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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師祖獻上咸魚》 第57章

魔域與外界不同, 沒有濃郁的靈力,也沒有鮮明的四季之分。都干燥, 令人有種無言的煩悶。

冬城卻與他不同, 冬城天氣常年干冷嚴寒,城外連綿起伏的山丘與山林都是一片雪白。只是那白的不是雪, 是一種特殊的白石頭。

的人多以這種石頭建造房舍, 因此整個冬城看上去就是一片雪城,也才有了冬城這個名號。

師雁站在宮的一扇窗前往外眺的時候, 才看清楚了這個冬城真正的樣貌。純潔的白一直蔓延到天邊,看上去和魔域這個地名不太相襯。被大黑蛇銜過來的途中, 也不知道是暈車還是暈蛇, 什麼都沒有看清楚。

這地方就景來說, 是比鶴仙城好很多。就是太冷了,站在這窗邊半天,差點被凍。這里的冷, 能讓一個化神期修士都覺冷,那是真實厲害了, 也不知道這里的其他低階修士怎麼活。

先前在鶴仙城,偶爾會聽人說起冬城和司馬焦,只是那時閑話來聽, 也沒追究過真假。其實那些說話的人大多也沒來過冬城,以訛傳訛,在他們口中,冬城確實是一個被雪覆蓋的城市。

所以說什麼都是眼見為實, 就像還沒見到司馬焦之前,也不敢相信這個兇名在外的司馬焦,其實是個瘋貓一樣的男人。

不知道他什麼時候高興,為了什麼又開始發氣。也不知道說些什麼,他才會高興,說些什麼他會更生氣。總之,就是琢磨不

師雁:不敢說話.jpg

不過好在就算惹他生氣了,他也不把氣撒在上。只是用一種‘你現在生病了,我不跟你計較,你等著我去撒完氣再回來跟你說話’的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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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師雁覺得他這樣還怪有趣的。

從進了這個宮之后就沒能出去。司馬焦的宮非常大,又大又空,除了一個穿黑的司馬焦和一條到的大黑蛇,就只剩下這個剛來的,連個侍都沒有。

這是當魔主應該有的派頭嗎?老實說之前還以為應該是皇帝待遇,邊大群人侍奉的。

師雁覺得,以見到司馬焦第一面的整印象來說,這位應該不是那種心細如發的人,應當也不會照顧別人。所以在這個要什麼沒有什麼的宮里,恐怕要遭點罪了。

估計得吃不好,睡不好。但這也沒辦法,就當自己被抓來坐牢了。

然后馬上就被打了臉。

先是有一群戰戰兢兢的魔將抬進來一架超級大的床。床上用品滿滿當當整整齊齊。褥子錦被抱枕一樣不缺。師雁目瞪口呆地看著上面紅彤彤的喜字,當然那些魔將的表也沒能好到哪里去。

“夫、夫人,這是魔主吩咐我們送來的,您看擺在這里可以嗎?”一位魔將說道。

師雁記得這個魔將,這是帶兵去攻打鶴仙城的那位主將。先前在路上看到他威風凜凜站在騎上,一揮手就是萬千猙獰魔修齊出的樣子,還覺得這個大佬看上去是那種會狂笑著剁碎尸的兇殘類型,手上大刀更是布滿殺氣。現在呢,他笑的像是太后邊的老公公。

這個態度變得太快了,可見沒有被司馬焦調教。

還有那個夫人是什麼鬼?!

不僅有人送床,接下來還有人絡繹不絕送了一大堆的東西進來,什麼屏風坐和柜子長榻之類,地上也鋪上了錦繡花紋的地毯。很快就把所在的這一宮殿布置了一個新婚的婚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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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雁看著這一切有些頭痛,難道說,司馬焦要和在這里結婚?

老天鵝,這拿的到底是什麼狗的替替嫁劇本?前幾天還是胭脂臺的一個保安,今天就要為兇殘的魔主夫人,這個人生經歷也未免太跌宕起伏了。

而且萬一這消息真傳出去,怕把師家老爹給氣死——還沒搞清楚來龍去脈,姑且就先還是認師雁這個名字。

師雁在這里腦補替劇本,腦補了半天。還想了很久,該怎麼逃婚,或者說該怎麼逃避新婚之夜。結果司馬焦回來看到這一室的紅彤彤,比還嫌棄,眉頭一皺問:“這都是些什麼七八糟的,誰搞的?”

