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安安靜靜的, 只有空調吹來很細微的風聲。
俞昭一瞬不瞬地看著面前的溫南嶼,他的眉眼輕輕地彎著, 語氣微,帶著莫名勾人的意味。
溫醫生……這是在撒嗎?
俞昭努力保持住冷靜,和他解釋,“我和柯然就是同學,而且平時工作,基本也沒什麼流。”
那盒巧克力,俞昭都沒。學車的時候, 給了唐深拿回家。
“可他喜歡你。”溫南嶼像是追著這個問題不依不饒了。
“我又不喜歡他。”以前都是溫南嶼哄, 也沒人和說,溫南嶼不開心了,要怎麼哄, “而且, 溫醫生肯定也有很多人喜歡。”
都看見了,上一次去醫院的時候,就有個人纏著溫南嶼不放。
溫南嶼臉有些繃不住了, 瞧著俞昭別扭的小臉,沒忍住很輕地笑了一聲。
每次都是這樣,在俞昭面前,他就控制不住自己。好像什麼壞的事都不用去管,只要在面前,溫南嶼便覺得這個世界是干凈可的。
俞昭看了他一眼, 見他不吃醋了,這才吃起餅干。
好像,溫醫生還是好哄的。
“那個柯然應該很溫吧?”
剛把餅干放下,俞昭扯出安全帶, 冷不丁地又聽到溫南嶼問了一句。
俞昭默默地把安全帶系好,回他,“他的格就是這樣,對誰都很溫。”
其實俞昭也清楚,柯然有野心。所以他一直都很溫,不管對誰都是這樣。在工作室不久卻和所有人都打好了關系,暗地里,俞昭見過柯然好幾次不耐煩,在人前卻始終不會表出來。
柯然擅長用這一點,去得到自己想要的。盡管溫,俞昭卻覺得很虛偽。所以,俞昭一直都在盡量地拉開兩人之間的距離。
“我記得昭昭說過,喜歡溫的。”
這個年紀的生,很可能被花言巧語給騙了去。溫南嶼見到的不,即便是知道俞昭沒有那麼傻,可是在面對之事上,他依舊是不自信的。
“我喜歡的是只對我溫的。”俞昭悄咪咪地掃了一眼溫南嶼,他剛剛掛好擋,聞言朝這邊看了一眼,正好撞上俞昭的視線。
“就,我不喜歡暖男。”俞昭蓋彌彰地解釋一句,“反正我不會喜歡柯然的。”
“那就好。”溫南嶼笑,“看來我還有機會。”
俞昭不給予回答。
這人總說笨,自己才是最笨的。
周末,俞昭強撐著不適爬起來練車。昨晚開空調有些低,半夜又踢了被子,這會醒來了,有些昏沉。
俞昭了自己的腦袋,還不是很滾燙。把早餐吃完,又吃了一片退燒藥才出門。練車的地方不遠,地鐵過去也就是二十分鐘左右。起床有些遲了,到的時候,已經快十點了。
唐深已經練完了一轉,看見俞昭,朝招了招手,“昭昭姐今天怎麼那麼遲?”
“睡過頭了。”俞昭也不知道是不是天氣太熱,頭重腳輕的覺越來越嚴重,“教練不在嗎?”
