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2
詹書豪打著哈哈笑:“你瞧見什麼了?今兒個吃魚不,我給多撈幾條送給皇上吧?”
芮毓點了頭,便不再糾纏他瞧好東西不分給自己的事兒了。
詹書豪綁起,就在河邊起了魚,十足一個混小子的形象,毫不顧忌不面。
巧閱想提醒提醒姑娘,莫要跟這樣的人來往過甚,可話到邊又打住。皇上都沒說什麼,還是別多的好。
所幸這個詹小公子就是沒有規矩了些,人還是不壞的,嘉慧公主又要常常同公主們一塊兒,姑娘一個人悶著也是悶著,權當給姑娘找個玩伴了。
就這會兒功夫,芮毓蹲在那塊大石頭下,使了點勁兒將石頭下的話本了出來,偏生詹書豪一點都沒發現,由著芮毓翻看好幾頁。
瞧的認真仔細,這書上全是圖,難不是畫冊?
芮毓用食指描了一遍那圖的廓,翻到書封看了眼,兵法?
瞧了個稀奇,皇上也常常捧著兵書看呀,那書里也是圖,卻不是這樣的圖。
“快放下!”
后一聲怒喝,芮毓被嚇的直扯下一張書角。詹書豪跑過來,腳還滴著水,手上的魚扔進桶里,然后從芮毓手中搶過書。
他紅著臉說:“你、你怎麼能看這種書!”
芮毓莫名其妙的睨他一眼,看他將這本書當寶貝一樣藏在口,淡淡道:“我看過。”
詹書豪愣了一下,以為自己聽錯了:“哈?”
芮毓眉頭蹙了蹙:“兵書,皇上那兒有很多。”
頓了頓繼續說:“但是這本,沒見過。”
詹書豪一張臉五六的,嚇死他了,原來這丫頭看不懂啊……
知道芮毓沒看懂,詹書豪便生起了捉弄的心思,咳了兩聲,低聲音道:“這可是好東西,一般人可看不著。”
他翻開其中一頁:“這兵法,攻的是心,是人心。”
芮毓低頭看了一眼,書中圖一個小人在另一個小人上。手了這圖:“誰的心?”
詹書豪趕忙將書本合上,還真不能讓多看,要是說出去,詹小公子的面子還要不要。
他故作高深:“算了,跟你說也說不清。”
正此時,林子那兒一抹緋走了過來,顧玉言擒著笑瞧這兩人一眼,隨后笑說:“你們還在這兒玩呢,外頭可熱鬧了,皇上給徐明珠賜婚了,賜給誰了你們可知?”
芮毓警鈴大作:“徐明珠要嫁給別人了?”
顧玉言睨一眼,朝詹書豪說:“賜給魏家世子了,今兒個皇上心不錯,說不準還能多全兩樁婚事呢。”
說這話便是想讓詹書豪快去求皇上賜婚,早早將芮毓娶回家,也好斷了梁鍥哥哥的念想,讓他知道整個平城最適合他的人,只有顧玉言。
顧玉言瞧著詹書豪的臉,自以為目的達到了,扭頭就走。
詹書豪在后嘖嘖笑了兩聲,忽然偏頭問:“噯,你不愿意嫁給我,是不是想嫁給皇上?”
芮毓遲疑的看了他一眼,又聽詹書豪說:“你知不知道,嫁給我那是做正室的,你要是去宮里,只能做妾,同上百個人搶一個男人,嘖,到底有什麼好的?”
——
那頭,趙權捧著茶端上來,皇上一刻鐘前便在看這一本折子,現在還在看。
他又替沈緒搖著扇子,道:“皇上這算是賣了徐國公一個面子,徐國公是高興了,可徐姑娘與平侯府可就沒那麼歡喜了。”
沈緒輕呵了聲,并未多說。他這麼做,無非是因著徐國公府與平侯府素日里不結黨營私,將這兩家結合,應當最好不過。
也趁機斷了竇氏的念頭,省得還想靠徐明珠打后位的主意。
更何況,徐國公那個人,自命清高,又曾是先帝重臣,竟為了讓兒嫁去平侯府拉下老臉來求他,他又怎好拒絕。
想到這出婚事,沈緒心里頭竟也松了口氣,省得他的好姑母還惦記芮毓。
忽然,簾子被一掀,芮毓鉆了進來。趙權喜笑開:“誒喲,芮姑娘來了。”
他忙側開子,說著去準備茶點便退下了。芮毓眉頭沉重的擰在一起,一開口竟是:“我有話問你。”
這般肅然的語氣,再搭上這張鼓的圓潤潤的小臉,沈緒忍住不笑,一本正經的點頭。
芮毓吸了口氣:“除了皇后,還會有妃子,皇后為妻,妃為妾,你會有幾百個妾。”
一聽這便不是芮毓能說出的話,沈緒只稍微一琢磨便知,定是詹府的那小子說的。
芮毓想了想,眉間蹙了蹙:“可你只有一個呀,那怎麼夠分!”
