杰叔勉強認為他算是找回一點理智了，說道：“小爺，這是難得的機會，以前都是紙上空談的理論案例，沒有親眼見證的可能，你真的可以學習一下。今天的理手段之高，膽魄之強，我認為只有年輕時鋒芒畢的總督可以比較。”

李與塵就像踩到尾的貓一樣又跳了起來：“瞎扯！這不可能！這小騙子就是招搖撞騙而已！盛叔叔年輕時席卷八荒，橫掃六合，那是這個小騙子可以相提并論的？”

就在杰叔覺他的耐心即將到達盡頭之時，只聽李與塵又說：“他今天的所作所為都是建立在已知可控基礎上的，帝國軍隊是他派來的，威信是他早就派人宣傳的，他既知方大山不可能真的開槍，也知道他不會到災民傷害，甚至有理由認為民變也在他的意料之中，所以這一切都是他早就策劃好的，他只是過來收收民心而已，本沒有危險。”

“而盛叔叔年輕時比他威猛多了，那才是真的英雄！”

杰叔等人互一眼，眼中都是驚訝和一點點欣喜，他使了個眼，一個大漢立馬掏出筆紙把他剛才的話記了下來。

“小爺，你覺得那里不可比了？”

李與塵鼻孔哼了一聲，傲然道：“那里都不能比！就拿二十五年前盛叔叔在嶺州黃楊郡，還只是儲郡長兼守備的他，就敢帶兵圍剿帝國勛貴何貴山的莊子，500個人，300條槍，連破18個圍子，打死打傷土匪惡霸2000多人，最終活捉帝國勛貴兼黃楊郡惡霸頭子何貴山。”

“當時最高長老會的長老齊忻乘專機親自過來求，盛叔叔也沒有理會，當面一槍將惡霸頭子何貴山崩了。”

“哈哈！這等豪氣，豈是那小子有的？”

“那齊長老氣得夠嗆，揚言要盛叔叔不得好死，結局又怎麼樣？沒過幾年他自己倒臺了，盛叔叔反而一飛沖天！”

“這等實力！豈是那小子有的？”

“還有，還有，那年在漁郡更加夸張。”

說到崇拜偶像的輝事跡，李與塵口若懸河，滔滔不絕，一直說了十幾分鐘才停下來歇了口氣。

杰叔趁機說道：“那你想不想像你盛叔叔一樣威武風呢？”

“當然，那是我的夢想。”

杰叔繼續道：“那你可以在林郡長邊……”

李與塵斷然拒絕：“這是絕不可能的。”

“小爺，你聽我說。林郡長雖然遠遜于盛總督，但他畢竟也是一步步再向盛總督靠近，你看他今天于萬人之中披輝，獨唱主調，一言不合誅殺惡獠，一人下令千人解甲，是不是很風？很帥氣？”

杰叔見李與塵還想開口說話，立即補上：“當然，比不上盛總督年輕時，但盛總督天縱奇才，凡人想達到他那種程度很困難，林文雖然年輕且資質不足，但也努力再向總督靠近。”

“你看他今天做的事，顯然也是崇拜總督的，而他已經有了一些拙劣但功的模仿了，你還什麼都沒有。”

“你不想出這一步嗎？”

杰叔為了教導李與塵，今天也是把他的舌頭和思維極大的年輕化了，如果是他自己的孩子，早就拳頭和棒齊飛了，才不會費這麼多心思。

功夫不負有心人，李與塵顯然也被打了，猶豫了好半天，才說：“好，好行吧，但我有個要求，如果他變得和那些庸一樣，我要立即離開。”

杰叔笑道：“那是當然，如果他變那樣，我們也會帶你離開。”

在安頓李與塵睡下之后，杰叔把今天發生的事整理好，和后來的談話記錄一起，一并以加電報的方式發給了總督府。

——

——

遠在東秦州另一端，同樣被夜籠罩的總督盛懷軒依然沒有睡，他站在同樣荒涼偏遠的野外，著前方位于東秦州地界邊緣的小寒山，以及唯一的出山道路小寒山路，沉默不語。

夜如水，清亮的月同樣照亮了他后一千六百名穿青軍服的帝國士兵。

夜是如此的安靜，仿佛這些人都只是雕塑一般。

過了好一會兒，才有一個腳步聲打破了寧靜，前方一個偵察兵樣式的帝國士兵跑了過來，在總督盛懷軒面前立定敬了個禮：

“報告！目標隊伍完修整，已經出發，預計四十分鐘后通過小寒山路。”

盛懷軒點點頭：“繼續偵察。”

“遵命！”偵察兵再次敬禮，轉跑了回去。

總督邊一個軍模樣的人湊上來，小聲說：“總督，要不我們還是換服吧，再蒙個面。”他掏出一塊黑布，“您看，布我都帶好了。”

也許是消息確切，局面抵定，盛懷軒看上去放松了不，沒有再因此罵他，只是似笑非笑地說：“然后再編個名號？黑風團劫匪在此打劫，要命的都給我舉起手來？”

“太好了！”那軍贊嘆道：“這名號起得太好了！總督大人果然是國士無雙，天，呃……”說到一半卡住了，因為總督臉沉了下去。

“董千旺。”盛懷軒冷冷地說：“如果青軍第一指揮使的職位你不想干了，現在把軍服下來了，我可以許你安全回家。”

青軍第一指揮使董千旺只是腦子缺弦，并不是真的傻子，知道總督是在說反話，傻笑著退了回去。

盛懷軒看了他一眼：“旌旗呢？我讓你收了嗎？”

董千旺的臉皺一團，但還是沒敢違抗總督的命令，把青軍的旌旗打了出來。

旌旗上是一條青的龍，盤旋在東秦州的地圖周圍，這是隸屬東秦州總督府的青軍專屬圖徽。

董千旺賊心不死，過了幾分鐘又湊過來說：“總督大人，要不我們去前面劫吧？”

旁邊的第二指揮使任青杉忍不住說道：“放屁了，出了小寒山他們就到芒常山帝國火車站了，等他們上了帝國專列，那還劫個屁啊。”

董千旺怕總督，可不怕第二指揮使，立刻反駁道：“我問你了嗎？任歪，你怎麼知道他們要上帝國專列，說不定他們覺得目標太顯眼，轉乘小火車，然后我們神不知鬼不覺繞過去地把他們，喀嚓。”

他做了個下切的手勢：“豈不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