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市,是和他還有喻澤的家鄉,也是飄&民宿第一個大本營。
“歡迎回家。”孔安槐聽到自己回答,僵著舌頭,回答的很輕快。
“你喝酒了?”喻潤頓了一下才問。
還沒等孔安槐考慮好應該怎麼回答,家的門鈴就被一通狂按。
半夜一點,打開門看到的居然是十點鐘一定會準時上床睡覺的喻澤。
“我跟你說,我他媽這次一定要弄死喻潤!”喻澤沖進孔安槐房間,看到還剩下的一點紅酒,自自發的拿了杯子就開始豪飲。
“這家伙居然一回來就要送死!自由攀巖聽說過沒?”一杯紅酒下肚,喻澤的眼眶都紅了,“我算是知道他的畢生愿了,他的愿一定是先氣死我爸爸再氣死我們全家!”
孔安槐有點尷尬,剛才急著開門電話還沒掛。
拿起手機在耳邊,果然那頭的喻潤也沒掛,都能聽得到他的呼吸聲。
然后在孔安槐心虛的喂了一聲后,喻潤很緩慢的代了一句:“轉告喻澤,我打算先氣死再氣死全家。”
然后電話就掛了。
只留下很會如此尷尬的孔安槐,站在原地抿了抿,跑去酒柜又開了一瓶紅酒。
“喝吧喝吧。”開了一瓶貴的推了過去,孔安槐頭痛。
喻潤是個危險人,他能讓孔安槐這麼冷靜的人一而再再而三的落荒而逃,也能讓喻澤這樣有母和包容心的人,分分鐘都想掐死他再自殺。
而這個危險人回國了。
還是回H市。
一回來就帶來個重磅炸彈。
自由攀巖……這個詞孔安槐前幾天搜索攀巖的時候剛剛查過,字面意思就是不借助任何保護械,只靠自力量的攀爬。
再白話一點就是徒手攀峭壁,安全帶都沒有,直接爬。
剛才聽說喻潤回國說了什麼來著?
歡迎回家……
神他|媽|的歡迎回家!
邊還有個喝著酒正殺氣騰騰的看著自己的喻澤。
孔安槐忍著痛的額頭,又給自己倒了杯酒。
“剛才電話里是個男的?”喻澤覺得自己可能氣出幻覺了,居然會覺得凌晨打電話給孔安槐的男人聲音像是喻潤的。
看來喻澤沒聽到電話里的容,孔安槐松口氣,斜眼看:“你現在有心八卦我了?”
喻澤果然被立刻帶偏,恨不得把酒杯整個塞到里:“怎麼辦啊,我爸媽還不知道這件事,我都要愁死了。”
“他不是退役了麼?為什麼又要爬了?”孔安槐家里廚房就是個擺設,翻了半天,從冰箱里拿出一包榨菜權當下酒菜,被喻澤很嫌棄的翻了個白眼。
“說是和攀巖協會搞的一個表演賽,旨在讓更多的人參與到攀巖中去。”喻澤的白眼翻著,“你說他怎麼就那麼作,自己攀巖作死還不夠,退役了還要慫恿別人一起去作死。”
“阿澤啊……”孔安槐斟酌了下,委婉的提醒:“攀巖項目都進2020年的奧運會了。”
早就是正規的比賽項目了,怎麼就變作死了。
“我明天得飛朔和白頭先生見面討論裝的事,這事你得幫我。”喻澤選擇忽略掉好友委婉的吐槽,吃了一口榨菜之后又趕吐掉,“你家榨菜是不是過期了!”