沈緒淡淡哦了一聲:“你還想將我分了?”
芮毓抿著,也不樂意,干說:“到時候你還陪我玩嗎?”
沈緒眉頭一皺,心想著回宮后是不是找個教養嬤嬤先教教?
從前看天真無知,又滴滴的,不忍心讓苦累,現在想想,與其讓同那詹府小公子在外頭鬧騰,還不如在里頭苦……
起碼在他眼皮子底下。
沈緒拉了一下,芮毓順勢坐在桌案上,比沈緒高出一個頭。
沈緒故作為難:“若是不夠分,該當如何?”
芮毓為難的咬著:“著,一天一天著。”
沈緒被氣笑了,小姑娘倒是心開闊,一天一天著?合著他就是個玩,還能一人一天的!
“那若是人太多,不到你,該當如何?”
芮毓怔了半響,這麼多人呀?
有些氣惱:“那不嫁了,你那兒人太多,我嫁給別人吧。”
沈緒靜了半響,好姑娘,同詹府小公子混了些時日,竟有這樣的想法了。沈緒眸暗了暗,猛地起,瞬間就比高出一個肩頭。
“你敢給我再說一句,就讓趙公公打你板子!”沈緒說著,重重了一下的臉,生生將芮毓疼的差點哭出來。
沈緒忽的松了手,拍了拍的臉頰:“分不到就該搶,搶不到就去,來了,自當要藏起來,可懂?”
芮毓似懂非懂,了臉,一邊心下有想,他這麼大,往哪里藏好?
好難想呀,這麼一琢磨,便呆在半道上,凝香喚了好幾聲方才回過神來。
芮毓忽然開口問:“詹書豪,讀過書?”
凝香笑了:“詹小公子雖是武將世家,但好歹也是名門族,哪里有不讀書的道理?”
“那很厲害麼?”又問。
凝香頓了頓,詹小公子豈是能隨便議論的,而且這些名門族給自家兒子請的老師都不差,那應當是厲害的。
芮毓得了答案,點點頭,沒再多問,卻徑直走向林子里。
詹書豪為武將之子,不會打獵,又怕被父兄數落,便日躲在林子里,倒是很好找。
一見芮毓過來,他原枕著石頭在看“兵法”,立刻收了書站起來。
芮毓瞥了一眼他當寶貝似的書,問道:“你說皇上有許多妃子,我爭不過。”
詹書豪遲疑的點點頭,看起來便是沒有心計,到了那虎狼之地,估計也只能化一盒骨灰,灑在那冷宮門前當灰塵。
芮毓一字一句認真道:“你不是什麼都會麼,你教我。”
眼看著詹書豪,生怕他一口回絕。
詹書豪懵了半天,這丫頭真這麼喜歡皇上?
皇上那是一般人能覬覦的麼?
他睨了一眼站在大老遠外的兩個丫鬟,低了聲音:“你真要學?”
芮毓自當毫不猶豫點頭,自然是要的。
詹書豪一副見了鬼的表,不過這事兒倒是有趣的很,大楚民風雖還算開放,卻也沒有哪個子這般大方心意的。
哦,對方還是皇上。
詹書豪一想,他是從不了軍,也繼承不了他老爹的缽,要是有個萬一結到了未來的寵妃,再吹個耳邊風,他說不準能混個當當,嘖,這可比把個花瓶娶回家要強的多。
思此,詹書豪樂呵呵的一口應下。
作者有話要說: 后來,皇上小課堂vs詹公子小課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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