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涼的冷風中, 喧鬧艷麗的焰火帶來溫暖。過燃燒著的絢爛火花,約能看見一對璧人在深夜中相擁。
玩鬧了這樣久,小姑娘的力耗盡,回程的馬車里,躺在趙啟恒的上睡著了。
睡得香,瑩白的小臉上泛著胭脂,的瓣微微張開,大約是玩得太累了,還打著小呼嚕,可得不得了。
趙啟恒今日積累了一日的事, 第二日白天沒空陪裴瓊,恰好莊芷蘭下帖子請去自己家里玩, 自然歡喜地答應了。
裴瓊按著阿芷姐姐的喜好, 給選了好幾樣禮,又特地換了裳才出門。
出了寶芙院, 正往外走,在花園的小徑上遇見了裴瑤。裴瑤邊只帶著一個小丫鬟。
與裴瑤打過招呼,裴瓊就要往外走, 卻被人拉住擺。
裴瓊疑地回頭。
“姐姐是要出去玩嗎?”裴瑤似是有些不愿, 但還是朝笑:“帶上瑤兒好不好?”
裴瓊拒絕了。與裴瑤又不, 同阿芷姐姐見面做什麼要帶上裴瑤?
裴瑤有些不滿,長這麼大,都是被人捧著,很被拒絕。人小, 藏不住心事,當即生氣道:“爹爹昨日還讓你照顧我呢。”
裴二叔昨日在宴席上的原話是裴瑤還小,又從小在外長大,請裴瓊多照看妹妹些。倒不似裴瑤說得這般不客氣,仿佛裴瓊是的老媽子似的。
不過饒是這樣,裴老夫人和裴父臉上也不太好看,宋氏更是冷了臉。
裴瓊從小被千萬寵著長大,滿府里看得和眼珠子似的,便是佑瑜佑瑞兩個弟弟也都反過來遷就。
裴瑤不過是個庶罷了,也值得裴二叔這樣給做臉面,話里話外竟是要裴瓊讓著。
還是金氏強笑著打了個圓場才算罷。
現下裴瓊見裴瑤這樣頤指氣使的,才不要理,拋下一句“那你讓你爹帶你去啊”便帶著一堆丫頭婆子們走了。
留下裴瑤一個人站在原地,氣得打了一下跟在邊的那個小丫鬟。
這個家里的人都不喜歡,都欺負!都怪爹爹,做什麼讓自己沒事多來找大房的人說話!
坐在去莊府的馬車上,裴瓊閑來無事,聽流蘇給說八卦。
昨日二房可熱鬧了。裴瑤一個人,就鬧出了許多事,連累得裴二叔也被老夫人去訓斥。
一到和院,就嫌自己的房間小,說金氏苛待和娘,鬧著要裴佑瑞的那間房。金氏沒理會,就哭鬧了許久。
后面廚房給送糕點,又嫌不如老夫人房里的,追了出去,把糕點砸在了廚娘面前。
等知道了裴老夫人房里的糕點是馮廚子做的,非鬧著要馮廚子也給做一份。
流蘇撇:“不過是個妾罷了,還敢明正大喊娘。何況滿府里誰不知道,那馮廚子是我們老爺特地尋來,專給您和老夫人做甜點的,一個隔房的庶……”
紫云拉拉:“好了。再怎麼也是主子,你嚼些舌。”
裴瓊聽得皺眉,不太喜歡這個裴瑤,但們到底是隔房,倒也礙不著自己,只是不知二嬸會不會難過。
不多時,馬車就到了莊家。
房,莊芷蘭正在繡嫁,聽下人回稟說裴瓊來了,忙放下手里的嫁,迎了出去。
裴瓊手里捧著好幾個錦盒走進來,一見到莊芷蘭就沖笑:“阿芷姐姐,我可想你了。”
莊芷蘭見這忙碌的小模樣,好笑地上前點了點的額頭,手接過的錦盒。
“糖糖真的想我?恐怕今日我不下帖子請你,你連我姓什麼都忘了。”
裴瓊被說得不好意思,最近同阿恒哥哥在一起玩瘋了,確實有些冷落了阿芷姐姐,阿芷姐姐近日又都在繡嫁,足不出戶的,兩人相見就更了。
說笑間,兩人到了莊芷蘭閨房里。莊芷蘭放下錦盒,給裴瓊倒了杯茶。
裴瓊喝著茶,看見阿芷姐姐房里擺著的嫁,驚嘆地睜圓了眼睛:“阿芷姐姐,這嫁是你自己繡的?”
嫁已經繡了大半。莊芷蘭的手最巧,金線細地勾勒著紅綢,把一件嫁繡得莊重華麗。
裴瓊放下茶杯,走近了細看,邊看邊贊嘆:“若是讓我繡,定然繡不了這麼好。”
莊芷蘭淺淺一笑,調侃:“糖糖也想嫁人了?”
“嗯。”裴瓊應得很快,一點也不知。
莊芷蘭沉默片刻,問:“是肅王?”
裴瓊爽快地應了,一雙眼睛亮晶晶的,頗有些好奇地問:“阿芷姐姐怎麼知道?”
