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陳在路上過了癮,認識燕飛這麼久,就從來沒這麼痛快過。
以前覺得飛哥經商才能厲害,現在才發現,其實他靠的就是技——連漲個價都不好意思開口,算合格的商人嗎?
而且管理模式極其落后,從他開始進牧場也是和黑子一樣,直接拿了個存的有錢的卡當辦公經費。在老陳看來,也就是燕飛這樣能服得了人,還有技在手能讓企業保持高利潤,讓整個企業一直持續擴張。否則早該垮臺散活兒了!
結果滋滋地到了機場,一下車看著臉和鍋底差不多的燕飛,就自覺地拿著一個大牌子去機場出口舉了起來。
總覺飛哥這會兒想打人……惹不起啊!
一舉就是半小時,和傻子似的。
燕飛看著就是不吭聲,也不說什麼時候林保國什麼時候能到——他有點傷自尊了,原本覺得一年弄個兩三億不錯,現在還要手底下的人告訴他其實他是可以賺的翻幾倍,太傷自尊了。
……
林保國和一個老頭順著人流走出來,遠遠的就看到了陳英軍高舉的大牌子。他的名字第一次出現在異國他鄉的機場,在一大堆黃白的人群中,看到了人時候的心還是有點小激的。
都忘了來的時候是打算找燕飛麻煩的,華夏的男人是不會和周圍那些外國佬們一樣,幾天不見一見面就熱地擁抱的。
連兩句熱的話都不怎麼會說,就是一個笑容。
林保國簡單介紹一下旁邊那位是來找看兒子的老鄉——走出國門的那一刻,老鄉的范圍瞬間就從一鄉一縣一省之地,變了全天下的華夏人。
燕飛接過林保國的箱子,遠有個中年人跑過來喊著爸接過老頭的東西。幾位還沒怎麼認識,林保國走了幾步就放松了下來,使勁蹦了蹦:“腳踏實地的覺真不賴,坐飛機上,下邊都是海,我真怕掉下來咋辦……”
燕飛和陳英軍聽了這話沒慨,旁邊那位姓孫的老頭哈哈笑了起來:“是滴是滴,額也覺得咋個在飛機上都不得勁兒,這腳踩在地上才踏實滴嘛!”
純正的鄉音,聽起來特親切。
老頭的兒子據說是有本事的人,曾經在京城干過啥高管。兒媳婦也厲害的很,據說學歷也可高。用老頭的話說是‘腦子了’忽然想到這邊弄農場。
是農場不是牧場,就是種地的。
和燕飛換了個名片,中年人就帶著他爹離開了。
燕飛看了看名片,忽然笑了起來。旁邊陳英軍好奇,湊過來看一眼一臉懵:“上面是啥?”
“南大荒農場,孫茂才。”燕飛笑著說道。
林保國和陳英軍回味了一下,才明白什麼意思——以前華夏只有北大荒,現在他們跑出華夏一直往南邊來,給自己的農場命名‘南大荒’,這是開疆擴土來了?
文化人就是有意思的很,不仔細想還真不知道里面的深意。
本來想先去吃個飯的,林保國一揮手:“你們倆要是了就去吃,我是吃不下了,坐飛機也不是啥好事兒,坐完了一直難。飛機上吃了點東西,到現在胃里都瓷實著……”
那就不吃了,老陳開著車當著導游,順帶再介紹一下現在牧場里的大致況,晃晃悠悠等到林保國開始打瞌睡,燕飛就換了陳英軍繼續開著車跑。
遠的,路上還車人,風景看多了也就那樣,容易打瞌睡。
……
等到家就快天黑了,晚上吃吃喝喝就睡覺——為了慶祝林所長到來,燕飛特意殺了一頭牛。
第二天一大早牧場里出發兩輛車去城市,一輛是陳英軍和黑子,還有陳英軍的助手二豹。另一輛是燕飛和媳婦一起,同車的是林保國。
路上這舅甥倆嘀嘀咕咕地因為家里的事兒叮當個沒完,到了艾莫拉城,林保國就和陳英軍換了個車。不是外甥吵不過舅舅了,是燕飛有正事干。
到了類及畜牧業協會,燕飛在門口打了個電話,很快里邊就出來了一個臉好像喝過酒的紅臉膛白人——看起來就知道是因為長期被照曬的,誰說白人就一直白了,這就來了個曬的不白的。
“燕先生,歡迎臨。”紅臉膛離老遠就熱地打起了招呼。
燕飛這短短時間里收購了周邊大部分的牛,給協會帶來的收益可不是一星半點。差不多把市場價都給抬高了一截,這家伙就是協會在艾莫拉城的負責人勞倫斯,不高興才怪。
面對這家伙張開的雙臂,燕飛趕出手去——鬼才樂意和一個大男人擁抱。
“勞倫斯,我準備搞個大新聞。”燕飛也不啰嗦。“我的牧場里準備在最近幾天,開始出售第一批牛了!”
