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打遷居長春觀后,幾乎從未赴過宮宴,便是章太后壽宴那樣的場合,也不過派人送賀禮前來,本尊并未面。反正跟章氏間仇恨深亙,彼此都心知肚明,有永穆帝承了先帝的旨照拂,章太后奈何不了,便連面子功夫都懶得做。
如今章氏姑侄倒臺,這又是國喪后頭次宮里設宴,似迫不及待。
年近三十的人,自有嫵的風韻,長公主修眉目,釵簪華貴,那朱滾了細金邊的裳穿出來,氣度輕易蓋過旁邊兩位侄。淑妃待人本就和婉,以永穆帝的心意為重,見面,自是十分熱絡。
新安長公主亦以皇嫂呼之。
過后整落座,姿態甚是端莊。
不過魏鸞看得出來,比在章太后喪禮上見時瘦了許多。想來盛煜淋淋的恐嚇雖沒能嚇得魂飛魄散,那場臥床不起的重病也將折騰得夠嗆。永穆帝明知此事是盛煜所為,卻未過多理會,仍重栽培,不知長公主看了作何想?
魏鸞抬眸,正好撞上那位的目。
兩人都不閃不避,亦無虛假客氣的笑意,片刻停頓后,各自垂眸喝茶。
沒多久宮人添酒開宴,有樂舞演奏。
魏鸞隨便吃些糕點,坐到中途時,果然見有嬤嬤緩步走來,繞到后,低聲道:“今日宴席,淑妃娘娘特地請了各位夫人攜子赴宴,以示皇恩浩,鼓舞將士之心。此演舞奏樂,怕是會吵了孩子安睡,不遠的流華殿已另備了歇息的靜室,夫人可抱孩子過去安睡。”
極悉的一張臉,是永穆帝前伺候的人。
魏鸞心領神會,加之小阿姮醒了半天后確實出困頓之態,若因樂聲太吵而哭鬧起來,未免難辦。遂沒耽擱,同魏夫人說了一聲,命娘抱了孩子,悄然起出了永寧樓,隨嬤嬤往流華殿去。
作者有話要說: 永穆帝:看個小阿姮還得,朕太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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