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燕飛回來到牧場知道這件事,才發現自己手機都不知道扔哪兒。
趕用媳婦電話給黑子打過去,黑子抱怨了兩句說老崔沒什麼事兒,讓他放心。這次抱怨燕飛就忍了,他自己都覺得覺得這次有點理虧。
去城里的時候才發現,原來自己電話掉恐龍世界的房間里。到了之后就真的徹底放下心來——真沒事,老崔做完手剛醒來,有氣無力地嚷嚷著要把那截骨頭給做吊墜,以后回老家了拿出去顯擺呢!
咱也是中過槍的人了啊!
那一截肋骨不算大問題,只有幾指長而已,斷掉就斷掉了,把剩下的那個斷口打磨平整點,以后影響并不大。
燕飛本來一肚子火大,看到這幫家伙們都有點哭笑不得——那廝可不是說說的,他是真讓醫生把那一截斷骨給弄個盒子放好,當寶貝似的放在病床頭,打算出院找人去做吊墜的。
回來太晚,就算燕飛會飛估計也找不到人了,深更半夜的鬼知道逃跑的那人跑哪兒了!
據治安的調查,那伙人還不是只有倆人,外邊還有人開車在等著的。估計他們是沒想到一幫‘外來者’居然還敢反抗,還敢和他們玩寧死不屈。
估計在他們的了解中,覺得這些‘外來者’來自一個普通人本沒見過槍的國度,見到他們一亮槍應該立馬就老實聽話,本不會反抗。
做夢都沒想到,還遇到了狠茬子,赤手空拳都敢反抗,中槍了都還敢拿著斷酒瓶殺人——實際上要不是當時酒館一,小江的手再留下一個也不是啥大問題。
考拉國的私立醫院條件還是不錯的,知道這已經是城里不錯的醫院,這家伙住這里還,燕飛心里也稍微舒服點。
待了沒多久天就亮了,燕飛打電話問治安知道,這次襲擊他們的人是外來的,本地治安所還沒查到人的來歷,估計還要等上頭進一步調查。
燕飛再火大也沒法,考拉國雖然人,但是地方大。就算小江給他說那個逃走的外國佬什麼模樣,他也不可能輕易找到人。
上午又待了會兒,讓場里又來了人照顧老崔,燕飛就和黑子他們一起回去。
到了育場那邊,遠遠地看見墻頭上支著的火神炮,黑子當時就蹦了起來,人沒到就開始打電話吼了起來:“這東西晚上拿出來用用就行,大白天需要嗎?還支恁高,怕人看不見是吧?想讓治安隊開進來給沒收了是吧?”
話說考拉國是有黑勢力的,據說也都兇殘。但是人家也沒他們這麼囂張,誰特麼敢直接把火神炮給架墻頭上,當考拉國正府是吃白飯的啊?
其實也不能怪大伙兒,他們沒去醫院,雖然知道老崔沒事,終究是心里不放心。
酒館那麼多人,都有人敢拿著槍去綁架人,還有啥干不出來的?大伙兒畢竟是在世界上治安最靠譜的國度里生活習慣的,猛然到這里沒多久就發現,原來這里這麼不安全,心里有點張也是理解的。
車開進去的時候,就看見老邱正在喊人來幫忙把槍扛下去。看他那裹著大的模樣,分明是一夜沒睡覺一直在梯子上站著,守著槍警戒呢!
黑子這下也不好多說,看了一圈周圍,想了想就來了主意:“找人給這周圍弄幾個瞭塔,就是那種木架子,放哨用的。上面弄嚴實點,弄大點,弄的風吹不著雨淋不住,以后人在上面能躺能坐,就算睡里邊都沒問題的那種,一圈多弄幾個,用不著也能嚇唬人……”
立刻有人給記下來,打電話喊鎮上的小施工隊來建瞭塔——這東西簡單的很,純用木材的就行,只要人手夠一天功夫就能建好。
到時候把那兩個火神炮一邊放一個,關鍵時刻絕對立奇功。
因為老崔的事兒,大伙兒這一天就什麼也沒干,黑子帶著人在看施工隊建瞭塔。看他那指揮著人一直讓加厚塔頂小屋墻壁的架勢,估計是恨不得直接建碉堡。
不但要墻壁厚實,還要結實耐用,頂上的棚要盡量大點,再弄個小木床能睡覺……跟著飛哥時間久了,他也學了點髓,不管多花多錢,必須要保證安全,還要盡量保證舒適。
也就是條件不允許,不然他還都想把外邊建碉堡,里邊做豪華別墅。當然實際上也花不了幾個錢,這里木料價格便宜,還沒工人工資貴。
……
燕飛則是一邊等著治安的消息,一邊在拿著電話扔錢——長途費太貴,他在聽張海洋給他匯報家里養牛場的事兒。
聽完之后又接到老媽的電話,被嘮叨了一陣子。
原因是現在普通牛都能在一般的餐廳里當好牛賣,牛干廠減產嚴重,供不應求的問題太嚴重,據說市面上還有假冒產品出現。
林秀梅說起來氣憤的很,不過也就是嘮叨嘮叨,自己都知道這事兒不太好理——假冒偽劣這個問題,不太好解決。
連燕文海他們倆原來上班的化廠的化,都有人造假,還有啥造不出來的?
