論了一下辯題,公事公辦。他話特,啥也沒講。”
何歡歡撇撇,徹底失。其他人也都沒再深問。
杜若不想在景明這個問題上深究,趕拿上巾牙刷,逃出去洗漱。
剛走到門口,何歡歡又轉頭問:“對了,隔壁系的那個男生,你真拒絕了?……看到bbs上的帖子,專程來找你。這事兒多浪漫啊。”
“浪漫個頭啊。”杜若說,“我現在只學習,吳彥祖都別想搖我。”
何歡歡一臉“敬佩”,沖豎起大拇指:“你很棒棒哦!”
杜若撲哧笑,開門出去了。
……
辯論賽雖近在眼前,但月底還有大學生人工智能創業大會展,杜若得長時間地待在實驗室里幫忙準備,況且,自發研究的慣測試單元小項目也不能落下。
而在此時,易坤遇到個小麻煩:大會展在月底28號,偏偏他得在29號赴德國參觀工廠。
其實會展任務并不繁重,給鄔正博完全不問題。只是他畢竟是orbit的隊長,這又是第一次公開亮相,錯過未免可惜。
杜若得知這事兒時,正和黎清和站在下行的電梯里。忙了一天,準備去吃晚飯。而黎清和講起大會展時,無意間提及了這事兒——他會隨易坤赴德國參觀。
杜若聽言,道:“不是有時差嗎?可以買28號下午的機票。到德國剛好29號早晨。其實會展這種事兒,也就上午人多,到后邊就沒什麼勁兒了。你們完全可以中午就撤,趕去機場。”
黎清和一拍腦袋:“對哦,我到時跟易師兄說說。”
又問,“最近特別忙吧?”
“嗯,事好多。周末還有辯論賽呢,”微嘆一口氣,“愁。”
黎清和思考片刻,問:“需要我幫忙嗎?”
“啊?”
“我雖然不是辯論高手,但好歹懂點兒門道,可以幫你教教隊員怎麼打辯論。”
“你還不是高手?太謙虛了。”杜若道,“如果你能來幫忙,就太好了,我正發愁怎麼教另外三個新人呢。”
“那說好了,約個時間,上你的隊員一起。”
“行!”
辯論賽在周末,杜若提前兩晚找了個教室,給李維打電話,請他過來討論辯題。
末了慢慢加上一句:“那個……你跟景明在一起吧?幫忙把他也上吧,我就不單獨給他打電話了哈。”
“好嘞。”李維爽快回答。
彼時,他正在實驗室里忙碌。月底的創業大會,他們也要參展,這些天工作有些忙。
李維放下手機,把意思轉達給景明:“杜若說討論下辯題,現在教室里等我們。”
景明瞟了一眼桌上自己安靜如啞的手機,說:“你先去,我把手頭的事忙完。”
“行。”李維不覺有異,告訴他在哪個教室,就走了。
景明留在實驗室里調整參展時要用的微觀模型,過了一刻鐘,半小時,五十分鐘,手機一直沒靜。
他始終認真地工作著,突然“叮”地一聲,手機響。
來了短信。
他挑了下眉,放下手中的鋼連接架,微彎著過去拿手機,短信來自——李維。
一口氣抿在嚨里。
短信容:“干嘛呢,快過來啊。”
他吸著臉頰,把手機塞兜里,代其他隊友幾句,就離開了實驗室。
景明出了實驗樓,走在夜中的校園里,某個瞬間,無意識地抬頭看一眼,看見路燈白燦燦的,照得樹丫上片片綠葉幾近明,顯得那抹格外鮮。
毫無緣由地,他心不太爽了。
走進教學樓,爬樓梯上五層,到教室門口,聽見里頭歡聲笑語,杜若的聲音傳來:
“嗬,這也能想到?師兄你行啊!”
師兄?
他推開門,看見杜若一臉笑容著黎清和,時不時低頭在本子上做筆記。
李維和邱雨辰也圍坐在一旁,紛紛在紙上寫寫畫畫。
四人認真愉快地討論著辯題,好不融洽。
他不輕不重地關上門,“砰”地一聲。
教室言語中斷,四人齊齊看過來。
李維笑:“誒,來啦!”
“嗯。”景明過去坐下,看一圈了,語氣尋常地問,“辯論隊要五個人?”
“四個。”杜若看也不看他,只顧低頭寫字,“但黎師兄是專業的辯手,可以指導我們。”
黎清和笑:“杜若你別夸我了,談不上專業,一般般吧。”
杜若聽言抬頭,沖黎清和淡笑了一下。
李維也幫腔,說:“黎師兄特厲害,”他敲了敲紙上滿滿的筆記,對景明道,“過會兒回去了跟你分心得。”
景明不咸不淡地瞥他一眼,臉上沒一表起伏。
黎清和為人周到,見景明來了,沖他笑笑打招呼。而他呢,一貫的姿勢斜垮垮地癱在椅子里,漫不經心的,對黎清和略點一下頭,算作回應。
杜若捋頭發時正好看見這幕,他那骨子里的傲慢落在眼里,讓不忍直視。
上下掃他一眼,費解他這實在稱不上好的態度,誰招他惹他了?
景明微仰著頭靠在椅子里,察覺到的眼神,他眼珠懶懶地轉過來,俯睨著,問:“怎麼?”
杜若眉揪了揪,但話說出口,還是比較溫和的方式:“你怎麼了?臉那麼難看?”
