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據我所知，攢夠一萬積分也不是一個無法完的任務。”黑袍人聲音有些猶豫，似乎他也不知該不該對我說這些事：“在所有主播當中，有一個人做到了，他就是已知的第一位秀場主播。”

我豎耳傾聽，在深層夢境時，A也曾提到過這位傳奇的第一任主播。

“秀場自立以來，誰也不知道到底有多人做過秀場主播。而我見過的，通過考核的主播，算上你在，一共有十位。”黑袍沒有撒謊，類似的話，深層夢境裏A也說過。

“第一任主播是所有主播裏公認的最強者，就算是屠夫見了他也要繞著走。”黑袍陷回憶當中，語速變慢：“那位所在的時代，秀場達到鼎盛時期，可以說，我們主宰了黑夜。”

“他有那麽強嗎？”我稍有懷疑。

“他的可怕已經超出了我們的想象，就算他突然失蹤，我們產生的第一個想法也不是他已經遇害，而是他已經攢夠了一萬積分，完了那個不可能完的任務！”黑袍人頗為慨。

“能詳細說說這人的過去嗎？還有你在江滬癌研醫院時說過，我和那位第一任主播上有些相似的地方，這是為什麽？”我心裏有很多問題，直到這個時候才問了出來。

黑袍人聽了我的話後，直勾勾的看著我，過了半天才開口：“你和他真的很像，在我第一眼看到你的時候，甚至產生了一種錯覺，我還以為他就是你。”

“你說的像，是指外貌嗎？”我有些不解，自己竟然會和一個完全不相幹的人扯上關係。

“沒人見過第一任主播的真容，他每次出現都佩戴著善惡修羅麵，也就是你現在戴著的那副麵。”黑袍人頓了一下：“我說的像是指你倆帶給我的覺很像，你們上的氣質都出一種天然的矛盾，雜糅著理智與瘋狂。”

“那人上還有什麽特點？”格這東西很難改變，是閱曆和生活環境造的，格上的相似，有時候比外貌上的相似更難做到。

“他是個與眾不同的人，上全都是謎團。”黑袍人猶豫了一下：“秀場每位主播都有自己最擅長的一個方向，畢竟積分有限，在兌換商品時，大家都會將利益最大化，把全部積分投某一個類別上。就比如說我自己，我最擅長的就是造夢，以及所有和夢境有關的東西。”

“你最擅長的是夢境？”這倒是個意外的收獲，我之前完全沒有看出來，也難怪他在說之前會有所猶豫：“你擅長夢境，那躲在深層夢境裏的幾位主播都擅長什麽？我原來還以為A擅長的是夢境。”

“A？”黑袍愣了一下，隨後很快明白過來：“你所說的A，擅長的是馴服和縱，那是一個掌控極強的人。”

既然提到了A，我順便問了一句：“我在深層夢境裏見過，戴著紙人麵，不過我覺應該長著一張傾國傾城的臉，對了，你知道的真名是什麽嗎？”

“當然。”黑袍人冷冷一笑：“可我為什麽要告訴你？這是我們易以外的容。另外，背叛者們的名字你最好不要問，知道的太多，會把自己陷進去的，你的實力還匹配不上你的野心。”

我覺得黑袍人似乎誤會了什麽，不過我也沒有辯解。

“大部分秀場主播都有自己擅長的方向，隻有第一任主播的底細沒人清楚，看過他手的人不是失蹤，就是已經魂飛魄散，所以時至今日，我隻知道他曾經擁有過完整的回鏡。”黑袍人又思考了十幾秒：“他是一個迷，我為秀場主播的時候，他就已經存在很久了，這世界上或許隻有他真正清楚秀場的。”

“可就算這樣的一個人，最後不也失蹤了嗎？”我微低著頭，所有表都被麵遮擋。

“所以說，不到萬不得已的時候，不要和秀場為敵。”黑袍人指著我手中的回鏡碎片：“你和第一任主播很像，鏡子碎片希你能好好保管，以後說不定能派上大用場。”

“這個你放心。”除了秀場外，我要比任何人都清楚回鏡碎片的重要，自己一步步搜尋，這塊破碎的鏡子很有可能在我的手中重新拚合完整。

“秀場和第一任主播的事我已經告訴你了，現在回歸正題。”黑袍人隨手向後揮了幾下，整條巷子突然安靜了下來，隔絕了外麵的警笛和呼喊聲：“接下來我和你說的話，希你不要給第三個人。”

我看出黑袍男人的鄭重，點了點頭，答應下來。

“能通過考核為正式秀場主播的人，每一個都十分可怕，而在這所有人中，屠夫是公認的最危險、最兇殘的一個。這個人沒有任何的道德觀念，人早已泯滅。做事風格甚至比篡命師還要激進。我們想要殺死他，那首先就要做好被獵殺的準備。”黑袍人說完後，打量了我幾眼，發現我異常平靜，毫沒有慌，這才繼續說道：“我前麵說過每個秀場主播都有自己擅長的方向，屠夫此人最擅長的就是控人的七六，他能從怒火、憤恨、仇怨中汲取力量。”

“這些……你又是怎麽知道的？”我有些疑。

“半年前我曾經和屠夫有過一次手，準確的說是他在試探我，想要把我當做他的獵。”

聽黑袍人這麽一說，我頓時來了興趣，兩位秀場主播的手，可不多見：“能說說嗎？”

“屠夫的手段非常詭異，他本人並未出現，隻是借助一些普通人來布局，控著那些人的，來達到一種近似於蝴蝶效應的殺人方法。”黑袍男人說的十分象，可能他也意識到我沒有聽懂，又解釋了兩句：“屠夫殺人於無形，他的殺人手法我也是最近才弄明白。”

“願聞其詳。”

“我這半年來一直在調查、追蹤屠夫，發現他其實就藏在京海。在這座人口過千萬的大都市裏，我發現了很多和他有關的痕跡，紅樓就是其中之一。為了破解他的，我以孔贏為棋子，利用他想要為姐姐複仇的心理，把他送紅樓，讓他為我的眼睛，暗中記錄那裏發生的一切。那小子果然沒有讓我失，通過他的調查，我發現了一件很重要的事——屠夫其實不是一個人。”

“不是一個人？”我有些不明白了。

“對。”黑袍男人十分肯定：“屠夫將自己的意誌劃分為多份，寄養在別人的裏。所有紅樓租客中，絕大部分都被豬籠公寓的執念控製，隻有一個人例外！他不僅沒有被執念控，還騙過了執念的知，用一種更邪惡的方式蠶食著執念，想要化執念為己用！”

“你說的那個人，就是朱立吧。”所有執念都跟著去了回另一側，唯有他選擇逃離，當時我就發覺不對。

“沒錯，從某種意義上來說，朱立就是屠夫。”黑袍人說完後，並沒有開口，似乎是給我時間，想要讓我消化掉這個重磅信息。

我也吞過執念，深知吞食執念的危險和困難，如果沒有狐殺意的幫助，我本不可能完這種事，但是屠夫的意誌卻可以做到：“既然你知道他是屠夫，為何不出手將其擒下？”

“寄托在朱立上的意誌隻是一部分，想要徹底殺死屠夫，必須將其所有的意誌摧毀，然後再破壞他的才行。”

“那你可是難為我了，京海這麽大，誰知道屠夫剩餘的意誌藏在哪個人上？”我說的是實話，在我看來想要殺死屠夫太難了。

“你和我不知道，不代表朱立不知道。”黑袍男人發出難聽的笑聲：“我擅長造夢，你對夢道也頗有研究，我們計劃的第一步就從夢中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