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在京城的z-錦蝶也陸續上了幾款電影裡的改裝款式,略有不同,但是依舊致漂亮。顧白蕊第一次幫著夏主事，難免有些手忙腳，夏邊善後邊指點，比他親自理訂單的時候還要慢一些。

顧白蕊很愧疚，道：“對不起,都是我辦事不利落……”

夏覺得這事兒不全怪顧白蕊，畢竟是一個剛走出來的姑娘家,能有今天這份拼敢闖敢拼的勁頭就已經很好了。而且顧白蕊沒有什麼背景,做起事來難免有些不太方便,他想了想，道：“白蕊姐，你做的已經很好了,是我沒考慮周全。我們慢慢來，這事兒不能急。”

曾老來了京城，夏便不著急回家過年，時間寬裕了許多，便放緩了手頭的工作，想著法子幫顧白蕊打四九城裡的圈子。顧白蕊在外面代表著錦蝶的形象，夏自然下了心思包裝，從服到頭發，全部給設計了一遍，更顯出幾分主管的架勢。

夏又利用這幾天做了第一批會員卡分發到老顧客手裡，並隨著定制服裝一起送了幾件小禮，z-錦蝶牌子的圍巾、手套和小巧可的絨帽子。這些也都是不對外賣的，而且數量很，只有老客戶才有。

四九城圈子裡的人們第一次知道了“限量款”這一說，並且很快就為這些數量稀的小件著迷了。是霍靜就來找夏拿了五條圍巾，霍靜也有些不好意思，來的時候總是要給夏帶些進口糖果或者其他的小禮。

夏對霍靜還是很激的，當初他的小加工作坊被查封，訂做的那批服也被王德貴給弄的延期貨，多虧了霍靜們幫忙才寬限了幾天，渡過難關。霍靜來要，夏便給，只是那些厚圍巾什麼的做的了，他就拿了一盒巾給。

霍靜打開一看便驚喜的移不開眼睛，這盒子包裝素雅，裡面放著的更是十二款不同的巾，每一條都是素雅別致的。了一下，綢順的材質更是讓滿意極了，“小夏，這個太漂亮了！也好看，這個什麼時候推出？”

“下個月吧，靜姐你手裡拿著的是全部的款式，因為布票太難弄到了，找了好久，才弄到些杭城的綢。”夏拿出一款比較適合霍靜的水紅巾，親自給做了示範，“這樣折疊三下，再系一個扣，簡單大方，春天戴出去最漂亮了。”

夏手指靈活，幾下就讓霍靜眼花繚，忙道：“小夏你慢點，我看不清，要不你給我戴一下試試吧？”年輕姑娘都漂亮，霍靜也不例外，當下就笑呵呵的坐下了，示意夏來給戴上。“快來快來，小夏你的手最巧，你系上我一天都不舍得摘下來啦！”

夏站在後面，手把手的教霍靜怎麼戴巾，霍靜人聰明，舉一反三，很快就琢磨出好幾種新的戴法，簡直有些迫不及待想去給其他孩兒展示了。

夏道：“靜姐，前段時間給你送服過去的那個姑娘還會好幾種戴巾的方法，等下回再去，你可以問問。”

霍靜被這個可以千變萬化的漂亮巾迷住了，連忙點頭道：“好呀，顧白蕊是不是？”

夏道：“對，顧白蕊，我過了年考高中，可能學習要忙一些了，以後錦蝶在外面的事兒由來負責。”

霍靜心思通，一下就明白了夏的意思，這是讓多提點顧白蕊。跟夏悉，霍蔣兩家也是故，自然是滿口答應下，“沒問題，你只管讓來找我，不過要是不把那幾手折疊巾的方法都教會我，我可不放走呢！”

霍家最近一次舉辦的文藝沙龍上，果然給顧白蕊發來了一張請帖。顧白蕊也是個有膽的，帶足了新款的巾就去了霍家。這次帶去的不止是霍靜上回看到的綢材質的，還有不鮮亮的化纖巾，這些巾更觀，團什麼形狀也不起皺褶，倒是比氣的綢更到歡迎。

