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蓬萊山毀，撐天樹死，紅蓮業火滅……”越溪看著韓旭，問：“那你開心嗎？”

聞言，韓旭一愣。

越溪認真的道：“不管發生什麼事，只要你開心就好。如果你不開心，那麼這一切又有什麼意義了？”

韓旭笑了一下，道：“開心？這倒不至于，我只是拿回屬于自己的東西罷了。要說憤怒，也沒有，只是覺得可笑罷了。當然，能看看點樂趣，那也是很不錯的”

越溪點了點頭，道：“他們都看錯了你，也將你看輕了。”

他們一開始的決定，那就是個錯誤，錯估了明鏡的心，而明鏡也錯估了人。

兩人沒有再進行這個話題，越溪了空氣里的氣息，道：“還有活人，至有十個人……唔，有兩道氣息很微弱。”

他們在一扇門前站定，韓旭直接手將門給打開了，屋里一雙雙目轉過來看著他們，那黑沉沉的目，堪稱滲人。

這里看起來像是一個臥室，有的味道散開，越溪看過去，看見江屠躺在床上，上的都流干了，但是人卻還吊著一口氣，一張臉上全是驚恐。聽到聲音，他抬眼看過來，僵，似乎一點都不能了。

等看到越溪他們，他的眼里發出強大的求生來。

有生人闖進來，在這時候，活人的氣息對于他們來說簡直就像是片一樣，帶著巨大的吸引力，聞到這個味道，鬼們都了起來，有的忍不住直接撲了上來。

佛珠滴溜溜的轉著，佛氣涌，凡是近的鬼，直接就被佛氣攪得碎，直接魂飛魄散，看得其他鬼都是心里一。

越溪的目落在一個鬼上，眼里閃過一了然。

走到角落里，那里一把桃木劍在地上，一個穿著道服的老人靠著墻坐在那里，他面蒼白，肩膀上有一道傷口，氣息有些微弱。

“江屠和你們有因果，你們找他報仇，那是天經地義的事，但是你們不應該牽連他其他人。”手將地上的桃木劍拔出來，這老人用這桃木劍還有自己的布了一個簡單的陣法，而這桃木劍便是這陣眼。

也是多虧了這陣法，不然這老人怕死早就被這里的鬼給吞噬了。

越溪眼的那個鬼驚訝的看著，道：“是你……你是我在珍寶閣那里見到的那個。”

越溪轉頭看，看著的模樣，恍然道：“我還想說，為什麼我看不了你的相，原來你整容了啊。骨相面相都發生了變化，也難怪我看不。”

鬼：“……”

“你是捉鬼的？你想救江屠？”說著，在四周的那些鬼都有些起來，目危險的看著越溪，像是要說是，下一秒就會直接撲過來一樣。

越溪漫不經心的看著他們，道：“如果我說我想救他，你們覺得你們打得過我？”

鬼們：“……”

們有些恐懼的看了一眼一邊的韓旭一眼，對于他手上的佛珠頗為忌憚，那東西不知道浸染了多久的佛氣，佛湛湛，若是到了，對于鬼魂來說，那簡直就是致命的。

和這幾顆佛珠比起來，看上去一副老好人模樣的韓旭還有氣息普通的越溪，兩人就顯得十分不起眼了。

鬼們相視一眼，歡歡和越溪見過一面，走上前來，面憤憤的指著江屠道：“你想救他？這知道他做了什麼嗎？不，他本不是人，他簡直就是魔鬼，他表面上對我們意的，可是卻找機會將我們迷倒，然后把我們殺死，將我們做標本，就是為了他所謂的“藝品”……”

說著，心里怨氣橫生，兩行淚從眼眶里流了出來，這是心里的怨氣所化的。

佛珠在韓旭手里微微在發著，一道黑影閃過，他手中的佛珠頓時消失了，手里空空如已。他抬起頭來，看見一只渾滴著的厲鬼嘿嘿的笑，手里拿著他的佛珠，道：“我看沒有這東西，你們還得意什麼！”

與此同時，其他的厲鬼也朝著他們二人撲了過來，張牙舞爪的樣子，再搭上死氣沉沉的表，看上去實在是鬼氣森森，不怎麼好看。

“轟！”

一道氣息傳過來，強勢而充滿了毀滅，讓屋里的鬼心里都忍不住產生一種恐懼——會死的，這是他們現在所有鬼的念頭。

越溪往前走了一步，上氣大漲，近乎是貪婪的將朝撲過來的厲鬼全部給吞噬。

歡歡忍不住朝后退了一步，目恐懼的看著。

“我說過，你們不可能打得過我的……”越溪淡淡的道，只是在陳述一個事實。

韓旭笑了一下，手指輕輕了一下，被那只厲鬼所奪去的佛珠頓時佛氣大漲，金的芒對于他們這些邪之來說，實在是太過刺眼了。

佛湛湛，落在他們上，傳來一陣焦灼的疼痛。就像是在烈日之下被太灼燒一樣，他們的魂被佛氣染上，就像是在了烙鐵上，立刻出現了斑駁丑陋的痕跡來。

“佛……佛普照……”剛才一直昏迷著的道人醒了過來，他瞇著眼睛看著這溫暖的芒，喃喃道：“佛普照，這一法，可是必須對佛法有著無比深刻的了解，如今在修界能使出這個法的人，不超過三個人。”

