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的確良是國最火的面料，買布又還要憑票購買，能弄到點的確良絕對能賺錢。雖說那些布料染出了問題，但也有辦法理，在制版上多下點功夫，拼湊好了便能遮掩過去。而且最主要的是，的確良現在是拿錢也買不到的東西，沒指標，國營大廠本不對外提供，但是今天看到的這些因為一些原因，恰恰就是“指標之外”的。

“我們合夥做個生意怎麼樣？”夏想了一會，幹脆放下手裡正在忙的活轉過頭去看著蔣東升。“庫房裡面的那些半廢的布料你也看見了吧？我們買一些過來，做服賣怎麼樣？我會打板，到時候再雇幾個人專門紉，如果順利的話，等過段時間就能賣了……”

蔣東升覺得夏談生意的模樣有意思，順著他的話往下問道：“那你準備做什麼服賣啊？”

夏看了看他，小心道：“你覺得襯怎麼樣？我看到那邊有好多白的確良布料，可以做男士襯，印花的就做士襯。那些印染不對的地方可以裁掉重新拼接一下，銥說模19揮刑嗟牡胤接』怠

蔣東升手去夏的鼻子，讓他最後幾個字說出來都帶了鼻音，“我說你白天怎麼賴在那個庫房不肯出來了，原來早就看上了。”

“你幫不幫吧？”夏被著鼻子說的含糊不清，他不敢說從給這幾個人做服起就有這個心思，一時心虛，說的話也比平時了幾分。

蔣東升松開夏被得發紅的小鼻子，道：“這事兒也不是不行，不過得好好準備一下，真要做起來恐怕得用一兩個月的時間，你今年過年回家就有點麻煩了……”他看了夏一眼，似乎在等夏的回答。

夏略遲疑了一下，就道：“那我一會給家裡發個電報，就說我過年不回去了。”

蔣東升得了夏這個保證也滿意起來，當下就答應和夏合夥做服。不過眼珠子一轉又開始逗弄起夏來，“喂，我說你今天剛顧著看那破布料了吧？你想想你忘了什麼。”

夏愣了下，他忘什麼了？

蔣東升拿手指頭圈起來比劃了一下，哼哼道：“你都忘了要扣子了，你昨天不是念叨著要什麼輔料嗎？”

夏眨了眨眼，他真給忘了，就記住那些的確良布料了。

蔣東升在他腦袋上了兩下，眼裡帶著點得意，道：“沒事，明天再帶你過去找吧。還有你要的那些布料，我一起給你弄出來。”

夏眼裡亮了一下，道：“那明天我們先去租個四合院，直接挑個好的，我有預，我們這次能賺大錢，如果賺了錢我們就把那裡買下來，以後你搬出來就可以住了……”他沒做過買賣，這件事在他眼裡很簡單，他覺得有了布料，租個四合院當手工小作坊，等做好了服就能拿出去賣錢了。

蔣東升角上挑了下，照著小孩額頭彈了一記，“那你可得努力賺錢，先說好了，我只住大房子啊。”

夏當真皺眉算起來，現在的房價不太高，如果做完這批的確良襯，在京城買個四合院還是可以負擔的起的，但是蔣東升要大房子，那價錢就要貴上很多了……

蔣東升其實聽他這麼說幾句也就知足了，心格外的好，從夏那小房間出來便去了客廳打電話。他之前和霍明那幫人一起倒騰了陣子，分了不，他的錢都花了，霍明那邊肯定有閑錢，這會兒打電話過去找他借點本錢。

霍明在電話那邊倒是有點驚訝，“怎麼看上批印壞了的布料？要不換一批吧，這些雖然好弄出來，但是不能用了吧？你要是手頭張，我再多借你點就……”

“不用，這些都是夏的，錢也算是借給他的。”蔣東升想了想，又道，“還得再麻煩你一件事兒。這些做服恐怕也不好在當地拿出來，太紮眼了，最近可是有人拼命打我家老爺子的小報告……你在滬市有人麼？要不弄到那邊去賣吧。”

“，我給你找車，到時候運出去賣就是了。我還說今兒下午你那麼嚴實死活不答應，原來是為老爺子考慮呢？”霍明在電話那邊笑了，“你這點算什麼事兒啊，沒違規沒違紀的，孫家那幾個才真是來，最近快要人事變了，要小心也是他們小心……”

蔣東升又跟他聊了幾句，才掛了。蔣老和霍老是老戰友，兩家一直不錯，蔣東升和霍明倆人又都在爺爺膝下長大，算是從小就混到大的。倆人平日裡看著磕磕互相瞧不慣，可到了真事兒上托付個什麼，還是值得信任的。

蔣東升掛了電話進去找夏，夏還在那埋頭幹活，人都要埋進布料堆裡去了。自從蔣東升答應幫忙弄些布料，夏可是幹勁十足，這都恨不得加班加點提早完任務了。

蔣東升不樂意了，怎麼他剛才打了這麼半天電話，夏還在弄那個破袖子啊？抬頭看了一眼表，已經晚上快十一點了。他也不跟夏解釋，扛起來就往樓上走，“該睡覺了。”

夏手裡還抓著一塊布料，他被蔣東升抱的太高，出房間的時候差點讓門框磕著腦袋，“你放我下來，我自己能走……”

“然後讓你自己走回去，繼續熬夜做那件破服？”蔣東升哼哼了一聲，一點放開的意思都沒有。“小孩晚上九點就該睡覺了，還得每天做眼保健呢，哎，我說你今天為革命做眼保健了嗎？”

“蔣東升你別鬧，不是說好了嗎，以後你自己睡……”路過樓梯拐角，夏往那邊瞥了一眼，照片已經被蔣夫人帶走了，只剩下那個小桌子，看著還是滲人。蔣東升也不吭聲了，夏有點猶豫，最後還是歎了口氣抱住蔣東升，“算了，一起睡就一起睡吧。”

蔣東升腳步又快了幾分，進了房間還在那跟夏再三申訴，“你說的啊，不許再打我臉。”

夏坐在床邊外套，聽見他說也忍不住反駁了一句，“那你也老實點，不許再親。”

“我那不是沒睡醒嗎？我哪兒管得住我自己……哎，我白天親你哪了？”蔣東升了服開始往被窩裡鑽，夏被他到裡面，手腳都不開。

“……哪都沒親到。”

“沒親到你還打我一掌？！”蔣東升吃驚了，他這虧也吃的太不劃算了啊。“不，我不幹，得補上！”

蔣東升按著夏半真半假的在床上撲騰了一陣，最後心滿意足的得了個掌睡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