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白蕊送了服來,晚上還要返回雲家的小四合院,這段時間一直都是陪伴蘇荷的。夏沒跟著過去,只是給了顧白蕊一個小信封,道:“白蕊姐,這個是我前幾天去照相館拍的照片,我就不過去了,你幫我轉一下吧。”
顧白蕊也聽夏提過幾次要糾正蘇荷的認知,不過還是有幾分不忍,接了照片道:“你真不過去嗎?蘇姨今天一直在等你,算了前幾天你來的時間,一直跟我說你今天會過來……”
夏知道蘇荷去香江之後就要做治療了,這樣下去也不是辦法,搖頭小聲道:“我就不過去了。”
蔣東升因為明天要從那邊走,他也擔心蘇荷,便跟著顧白蕊一起離開了。只是走的時候還趁顧白蕊轉的機會親了夏一口,眨了眨眼睛道:“等我回來啊!”
7月,蘇荷由駱啟明和蔣東升陪伴著,坐船去了一水之隔的香江,一路都握著一個小小的信封,裡面放著幾張夏的照片。
有的時候會看一兩眼照片,更多的時候,卻是在看著船外面。在已經模糊混的記憶裡,似乎有一個很重要的人跟說過,要讓趕上一班船。似乎沒有答應他,再往後,便是一團模糊不清灰白的回憶。
滿目的白,讓世界都失去了彩的灰白,不記得看了多久,去想的時候,更多的卻是悔恨愧疚。好像,在那個時候……拋棄了一個很重要的人,一個苦苦等著一起坐船離開的親人。
蘇教授一早就在碼頭等著他們,他不好,是坐在椅上由人推著前來的,滿頭的白發在江邊被風吹得淩,更顯得老態龍鐘。他在人群中焦急的尋找,在看到蘇荷的那一瞬間似乎想力站起來,卻是踉蹌了一下,把蓋在上的薄羊絨毯掀掉了,“楠……楠!我的兒啊,我總算還有再見到你的一天……”
蘇教授的聲音哽咽,蘇荷在看到蘇教授的一瞬間便忍不住落淚了,哭喊著撲過去,跪在他膝邊大聲喊著父親。哭的停不住,蘇教授也跟著掉淚,他抖著出手的頭發,憐的呢喃:“哭吧,哭出來心裡就不苦了,爸爸來了,你以後都不會有事了……”
蔣東升眼眶發紅,微微側過臉去在眼角抹了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