“大新聞?”勞倫斯一愣,隨即就笑了起來。“好啊!進去談吧!”
等進了辦公室坐好,一個中年書給幾位準備上咖啡,又寒暄了幾句,勞倫斯才正道:“不知道燕老板準備一次出售多頭牛,據我所知,你牧場里面的牛好像都沒多久吧?”
“我準備出售十一頭牛。”燕飛笑著說道。
本來是十二頭的,不過昨天殺了一頭,于是就只能出售十一頭,再多是不可能了。
不過聽到燕飛的話,勞倫斯當時就和他那個中年書一樣,都是一臉的不可思議。
半天才反應過來,勞倫斯干笑著:“燕先生可真會開玩笑,十一頭?”
燕飛笑了笑,朝旁邊的徐小燕示意一下,就見姑娘從挎包里取出來一份文件遞過來:“這是我們在國養的牛運到霉國之后的鑒定證書。最高等級的優選級別牛,比霉國同樣的優選級牛價格還要高上一點的。”
“……”勞倫斯都不敢說話了,接過來那份文件就看了起來。
考拉國雖然農牧業發達,可是從高品質牛來說,別說比不上島國,和霉國比也是有點勉強——外來的和尚好念經到哪里都是通用的啊!
“這個……好像是去年的?”勞倫斯看了半天,才開口問道。
“是的,但是現在我們每個月都有一批牛送過去,每個月都會有一份新的,只是沒郵寄過來。”燕飛淡定地說道。“我只是用它當個證明,在我們那里的牛很多都是從小就開始飼養的。而我通過近期的研究,發現考拉國的牛品質之所以比不上島國,并非完全是牛種的原因,而是飼養方法的問題。”
“飼養方法的問題?”勞倫斯當時就不服了,連他旁邊的書都出一不滿的神。
考拉國可是牧業大國,雖然高品質牛和世界頂級牛差了點。但是論出口和創造的經濟效益來看,考拉國可是比華國還要強點的——至到現在為止,華國的牛除了牽牛花,其他的出口的牛真的稱得上是麟角。
“我知道說了你可能不樂意聽,或者是認為我們華國的牛出口的。”燕飛呵呵一笑。“但是論養歷史,不說我們整個華夏,就說我的家鄉里面……我們一萬年前就開始了馴養牛群,有據可查的記錄也有六千年的馴養史。論養牛,我的牛可以來證明。”
“我僅僅是把我們當地的養牛技通過科學手段,進行了一番優化,就培育出來了相當于世界頂級的牛。這是無可辯駁的事實。”
大部分況下,這個世界是唯結果論的世界。
只要有了結果,過程什麼的,其實真不重要。燕飛只要能證明自家的牛好,那他說什麼……別人就只能聽著。
想論歷史的話,真不好意思:我不是針對某個人,我是說現在世界上的各國,都是垃圾!
