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這什麽意思啊。”
“自己得罪了什麽人,心裏沒點數嗎。”經理憤怒地:“你差點把我們整個車隊都坑害了,現在人家同意讓你一個人滾蛋,收拾收拾,走吧,違約金一分錢都不會你。”
肖喆懵了:“不是,我得罪誰了?”
“誰讓你去跟謝隨比賽的?”經理指著他,恨鐵不鋼地:“比賽就算了,居然還輸了,現在人家要你兌現諾言,滾蛋!你要是不滾,我們車隊都別想再跑比賽了。”
“謝隨?你開玩笑吧。”肖喆:“他一沒背景二沒錢,他算老幾啊。”
“沒背景?謝隨的朋友是寂氏集團下一任董事長,就連車聯主席見了都要恭恭敬敬問聲好,你敢惹他?”
肖喆張大了,驚得不出話來:“你開什麽玩笑。”
“你看我像在跟你開玩笑。”
經理將電腦推過來,指著電腦上寂氏集團年會合影最中間穿禮服的孩道:“寂氏集團投資了DK車隊,誰不知道謝隨是這位公主心尖上的人,你算什麽東西,敢去招惹他。”
……
肖喆離開路野車隊的事,宛如平地乍起的驚雷,震撼了整個車聯。
兩個戰隊之間一場不過兒戲的賽車局,居然鬧到要退圈的地步,實在有點太不可思議了。
不過肖喆人品的確不怎麽樣,得罪了很多人,對於他的離開,大部分車手都表示痛快,鮮有人為他惋惜。
**
大一的一整個暑假,謝隨都在為拉力賽忙碌。
拉力賽的省選拔初賽,好幾個車隊同時出發,跑整個越野山林,如果能取得勝利進全國賽視野,對於整個車隊而言是名利雙收的事。
賽程非常張,連續半個月,寂白見不到他的人影,隻能每準時看比賽的直播。
總決賽的那個下午,寂氏集團和其他企業的一場項目流會,年事已高,這樣的流會自然不會參加,索一腦地都給了自己的接班人。
寂白坐在長桌盡頭的董事長席位,聽著一個又一個代表冗長的發言,昏昏睡。
手機忽然亮了,謝隨發過來一張照片。
照片裏,年站在車前,手把著車門,代表DK車隊的火焰賽車服勾勒著他健壯的格。
夕的日正好落在他的臉龐,深邃狹長的眼睛深埋在高的眉骨之下,英俊得好像整個人都在發。
“比賽快開始了。”他對:“看直播。”
寂白回他:“在開會呢,沒時間。”
謝隨那邊似乎頓了很久,才發過來一個字:“行。”
有點鬧脾氣了,他很早就跟就寂白了總決賽的時間,是真的很希能陪他一起見證榮耀降臨的那一刻。
寂白角出清甜的笑意。
這傻子,不知道這段時間都沒有落下過一場直播賽事麽,雖然到不了現場,但的狂熱程度堪比他最死忠的花癡。
拍了一張流會的現場照片發給謝隨,照片裏是四四方方的落地窗會議廳,西裝革履的男人圍著長桌落座,寂白則坐在長桌盡頭的位置,氣氛相當嚴肅。
“喏,沒騙你,我真的在開會。”
謝隨也很無奈:“行,你忙。”
寂白正快速編輯短信的時候,他立刻又發來一個【微笑】的表:“千萬別看,誰看誰是狗。”
寂白失笑,這家夥,很了解嘛。
給自己戴上了藍牙耳機,開了直播視頻,將手機藏在了文件夾隔層裏。
以為自己技高超沒人發現,卻不想被後站著的秦助理盡收眼底。
秦助理全程麵無表地看著他年輕的董事長搞作。
寂白任何時候應對商務場合都是駕輕就,比寂靜都還要大方得,甚至已經有了寂老夫人當年起家時的風範。
這讓他差點忘了,寂白其實也才二十歲出頭,還是個陷熱的丫頭。
秦助理走近了,站在的後,默默地替擋住了旁人的目。
寂白專注地看著比賽視頻,這場賽事規格很高,很多架無人機全程跟拍,看著那輛噴著DK字樣的跑車翻過山巔曲折的公路彎道,過淺灘湖泊,遙遙領先於其他車隊。
寂白看著這壯闊的山河景致,心裏升騰起一不上來的豪邁,終於能夠理解為何謝隨這般執著於賽車。
年的靈魂自出生以來便被抑在仄狹窄的方寸地裏,苦難纏,這浩渺能給他所企盼的自由與寧靜。
在他撞破終點線的那一刻,寂白忍不住握拳歡呼:“yes!太棒了!”
