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敖輝這個人,我覺得我的認知還是太過淺薄了。
他能幾分鐘前雙手沾滿鮮的屠戮,也能幾分鐘後用那雙手和悅的替我斟茶倒水,關鍵做一切還可以始終保持麵不改,我上一個見過如此漠視生命的人,還是在果敢老街時候的風雲大哥。
不同於風雲大哥外在的雷厲風行,這老敖完全給人一種癱無力的錯覺,彷彿一陣風都能把他給輕易颳倒下,可又有誰能猜不他那副綿綿的外皮裡長滿了獠牙。
聽到他的話,我笑盈盈的擺手:“出逃之路?好啊,願聞其詳。”
“眼下,掃H辦、第九全都聚焦廣平。”敖輝隨手抓起兩隻茶杯比劃:“如果我冇猜錯的話,王堂堂的天棄組織應該也到了,這幫人都想要我了,因為我既瞭解天棄的桌下易,也知曉掃H辦部的暗箱作,他們不可能讓我這樣一個活證人逍遙自在。”
“嗯。”我應承的點點腦袋。
“可他們又都懼怕我。”敖輝瞇起眼睛微笑,可能是傷的緣故,他有點站立不穩,乾脆雙手扶在桌沿,咳嗽兩聲道:“他們也怕我狗急跳牆,準確的說我現在已經在跳牆,隻是冇走到末路,所以不會把掌握的那些罪證曝出去。”
我應付差事的再次了脖勁:“說的冇病。”
“我的遭遇就是你未來的走向,目前因為有林昆、有王堂堂,你和第九、天棄之間尚且屬於月期。”敖輝吸兩下鼻子道:“可如果有一天他們退位呢,新上任的接班人是否還會允許你這樣不服管製的龐大勢力存活..”
“老敖啊,我覺得你有點跑題,咱聊出逃就是出逃的事兒,你老往我上扯什麼話題。”我眨眨眼睛打斷:“我就想知道你有什麼法子可以保證咱倆全都順順噹噹的離開廣平、撤出國門。”
敖輝猛然彎下腰,幽幽的吹了口熱氣:“你信我麼?”
跟他對視幾秒,我直接搖搖腦袋:“不信。”
“不信就對了。”敖輝莞爾一笑:“如果我告訴你,咱倆隻要留下一個,另外一個指定能活,你信不?”
“信。”我了鼻頭道:“所以呢?”
敖輝臉上的表變得愈發鬱:“那你怕不怕我故意把你騙過來,然後..”
“怕個球兒,你覺我現在揍你費勁不?”我撇撇冷笑:“你已經冇底牌了,而我纔剛剛上桌,上有林昆、王堂堂,下有地藏、二牲口,說句托大點的話,如果我想拚命,你完全算不上對手。”
“從跟我走開始起,你就一直都在琢磨如何把我保命符搶走吧?”敖輝起自己的裳,出半截在腰間的雷管,慢悠悠道:“隻是始終冇機會,對麼?”
“差不多吧。”我點點腦袋,實話實說的迴應。
“這地方我埋了差不多十公斤左右的炸藥。”敖輝指了指小院,接著又道:“你知道我為什麼把住選在這裡嗎?”
“我懶得跟你玩猜謎語的把戲,你要是樂意說就直接點,喜歡打馬虎眼請繼續。”我興趣索然的打了個哈欠道:“扯半天馬籃子,一句重心冇有,老敖啊,你要是這麼消費我,那我就得撤了,反正大家時間都不多,咱繼續耗著吧。”
敖輝風牛馬不相及的開口:“賀影是哪個部門的,你弄清楚了吧?”
“據說是國A的。”我想了想回答。
“冇錯。”敖輝輕輕拍打兩下屁道:“國A局不同於掃H辦和第九,他們更蔽,更不能被外人所知,大部分員考覈通過,就得徹底姓埋名,而無巧不巧的是我恰好知道這家院子的男主人,就是其中一員,並且地位還相當的超然。”
我迷的揚起眉梢:“嗯?”
“這家的其他員都隻知道男主人在外地當兵,並且一當就是十多年,不能聯絡、不能見麵,連平常通話都得經過特殊理。”敖輝長籲一口氣道:“本我是很犯愁怎麼樣把這位男主人引回來,恰好賀影發生了意外,我猜國A一定會派人查驗真相,所以我就順手放出去訊息,我在這裡住..”
“敖爺爺好!”
“敖爺爺,您今天怎麼冇去釣魚呀..”
他話剛說到一半,一個長相普通的婦推著電瓶車,後還跟了一男一兩個半大孩子打院門外走了進來。
兩個孩子應該是龍胎,模樣很相似,年齡也很相仿,大概十四五歲的樣子,倆小孩很絡的湊到敖輝邊,孩還從書包裡拿出來一瓶酸遞給敖輝:“敖爺爺,這是我們班今天發的晚餐,我不喜歡吃甜食,特意給你帶回來的。”
“謝謝漂亮的小蓉蓉,每天都能想到爺爺。”敖輝表寵溺的了小孩的腦袋。
小男孩也從書包裡取出一條香菸:“敖爺爺,這是你的大前門,我和媽媽跑了好多小商店纔買到的,您可省著點,彆半夜又因為冇煙,氣的睡不著。”
“還是我家小俊明白爺爺的心吶。”敖輝樂嗬嗬的拍了拍男孩的後背,隨即指了指偏房示意:“剛好爺爺也有禮送給你們,權當是你們這次期中考試的獎勵。”
“耶!”
“敖爺爺萬歲。”
倆小傢夥一左一右抱著敖輝在他臉上親了一口,然後蹦蹦跳跳的跑回房間。
“哇,是新手機!”
“這不是我前幾天在電視剛看到的那一款手機嘛..”
不多會兒,倆孩子興無比的又跑了出來,像倆小麻雀似的嘰嘰喳喳的不停誇讚敖輝。
從我角度看過去,還真有幾分一家子其樂融融的覺。
婦這時候把電瓶車好,稍有埋怨的出聲:“敖大叔,你怎麼又給他倆花錢吶,都說了我們什麼也不缺,彆總是..”
“都是小錢,如果冇有你們,我前段時間心臟病突發,恐怕早就不在人世了。”敖輝連連擺手道:“玉芬吶,這是我的一個忘年,晚上還得麻煩你張羅點好菜,我倆稍微喝點,菜錢我放廚房了,千萬不許跟我客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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