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鬥不如養條狗 34變故2
李家的倒臺讓孟桑榆嗅到了一謀的味道。又過了七八天,五皇子也拖不下去了,於某夜丑時三刻嚥了氣,絳紫宮中一片哀鳴,大紅燈籠盡數被取下,賢妃撕心裂肺的哭聲和咒罵李氏一族的吼聲隔了老遠都能聽見。
孟桑榆在哀聲中輾轉難眠,懷裡裹著阿寶,迎著冰冷的夜風,站立在漆黑厚重的天空下往絳紫宮的方向眺。周武帝鼻頭嗚咽著,那是他的兒子,卻死在了自己的人手裡,一切的源頭都怪他,是他識人不清!雖然沒有探查真相,但是他知道,這背後不了沈慧茹的推手,扳倒了李家,害死了五皇子,纔是最大的益者。更甚者,極有可能不會罷手,其他有礙於沈家大計的皇子公主都會遭到毒手。
嗚咽轉爲低咆,周武帝眼裡瀰漫著滔天的殺意。
“阿寶不怕啊,不怕!那是五皇子去世了,他變了天上的星星。”聽見阿寶的嘯聲,孟桑榆以爲他是被絳紫宮的靜嚇住了,連忙將他裹得更,聲安。
變了天上的星星?桑榆當朕是小孩嗎?不過這樣的安真的很溫暖人心。周武帝停止了嗚咽,將臉深深埋人馨香的懷抱。只有這裡纔是最令他到安定的所在,他急需從這裡獲得一些力量來維繫自己活下去的信念。
“娘娘回去吧。夜裡冷。”馮嬤嬤拿著一件大氅出來,披在自家主子上。
“嬤嬤,我有不好的預,這大周要變天了。”孟桑榆一貫淡然的嗓音中摻雜了一不安,“要扳倒一個龐大的家族其實很容易,一是釜底薪,二是直擊弱點。沈家端的是好手段,以二皇子爲突破口,找到了李家最薄弱的一環切,然後一擊即潰。他們上次也想用同樣的手段對付孟家,只可惜我有阿寶,避過了這一劫。”
孟桑榆用臉頰蹭蹭阿寶的鼻頭,換來阿寶嗚嗚咽咽的安和溫熱小舌頭的舐。
“他們上次沒有得逞必不會善罷甘休,我有預,他們還會再出手,這一次很可能會使釜底薪之計,直接向父親下手。”孟桑榆眉頭蹙,臉上帶著濃濃的憂慮。
周武帝其實也想到了這一層,心絃繃得死。在這種要關頭向孟國公出手,邊關戰局必將呈現逆轉之勢,沈家這是要賣國啊!
“娘娘,國公爺遠在邊關,又在軍中,沈家的手不了那麼長。”馮嬤嬤心中慌,裡卻聲安。
孟桑榆搖頭不語,在寒風中佇立良久纔回到寢殿,又是一夜的輾轉難眠。阿寶也睜著眼,陪熬到天亮。
眼看一個月就這麼過去了,後宮的格局呈現了翻天覆地的變化。德妃雖然未倒,但子已經虧損,日後就算復寵也無法再進一步。良妃一躍爲宮中第一寵妃,皇帝日日恩寵,甚至許下承諾,只要孕育皇嗣就立即擢升爲皇后,其榮耀遠勝從前的德妃。且良妃子溫婉,極好相,不妃子靠的提攜得了寵,一時間吸引了衆多的依附者,說是獨霸後宮也不誇張。
孟桑榆正思量著父親也該收到自己的信時,邊關卻先傳來了消息,孟國公和韓昌平雙雙在玉龍城失蹤了。
接到信時,孟桑榆失手打碎了一杯茶盞,怔楞了好半晌才雙手抖的拆開信封。阿寶迅速跳上膝頭,湊到懷裡與一起看。
信中將孟國公失蹤的經過簡單敘述了一遍。
韓昌平被孟國公調回了右將軍的位置,但圍攻蠻人皇廷時孟國公卻沒讓他擔任先鋒將,而是調派他去押運糧草。韓昌平心中不平,多有懈怠,晚間夜宿在玉龍城時竟被蠻軍的一支騎兵從後方包圍襲,糧草岌岌可危。孟國公當時在後方陣,離玉龍城最近,連忙帶兵回防,及時保住了糧草。但韓昌平年輕氣盛,被蠻軍擺了一道如何肯善罷甘休,竟不顧夜濃重帶了一支隊伍去追剿,孟國公恐他誤埋伏,忙拍馬去追,然後兩人便再沒能歸隊,竟是無緣無故就失蹤了,也不知是遭到了意外還是中了蠻人的伏擊。
看完信,孟桑榆已是面慘白。周武帝牙關咬,對調派韓昌平去孟國公邊的決定到後悔莫及。若孟國公真出了事,他還有何面目去面對桑榆?他還如何挽回桑榆的心?這件事恐會爲橫隔在他們之間,終難以消弭的障礙。
他直立起來,前爪搭在孟桑榆肩頭,嗚嗚咽咽的去舐桑榆慘白的面頰和抿的脣角,想要竭盡所能的給一安。目前只是失蹤,孟國公馳騁疆場半輩子,不會輕易出事的!
