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完後轉離開，剛走出白玫瑰，後忽然傳來中年道士的聲音。

“等等！”

戴著麵，微微側頭，路燈的照在我外上。

“京海是華夏人意聚集之地，所謂人意，就是眾生的意願，你們違背了眾生的意願，就是與天作對！注定不會有好下場的！”中年道士固執的站在一地玻璃碎片當中，他頭發半白，看起來要比實際年齡大很多。

“眾生願，非我願，不就是與天作對？”我頭也沒回，步黑暗當中。

冷風吹拂著臉頰，走在路上能明顯覺到京海關外的氣氛變得張起來。

不時會有警車趕往某一個方向增援，路上也設置了很多哨卡。

“火直到現在都沒有熄滅，還有蔓延的跡象，虹橋口岸到底發生了什麽？”我想起了和黑袍主播的約定，拿出黑手機看了看，這手機功能簡單，信箱電話簿全都是一片空白，隻能單線聯係，被的接信息。

“在我的記憶片段裏，屠夫並沒有殺死其他秀場主播，他當時的表現更多的是震驚和不解，顯然在他看來，擊殺秀場主播是一件很瘋狂的事。”

深層夢境中A也說過，屠夫是秀場規則的落實者，一個這樣的人為什麽會眾叛親離，被其他主播稱之為屠夫，名聲惡劣，甚至連秀場都不怎麽待見。

在背叛者和秀場在深層夢境一戰中，他又做過什麽事？

更讓我想不明白的是，他為何要去主襲殺黑袍主播，僅僅隻是為了興趣，抑或圖謀黑袍主播從秀場兌換的品？

如果沒有看過那一段記憶碎片，我肯定會無條件的選擇站在黑袍主播這一邊，但現在我的立場有些搖了。

黑袍主播自己也說過，秀場主播每一位都有自己擅長的方向，各不相同。屠夫不可能為了自己本用不上的夢道法，去跟一個能力和自己不相上下的秀場主播徹底撕破臉皮。

所以說，黑袍主播對我有所瞞，屠夫想要殺他另有原因。

“屠夫雖然殘忍變態，但絕對不是傻子，他對黑袍手，隻能說明兩點，黑袍擁有一件或幾件被他窺伺的寶；或者黑袍做了犯他底限的事。”我靠著電線桿，也不急著趕路。

所有人都認為屠夫是個瘋子，黑袍正是利用了這一點讓我產生了危機，很輕鬆的說服了我。

“紅樓一開始也是他在布局，我來到京海後，他又沒有出麵，隻是躲在暗中讓我去紅樓，在無意間破壞了屠夫的計劃，這個人一開始的打算就是把我拉上賊船，他是在利用我。”京海是黑袍主播的地盤，他經營已久，以他的實力在這裏已經有資格為下棋的人了。

“他在布局，隻可惜，我早就不是可以隨意拿的棋子了。此次夢，我不能完全相信黑袍，必須要給自己留幾條後路。”猶豫片刻，我取出勝男的手機，撥通了記憶中某張名片上的電話。

電話隻響了兩聲就被人接通，雙方同時陷沉默，似乎都在等待對方先開口。

“楚門，好久不見。”我沒有用假聲，自己這麽做也是在賭。

停頓了兩三秒，話筒那邊好像有人深深吸了一口氣：“我就知道你沒死！”

“下次直播在京海，要進深層夢境，你有沒有興趣？”聽到楚門的聲音，我提著心的就已經放下，連自己都不知道為何。

“當然，上次和你一起進夢境，對我的試驗幫助非常大！我今晚就坐飛機過去，我們在哪裏見麵？”

“別著急，讓我先把話說完，這次直播非常危險，除了我，整座城市裏的人都是對手。”我想了一下還是決定如實告訴他：“而且還有一些常人無法想象的怪也到了京海，從你見到我的那一刻起，你就隨時會有生命危險。”

電話那邊好久沒有傳來聲音，就在我以為楚門害怕退的時候，突然聽到了嘭一聲輕響：“行禮已經收拾好了，我們在京海什麽地方頭？”

“你不害怕？”我沒想到他會答應的這麽果斷。

“我從小在神病院長大，見過的怪絕對比你多，雖然……他們都披著人皮吧。”電話裏的聲音斷斷續續：“以現在的科學技是無法將他們完全治愈的，所以我另辟蹊徑，想要通過夢境來進行治療，夢追尋記憶中殘缺的部分，找出病因，才能對癥下藥。你上次可是答應我了，如果有機會，要帶我進深層夢境看看，我一直懷疑那裏藏著人類的終極，或許那是一片被上帝忽視的世界。”

