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公司出來后，沒有回家，而是十分有閑逸致地去了商場，自從進了卿氏后，自己隨時都于一種備戰的狀態，神經的弦崩得很，從未放松過，除了一些必要的應酬外，的生活就是兩點一線，進商場逛街之類的，更是之又，大多數時候，自己的服都是給專業的置裝師去打理，什麼樣的場合穿什麼樣的服，為你區分的清清楚楚，省去了不的時間和麻煩。

進了商場后，潤生就開始一家家地閑逛著，接到文亦琛的電話時，已經收獲頗了，手里提著大大小小好幾個袋子。

“聽說某人被流放了？”文亦琛在電話那頭低低地笑著問。

“是啊，卿隆武這招狠的，簡直是卸磨殺驢啊。”潤生一邊不以為意地答道，一邊按著電梯。

“看來他還是不太了解況啊，居然做出這種決定，我開始了解為什麼他一直被卿隆平著了，就他這點斤兩，真的是不夠看，卿氏要是被他掌權，估計離破敗也不遠了。”

提起卿隆平，潤生心里突然閃過一極不舒服的覺，卿隆武雖然貪婪又討厭，但是至你能清楚他的弱點是什麼，也能找出對付的辦法，但是卿隆平，他就像是一個潛伏在暗的危險，你完全無法知到他的存在，也不知道他會采取什麼樣的手段，這樣的覺，才是最讓人崩潰的。

“這段時間你就當放假吧，好好休息一下，我想過不了多久，他們就會來求著你回去了。”文亦琛十分肯定地說著，像是在承諾什麼似的。

潤生微微笑著，嗯了一聲，看了一眼自己手里的袋子，突然口而出：“晚上要不要來嘗嘗我的手藝？”

電話那頭突然就沉默了兩秒，然后才聽見文亦琛緩慢地開口：“好啊，我晚上7點準時到。”

其實說完這句話后就有些后悔了，這算是變相的邀請？潤生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沒頭沒腦地冒了這麼一句出來，只是心里約覺得想要拉近兩人的關系，就像高中的時候那樣，不自覺地想要靠近，這一次，忽然不再想要控制自己，一直以來的如履薄冰讓早已疲憊不堪，這一次就放任跟著心的覺走吧，哪怕就一次，讓自己任一回。

掛了電話后就去超市挑選食材，記得他原來吃飯的習慣，口味雖清淡，卻只喜歡吃，不喜蔬菜和水果，以前每次故意往他的碗里夾青菜時，他的眉頭就會皺的很深，雖十分不高興，但是在的強迫下，卻也一臉苦大仇深的模樣咽了下去。

于是在經過蔬菜區域時，還是選了一把菜心。

晚上文亦琛一進門，就聞到一陣的香氣，他站在飯廳里怔了怔，那香氣卻越發的濃烈，潤生穿著嶄新的碎花圍，戴著隔熱手套端出一盆湯，然后放在餐桌上，眉宇溫致，只是聲音里帶著一些張和不自然：“了嗎？再等我一會兒，馬上就好了”

他將自己的西裝了下來，然后“嗯”了一聲。

潤生趕放上了碗筷，接過他的西裝放在一旁：“要不你先喝一碗湯吧。”

文亦琛有一霎那間的失神，已經有多久沒有過這樣的覺了？他也記不清了，其實所謂的溫暖，無關溫度。就像是這樣一個燥熱的夏夜，在強勁的冷氣中，還是會覺得溫暖，僅僅是因為這一碗家中煲燉出來的排骨湯而己。

廚房是開放式的，他一抬頭就能看見的背影，今天穿的是淺灰的T恤和同的家居，因為腰上束著圍的帶子，顯得分外纖細。

再轉的時候，就端著一盤糖醋里脊和清炒菜心出來，菜心翠綠的十分人。但是看在他的眼里，不由就閃過一嫌棄。

潤生看的分明，角不由扯出一不易察覺的笑。

他指了指桌上的兩菜一湯說：“夠了，你也坐下吃吧。”