就算燕飛能七十二變也一樣,管得了一時也管不了一世。有些地方本不管這個東西,只要東西吃不死人,隨便造,正經是還能給當地帶來經濟效益。
管的比較嚴格的就是假酒,因為經常有人喝出來病,喝瞎的喝死的都有,影響太惡劣,不管不行。
實際上管是管不住的,酒這個行業的假冒一直不好管,只不過后來喝出來病的了——這點純粹是因為糧食價格的問題。
通貨膨脹什麼都漲價了,糧食不漲價。
現在糧食價格一塊多,最低的時候也是八九錢,不管是高粱還是小麥玉米都差不多。以后價越來越高,人們兜里開始本沒有幾錢零錢的時候,糧食價格反而比現在還低。
到了那時候,酒的價格提高,這點本本不算啥。
現在的白酒三兩塊錢的,本不賺錢,連人工費都夠不上。反而以后制假的本和收益不比例,人們自然不會再用能喝死人的東西兌酒賣——也可能是因為知識普及,人們的文化程度提高,大家都知道,酒也分工業和可食用的。
但是牛干就沒辦法,別人用假牛做出來牛干,哪怕是放到以后利潤也可觀,不好止。
燕飛的能耐最多也就是影響到本省里面,通過相關行業的師兄們盡可能地減這些東西——在本地就好查的多,上面支持,下邊的地方上給一些活經費,那些擺出來賣的假貨本無所遁形。
但是到外地就沒治,就算在技手段做防偽效果都不大——只要利潤足夠,作假的那些人能把假的包裝做的比真的都好,誰能治得了?
所以燕飛就默認了張海洋的減產計劃,既然牛價格能提上去,再做牛干也不劃算。干脆就把牛干當一種本地特產,在附近地區賣。
出省的能賣就賣,不能賣拉倒。
反倒是高檔牛絕對不會有人造假,因為本太高。客戶不是傻子,都能知道找到場子里,那些想直接冒充三岔河牛的,最低得是個高檔餐廳。一個餐廳裝修下來都多錢,又不能像造假小工廠說跑就能跑,不劃算。
至于說有些小店冒充三岔河牛的,那就算了吧,誰也真信了也沒辦法。
剩下的就是三岔河新擴建的工地建使用,張海洋又聯系了幾個新客戶,郭靜婭又開了新店等等。
還有一個就是當初郭靜婭幫忙聯系的那客戶,想要提高要貨量。
郭靜婭介紹的那家姓張的生意也做的大,不過當初和燕飛談的那位張總,氣魄和他們家的生意比起來可差得遠。
本來燕飛還以為是個大單子,結果就是小單子不說,還是帶賭約質的——當時燕飛保證自家的品牌三個月不會出問題,才能讓后續合同繼續執行。
后續肯定是沒問題的,都供貨有一段時間的。現在那邊忽然要求提高進貨量,估計也是和燕飛在這邊造的新聞有關系。
不過張海洋直接替燕飛拒絕,比燕飛都干脆。
要是燕飛的話,他是不在乎,本著有客戶就行的宗旨,只要對方不毀約自己就會一直供貨——哪怕是當初談的合同不咋樣。
但是張海洋就覺得不行,那個合同有點掉牽牛花牌子的價,不樂意。提高供貨量是不可能的,現在我們的品牌了國際品牌,在外邊打響了名氣,你想來占便宜?
