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煙:你在說什麼胡話。
話題怎麼突然跳躍到這里來了?季煙就沒想過什麼孩子的事, 殷雪灼這提的也太……季煙低下頭輕咳了一聲,轉瞬又狐疑道:“你會喜歡小孩子?”
就這魔頭平日的暴脾氣,除了對,對其他人都兇的, 當初白白可沒被他嫌棄,將來自己有了孩子,難保不會養出第二個白白。
想到白白,季煙越發覺得殷雪灼不適合和孩子相。
殷雪灼彎了彎, 語氣繾綣,“只要與你有關,就都能接。”
“那穆康寧……”
“不行。”
季煙:嘖。
果然還是這臭德行,也不知道他為什麼突然異想天開,有點想笑,偏頭忍下了一抹笑容, 轉瞬又有些恍惚。
有多久……沒有這樣笑過了?
打從離開他之后, 從一開始的無助不適應, 到后來能對所有事都漠然之,雖然還是談笑自若,看起來沒什麼不對, 可心里到底還是難的。
到后來, 甚至都忘了這種覺,這種什麼都不用擔心,只需要和他玩鬧的覺,不管發生什麼, 都有他替擋著。
季煙垂下眼,忽然不笑了,睫落下一層淡淡的影,像褪的紙卷,平添了幾分黯淡。
邊的男人像是沒察覺一樣,還在纏著鬧,把摟得更,恨不得要進骨里去,嗓音低沉黏膩:“多一個人,也可多哄我的煙煙開心。”
季煙一哽,抬起眼睫著他,不知覺的,水又要漫上來,他薄勾起,上挑眼尾含著一抹春風似的笑,手指在睫上不輕不重地一抹,又說:“……我還想吃掉煙煙。”
原本有些的氛圍,忽然就被他這句突然打。
季煙心里的小鹿還沒開始撞,就被他扼殺在萌芽時了。
垂下頭,把他作的手打開,故作不高興地說:“你想都不要想。”
“不生,我一個青春貌的,才不替你養孩子。”
“你也別想著我。”
從他懷里掙出來,跑出去侍去送些充腹的糕點來,特意把他拋在腦后,殷雪灼看著蹦蹦跳跳的背影,抬手捂了捂口。
嘶,還是疼。
季煙當天晚上消停了。
晚上坐在窗邊,一邊賞著月,一邊讓殷雪灼陪下棋。
當然是不會下圍棋的,就教殷雪灼下五子棋,結果低估了殷魔頭的聰明程度,他連著輸了兩局,從第三局開始,就把殺得片甲不留。
季煙咬著帕子,一臉忿忿不甘,艸,好歹玩五子棋十幾年,這也太沒面子了。
不過是什麼人啊,在殷雪灼面前從來都是一本正經地不要臉的,于是想了想,決定耍賴,只要發現自己要輸了,就干脆手拿走棋盤上殷雪灼剛下的棋子,一邊拿一邊坦然道:“這步失效了,不算。”
殷雪灼:“……”
喜滋滋地拿著自己的棋子,下在殷雪灼剛下的位置上,一臉若無其事:“來,該你了。”
殷雪灼抬眼,黑眸看著,深晦難測。
他讓幾步,越來越變本加厲,屢次悔棋就算了,還要“吃掉”他的棋子,甚至把一排黑子換白子,說:“這些棋子被我策反了,它們現在是我的人。”
殷雪灼:“……”
看他一臉呆呆的樣子,季煙特別想笑,結果還沒來得及得意,就看對面的男人抬起手指,在那一排棋子上點了點,低聲問道:“你們是誰的人?”
那一排棋子齊聲道:“小的是魔主您的人。”
季煙:“???你會法了不起啊?”
過分了,欺負是個凡人。
殷雪灼又屈起手指,敲了敲桌面,那一排棋子又整整齊齊地說:“小的們還是夫人的人。”
季煙:“夫、夫人?”
瞪大眼睛,杏眸映著不遠的燭臺,像是藏著被點亮的一片星星,雪腮以眼可見的速度染上紅霞,像的大桃子。
殷雪灼見了心,把這桃子抓到邊來,手指微微挲著,低聲說:“或者,桃子?”
啥玩意兒?神特麼桃子?
季煙:“……你在說什麼屁話?你吃撐了還沒消化嗎?”