拿著佛珠的那只厲鬼首當其沖，佛珠佛大盛，瞬間就灰飛煙滅，連一點痕跡都沒留下，就連他遭的厲鬼，沾到這佛氣，竟比被烈熾烤還要嚴重，魂瞬間就要崩潰了。

韓旭手，佛珠回到他的手上，看上去就像是一顆普通的金珠子一樣。可是經過剛才那一遭，他們再也不敢小覷二人了，看著他們的目帶著畏懼和膽寒。

歡歡等厲鬼見狀，臉上閃過一慘然——有這兩人在，他們怎麼可能報仇？怎麼可能讓江屠付出他應得的代價？

想到這，有一只鬼心里實在是憤恨，轉頭一咬在了江屠上，咬了一口的，江屠吃痛，里立刻發出嗬嗬嗬的悶哼聲來。

鬼們原以為越溪他們是來救江屠的，可是厲鬼如此作，兩人竟然沒有一點反應。

“我又不做虧本的買賣，他又沒給我錢，我為什麼要幫他？”越溪語氣十分理所當然。

江屠張，他想說，只要救他，他給錢，無論多錢都給，可惜他別說了，手指連都不了一下。

“那你們是來做什麼的？”歡歡問，有些畏懼。

越溪道：“聽說有警察在這棟別墅里消失了，人之托，讓我們來看看。”

瞇眼看著歡歡們這群厲鬼，也許死的時候實在是太過痛苦，們竟然都化了厲鬼，但是樣子卻十分的漂亮，除了歡歡。

歡歡幾乎全都是，上全是被手刀割開的痕跡，狼狽而恐怖。

“……你們的確能向江屠報仇索命，讓他一命換一命。但是人鬼殊途，你們死后就應該去地府投胎的，如果殺人，你們去了地府就會到懲罰，即使這樣你們也愿意？”越溪問。

“愿意！”幾乎是不約而同的，歡歡們都是這樣的想法。

會變厲鬼的人，生前幾乎都有執念，更別說們是被人害死的，死的時候也許極為痛苦，這更讓們的鬼魂充滿了憤怒和怨氣。如果不手刃仇人，親手報仇，們又怎麼可能甘心？

越溪聳了聳肩，道：“好吧，那你們隨意。”

說著，直接轉就要離開，一旁的老頭見狀，忍不住瞪大了眼睛，表有些糾結的看了一眼床上被厲鬼給埋沒的江屠，然后一臉糾結的跟著越溪他們走了出去。

就在三人走出臥室的時候，韓旭輕輕道了一聲：“我佛慈悲……”

下一秒，臥室里許多厲鬼猛的僵起來，然后瞬間灰飛煙滅，只剩下歡歡們這些鬼，看著這一幕，膽寒不止。明明都變鬼了，可是這一刻們還是害怕得一哆嗦。

“這些都是些厲鬼，每只鬼手上或多或都沾了人命，留在世界上也沒什麼用……”韓旭笑瞇瞇的對越溪道，手接住落在上的功德金。

積多，這些厲鬼雖然沒有多功德，但是也聊勝于無。

元真捂著肩膀道：“兩位，就這麼放著江先生不管，這樣好嗎？那些可都是厲鬼，抓鬼驅邪，防止他們作惡，這不是我們做天師的責任嗎？”

“這不過是因果報應，江屠既然種下了因，那麼他自然也要嘗下這個果，說來不過是自作自而已。憑借他祖上的德，他就算是個無能的二世祖，也會一生食無憂。可惜他是個變態，既然要作孽，連祖上德都庇蔭不了他，我為什麼要幫這麼一個自尋死路的人？”越溪說這話，表十分平靜冷淡，心里的確是這麼想的。

元真：“……”

他嘖了一下，暗道真的是虧了，差點折了他這條老命，可是連錢都沒賺到多，現在老板怕是也要沒命了，這剩下的錢怕是打水漂了。

別墅里的厲鬼全被韓旭給解決了，剩下的那些小鬼，越溪讓他們離開來這里，然后使了一張清風符，將別墅的氣給吹開。氣散去，籠罩在別墅外邊的灰霧氣自然也就散開了，一直被鬼打墻的人們也到了別墅這里來。

警察們將屋子里調查了個遍，發現別墅里的傭人們都陷了昏睡，不過很快的就醒了過來。而在二樓屬于江屠的臥室里，他們發現了整張床上都是，那還是的，沒有凝固起來，看起來床上的人應該沒離開多久。而在床下有紅的腳印，腳印從臥室一直到樓下，就像是床上的人起來往外面走一樣。