沒那道理。
不但不提高供貨量,還要補充一份協議,張總的那點貨不能賣到考拉國來。
實際上這協議可有可無,因為張家開始訂的貨,連自家的連鎖酒店都供應不全——其實他曾經有機會的,但是一開始要貨量太,除了香江,也就是在南越和相鄰的小國的自家酒店里賣。
張海洋是謹慎,甚至打算等合同一到期,直接斷了這家的供貨。
在看來,以后海外市場都是燕飛的,干嘛要弄一個經營自家牛的小客戶,簡直是敗壞自家的品牌形象。
必須得承認,小黑妞兒在經營企業的時候,要比燕老板理得多。雖然對沒做什麼改變,但是對外可是比燕飛‘心狠手辣’的多,包括對平時那些拉贊助的,也都是有好才出點。
沒好又不得不出錢的時候就隨便給點打發——人社會,做過企業的都懂這個。避免不了的那些‘贊助’啥的。
反正燕飛也不在,都是先斬后奏。
對于的先斬后奏燕飛才是無所謂,主要是燕老板也發現,自己有時候確實出了太多不必要的錢。就像是修路什麼的,他做就做了,也沒想到怎麼宣傳。
但是小黑妞出了錢,那是肯定要宣傳到位,總之不能讓錢‘浪費’。
包括黑子他們和家里的人聊天,知道場里的人對小黑妞也是服氣——人只要沒私心,沒給大家帶錯路,能讓場里有更多利潤,就是好領導。
燕飛對此保持默認態度,反正家里的事兒他都有點不太想管。以前在家就算他再躲,有些應酬也躲不掉,哪怕是黑子他們都有些吃不消。
但是場里換了的一把手,還是年輕小姑娘,一下子應酬也能省不。
……
還有就是實驗室的事兒,現在正在進行的還是克隆技,只不過比原本的難度提高了點。目前進度還算可觀,總是一直保持在國前列的。
對此燕飛也比較滿意,反正經常在聯系著,他在不在都沒問題。哪怕是實驗室那邊有了問題,他這里隨帶著一個‘苦力實驗大隊’,沒有問題是解決不了的。
另外就是實驗室的財政支出問題,學校主提出要求,讓燕飛派個會計監管起來。本來他在的時候也沒啥,但是他現在既然經常不在,學校也是為了謹慎考慮——避嫌。
盡管燕飛覺得也沒啥必要。
對于學校來說,他們是希這個實驗室和學校的合作能一直保持下去的。省農大不是什麼大牌學校,能有兩個不怕花錢的實驗室,能有項目給大家研究,那是求之不得的好事兒。
學校領導們可不想將來因為實驗室經費上的問題,讓燕飛不滿意。
這點和國外的實驗室不同,國外很多老研究員們頂著專家教授的名頭,拉來的贊助都是自己隨便用。甚至是企業為了某些目的,還故意巧立名目,多給一些經費。
但是在國私人實驗室太,人們還不習慣那種拿了錢隨便花——總覺得沒有人看著,自己都不放心。
燕飛想了半天也沒找到人,還是徐小燕的主意,讓季蕓蕓同學干這個好了,反正隨便給點錢都樂意的很,哪怕是讓加班都行。
徐小燕說這個的時候毫無對同學的愧疚之心——省城目前的工資水平,本來就有點讓人呵呵,更何況現在季蕓蕓是個新人,剛剛過了實習期而已。
說難聽點,那點工資都不夠喂狗的——實話是真難聽,就算喂狗的牛現在不漲價,季蕓蕓和周蓓蓓兩人的工資也不夠。
所以徐小燕給季蕓蕓打電話的時候,季蕓蕓高興得很,對著徐小燕一陣吹捧,簡直把說了菩薩下凡——工資太了點,就算是有了免費住宿的地方,還是不夠花呀。
其實季蕓蕓已經算好點的了,上班的地方雖然是私營企業,但是當會計的除了月底基本不需要加班。周蓓蓓才一個慘,在省城中醫院里邊,熬夜加班是常事兒。
用季蕓蕓幸災樂禍的話來說,那就是‘眼看一個個滴滴的小孩兒,馬上就要被熬大媽了’。
生活不易啊!
燕老板掛了電話,聽徐小燕慨了一陣子,然后就開始考慮自己的事兒。
小有小的不易,大有大的不容易,老板也不容易。
誰知道出來養個牛,還特麼得負責維持海外治安,找誰說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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