莊芷蘭心思細膩,兼之很了解裴瓊,那日在寶芙院,眾說起肅王的時候,就起了疑心。何況這些日子外面傳得風風雨雨,都說肅王看上了裴府的嫡長。
既然提到了阿恒哥哥,裴瓊就有滿腔的話要說。
對莊芷蘭從不設防,把自己和阿恒哥哥的所有事都說了一遍。莊芷蘭笑著聽說了,聽到昨夜的煙花也是肅王放的時候,更是失笑出聲。
怎麼這樣甜膩,聽得人怪不好意思的。
見小姑娘高興,莊芷蘭也就沒告訴,這些日子,上姐妹和孫碧等人,明著暗著同自己打聽了好多次肅王和這小姑娘的事。
要讓這小姑娘知道了,保準打翻醋缸子。
兩人許久未見,有說不完的話,說完了趙啟恒,又說起莊芷蘭的未婚夫。晚飯時分裴瓊才不舍地回家。
之后數日,裴瓊不是在自己院子里縱玩樂,就是和趙啟恒溜出門玩,日子過得好不快活。
這些日子,裴府眾人也逐漸對趙啟恒有所改觀。
中間還出了件事。
裴瓊的外祖母忽然中風,還是趙啟恒及時派了幾個擅長此道的太醫趕到宋府,裴瓊外祖母的病才沒有惡化,轉而日漸好起來。
因著這件事,宋氏回了趟娘家侍疾,裴瓊也去了,趙啟恒更是親去探過病。一時間京中都知道了肅王的心意,裴府和宋府風無兩。
這邊熱熱鬧鬧,那邊皇宮里,嚴貴妃悄然病逝。一個貴妃連喪儀都沒有,草率地葬了,偌大的京城里沒有因此掀起半點風浪。
不久就是臘八,宮中設宴。
許是年關將近,喜氣足,皇帝雖是久病之人,這兩日子骨也好了些,親自出席了臘八宴。
大殿上竹悠揚,歌舞升平,群臣宴飲,觥籌錯,皇帝給眾人賜了臘八粥,又命人往各府賜下臘八粥。
眾大臣皆叩首謝恩。
皇帝今日面紅潤,因他坐在上首,與下面有些距離,群臣看不出,只以為是他的病大好了。
可劉能公公站在皇帝邊,離他很近,卻看出他面有些詭異,那神氣像是支的,眼睛異常的亮。
他有些擔憂,但在大殿之上,他不敢輕易有所作。
這時,皇帝出聲命大臣們都起來,他說了些場面話,并當場立了趙啟恒為太子。
近日言屢屢上書,請封太子,朝中擁立肅王為太子的聲音很響,皇帝又許久不理政事,早是個空殼了,封肅王為太子是大勢所趨。
雖然皇帝在此時提出有些突然,但這不過是早晚的事罷了,眾人倒沒有過多的驚詫。
冊立太子的詔書其實早已寫下,但自嚴貴妃去后,皇帝卻久久沒有下旨封肅王為太子,可現如今的局勢,他不立也得立。
皇帝看了一眼邊的劉能,劉能邊上的小侍就捧上一早備好的圣旨。
劉能拿起一份圣旨,剛準備宣讀,忽然愣住。
圣旨是他親眼看著皇帝寫下并蓋上玉璽,也是他親手放到這金沉香木托盤中的。
當時明明有兩份圣旨,怎麼這會兒只剩一份了!
但眾目睽睽,劉能不敢出聲,只能先宣讀手上這份圣旨。
圣旨宣讀完,趙啟恒跪下接了旨,也了群臣的祝賀和拜見。
原本眾人以為這便是今晚的重頭戲了,哪想皇帝忽然開口,解了秦王的足,又把下令把遠在封地的敬王傳回來。
今晚這一出出的,有些臣子沒反應過來,但那些機敏的,都已經嗅到了皇帝的心思。
趙啟恒看著皇帝突如其來的把戲,又看了一眼劉能的神,低頭和福安說了幾句話。
秦王敬王的事,雖出乎趙啟恒意料之外,但也不影響大局,他面不改地看著皇帝。
皇帝下完令,見趙啟恒仍是氣定神閑,心里一慌,很快就下了決定。他扯出一個笑,轉頭對怡王說:“今日你眾位皇兄都得了賞,也不能了你。”
皇帝還未說是什麼賞,怡王便笑著跪下道:“謝父皇賞。”
這個兒子倒是一派年意氣,并沒有那麼多關乎權力的野心,卻不知道他能維持多久。
皇帝心里冷哼,面上卻沒有表現出什麼,他一派慈地道:“你也不小了,你母妃去前最大的憾便是沒能見到你娶妻生子,朕今日便賜你一個王妃。”
怡王原以為是些尋常賞賜,見父皇像是要給自己賜婚,很是驚異。他再蠢笨,也知道父皇在這個時候給自己賜婚并不妥當。
但他既不敢反駁,也不敢直接答應,只好喏喏道:“謝父皇。只是,只是兒臣的母妃去了還不足一月,而且太子殿下為兄長都尚未娶親……”
爛泥扶不上墻的東西!
皇帝眉心深深皺出一道壑,出言打斷了他的話,“朕知你的孝心,但這是貴妃愿,若你真的孝順,就該即刻謝恩。”
怡王向來怕自己的父皇,他悄悄看了太子一眼,見他面如常,不似不豫,便立刻跪下謝了恩典。
皇帝接著對他道:“朕瞧著裴家長很好,溫婉賢淑,品貌出眾,便賜給你為正妃,擇日完婚。”
作者有話要說: 嘻嘻,終于寫到了簡介的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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