“進去打牌了,說是讓我們自己練。”借著同學的這層關系,這個教練沒有帶很多人,周末一般就是他們兩個人在練車。
唐深幫俞昭調好座椅,繼而才坐在副駕駛上面,“今天繼續練倒車庫。”
倒車庫應該是科二最難的項目,這都第三周了,還是得練這個。俞昭把挎包往后排丟去,彎腰進了車里。
掛的是一檔,車速也不慢。教練在帶過他們兩天之后,幾乎就是放養式教育,把場地和車子給他們,讓他們自己慢慢練習。
練車的過程最枯燥,和唐深各自練習二十分鐘就換人。外面太熱,車還開著空調。俞昭坐在駕駛座上面,冷風就不斷地朝沖了過來。腦袋昏沉的覺更重了,還伴隨著困意不斷地襲來。
意識到自己狀態不好,俞昭很快地把車子踩停。
“我有些不舒服,今天可能練不了了。”
唐深側頭看,車吹著空調,俞昭臉上的滾燙卻還沒有褪去。他原本還以為是外面曬的,現在想想,大概是發燒了。
唐深抬手,探了探俞昭的額頭。掌下的,唐深有些不自然。及到一片滾燙之后,紳士地放下了手,“你發燒了,我帶你去醫院。”
俞昭抬了抬眼。不僅頭暈,還有些想吐。
好難。
不只是發燒,俞昭這段時間都沒有好好吃飯,連帶著還有一些低糖,醫生給開了三瓶點滴。
看見這姑娘那麼難,醫生還讓到病房里躺著睡一覺。
扶著俞昭躺下,唐深環顧周圍,不耐地擰了擰眉,卻又很快下那戾氣,“我出去買瓶水,昭昭姐先躺一會。”
俞昭點頭,醫院的病床上帶著很濃的消毒水的味道。有些不適應,可是現在難,卻也沒得選擇。只能微微調整了一下姿勢,躺在床上。
迷迷糊糊快睡著的時候,俞昭才聽到了唐深的聲音。
“昭昭姐,吃完藥再睡。”
俞昭只得艱難地掀開眼皮。面前年長得很高,廓冷,眉宇間有些冷。
俞昭撐起,吃下了藥。唐深又扶著躺下去,聲音有些不自然,“你先睡會,我在旁邊守著你。”
俞昭沒去細想那麼多,剛吃了藥困意便席了上來。睡得很快,不過幾分鐘,呼吸已經慢慢平穩。
唐深看著床上的俞昭,好半晌,才起離開。
覺到手背上有輕微的刺痛,俞昭才不適地睜開眼。
眼的便是一位三十多歲的護士,正在收走掛瓶,見醒了,笑著道了一句,“已經退燒了,開了藥回去吃兩天就行。這些天注意不要吃辛辣的東西,還要,你有些低糖,平時要注意吃飯,早餐絕對不能不吃。”
俞昭一一應下,目落在邊的溫南嶼上。
他什麼時候來的……
溫南嶼:“麻煩你了。”
“這有什麼麻煩不麻煩的,是小溫你的朋友,我自然要照顧點的。”那護士道,“要是沒什麼不舒服的地方,拿了藥就可以回去了。不過瞧著這姑娘的樣子,晚一點可能還會燒起來,不嚴重的話,在家睡一覺就行。”
護士剛走,溫南嶼便彎下了腰,看著怏怏的小臉,“我等會還有預約的病人,不能送你回去,有沒有什麼想吃的?”
俞昭搖頭,剛剛退燒,全無力,一點胃口都沒有,“我不想吃。”
“不吃東西不行。”溫南嶼不贊同道,“旁邊有一家粥店,我給你點些清淡的,吃飽了讓唐深送你回去。”
俞昭只能點頭,掀開被子下床,“溫醫生什麼時候來的?”
“你剛醒前不久。”其實唐深早就和他說了,只不過溫南嶼實在是走不開,現在尋得了一個空閑才過來看。
瞧著俞昭難的小臉,溫南嶼輕嘆一聲,有些心疼地抬起俞昭的小臉,“突然有些后悔了,要是我在門診多好。”
“那就更加忙了。”俞昭嘀咕一句,見他微微皺起的眉頭,手了,“工作走不開我能理解,我也經常會這樣。”
又不矯,從來不認為溫南嶼要無條件的出現在的邊。在溫南嶼邊,只是想讓他開心,而絕對不是為他的負擔。
溫南嶼微怔,半晌才無可奈何地道,“有時候,還真的希昭昭能夠任一點。”
俞昭看他,“你也一樣。”
溫南嶼默了默,朝出手,把小的抱懷中,側臉抵在的額頭上,“讓我抱一下。”
俞昭不發一言,剛剛想出手,便看到了門口站著的唐深。有些窘迫,輕輕地咳了一聲。
溫南嶼是真的走不開,帶和唐深來到店里,付了款便匆匆離開。俞昭看著溫南嶼離開的影,好半晌才收回目,輕輕地舀著面前的熱粥。
唐深沒什麼胃口,沒幾口便放下勺子。他的眼角有些涼意,看著面前的俞昭,忽而問道,“昭昭姐,你喜歡他什麼?”
