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靜蕓了兩瓶啤酒,當下替白易清斟滿了一杯,自己也滿上,抿了一口啤酒,“不知道白先生可有什麽公司發展的路線?”
白易清的心中略略閃過詫異,這個年紀能夠這麽自如的給人倒酒的子其實並不多,而且看的姿態分明就是常喝酒的人,當下笑著接過那杯酒,認真地分析道,“那得看東家你的想法,不知道是想要揍高檔路線還是中低檔路線?”
唐靜蕓沉默數秒,“高檔!公司走品路線!”看到白易清眼中的猶疑,淡笑,眼簾微垂,“高檔的翡翠你不用擔心,我自然有辦法。”
白易清沒有糾纏於唐靜蕓口中所謂的“辦法”,他是個聰明的人,思考了一會說道,“京都裏出門的幾家做珠寶行當都是兼容的,並不僅僅是翡翠這個行業,東家想要打響名氣,而且還是品路線,自然是需要找幾件鎮店之寶,然後在重大的場合搏出名聲即可。”
“近來可有什麽適合的重大場合?”
“有!”白易清眼睛微瞇,出一個笑容,“再過一個星期在京都東五門的中心廣場上有一場賭石公盤,已經吸引了很多人前來,到時候若是能夠開出極品翡翠,咱們的店也就能出名了!”
唐靜蕓點了點頭,心中多了幾分了然,看來王正榮是奔著這場賭石公盤而來,來東五門的店裏掃貨恐怕隻是順手為之的事,也是,上億的翡翠首飾必然是需要大批量的掃貨才行,心中這般想著,上也回道,“那正好,新店開張,正好也缺貨,正好用手上的這筆錢去購進一批料,想來這公盤上的料品相必然不錯,到時候開出來正好補充店裏的貨源。”
白易清笑著點頭,沒有問唐靜蕓為什麽這麽自信,舉杯向唐靜蕓敬酒,冷靜的神上這才帶了幾分激難耐,“不瞞東家,我老白活了大半輩子了,一直都是鬱鬱不得誌,以前的東家雖然重我,但他經手的是古玩,我實在是不拿手,現在遇到了你,我才終於有機會一展抱負!”
這世界上懷才不遇的人其實很多,限於各種條件的因素,很多出貧寒的人才往往很難出人頭地,反觀那些家世顯赫的人,在起步階段就比普通人高了一大截,像這樣能夠一步登天的機會真的很很,白易清就是明白其中的難得,才會如此的激。
唐靜蕓何嚐不明白其中的艱難,這是一個小人寸步難行的時代,曾經就是一個在底層社會掙命的小人,當下和白易清了杯,“白先生這樣的年紀,我就姑且你一白叔。”
白易清當然笑著應是,這才赫然反應,談了半天,他還隻知道自己這位新東家姓唐呢,一時有些赧然。
唐靜蕓自我介紹道,“我姓唐,我唐靜蕓,白叔我靜蕓就好,我不太想讓別人知道我的事,畢竟還在讀書,保持低調的好。”
白易清笑著搖頭道,“外人麵前你靜蕓吧,在自己人麵前還是你東家,”這個年紀的孩子不應該是做了什麽事就恨不得全世界都知道、都為之歡呼的嗎?可是自己這個東家卻一點都沒有這個年紀孩子的浮誇,反而沉穩的可怕。
兩人一邊談一邊吃飯,唐靜蕓吃飯吃到一半的時候,接到了薑曄的電話,看到來電顯示那一欄男人的名字閃爍的時候,的角勾勒出一種名為溫的笑意,也沒有避開白易清,歉意地點頭後接起了電話。
“蕓蕓,我晚飯做好了,你什麽時候回來吃飯?”薑曄低沉而有磁的嗓音在電話那頭響了起來。
唐靜蕓心中一頓,沉默了數秒,道,“你等等我,我從外頭打車回來,”頓了頓補充道,“了也不許先吃,要等我,知道嗎?”