“……幫什麼?”大半夜被擾還開了一瓶好紅酒的孔安槐很郁悶,當時掛電話的時候一時心虛沖,現在想起來這麼好的酒就被喻澤這樣灌下去了,好痛。
“死小子不接我電話!”喻澤氣哼哼,“你幫我勸勸他,都退役的人了,就別再去折騰這些東西,三十好幾了,回來安安心心做點小本買賣讓父母放心。”
“說起來你有他聯絡方式麼?他這幾年一直留著當年的老號碼,我抄給你。”喻澤的個向來說風就是雨,這幾年一起創業習慣了和孔安槐合作的做事方式,現在覺得自己靈一閃冒出來的念頭簡直太好。
依稀記得,喻潤當年就比較愿意聽孔安槐的話。
“……你覺得我勸得?”喻潤是牛脾氣,而且和他也沒有到規勸他人生方向的程度啊。
“試試?”喻澤開始扁,一臉委屈,“我也是真沒辦法了,你又不是不知道,我跟他一說話就吵架。”
孔安槐沒吭聲,吃了口榨菜也跟著皺眉頭吐了出來,還真過期了。
“你是知道的,我跟他這七年幾乎是完全沒有聯系。”孔安槐這人有個特點,一般不說話了的時候,基本都代表心或者默認,所以喻澤的苦牌打的更加歡快,“要不是上次喻潤在機場遇到你,我估計他這次就算回國,也不見得會聯系我。”
“他知道我向來喜歡木雕,問我要了你的電話把木雕捎給我。”喻澤苦笑,“我就當他向我服了,給我們之間留了個臺階。”
到底是有緣關系的姐弟,不可能真的不管他的死活,孔安槐知道喻澤這幾年經常的看喻潤比賽的直播,只是心罷了。
“阿澤,攀巖真的那麼不好麼?”孔安槐問的認真。
喻家的事是喻澤的私事,喻澤不提,就很問,但是總覺得,喻家對于喻潤攀巖這件事,反對的太極端了,喻澤說起這件事的態度,簡直就像是喻潤在外面狗一樣。
所以孔安槐一直搞不明白,喻澤是單純的覺得攀巖危險還是有其他的什麼原因,一提到喻潤,就會緒失控。
喻澤的眼神閃了閃。
“我一直覺得,我對不起喻潤的。”這話,喻澤從來沒有說過,“我從小績就好,一直是父母帶出去吹牛的對象,但是喻潤績一直在中下游,我那時候還小,還笑過他太笨。”
“我爸媽,把大部分的力都放在了我上,而喻潤就變得越來越沉默。”喻澤看著孔安槐,搖了搖頭,“等我們發現喻潤對讀書徹底沒興趣的時候,已經晚了。”
“他沒有誤歧途,我也知道攀巖并不是壞事,但是我總覺得,他可以有更輕松一點的人生,如果我當初能對他更關心一點,不要因為他讀書不好就笑話他的話,他可能不會選那麼危險的職業。”
“所以就算他在攀巖上有了績,我也想把他拉回輕松一點的人生軌跡。你也應該知道,他這幾年傷病不,放他出去浪了七年,也該是時候收心了。”喻澤下了結論,“所以,你幫我去勸勸唄,順便問問他退役后到底怎麼打算的。”
“我爸媽一直沒說,但是我知道他們給喻潤存了一筆創業基金的,你幫我問問,他有沒有興趣。”
孔安槐靜靜的聽,喻家人對喻潤的態度,孔安槐是清楚的,也親眼見過,絕對不只是一個攀巖才引發出的隔閡,喻潤也不是那種因為小時候被嘲笑就變得叛逆的人。
不過就算喻澤不說,也無法拒絕喻澤的要求。
更何況,自己心里也有些擔心,上次B國見識過喻潤的攀巖,也看過他那只腫豬蹄的手,這樣的狀況要做自由攀巖,心里也覺得是在作死。
***
送喻澤上了飛往朔的飛機后,孔安槐就給喻潤打了個電話。
接電話的卻不是喻潤本人,那公鴨嗓一聽就知道是李大榮。
“有事?”李大榮的語氣不好。
“是我,孔安槐。”孔安槐倒是沒有太在意,印象中,第一次拒絕喻潤之后,李大榮對的語氣就一直是這樣的了,“喻潤在麼?”
“我知道。”李大榮繼續聲氣,“老大在忙。”
“那我晚點再打。”孔安槐想迅速的掛斷電話,話不投機半句多,無好這種事,通常都是雙方面的。
李大榮卻在電話那端哼了一聲,像是了然于的樣子:“你是來勸他不要做自由攀巖的吧。”
“……”孔安槐要掛斷電話的作停了停。
電話那端的李大榮卻迅速的報出一個地址,甩給孔安槐,說了一句:“來不來!”
電話就掛了。
留下孔安槐一個人拿著手機發呆。
一直不太懂李大榮這個人,明明非常討厭,但又總是心不甘不愿的把往喻潤邊送。
上次飛機上偶遇是這樣,這次又是這樣。
永遠氣呼呼的,像是欠了他一債。
***
那個攀巖館離機場不遠,開車過去也就十幾分鐘的路,孔安槐抿了抿,還是去了。
本來想本著完任務的心態,電話里勸一勸就算了。
畢竟每次見到喻潤都孬得不要不要的,難保自己鼓不起勇氣勸他不要攀巖,這是一場注定會失敗的談話。
但是卻莫名其妙的認為自己需要代替喻澤走那麼一趟。
開車在高速上的時候,還不小心超速了幾分鐘。
為自己的迫不及待下了一個注解,大概是和喻澤太好,真的把喻潤當自己的親弟弟了。
哪怕這個親弟弟,實際上大兩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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