顧白蕊說話辦事有分寸，進退得，一雙巧手更是靈活地折疊出各種式樣的巾疊法，給霍靜那些朋友們一一試戴，當下便接到了不訂單，這讓顧白蕊欣喜不已。這些小玩意兒本低，利潤卻是極高，在武城擺地攤的時候就專門賣過玻璃紗，拇指寬的一條截下來紮頭發，鮮亮地人人都喜歡，同志哪裡能抗拒這個？只是當初賣的玻璃紗不過是一幾分錢一小細條，現在掛了z-錦蝶牌子的一條巾最低也要十元一條了。

可即便是這樣奢侈的價格，也讓不姑娘們心了，現在穿服還是一片黑藍的，誰不喜歡鮮亮的東西？有這麼一條彩的巾系著，微微出領子，那是多的呀！

沙龍上的人們都燙著當下時髦的頭發，不人上穿著錦蝶當季的新款，在鏡子前面照著自己剛帶上的巾，也有幾個圍著顧白蕊認真學習折疊巾的方法的，儼然把這個年輕漂亮的小姑娘當了們的時尚顧問。

紅和黃的巾訂購的人最多，有一位新加進來錦蝶的會員更是一口氣要了十條紅的巾，喜滋滋的拿回去送人了。

真正的高級定制，原本就應該每件不同，但是現在年代特殊，倒是多幾個人一起穿，更讓人安心。當時也沒有撞衫一說，在改革開放的初期，大家難免還是有一種從眾心理。四九城圈子裡的人們也從眾，只不過們跟從的是小眾罷了，錦蝶的出現就像是一盞指路明燈，大家紛紛加到這個時尚小圈子裡來。

顧白蕊代表著錦蝶，自然也被們高看一眼，漸漸悉以後也不把當外人，依舊在沙龍上說著們平日裡聊的話題。顧白蕊很話，聽到些家族背後的事兒也只微笑不語，丁點兒不顯出好奇。

從來的時候就給自己定位好了，就是來給夏推銷巾、來給錦蝶拉買賣的，可不是跟這些太太小姐們做朋友的。

也有好奇的跟顧白蕊搭話的，顧白蕊頷首應了幾句，對遞過來的曲奇餅幹和可口可樂並沒有到多驚奇，隨手撿了兩塊吃了。在雲家那個小院兒陪著蘇荷，這些外匯券買到的洋玩意兒見的太多了，從當初的傻妞愣是給曆練到寵辱不驚。

顧白蕊是個漂亮姑娘，又是夏一手□出來的得力幹將，談吐自然不俗。和手裡的那些漂亮巾很快就到了這些太太小姐們的歡迎。

霍靜也對很滿意，之後舉辦的幾次沙龍也都請了顧白蕊一起參加。有霍靜牽線，顧白蕊慢慢融了這個圈子，做起事來也順利了許多。夏開始讓顧白蕊接手錦蝶的事，由出面在外面跑。夏手裡三個牌子的服賣的火，只是每次有什麼新款式的服和小配飾，他總讓顧白蕊給霍家和雲家送去一份兒。

際圈裡的事還要多依仗霍靜，況且蔣霍兩家匪淺，送些小東西增進也無妨。給雲家則是打了蔣東升的名號，除去每次都專門給雲家老太太訂做幾得的服之外，其他的禮更是一份兒都不。雲老太太可能用不到這些花裡胡哨的巾，但是雲家的姑娘們是喜歡的，留著送給晚輩也好。

雲家當初肯收留蘇荷，也是冒了不小的危險，76年才平定了那場政治運，短短幾年哪裡有人會舍得下大力氣維護一個太相關的外人？蔣東升寧可欠下雲家天大的面，也不願蘇荷再回蔣家罪，夏理解蔣東升的心思，更是對能幫蘇荷母子一把的雲家心存激。

顧白蕊送到雲家去的那些禮雲老太太都收下了，讓顧白蕊給帶回了一句話，只說是昔日老友所托，做這些都是應該的。

夏猜了很久，他以為是蘇教授已經聯系上了雲家，但是問過雲虎之後卻被雲虎吞吞吐吐的告訴道：“師傅，這個，其實是蔣爺爺來過了，他跟我一起來看了蘇姨……師傅你別生氣啊，我攔了，沒攔住啊！”