安靜的會議大廳裏,這聲不自的歡呼引得一眾撲克臉齊刷刷的看向。
秦助理故作淡定地對剛剛發言的高層解釋道:“白總是覺得你得很好。”
高層一臉無解地點了點頭:“謝謝白總。”
秦助理走到寂白邊,輕輕拍了拍的肩膀,以示警戒。
雖然是不太重要的流會,但麵子工作還是要做好的,別玩太過火了。
寂白吐了吐舌頭,激地看了秦助理一眼。
雖然秦助理是的下屬,但大部分時候,寂白覺得他更像是自己的父親,無限地包容很多病,也教會了很多事。
藍牙耳機裏傳來了沸騰的呼喊聲,上也放起了的慶賀禮花跑,手機視頻畫麵裏,年走出了賽車,微微挑起了下頜,向歡呼的滿場。
他逆著夕,拔的形廓仿佛被鑲上了一層淡金的圈,耀眼得令人睜不開眼。
和隊友們一腦湧了上來,為他的勝利而歡呼。
寂白低頭看著被人群簇擁的年。
那個黑夜邊緣踽踽獨行的孤僻年,終於擺了孤獨的野,迎來了生命最燦爛的時刻,站在有的地方,活了自己曾經最的樣子。
真好啊。
**
那下午的很溫,寂白上完課,背著斜挎包,步履匆匆走出了教室。
很難像其他孩一樣,放學之後去看看電影或者逛逛街,大部分時間和心思都用在了工作上。
為整個集團的執牛耳者談何容易,比之於當年的寂靜,努力的程度有過之而無不及。
寂白走到食堂裏買了個燒賣包,燒賣包新鮮出籠,散發著滾燙的熱霧,寂白鼓著腮幫子吹拂著燒賣包,匆匆走出學校大門。
正對麵,有個背著吉他的流浪歌手彈起了舒緩溫的旋律,同時開口唱道——
“總有些驚奇的際遇,比方當我遇見你,你那雙溫剔的眼睛,出現在我夢裏。”
周圍有不孩圍觀著流浪歌手的表演,寂白嚼了嚼香糯的燒賣包,站在人群中聽他唱歌。
流浪歌手後腦勺紮著髒辮兒,目和,角浮現淺淺的笑意——
“不管結局會怎麽樣,至想念的人是你,我不會把它當作遊戲,因為我真心對你。”
這首歌的調子很平緩,吉他旋律也相當溫,緩緩耳,令心境也變得寧靜平和,所有的倦怠一散而空。
寂白的角淺淺地抿了起來,和所有人一樣,出包裏的零錢,準備放進流浪歌手的吉他盒裏。
流浪歌手對禮貌地微微一笑,從盒子裏取出一支白花,送到寂白的手裏:“有人讓我把它送給你。”
寂白怔怔地“啊”了一聲:“誰呀。”
流浪歌手微笑著收好了自己的吉他,轉離開了。
寂白看著手裏那支純白的茉莉,愣了片刻,心忽然躁了起來。
環顧四周,在人群中尋找著年的影,過眼都是陌生的麵孔,匆匆走了幾步,這時,耳畔傳來一道悉的嗓音——
“找我?”
寂白回頭,隻見年懶洋洋地斜倚在道旁的梧桐樹邊,狹長的眉眼微彎著,顯得溫又風流。
寂白驚呼一聲,朝他跑過去,跳到了他的上,手腳並用攀住了他:“回來啦!”
“嗯。”
謝隨穩穩地接住了孩,用力地擁住了。
孩上散發著悉的馨香,令他覺分別這幾月空落落的心瞬間充盈,宛若枯木逢春般,覺自己終於又活了過來。
謝隨從包裏出了一枚純金質地打造的金牌,放到邊吻了吻,然後心翼翼地掛在了寂白的脖頸上。
“送給你。”
寂白有些詫異:“這是你拿到的獎牌呀。”
謝隨垂首看著,認真地:“我所有的榮耀,都屬於你。”
寂白仔細地著這枚代表榮耀的金牌,金牌上的浮雕刻著山巔極速彎道公路和浩渺的藍白雲,純金打造,沉甸甸的份量。
角浮起清甜的微笑,將獎牌放回自己的領中:“那我替你保管。”
“還有一輛車,是獎勵。”
謝隨指尖轉著鑰匙,帶來到停車坪,一輛紅的超跑轎車出現在寂白的眼前。
寂白驚呼了一聲,走過去打量著這臺酷炫到炸的超跑轎車,轎車方麵寂白是外行,僅僅隻從外觀看,知道這臺車肯定不便宜。
謝隨將車鑰匙遞到寂白的手裏,顯而易見是要把這臺車送給。
“謝隨,公司給我配了車。”寂白有些不好意思:“這臺車我不能收。”
“你的是你的,我送你的是我送你的。”謝隨用鼻尖刮了刮的臉頰。
孩被他蹭得的,低低笑了起來:“白收下的東西可不會輕易歸還,你想好哦,如果再要分手,你就是人財兩空啦。”
“車給你了,卡也給你了,謝隨還有什麽不是你的。”
謝隨拉著寂白坐進車裏:“這車我改裝過,安全能很高。我先帶你出去兜兜風。”
寂白欣然坐進副駕駛的位置,謝隨側過來,替係上了安全帶,然後又將保溫杯放在的側,甚至拉開屜還有零食。
當謝隨的朋友什麽都不用做,這個男人心細如塵,他會幫把生活料理得妥妥帖帖,他會記得關於朋友所有的一切,甚至在寂白生理期的前後幾日,他會在隨包裏帶上衛生巾,以防這丫頭犯迷糊。
他對好,是真的用了心的好,不管上一世還是這一世,被謝隨上的寂白一定是全世界最幸福的孩。
半時後,車停在了謝隨家樓下,寂白不解地問:“不是兜風嗎?”