勞倫斯想了半天才敢試探著開口:“那麼,你能確定你現在要出售的這些牛,出產的牛都能達到最高品質嗎?你采購的大部分可都是……”
“不論什麼牛種。”燕飛擺擺手打斷了勞倫斯的話。“只要掌握了科學的養手段,不需要在意是什麼牛種。”
勞倫斯都不敢說話了,他是行業的人,當然明白如果現在本地忽然有牧場,出產一份世界頂級牛代表著什麼——那將是整個行業的進步。
按照牛品質一個等級一個價格來算,如果考拉國所有的牧場都能跟著掌握個皮,牛等級稍微提那麼一丁點——只需要一丁點,對于整個考拉國來說,那收增加的就相當可觀了。
“牛的品質是絕對沒問題的,這點我可以保證。”燕飛想了一下,轉頭對老陳點點頭。
陳英軍站起來拿過上的挎包,從里邊取出來一個盒子,打開之后出一塊被保鮮包裹的牛:“這是我們昨天晚上宰殺的一頭牛,留下了一塊當做樣品。”
燕飛接著說道:“為了保證給大伙兒一個驚喜,我希你拿這塊牛化驗的時候,盡量保一點。”
“我懂,我懂!”勞倫斯已經睜大了眼睛,盯著那塊牛開始看了。“好漂亮的紋理,我從來沒見過這樣的牛,真的是昨天宰殺的嗎?看起來依然是那麼新鮮,就好像剛剛宰殺的一樣,這樣的品質,我覺得都不用在去檢驗,好漂亮……”
里念叨著,勞倫斯那本來就已經泛紅的臉上,現在已經有些臉紅耳赤的覺了。
是興的。
他的書也不是不懂行的,可能也不算是書,總之此刻越俯越低——低到陳英軍的眼睛都開始發,仿佛看到了什麼好的風景似的。
燕飛鄙視地給了他一個白眼,都這麼大年紀了,老陳你的口味可真夠重的!
別忘了你媳婦還在家等著呢!
老陳被燕飛提醒,訕笑著收回眼神,又忍不住多看了兩眼。心里嘀咕:沒辦法,誰讓這個比較大呢,實在是讓人……不自啊!
“勞倫斯,你應該送到檢驗室去檢驗一下才對!”燕飛看著兩人看個沒完,忍不住提醒道。
“對對對,燕先生,你請坐。”勞倫斯慌張地站起來,小心翼翼地起盒子,都準備跑了才想起來給燕飛三人打個招呼。
“不著急,你盡管去。記得保就行,我還等著將來給大伙兒一個驚喜呢!”燕飛笑呵呵地說道。
“放心,在你的牛進行拍賣之前,我保證我們這里不會有一消息泄出去。”勞倫斯保證著,抱著盒子就往外跑。“莉莉,招呼好我們尊貴的客人。”
書本來都要跟著他跑了,結果被留下來招呼客人,臉上的憾幾乎是明擺著的。不過也不是職場新人,好歹知道此刻什麼更重要,回過神來立刻說道:“幾位先生和小姐,你們的咖啡都涼了吧?我來給幾位換一下。勞倫斯先生收藏了一點上好的咖啡,剛才我沒找到,我找一下給幾位品嘗品嘗……”
牛一出,咖啡的檔次都不一樣了!
這些外國佬們,其實也勢力的很呀!
……
燕飛才不相信勞倫斯說的能保,類及畜牧業協會和那些大食品材料公司,還有各個牧場都有千萬縷的聯系。盡管他們限于嚴苛的法律制度,徇私舞弊的可能不大,但是通過一些消息出去,順便撈一點外快,那絕對是不可能止得住的。
估計等鑒定結果出來,要不了十分鐘,考拉國大部分的大食品公司就會得到消息。
燕飛既然拿出來牛,就是對此喜聞樂見的。反正貨源掌握在自己手里,到時候來的人越多,將來拍賣出去的價格就越高。
甚至還有一些出產高品質牛的牧場企業也會得到消息,他們絕對也會派人來參加拍賣,然后把牛領回去研究一下為什麼牛品質這麼高的原因。
可惜他們注定是白忙一場,那些牛都是做過手的,注定不可能再進行繁的。否則的話燕飛自己都要留下來兩頭長勢好的當種牛了。
當初下手太快,那時候黑子他們還沒來,燕飛自己也沒準備開始培育種牛,直接都牛仔們理了。
等待是漫長的,不過這種覺只有莉莉才有。燕飛陪著媳婦聊著天,還順便給黑子打了個電話,問問他們和林所長去哪兒玩了。
過了一陣子,就聽到急促的腳步聲響起。
人還沒到,就聽到勞倫斯的聲音傳來:“燕先生,超出標準了,超出了m9的標準……”
“噗通!”
剛拐個彎走到門口,激不已地抱著一大摞子東西的勞倫斯,忽然左腳一右腳一拌,愣是在平坦的地面上,自己絆了自己一個狗啃泥……
燕飛看著腳下在一大堆文件上趴著的勞倫斯默默無語:這就是傳說中的五投地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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