“進深層夢境，很有可能回不來的，另外，我什麽時候答應過你？”我拿著手機，站在冷風中，周圍一個人都沒有。

“總之，我有必須要進深層夢境的理由，國的技連進中層夢境都十分勉強，所以這次你別想甩開我。”

我也不知道自己給楚門打電話是好是壞，原本我隻是想讓他呆在中層夢境，或者淺層夢境當中。因為我要和黑袍進一個夢中夢，我害怕自己無法醒來，更害怕自己分不清現實和虛幻，所以才想讓他充當路標，在關鍵時候提醒我。但顯然，楚門另有想法。

“能告訴我你必須進深層夢境的原因嗎？”

電話那邊突然變得很安靜，隻能聽到淺淺的呼吸聲。

“我是在神病院出生的，我不知道自己的父親是誰。我母親神智不清，有嚴重的恐慌綜合癥，一直被關在病房裏，直到現在仍被關在那裏。我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有一天能接出來。”楚門的聲音有些幹：“很可笑吧，連自己母親都救不了，算什麽醫生？”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故事，都有自己堅持的理由，我沒有再去拒絕楚門：“等你到了京海，第一時間撥打這個電話，我會告訴你見麵地點。”

“好的，還有什麽要注意的嗎？”

“有一件事我想拜托你。”我幾乎是一個字一個字的問道：“楚門，我可以相信你嗎？”

聲音沉重，我實在是邊沒有一個朋友能夠幫助自己，劉瞎子、鐵凝香原本我最親近的人，都因為夏馳曾經說過的一句話，而無法去信任。我不知道藏在我邊的秀場眼線是誰，所以，接下來要做的這件事隻能去拜托一個隻見過一麵的直播間觀眾。

“你說，需要我去做什麽？”楚門也意識到我語氣不對，變得十分鄭重。

“從現在開始，不要驚任何人，帶著你的行李去一個地方。”我聲音變冷，狠下了心。

“去哪裏？”

“江城中央銀行，到了地方會有人領你進地下，讓你去取一件東西。”我對楚門說出了我最大的：“那東西用黑布包裹，你不要看，也不要，拿上它以後，立刻到京海聯係我，務必要將那東西送到我的手上。”

“現在銀行怎麽可能開門？”

“碼是******，你要記住兩點，第一，接待你的那個人很危險，不要和他有任何流；第二，不管他是男是，記住他的每一個作，還有他臉上的笑容，然後學會保持這樣的笑容。”

我的要求很古怪，若是換個人來，恐怕早就問出無數的問題，但是楚門卻十分冷靜：“好的，我一定會把他的作表全部學到。”

“路上小心，出了事第一時間聯係我。”說完最後一句話，我就掛斷了電話，從口袋裏取出間秀場的手機，手指懸停在屏幕上很久才慢慢落下。

“兌換商品，選擇兌換回鏡碎片！”

“是否確定兌換？”

“確定！”

“兌換功，扣除一百積分，剩餘積分——0分。”

收到秀場手機上的回執短信，我默默收起手機，看著空寂的街道。

黑袍主播讓我去紅樓是為了惡屠夫，我和他站在同一陣線，奇怪的是秀場也讓我去紅樓進行直播。

那裏是屠夫的地盤，秀場卻讓我去橫一手，說明秀場對屠夫的某個舉到了不滿。

除了執念以外，豬籠公寓最重要的東西就是畜生道出口和回鏡碎片。

我將從畜生道帶出的回鏡碎片和黑袍主播送我的回鏡拿在手中，兩者的邊緣無法拚合在一起，中間還了一大塊。

黑袍主播並不知道畜生道的事，但是被屠夫意誌控的朱立卻知道，他呆在紅樓裏真的隻是為了吞吸執念嗎？還是說那個瘋子的目標從一開始就是回鏡碎片？

屠夫在半年前襲殺黑袍，會不會也是為了黑袍手裏的這塊回鏡碎片？

我突然產生了一種危機，屠夫這個人絕沒有那麽簡單，正因為心中不安，所以我孤注一擲將秀場商品貨架裏的回鏡碎片兌換了下來。

我無法確定，屠夫的商品貨架裏有沒有出現這東西。

“記憶片段裏的我，出手擊殺了其他兩位主播，是不是為了湊齊回鏡？”我不知道在自己上曾經發生過什麽，但直覺告訴我肯定和這破碎的鏡子有關，畢竟，這麵鏡子能映照出整個世界，卻獨獨照不出我的影。

遠警笛的聲音打斷了我的思路，輕輕呼出一口哈氣，我了僵的手指，轉進後巷。

“冬天，要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