夏心裡猛地跳了一下，又追問道：“蔣東升知道這件事嗎？不行，我得去找他回來說一下。”

“師傅，你別著急，他早就知道了。”雲虎雖是有些憨氣，但他畢竟跟蔣東升一樣，都是從小兒在這個圈子裡長大的，觀念上跟夏不一樣，倒是跟蔣東升有幾分相似。“這事兒肯定瞞不住，不過蔣爺爺這次來也就是看看，這事兒算是過去了吧。”

夏不懂他們的想法，在他眼裡事都是很簡單的，蘇荷的事被發現便要引出王秀琴當年做錯的那些事，讓那個惡毒的人到懲罰才是，什麼算是過去了？

雲虎心裡大概明白，但是他解釋不清楚，夏幹脆回去問了蔣東升。

蔣東升倒是也坦白，道：“這事兒我早就知道了，爺爺回去之後就找了我，他問我找沒找到我媽，我告訴他，沒找到。”

夏不懂，微微擰著眉頭看著蔣東升，道：“可是，他不是看見了嗎？”

蔣東升慢吞吞道：“哦？他看到什麼了？”

“就是在雲家那個小四合院裡，你爺爺和雲家老太太不是一起都看見媽了……”

蔣東升他的臉，笑道：“別急，爺爺要是看見了，他就不會那麼問我了。他會這麼問，就是說他沒看見啊。”

夏被他繞糊塗了，他覺得蔣東升現在跟霍明混的都有幾分像了，一件事七繞八拐的就是不好好說話。

“夏你放心，我媽在京城算是安全了，爺爺自己心裡也有愧吧，所以隔了那麼久才去看了我媽。我媽的事兒說到底也是蔣家做的不對……爺爺答應我不把這件事告訴我爸。”蔣老答應的不止這一個條件，其他的蔣東升也沒跟夏細說，夏玩不來這些東西，他寧可夏以後就這麼幹幹淨淨的什麼都不懂。蔣東升笑笑，道：“我爺爺在戰場上的時候是個好將軍，但是他在家裡不，他在乎的事兒太多，想維護的也太多，反而什麼都做不好。”

夏聽出端倪，也不再言語了，只是還有些不平，道：“那，王秀琴的事兒就這麼過去了？雖然回不來京城，但是這樣的懲罰也太……”

蔣東升挑了下眉，道：“誰告訴你這是懲罰啊？要不是爺爺下手快，我絕饒不了，你以為我腦袋上白挨一下子？”

夏也覺得這家夥是要報仇的，當初那個孫田老師現在被判了刑坐牢去了，蔣夫人這個主謀要不是被發放翼洲，多也要些波及。蔣東升不顧及蔣家的利益和面，蔣老卻是要顧慮的，蔣家一榮俱榮，一損俱損，這一門下頭可不止蔣宏一個兒子，那些兒和婿也沒人願意被王秀琴抹黑。

夏對這種勾心鬥角的事十分頭痛，他是靠著上輩子的記憶才能猜測出一些事，真要是把他放在這個環境裡理這些糟心事兒，他比蔣東升差得遠了。

蔣東升也不舍得讓夏為這些事兒擰眉頭，摟過來照著小孩腦門親了一口，笑嘻嘻道：“你別管了，我心裡有數。”

夏歎了口氣，還是放棄去想這麼複雜的事，點點頭道：“那好，你千萬別沖，有什麼事記得跟我商量。”想了想又道，“不要胡來，要整治他們有的是辦法，沒有必要搭上你自己。”上一世蔣易安母子可是沒玩兒心思，用的那些計謀，先在可以全數奉還。

蔣東升樂意瞧夏這樣維護他的樣子，就跟當初夏揍蔣易安似的，不大點的小孩站在那護著他，實在是招人疼。他拿額頭低著夏的，眼神裡都是暖暖的笑意，“行，我知道了，我下次有什麼事兒一定跟你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