“……這床上的幾乎是一個人所有的容量了，在這樣的況下，一個人怎麼可能還有命來？更別說站起來，自己下床往外走了。”

“你別說了，說得我皮疙瘩都起來了。”

腳印從臥室一直到了外邊，警察們才發現這個別墅竟然有個地下室。地下室的大門是鎖著的，從外邊鎖上的。

問家里的傭人，傭人們也不是很清楚這地下室是做什麼用的，平常只有江屠會下去。

那紅的腳印從門背后，一直往地下室走去，直到現在，剛才還不覺得什麼的眾人終于有種頭皮發麻的覺了。這地下室的門，只能從外邊反鎖，那麼那個人走進地下室又是怎麼把這門反鎖起來的？除非在他邊還有一個人，但是他們又沒有察覺到了另一個人的存在。

警察們順著樓梯到了地下室里，等看到地下室里的一切，他們面陡然一變。

地下室里有著十幾個明的玻璃容，而在這些玻璃容里邊裝著某種，之中浸泡著一個個人，都是人，而且都是模樣十分漂亮的人。這些人表安詳，皮瞧著還是十分有彈的，閉著眼睛，就像是睡著了一樣。

可是一個人，怎麼可能在這里睡著？

警察們在一個玻璃容里找到了江屠，他表猙獰而恐懼，整個人蜷在玻璃容里，玻璃容里全部都是，將都染紅了。

警察們面面相覷，心里泛著一種涼意，不知道是因為江屠奇怪的死相，還是因為這地下室里所放著的玻璃容。

人心可怕起來，真的比所謂的怪還要可怕！

越溪和韓旭正在接警察的審問，除了一些有所避諱的事，他們倒是沒有什麼不可瞞的。筆錄正做到一半，一個警察匆匆走進來，低聲說了一句什麼，越溪就見給他們做筆錄的那個警察表頓時一變。

越溪和韓旭耳朵尖，聽到那警察說的是：“……大家在別墅地下室里發現了十一尸，都是！”

兩人相視一眼，走出客廳大門，便看見江屠的母親在那哭天搶地的，直嚷嚷道：“不可能的，我兒子不可能做這樣的事的，他不會殺人的。警察同志，肯定是有人誣陷他的。”

游坤忍不住打了個哆嗦，不是因為的冷意，而是心里的冷，他喃喃道：“……江屠，他竟然真的殺了人。”

而且，害者竟然堪達十一人。

越溪搖頭，道：“準確來說，應該是十二人。”

最后的“十二”，因為臉上了手，江屠覺得沒有收藏的必要，也不知道尸放在哪了。

韓旭也搖頭，道：“更準確來說，應該是十三人才是。”

越溪看他，眼里出幾個疑來。

“還有一個江屠，你忘了嗎？”韓旭道。

聞言，越溪恍然，道：“的確是十三個人！”

越溪抬頭看向一個方向，那里有十二個人，各個都生得很。江屠已死，們心里的怨氣以消，魂魄看起來也干凈而澄澈。

在們后，有一條路出現，那是往生路。

越溪搖了搖頭，覺得實在是可惜，這些姑娘長得多好看啊，一個個都像朵花兒一樣，就這麼凋謝了，還是人為凋謝。

韓旭道：“江屠覺得們長得很，所以想把這種麗永遠留下來，做出這種喪心病狂的事來。”

越溪搖頭，道：“有生命的麗，那才是真正的麗，鮮活而讓人著迷。若是死，又有什麼吸引的？老頭說過，世界上的每個生命都是值得尊重的，尤其是麗的生命，因為短暫，所以才要珍惜。”

警察們將地下室的尸抬了出來，據他們的調查，地下室里的那些尸，竟然全部都和江屠有關系，而且都是他曾經的友，各個都是人。

“江屠對外聲稱和友和平分手，沒想到他竟然是將人殺了，還將人做出了標本……因為他挑選的人是有方向的，都是外地的姑娘，所以這麼多年來一直沒人發現，他做得天無。”

要不是這次出了意外，恐怕這事要過好久才會出來，到那時候，被害得可不僅僅是這十二個人。

越溪和韓旭的確和這事沒關系，做了筆錄警察就讓他們兩人回去了，倒是那個元真的道長，被鬼魂咬了好幾口，上失了大半，怕是得好生養著了，就算這樣損失的一年兩年也回不來了。

“虧，真的是太虧了！”元真不止一次嘆息。

不過江屠的事，因為有江家在，江屠也死了，所以結案得很快，在網上也沒多新聞。

倒是白齊星打了電話過來還提及了這事，因為聽說里邊越溪和韓旭有所涉及，知道沒事，他松了口氣，末了他想起一事來，道：“對了，越溪你和韓旭要不要和我去韓家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