師雁心道,你媽的,這不是你吩咐的嗎?

司馬焦這個暴躁老哥很快把那些整理房間的魔將喊了回來,一群魔將乖乖站在他面前等他發話。

司馬焦一句話沒說指了指那些東西,他們就一個個嚇得屁滾尿流搬著那些東西火速離開了這里,又迅速地搬回了另一些正常的家,眼又誠惶誠恐等著司馬焦的指示。

司馬焦轉頭問師雁:“你覺得怎麼樣?”

師雁:你為什麼要用這種新婚夫婦一起裝修房間,詢問對方意見的語氣跟我說話?

“……嗯,還行吧。”師雁遲疑地說道。至是比之前那樣更像是人居住的地方了。

宮殿擺設整理好了,接下來又有人送來吃的。還是那些魔將,他們拿刀拿劍用來砍人的雙手,端著一盤盤菜肴送上。

師雁看得眼睛有點疼,覺十分魔幻,這個景要是通俗解釋下,就是皇帝讓他的文武百心腹大臣們,來做著宮太監的活。不知道該說這個皇帝作太還是格太高。

很明顯,這群魔將自己也不習慣,第一次做這種事,一個個別扭的像第一次上花轎的大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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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魔主吩咐給您送些吃的,您還想吃什麼,盡管吩咐。”長胡子的魔將很不適應自己的管家新份,一句話說的太不順。

師雁也不太習慣自己的夫人新份,不過問有沒有什麼想吃的,這就有話說了。管他到底什麼劇,民以食為天!

“我想吃赤櫻果。”鄭重地說。

赤櫻果是一種魔域特產靈果,只在魔域最南邊的幾座城里才能種植,非常珍貴,拇指大小一個,長得有點像櫻桃。而且這靈果貴,生長不易,運輸不易,到哪里價格都很高。

一句話說出去,不過片刻,幾個魔將就送上了一大筐赤櫻果。

“城暫時只有這些。”那魔將還很有些忐忑,生怕坐在一邊面無表的司馬焦不滿意自己的辦事能力。

師雁:什麼只有這些……赤櫻果在鶴仙城胭脂臺那種高消費場合,超多魔石才能買一小碟,一小碟里不過九枚小小的果子,現在你們用框裝啊!

在胭脂臺工作幾年,都買不起一小碟赤櫻果,沒想到被擄過來后赤櫻果能隨便吃到飽,現在都有點搖了。

“赤牢、燴車、九風三城,去給我打下來。”司馬焦突然開口說了一句。

赤牢城、燴車城和九風城,都是種植赤櫻果的魔域南方大城。

眾魔將聞言,霎時神抖擻。魔域人好戰嗜殺,那絕對不是開玩笑,對他們來說,爭搶地盤和資源,盡生活,就是最重要的事。而且這些依附于司馬焦的魔將,大都有建功立業,統一魔域的偉大理想,就等著司馬焦帶他們去實現了。

要讓他們說,南方那幾座城早該打下來,可是他們這個魔主東一榔頭西一棒子的不知道在打什麼,他們這些下屬就是急死了也不敢問,現在終于等到了一句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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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馬焦一句話,搞的像是皇帝戰前員,一群魔將興的一批,著手迫不及待離開了。

師雁:“……”不是為了我吧?

這真的比楊貴妃的荔枝還要夸張。

司馬焦看,“還想要什麼?”

師雁:我特麼敢說嘛,要是說想吃外界的醬鴨,你怕不是要一統魔域再打出去占領修仙界。

師雁:“不想了,真的。”

司馬焦就突然笑了下,撓撓的臉,“還是這樣,喜歡騙我。”

師雁:別別別,可不是我干的,我可沒騙您老人家,我這膽子哪敢哪。

覺得臉上被他了下的地方的,也手撓了下。

……等下?

把手在臉上了一會兒,翻出來一面鏡子照了照,頓時驚了,臉上那塊銅錢大的疤哪去了?

“我疤呢?”因為太驚詫,下意識愣愣地扭頭去問司馬焦。

這塊疤是來到這個世界后就有的記號,師家老爹和老哥都說是司馬焦燒的,他的靈火特殊,弄出來的傷用其他方法都無法理,所以只能一直留著,不然這樣一個傷疤,在修仙人士看來,是很容易治好的。

師雁都習慣了這塊疤的存在,偶爾照鏡子,用手遮住那塊疤,會驚嘆于這值,可是那塊疤的存在也并不讓覺得難,就是偶爾看著會莫名覺得有點焦急,就好像做夢夢見要去哪里趕赴一場考試,卻中途遇到事趕不及,覺得這下子要考砸了那種沮喪

結果,都不知道怎麼的,這塊小小的疤就突然消失了,是睡著之后那會兒司馬焦給治好的嗎?

