郯墨話,一直是電話那頭說,郯墨偶爾回答一兩句,“沒時間”,“不想”,“不考慮。”
那邊還在說什麼,等郯墨掛了電話后,喬嵐問郯墨怎麼了,郯墨說剛剛班主任打來電話,想讓郯墨做這一屆新生代表發言。
“那就去啊!”
謝弘毅比郯墨還激,“別人想去都去不了,你還不樂意,我要是能替你去早就替你去了!”
“麻煩”,郯墨很冷漠,課程很,本來就沒時間,有時間還想和喬嵐一起。
“有什麼好麻煩的”,謝弘毅實在想不通,“這是榮譽懂不懂,幾千新生就選了你,多彩的事,我是你室友我都覺得臉上有,弟妹肯定也覺得特有面子。而且說實在的,你兩都在一起這麼久了,現在還天天膩在一起,真的不煩嗎?”
郯墨搞不懂,“為什麼會煩。”
……因為我唯一一次的經驗告訴我很煩啊。
“行吧行吧,不討論這個了”,謝弘毅道,“不過我建議你還是答應比較好,班主任都找到你跟前了,你這麼拒絕了多不給老師面子,你以后還要被他管整整四年呢,好好想想。”
司西和明七是花城最有名的兩個名媛。兩人是死對頭。司西搶了明七三個男朋友。明七也不甘示弱,趁著酒意,嗶——了司西的哥哥,司南。妹妹欠下的情債,當然應該由哥哥來還。後來,司南忽悠明七:“嫁給我,我妹妹就是你小姑子,作為嫂嫂,你管教小姑子,天經地義。讓她叫你嫂子,她不聽話,你打她罵她,名正言順。”明七:“……”好像有道理。司西:“……”她懷疑,自己可能不是哥哥的親妹妹。
沈聽夏在高二那年暗戀上一個人。 他愛把校服袖口撩起,冷白色的皮膚上有不明顯的小痣,愛在課間拎一瓶北冰洋汽水,然後靠在桑葚樹下沒個正形地笑。 他是如此璀璨,發光似的照亮她一整個青春時代。 她在心裏默默祈願他能更好,而他果然如她所願,從A班到火箭班,從素人到明星,參演電影驚鴻一眼,大爆出圈。 她偷偷喜歡的人,變成了所有人喜歡的人。 他一路向前,然後離她越來越遠。 * 江溯二十四歲那年談了人生第一場戀愛,是和很喜歡的女生。 她是劇組的特邀畫師,是他的高中校友,是相隔一條走廊的同學。 他們擁有很多共同的回憶,例如學校那棵桑葚樹,小賣部裏總是售罄的汽水,袖口走線凌亂的校服。 他一直以爲是巧合。 直到無意間翻開一箱陳舊的速寫紙。 畫上都是同一個人,熟練到根本不用草稿,他起先並未認出,翻到最後,掉出幾張他主演的電影票。 票上都是七排六座——他在學校的座位號。 原來他不以爲意遺忘的青春年少,都是她念念不忘的信號。 而他記憶中那條窄而快捷的過道,於她而言,是與他漫長相望的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