“哦，我去盛飯。”潤生拿手背了鼻尖，“還是你要喝點酒？”

“吃飯吧。”

可以坐六個人的餐桌上，他坐主位，就坐在他右手邊。窗外的雨聲嘩嘩的，仿佛正在沖洗這座悶熱的城市。兩人開始筷子后飯廳就顯得有些沉悶，有時候就是這麼奇怪，明明在電話里氣氛活潑輕松的多，可見面的時候，卻好像沉默得了巨石。

“吃點蔬菜吧。”最先打破沉默的是潤生，看那盤菜心他也沒，排骨和里脊倒是吃了不，就主夾了一筷子菜心到他面前的碟子里。

文亦琛的眉角幾不可微地了一下，抬頭時卻看見了眼里的笑意，頓時明白了，卻也沒有辦法，只得無奈地夾起那菜心咽了下去，吞下后沒有忘記將盛菜的碟子挪了挪，生怕再給自己夾菜。

潤生裝作沒看見的樣子，眼里的笑意卻越來越濃，氣氛似乎一下就輕松了不。

“今天卿氏又來人了，我還是沒有見。”他又夾了一塊糖醋里脊，作十分流暢，“明天還安排了一場和博勝總裁的高爾夫，估計打完球，卿氏的人應該就會張了。”

“卿隆武肯定做夢也想不到，你真的會因為我的原因要把卿氏踢出局。”潤生放下碗筷，十分平靜地開口，那種若無其事的樣子，仿佛影響文亦琛作出這樣重大決定的人，不是自己，而是一個與毫不相干的人。

他似乎也聽出了些什麼，夾菜的手頓了一下，然后又像是沒事人似的轉移了話題，“這段時間你怎麼安排的？”

“沒什麼安排，準備好好地補補覺。”有些百無聊賴地回答。

“睡覺豈不太可惜這樣的假期了，沒安排的話，跟我到香港去轉轉吧，我剛好過去開個會，明晚就出發。”他放下碗筷，笑了笑說。

潤生怔了怔，過了好一會兒，才點點頭說：“好。”

吃完飯后，收拾廚房，文亦琛在客廳里坐著看電視，收拾完后，沏了一杯茶端出來，放在茶幾上，如果說剛才的屋子里還有著溫暖的、飯菜的味道，此刻客廳只剩下干凈的像是負離子一般的味道，帶著勻速的冷氣，無聲的過濾了一切氣息。雙層玻璃窗外，雨水毫沒有暫緩的跡象，瘋了似的沖刷著這個城市，將一片霓虹洇染得如同斑斕的紅綠畫卷。

潤生坐在沙發上，看著玻璃杯里裊裊升起的水汽，只覺得此刻時間仿佛靜止了一般，他們現在就像一對再平凡不過的年輕夫婦，丈夫下班回家后，妻子做好了飯菜，一起吃過后，丈夫坐著看電視或報紙，妻子收拾完后會為他沏一杯茶，然后會給丈夫聊一聊今天發生的事，雖然不過是一些生活瑣事，但是他卻會聽得十分認真。

這樣的畫面，在年時他們還在一起的時候，不知幻想過多次，只是沒有想到，過了這麼些年，畫面還是那個畫面，但是境況和心境卻早已不同，他們之間，也早已不同了。

看著窗外瓢潑大雨，躊躇了一下，想著要不要問他今晚還回不回去，他卻主站了起來，“時間不早了，我先回去了。”

“啊？這麼大的雨......”潤生愣了愣，跟著站了起來，話到邊卻又咽了下去。

文亦琛深深地看了一眼，“沒關系，我了司機來接我。”

沒有作聲，點了點頭，陪他一起站在門檐下，看著他那輛黑賓利打著遠燈從不遠緩緩開過來，目送他上車后，潤生才又回到客廳。

看到茶幾上那杯沒過的茶，嘆了口氣，將茶倒了，把杯子洗干凈收起來，然后上樓去洗澡睡覺，只是這一晚，卻怎麼也難以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