景明皮笑不笑:“實驗室里遇到點不順的事,心不太好,你們繼續,不用管我。”
“……哦。”杜若說完,真不管了,轉頭看黎清和,“師兄,繼續吧。”
“……”景明一言不發地咬了咬后槽牙。
黎清和卻沒急著繼續講解,還以師兄的份關心景明:“實驗室遇到什麼麻煩了?”
“一言難盡。”
回答夠簡短。
黎清和也不多問了。
李維納悶,最近實驗室沒啥事兒啊,一切都順利的。他看看景明,剛要問,景明搖一下頭,示意沒事。
黎清和已重新開始講解:“定好這三個論點之后,要不斷完善,同時要攻擊對方會提出的……”
景明盯著黎清和看了一會兒,無聊頂。
又沒耐地掃一眼面前認真做筆記的各位,目最終落在杜若上。
正低著頭,筆疾書,有一兩縷碎發垂在臉頰邊。
又是夜晚,由于日燈的化作用,的格外瑩白,脖頸也纖細。
看著不算討厭,可要說有多漂亮,多引人注目,那也是絕對沒有的。
不過如此。
他心里冷嘲一聲,移開目。盯著黑板看了一會兒,眼神又挪過去看向。
上上下下將掃一眼,確定了,不過是個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人。
呵。
某一刻,他或許是覺得再待下去沒意思了,準備走。剛拿上書包要起,目卻無意瞥見杜若放在一旁的筆記本,上邊麻麻寫著清秀的小字。
一瞬間,他的僵了僵。
他慢慢靠回椅子里,想起那筆記隨手丟書包里還沒扔。他把屜里的書包拉鏈拉開,手進隔層,緩緩出一張政治筆記。
他作做得很,只出來一小半。
他垂眼看看紙上的筆跡,又抬眸看一眼杜若的筆記本,臉就變了。
一剎那,不知為何,腦子里突然涌出一些他從來沒有在意過的畫面。
那天深夜,坐在他跑車的副駕駛上,側著頭,癟著,睫漉著;
又是一天夜里,站在政務樓的臺階上,滿臉欣喜地等著他,眼睛亮晶晶的;
還是一天夜里,小手遞一張葉拓到他跟前:“吶,送給你了。”
呼吸不經意凝滯。
明明是一些無關要的事,此刻突然想起,為何讓他覺得如此不舒服。
他坐在教室里,忽然覺得日燈耀白得刺眼,他稍稍不適地瞇起眼睛,心口有種難以描述的異。
再看一眼杜若,的目和注意力全在黎清和那兒。
呵,
呵呵。
他們討論了一晚上,景明始終不發一言,不參與他們,卻也不提前走,就那麼坐在那兒沉默地看著虛空,也不知在想什麼。
到了最后,商量辯論順序,邱雨辰對自己的辯論能力很沒信心,又害怕跟對手自由辯論,堅持要做第一辯。
而李維出于同樣的理由,申請當第四辯。
于是剩下關鍵的二三辯,留給杜若和景明。
杜若一想到景明這幅懶散的姿態,頓時有種眼前發黑的覺。
看他現在這樣子,很明顯,他沒把比賽放心上,也不會用心準備。
而且這人還是個說不得的臭脾氣。也不想惹他。
黎清和給四人分配完任務后,又分別指導了幾句。
終于討論完,散會。
杜若連連對黎清和表示謝,謝他空來幫忙。黎清和則不斷重復說不用謝。
景明聽不下去了,起就走,仿佛多待一秒會要他的命。
李維匆忙收好東西,跟大家打聲招呼,跟著他走了。
杜若見狀愣了愣,這人一點筆記沒記,溜得倒快。
腦子里各種聲音打架,又想任他去了,又不甘心。終于,實在忍不了,得代他一下,于是讓邱雨辰先等自己,也追著跑了出去。
快步沖去樓梯間,卻見景明步伐極快,人已經下了二樓。
追他已來不及,忙趴在樓梯扶手上朝下,卻只看得見重重環繞的樓梯扶手。等著,眼見他的影閃現在樓梯拐角時,立馬喊一聲:“喂!”
聲控燈瞬間亮了。
他抬起頭,白的燈灑在他臉上。
樓梯扶手畫出一道狹長的隙,兩人隔著那道隙,一個抬頭,一個俯,對著。
景明:“干嘛?”
“你……”斟酌語言。
深夜的樓道里,安安靜靜。
他看著,等待著。
竭力讓自己語氣里的惆悵、嫌棄和擔憂不太明顯,打商量:“你……好好準備一下辯論唄。”
他一句話不說,眼神又狠又直,剜一眼,走了。
視線霎時沒了人,空的,只有他飛速下樓的腳步聲,和偶爾在隙里晃過的袖。
可,杜若很確定,很清楚地看見他冷冷地白了一眼。
杜若:“……”
蒼天誒,
這又是哪兒得罪他這祖宗了?
簡直比竇娥還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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彼時,他是她的阿衍,她是他的寫意。他是她十年來的追尋,她是他十年來的溫暖。然而,一場突如其來的變故,讓他們的愛情與命運來了次大洗牌。策劃了一場失憶、重逢的大戲,她浴火後的歸來,為的只是向他展開一場天衣無縫的報複。而精明如他,竟毫不躑躅,一步步走進了她的陷阱。午夜夢回、簾幕低垂問的呢喃囈語、濃情蜜意,幾可亂真。她不知道是自己太入戲,還是根本就不想從戲裡出來……當切水落石出,她方才知道,他是用怎樣的愛與堅守在等著她回來:他愛她,愛得如此刻骨銘心,甚至可以為了她放棄所有,毀滅自己,只要她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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