孟桑榆捧住他的狗頭,輕輕挲兩下,終於緩緩定下神來。其實早已做好了迎接任何突發意外的準備。這個消息是無法將擊潰的。
“馬上派人出宮,告訴母親,讓安心等待。父親只是失蹤,還未有壞消息傳來就是好消息,莫要胡思想。還有,這件事務必瞞著哥哥,若讓他知道了,必定又會鬧著離家出走,去邊關尋找父親。家裡已經夠了,無需他再添。”有條不紊的對碧水下達指令。
碧水唯唯應諾,立馬派人去國公府傳達口信。
安頓好家裡,提筆蘸墨,寫了一封短信。周武帝還未來得及跳上桌面看信,已將信紙封信封,遞給了馮嬤嬤,慎重待,“若父親果真出事了,我會想辦法將你們三個還有阿寶送出宮去,我給碧水和銀翠各留了一份嫁妝,那個黃梨木的匣子看見了沒?到時別忘了替兩收好。出宮後帶著這封信去找王華山,就說母親和哥哥日後就拜託他照顧了,他的恩桑榆來生再報!”
這,這怎麼聽著像在待後事?馮嬤嬤當即就有些,銀翠早已跪下,膝行到主子腳邊大哭。周武帝口劇烈起伏著,小一張,發出撕心裂肺的咆哮。他用爪子死死住孟桑榆的肩膀,一邊一邊去舐的脣,下顎,脖頸,彷彿在祈求不要離開自己。
“乖啊,阿寶乖乖!我不會有事的。”孟桑榆摟住掙扎不休的阿寶,聲安。
“娘娘,老奴不走!老奴陪著你!”馮嬤嬤也跪倒在了主子腳邊,一臉的淚水。
“我又不是去死,你們哭什麼?”孟桑榆苦笑,徐徐開口,“我早就打算送你們出宮,不是今年就是明年,只是計劃提前了而已。送走你們,我纔好專心應對沈慧茹和沈家。這大周不會落在他們手裡的,已經到了這個地步,想來太后娘娘已經從暗衛那裡收到消息了,必定會回宮主持大局。太后娘娘是什麼人?十個沈太師和沈慧茹加起來也不是的對手。屆時我必會投效太后,一起揭穿沈家龍轉的謀。一個是皇上養母,一個是皇上寵妃,我們說出來的話天下誰人敢不信?孟家軍衆多兒郎會爲我的後盾!太后手中亦有一支私兵,鎮住京城綽綽有餘。待局勢穩定了,淮南王和湘北王也鬧不出什麼幺蛾子了。皇上頂多被退位,大周另擇君主,而我會央求太后讓我去照顧皇上,皇上不醒,我就照顧他一輩子,沒什麼不好!總比待在這宮中你算計我我算計你強得多!”
“太,太后娘娘老人家會回來?”馮嬤嬤心定了定,阿寶的嗚咽也停止了。
說到太后蔣氏,那也是一號巾幗不讓鬚眉的人。太后的家世與孟桑榆可說是如出一轍。孟國公是現任建威大將軍,而太后的兄長則是前任建威大將軍。太后一宮便加封皇后,宮三年無子,先帝便做主讓領養了母妃早逝的三皇子,也就是當今聖上。然領養聖上之後不久太后就懷孕了,誕下了九皇子。太后也是個大度的,對養子和親子一視同仁,兩位皇子兄友弟恭,相當融洽。
但這一切在先帝病重,冊立三皇子爲太子時便化爲了烏有。九皇子自詡正統嫡子,本以爲儲君之位必是自己的囊中之,卻沒想被一個養子搶了去,心中自是鬱憤難平。而太后母族則分裂了兩派,一派支持三皇子,一派支持九皇子。九皇子一派過於激進,竟趁先帝病重之時起兵宮。幸而先帝早有察覺才遏止了一場流河的慘劇。太后爲保蔣氏一族四千餘口人的命,親自將毒酒送到了九皇子邊。
不久之後先帝與世長辭,蔣氏一族被流放千里,而太后也心灰意冷,再不問世事。說起來,這一切其實都是先帝的一場謀,自先帝讓太后收養三皇子開始,這場謀就在醞釀當中。他靠著一個親子和一個養子分化了太后一族,又靠著冊立儲君一事徹底擊潰了太后一族,爲今上掃平了外戚專權的患。
今上因此對太后心懷愧疚,送了一支私兵給太后帶到千佛山。這支私兵大多是太后母族留下來的舊部,驍勇善戰,以一敵百。太后若帶兵還朝,早已被沈家折騰一盤散沙的林軍和龍衛本不是的對手,更何況還有德妃和孟家舊部的支持。
想到這裡,馮嬤嬤和銀翠心中已是大定,只抱著主子的膝頭哭求,讓應允們留下。而周武帝卻更加心焦如焚。他知道事並不如桑榆說的那麼輕鬆。太后若要回來,京中和宮中必會發生一場戰,戰場上刀劍無眼,萬一桑榆出了意外……
他不敢再想下去,深恨老天爲什麼還不讓自己回魂。想到回魂,他自然而然就想到了那張紙條,連忙趁著夜往花園跑去,想要去運氣,看能不能撞上進宮查探的閆俊偉。
拐過一條小道,花園就近在眼前,他剛步過去,就見小道盡頭一盞燭火搖搖曳曳而來,細看之下,常喜的面容在燭火中若若現,而他後那人雖站在影中,但觀其形貌竟與沈太師有八-九分相像。
這麼晚了還宮,沈家又有什麼謀?周武帝皺眉,不假思索的跟上了兩人的步伐,潛了乾清宮。
內裡,親爹冷漠,後孃歹毒,還有懶惰後姐事事挑釁;外部,各類親戚虎視眈眈,麻煩、阻礙接踵而來.得了,這日子簡直是沒法過了!什麼?累死累活不給飽飯吃?還要將她的知心小弟弟賣出去做童養婿?好傢伙,遊姊擼擼袖子就準備幹上了……帶靈珠,攜幼弟,撇開極品,她要發家致富,走上和諧的小康之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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