殷雪灼不在乎的伶牙俐齒,反而又咬了一口這桃子,沒有想象中的水四濺,反而香膩甜,一口咬下去,還有某個小姑娘的驚聲。
夜風吹著殷雪灼后的黑發,平日被遮住的臉頰耳朵都出了出來,面素白,紅齒白,百年未曾淡化的妖異紋路,讓五更添三分妖異人。
溶溶月之下,他就像晚上降臨的索命厲鬼,要把吃掉,一口一口、拆之腹地吃。
季煙抬手抓著他的前的裳,差點跪下,臉頰被他咬得又又疼,頭一次見著這麼的人,恨不得一掌把他給拍醒。
還沒手呢,余就瞥到天上有一道極快的白劃過,頗為刺眼。
“啊!”季煙忽然推開殷雪灼,指著天上,眸子一亮,“那是不是流星!”
殷雪灼瞥了一眼,“有人來了天旋城,那是飛劍的。”
季煙:“……”怪沒見世面。
抬手了被咬麻的臉頰,還沒低頭,又接連看到兩三道這樣的亮陸續劃過,像是好幾個人來了天旋城一樣,而且這白并不黯淡,甚至可以說是離城主府很近,所以季煙才能看得這麼清晰。
“這是府上來客人了?”季煙看了一眼殷雪灼,殷雪灼倒是沒太在意,就掃了一眼,咸豬手又要湊上的臉,被躲開了。
殷雪灼瞇了瞇眼,語氣微冷,“是長青山的氣息,不過是風家那群沒什麼修為的烏合之眾。”
風家?和風流云什麼關系?
當年殷雪灼只殺了風流云,其他的事都不了解了,不過現在看來,風家人沒有被趕盡殺絕,而且和穆康寧似乎有點?
季煙也沒什麼如臨大敵的覺,和風流云的那點兒矛盾,還真不值得拿出來說,風家人要報仇也得找殷雪灼,哦對了,既然風氏一族還活著,那肯定是臣服于殷雪灼了。
季煙有點好奇:“風家,好像是通各種旁門左道的法,他們來這里干什麼啊?你昨日放了一把火,穆康寧追查到現在還沒追查完?不會這些幫手過來……也是幫著查幕后黑手的吧?”
既然是殷雪灼放的火,那穆康寧要查肯定是查不出什麼的了,白天那侍便說了事蹊蹺,加上穆康寧又這麼民如子,盡忠職守,怕不是要真的刨問底。
不是吧……
這麼真格的?
季煙有些好奇,干脆去決定去刺探一下敵,棋也不下了,還特別弄了一盤桂花糕放在食盒里裝裝樣子,侍拿著,披上披風去了書房。
書房外燈火如晝,外頭站了好幾個修為高深的侍衛,一看靠近的是季煙,也不敢攔,季煙就這麼提著食盒推開了書房的門。
“天下魔族種類也不知凡幾,這殘留的一道氣息雖然微弱,卻可看出極為強橫,絕非金丹期以下的修為,甚至會是元嬰期,或是更高……”
“可這個修為的魔族,難道是魔將?嘶,那幾位何必突然放此大火,這是要栽贓天旋城?”
一進去,就聽見有人在說那場火,還真被看出了和魔族有關。
隔著一扇屏風,只有幾道混在一起的人影落在不遠,說話的那人滔滔不絕,很快就聽到了腳步聲,嗓音一厲,大喝道:“誰!”
季煙:“是我。”
那人還繼續冷喝:“你是誰!”
“……”季煙一陣無語,還沒說話,穆康寧反而不輕不重地咳了一聲,語氣有些不悅,“是在下的兒。”
那人連忙道歉,穆康寧又問:“瑤瑤,你突然來找爹爹做什麼?”
季煙往前走了幾步,走到穆康寧面前,出一笑來,把食盒放在桌上,“聽下人說爹爹沒有用晚膳,兒怕爹爹著了,這才送一些糕點過來。”說著,還怯怯地看了一眼那幾個風家人,“兒好像來的不是時候,是不是打擾爹爹議事了?”