回到了家,俞昭還是有些頭暈。俞燃和俞正遠都不在家,把窗簾拉好,窩進床里面。
開了投影儀,播放著最新的電影,俞昭蓋好了被子,又把空調打到合適的溫度,專心地看著電影。
可能是上了大學育課經常懶的緣故,俞昭的抵抗力下降了不。大夏天的,俞昭怕熱,開了空調。這下一吹,六七點的時候,額頭又有些燙了。
正打算去冰箱找吃的,溫南嶼的電話就打了過來。俞昭提起神,“溫醫生?”
“現在覺怎麼樣了?”溫南嶼剛剛結束最后一個病人的會診,便下外套往樓下走去。
“好像又有點燒起來了。”俞昭都有些無力,打開冰箱一看,除了酸,基本沒有什麼是可以直接吃的。
“把門牌號發給我。”溫南嶼加快了腳步,打開車門上去。
“溫醫生要過來?”
溫南嶼:“嗯,你家里沒人,我放不下心。”
俞昭猶豫了幾秒,還是老老實實地把門牌號發給了他。掛了電話,俞昭把手機丟在一旁,窩著又滾進了沙發。
還是有私心的,難的時候,還是希溫南嶼能夠在自己的邊。
路上可能有些堵車,俞昭等了很久,才聽到門鈴響的聲音。穿上拖鞋過去開門,抬頭便看到溫南嶼額頭的細汗。群里好像剛剛發了消息,說是電梯要停修,溫醫生是慢慢爬上來的吧。
“量過溫了嗎?”溫南嶼了的額頭,是還有些燙。小臉也因為發燒,呈現出不正常的紅。
“低燒,剛剛吃過藥了。”俞昭的聲音不自覺地了下來,像是在撒一樣,“其實我自己睡一覺就好了。”
“嗯,是我找了個借口,過來看你。”溫南嶼了俞昭的小腦袋,笑了一下。
俞昭:“……”要命,這個男人怎麼能那麼招喜歡?
“吃飯了?”
俞昭搖頭,“沒有。”原本還打算點外賣來著,后面聽到溫南嶼要來,就放棄了這個念頭。
反正……大廚要來,不應該委屈自己的肚子。
溫南嶼換上了拖鞋,朝里面看去。
房子是四室一廳,客廳很大,收拾得很干凈。茶幾桌面擺著兩瓶酸,餐桌干干凈凈的。墻上還掛著俞昭小時候的照片,被十來歲的俞燃抱在懷里,嘟嘟的小臉委屈地擰起來,要哭不哭的樣子。
溫南嶼沒忍住笑出聲來,俞昭順著他的目看過去,惱怒道,“不許笑。”
“可的。”溫南嶼說著拿出了手機,把鏡頭對準照片。
俞昭急急忙忙地捂住手機,“不給拍。”
溫南嶼轉而看向,聲音帶著顯而易見的笑意,“昭昭那時候多大?”
“五六歲吧。”還是個什麼不懂的娃娃,不喜歡拍照。那天又正好是俞燃的生日,俞正遠拿出了相機讓他們擺姿勢。俞昭想著去吃好吃的,掙扎無果,被俞燃地摟在懷里。
“嘟嘟的,抱起來應該很舒服。”溫南嶼有些憾,遇見的時間,實在是太晚了。他放下了手機,也不調侃了,“別蹦,去沙發坐會,我給你做好吃的。”
“噢。”俞昭的確是了的,中午吃的那些粥本不管飽。跟溫南嶼說了一下廚和食材的位置,俞昭就繼續窩進沙發里面躺著了。
客廳里還放著綜藝節目,俞昭了自己的額頭,不舒服地低嘆了一聲。太久沒發燒了,這一會,腰間都有些酸痛。
躺得久了也難,俞昭忍著難,無力地靠在廚房門口。
其實這廚房大多都是擺設,家里做飯的就一個。俞燃也會一點,但是他幾乎不下廚。也只有以前俞昭不舒服的時候,俞燃才會下廚。味道一般,幾次之后,兄妹兩還是決定點外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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