“知道了,那蕓蕓你快點回來。”薑曄聽到唐靜蕓的話低低的笑了起來,雖然語氣一如既往,但是他卻敏銳地察覺到了其中些微的親昵,滿意的一笑。
掛了電話,唐靜蕓對著白易清歉意地笑了笑,“抱歉了白叔,這頓我請了,下次再好好陪你吃一頓,家裏有人做好了飯等我。”
白易清抿了一口小酒,“東家啊,我老白倚老賣老地說一句,這孩子還是要慎重一點。”唐靜蕓剛才臉上的一閃而過的溫讓他這個過來人多看明白一點,不由有些慨,現在的年輕吶……
唐靜蕓笑意漫延過角,“白叔有心了,我自己心裏有數。”說著就匆匆出了這包廂,到了服務臺的時候順手就結了包廂的帳。
心裏罕見的多了幾分急切和歉意,以前在外頭恣意慣了,家裏回不回家吃飯也無所謂,也從來都沒有報備一聲的習慣,畢竟前世那冷冰冰的大宅院,空地就住著一個人,實在是一切都都無所謂,這回倒是下意識忘了那個胡同院裏還有一個男人在等著回家,聽著他話裏藏著些微的低沉和撒,心卻被揪了一下,隨即又覺暖暖的,現在迫切的想要見到那個男人。
包廂裏,白易清抿了一口酒,眼中夾雜著些許滄桑,想起了自己年時候,竇初開,喜歡上鄰村的一個俏麗的姑娘,後來那姑娘嫁人了,他在村邊的楊樹下哭了一整夜,突然笑了起來,隨即哼起了小曲兒,“那一年,我奉旨而去……”
曲調悠悠揚揚,帶著京都胡同裏特有的調子,飄散在小包間裏。
——
唐靜蕓從出租車上下來的時候已經過了大半個小時,踩著較平時略快的腳步走進了胡同口,大門的鎖鬆鬆垮垮地半掛著,不由挑一笑,推開了門,隨後反鎖上。
正屋的門敞開著,看到薑曄正係著一個圍在端菜,看到唐靜蕓的影,薑曄冷厲的臉上泛起了堪稱溫的笑意,“蕓蕓回來了,我正好把菜剛做好。”
唐靜蕓走近他,親昵的將他上的圍接下來,促狹笑道,“剛才某人不是說做好了飯菜在家裏等我嗎?聽得我心都不自覺地擰著,現在一看倒好,沒結婚多就你居然就已經開始知道騙我了。”
薑曄低頭親了親唐靜蕓白皙的臉頰,笑道,“因為我一個人吃飯太冷清了,好想有蕓蕓陪在邊的日子。”
唐靜蕓點了點他的膛,“別想就這樣糊弄過去,等我先吃完了飯,這事咱們再算賬。”
“怎麽算?不如晚上去床上算如何?我一定讓蕓蕓好好欺負回來!”
“油舌,還不去盛飯!”
唐靜蕓忍不住翻了他一眼,以前怎麽沒有發現這男人還有這樣不穩重的一麵呢?這樣的葷話也能隨口就來,莫非男人嚐過鮮後就變了個樣子?
薑曄卻是抱住了唐靜蕓,附在耳邊輕語,“真好,蕓蕓因為我的電話吃飯吃到一半回來,我很開心,隻要在你心裏比別人都重要一點點,我就滿足了!”
說完就轉去盛飯,唐靜蕓先是神一愣,隨後失笑,想不到他還有孩子氣的時候,隻是心中卻是滿滿的暖意,心中喟然輕歎,被人重視的覺真好,真好……
兩人一起在敞亮的屋吃飯,三菜一湯,兩個人吃卻格外的溫馨,薑曄給唐靜蕓夾了幾筷子的菜,道,“在外頭喝酒了吧,上一子的啤酒味兒,以後我在京都的日子裏如果不回家吃飯就給我掛個電話。”隨後又笑道,“到底是家花沒有野花香,我這朵被你采到家裏的家花以後可得防備著點。”
唐靜蕓敲了敲他的飯碗,故作嚴肅的道,“咳,還有完沒完,快點吃飯,你堂堂一個軍區司令,這麽斤斤計較你下屬知道嗎?”
薑曄看著唐靜蕓眉眼彎彎,眼裏的冷淡盡數被驅散,心中很滿意,他多看出來唐靜蕓上清冷的味道,在自己不在邊的時候尤為明顯,有時候僅僅是看著一個人沉默的背影,就能恍惚覺得似乎與這個世界橫著巨大的鴻,似乎離於這凡事。
可是現在,多麽的形象生,眉眼間俱是笑意,似似嗔,有著誰都沒有機會看到的溫。他覺得自己真是栽在了這個小人手裏,隻要願意永遠都對他展這樣的姿態,他願意寵護一生一世。當然,他知道或許並不需要,可是他卻做得心甘願。
唐靜蕓間薑曄神中盡是溫寵溺,還是夾了一筷子給薑曄,“吃飯,吃完了記得洗碗知道嗎?”
薑曄無奈地點頭,他似乎有將養的趨勢,明明一開始相的時候,那麽清冷而疏離,現在卻已經懂得使喚他了,真想……真想將養的更一點!
一連幾天,唐靜蕓就這樣早出晚歸,白天再學校裏上課,晚上便回來和薑曄吃飯,如果上一上午或者一下午沒課,就窩在這個深深的胡同裏的寧靜小院,陪著那個男人過悠閑的生活。
兩人雖然相識的日子並不長,但是卻罕見的多了幾分相濡以沫的老夫老妻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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