“哎喲,瑤瑤居然親自給爹送吃的,這晚間天冷,可別吹著涼風寒了,快來坐著。”穆康寧一聽是給自己送吃的,樂的合不攏,把季煙拉到一邊坐著,又笑瞇瞇道:“乖,瑤瑤能惦記爹爹,爹爹可高興了,什麼時候來打擾爹都行。”
那幾個風家人和穆康寧一樣,長得也很年輕,看不出年紀,但此刻面面相覷,都有點尷尬。
季煙笑出甜甜的酒窩,拿起一塊糕點,撒道:“爹,你嘗一口。”
穆康寧滿目慈,真的當著風家人的面,就著季煙的手吃了一口,樂呵呵道:“好吃,好吃。”
其實不好吃,季煙隨手拿來的,是兩個時辰前做出來的糕點,已經涼了,不夠新鮮。
可是穆康寧特別寵兒,現在給足了面子,又是哄又是笑的,完全將方才議事的話題拋在了腦后。
“穆城主。”最邊上站著的青男子面不滿,出聲道:“在下時間迫,邀來此,還穆城主不要拖延時間。”
穆康寧也皺起了眉,季煙適時拉了拉他的角,“爹,你還是議事吧。”說著,也不打算離開,就這樣坐著,一副要旁聽的架勢。
那幾個風家人見狀皺眉,但因為自己是客,也不好多說什麼,忍了下來。
穆康寧拿帕子了,這才斂回滿面笑意,恢復了冷漠的神,屈指敲著桌面,淡淡道:“實不相瞞,前些日子,瑤瑤出府一趟,不知怎的得罪了那位魔將蒼溟,那位蒼溟大人睚眥必報,從不手下留,一路追尋至此,差點傷了瑤瑤,后來又無故離去,實在是蹊蹺。”
“既然幾位都說這殘留的魔氣乃是修為高深之輩,我懷疑,這或許和他有關。”穆康寧沉聲道:“他故意縱火,魔主之前嚴令不得傷害凡人,所以那夜火勢兇猛,仍舊無人傷,他想借機說我治理天旋城不當,上稟魔主,將我革職,定是報復!”
“不對,此人若要殺我,也不必如此費盡周折,想必他定是對整個天旋城有所圖謀,想要以此挑人族,或許要讓魔主收回天旋城的自轄權,屆時后果不堪設想……”
“……”季煙聽得目瞪口呆。
說真的,蒼溟可能沒這個心機。
能把打傷,就說明這也是個直來直往的一筋,覺得殷雪灼手底下的幾個魔將,沒一個商高的,平時治理人族都是靠暴力,上梁不正下梁歪。
這種計策,真抬舉他們了。
“不對。”忽然有人說:“蒼溟大人幾日前不知犯了什麼錯,被召回了魔域,他原定是去長青山巡查,后來才取消行程,此事不會有假。”
“這……”穆康寧皺起眉頭,越發不解,又正道:“不知幾位可否再次施法,我們重新探查一二,看看天旋城中是否還殘留類似魔氣,可否察覺出線索。”
季煙覺得這走向不太對,這也太刨究底了,這查下去,還真不知道會不會查到什麼,怪心虛的。
結果還沒來得及開口,那幾位風家男子已經開始施法,手中羅盤忽然發出亮,那亮所指,正是季煙的方向。
所有人都看向季煙。
季煙:???跟有什麼關系?
懵了一下,那幾人也很懵,幾個人對視著,結果誰都還沒說話,那羅盤一樣的法又發出更加刺目的,那之強烈幾乎要刺瞎人的眼睛,覺這羅盤再亮都要炸了。
那風家人也是頭一回見到這樣的景象,只見那指針忽然換了一個方向,他連忙舉著羅盤往那個方向走了幾步,在一個空曠的角落停下,離季煙五步之遠。
“這里!這里!”那人頗為興,舉著羅盤,說:“這里有魔氣!”
他話音剛落,就見他后,一個人緩慢現出形,黑黑發,一臉狠戾,正是殷雪灼。
殷雪灼原本還是很懶散地站在這里,只顧著看著季煙,因為季煙喂穆康寧吃了糕點,他還有點不太高興,他的脾氣其實一直沒有收斂,只是不殺人了而已,暴躁起來還是一如既往地暴躁。
更何況此刻季煙也看不見他的樣子,他面無表盯著人的表,便甚為沉可怕,直到現出形,也一臉“老子要暴走”的山雨來。
這就算了,還被人抓到了現行。
可那舉著羅盤的人,還在十分激地說著“這里有魔氣”,完全沒意識到,自己高舉的法,差點懟到后大魔王的臉上。
季煙:“……”
此此景,只讀懂了三個字。
你完了。
作者有話要說: 風家人:抓到了一對狗男。
殷雪灼:嗯?誰是狗?
風家人:我們是狗,汪汪汪(塞狗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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