司馬焦看著,眼里忽然出沉郁之,像是想到什麼很難以接的事,他抬手將廖停雁攬了過來,拇指在臉上原本有一小塊傷疤的地方輕蹭。

師雁給他微涼的手指蹭的后背一麻,頭皮一

往后,司馬焦就罩著的后腦勺把拖回來,他盯著的臉看。疤沒了,還有一點淡淡的紅,大概很快就會恢復如初,就像一樣,總會恢復如初。

司馬焦不太想去回憶起十年前的那一天。

他生來就是獨一人,日子久了,從不考慮他人,對于廖停雁,已經用了他所有的細心。

可他對自己太自信,覺得師千縷不能尋找到自己的蹤跡,他把廖停雁藏得很好,又覺得自己當時在府弄出那麼大的靜,足夠吸引所有的目,廖停雁在風花城,自然不會有任何人注意到本不會有危險。

狂妄如他,修為高絕如他,又怎麼會去考慮“若有萬一”。

他給廖停雁做那個防法寶的時候,告訴就算是讓人打上半天也不會破,足以護命,可他沒考慮過,如果是自己的力量,立刻能沖破防——因為他本沒想過自己會去傷廖停雁。

可事實上,就是他的力量,還有司馬蒔的力量,讓了一場災難。

后來在尋找廖停雁的過程里,他想,還有寄魂托生之法,就算人真的死了,他也能再把復活,一切都不會變。

司馬焦本就對生命不甚在意,何況手中還有使人復活之法,就更不會對死亡有任何敬畏之心。

可是這幾年,他遍尋廖停雁不到,終于慢慢明白,死亡可怕的不是本,而是它帶來的離別。

十年前他踩在那片焦土上,心里都是憤怒和各種激烈的緒,一時想不到其他,后來這些年,心里才慢慢泛上一點可以稱作‘恐懼’的心。對于失去的恐懼,是他從未有過的。

可是以他的驕傲,他也不可能承認自己會害怕什麼,只是顯得更喜怒無常了些而已。

師雁:現在空氣里好像有一種奇怪的沉痛氣氛!糟糕,看他的表好像是陷了什麼糟糕回憶里,現在兩個人這麼對視,按照一般況來講接下來肯定要親了,干,不敢哪!

司馬焦臉的手指一重,說:“不許逗我笑。”

師雁:“啊?”我冤枉,我沒有啊!我做什麼了就逗你笑?

司馬焦又臉上那一塊,忽然起,就直接走出去。

師雁嘆:你不知道一只貓為什麼突然跑過來蹭你的手,也不知道他為什麼會突然又扭頭離開。

但面前有一大堆吃的,超棒的,還是不要再浪費時間了。

吃上了自己一直想吃的赤櫻果,又嘗了嘗其他的菜,覺得冬城諸位的口味真的狂放,魔域傳統的瞎燉,除了配料不同,烹飪方式一模一樣,毫無創新。在這魔域,也就只有進口修真界的醬鴨,還有一點滋味。

按照以往習慣,吃完東西,要找個地方休息,以前是胭脂臺后花園大樹樹冠上,或者師家的屋頂樹蔭下,到了這里……往哪睡?

師雁遲疑著進了之前的殿,發現屋里沒人,有兩地方可以睡,一個大床,一個長榻。

毫不猶豫選擇了長榻,因為大床太整潔了,而長榻看上去更,那一個圓的弧度非常適合的腦袋,還有抱枕也很符合的審,略帶凌覺更是讓覺得睡意濃郁起來。

躺上去,覺得非常愜意,長舒了一口氣。太合適了,覺像是恰好對準了一個凹槽能整個陷進去。

司馬焦坐在屏風后的窗邊,毫不意外地看見師雁選了長榻。那是他剛才弄的,又丟了幾個抱枕上去,廖停雁以前就喜歡躺在那種地方,看到就想躺。

師雁很快睡了過去,后,司馬焦來到邊,坐在了榻上,抬起的腳腕,將一枚腳環扣了上去。

這個新的防法寶,他準備很久了,現在終于能送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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