謝隨眸微沉,他一言不發地替解開了安全帶,然後拉著下車,匆匆走上了樓梯。
寂白著他默然的背影,心裏有些不安:“謝隨,怎麽了呀?”
謝隨出鑰匙打開了房間門,關上之後,將孩重重地在了牆邊,低頭吻住了。
這個吻不似過去那樣淺嚐即止的調,寂白明顯覺到麵前男人的極攻擊的侵。
他幾乎是又吮又咬,快要把吞了一般,甚至連呼吸的間隙都沒有給。
寂白本無法招架這樣狂躁的吻,快不過氣了,嗓子裏發出低低的聲,用力息著。
“謝、謝隨唔”
輕飄飄宛如一灘泥,使不出半點力氣,倒在他的上,靠他支撐著。
他纏著,吮吸著,不知疲倦地汲取著孩所有的甘甜。
捧住了謝隨的臉,止住了他這樣深纏綿的吻,用力地息著:“別不行了。”
“這樣就不行了?”
他的手很不聽話,寂白覺自己腦門都快被炸開了,每一個細胞仿佛都活了過來一道道電流從脊椎竄上頭頂。
這樣的親吻中,寂白明顯覺到他的不對勁。
燙。
“謝隨,你”
話音剛剛溢出嚨,寂白猛地止住了,覺到了,覺到年的變化。
驚詫不已,連連後退,可是背後便是一堵邦邦的牆,本退無可退。
咬著下,抱住了謝隨的腦袋:“你好了?”
年悶悶地應了聲:“一個月前過手。”
黑暗中,兩人熾熱的呼吸織著,含雜著旖旎的味道。
寂白睜大了眼睛,驚喜地:“為什麽不告訴我!”
“怕你失。”
現在看來,失是不可能了。
寂白“啊”地驚了一聲,跳起來抱住了謝隨,捧著他的臉,用力地親了兩口:“你該告訴我!你真該告訴我。”
他將放倒在了鬆的床上,居高臨下地看著,角挑起一抹笑:“自己覺,不是很好?”
他覆過來,再度吻住了的。
寂白到這男人抑已久的緒釋放,盡可能迎合著他,回應他的親吻,但心裏也有些忐忑害怕。
將手肘撐在前,隔開了年的,可是他卻單手攥住了的手腕,放在了頭頂。
“謝隨。”
在息的間隙,輕輕喚著他的名字:“謝隨,別我害怕。”
謝隨停下了親吻,長睫覆下來,溫地凝視著緋紅的臉蛋。
“怕我?”
寂白不知道,這種事是自然而然的,不會抗拒,可是事到臨頭,還是會忐忑不安
完全沒有準備啊。
謝隨鬆開了的手,立刻滾到邊上,用被單覆住自己的,呈一種自我保護的姿態。
謝隨打開了床頭的壁燈,和的燈籠罩著孩緋紅的臉蛋,漆黑的大眼睛帶著些許畏懼地看著他,弱弱地問:“你你要不要恢複一段時間呀。”
他低頭淺笑了一下,忍不住手了丫頭的下頜:“已經恢複好了,我試過,狀態很好。”
“你試試過。”寂白臉越發紅得通徹底,都快結了:“你跟誰”
“還跟誰。”他懲戒地拍了拍的臉蛋:“跟右手,行吧?”
寂白覺自己心髒都快炸了,幹嘛要和這死狗男人討論這樣的問題啊!
丫頭將臉埋進了被單裏,得沒邊兒了:“那今晚不行哦。”
完全沒有準備。
謝隨拉了拉被單,和地喚了聲:“白。”
“嗯?”出一隻的黑眼睛,畏懼地看著他。
謝隨將手進被窩裏,寬厚溫熱的大掌整個環住了的手背,將放進自己的掌心。
“白,我開始有點喜歡這個世界了。”
寂白的心忽而猛地一,不自地握住了他的拇指。
他他有點喜歡這個帶給他無盡苦難與痛苦的世界。
謝隨抬起那雙漂亮的淺咖眸子,著孩,認真地:“你是我喜歡這個世界的唯一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