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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配是大佬[快穿]》 第206章 為往圣繼絕學9

傅岑等了又等,一直到用晚膳的時間,還是沒見陸欽派人把那些禮送回來。

他有些奇怪。

以他對陸欽這人的了解,如此貴重的禮,陸欽是絕對不會收下的。

苦思無果,傅岑只好逮著衡玉,問:“山人,你的妙計是什麼?”

“我是以祖父你的名義贈予的,還說了,若是陸大人不收下,就把這些禮直接扔掉好了。鎮國公府送出去的禮斷沒有再拿回來的道理。”

傅岑:“……”

他想了想,覺得還是不對,“以陸欽的才智,不至于猜不出你那些小算盤。他現在應當沒有收你為徒之意,就算你這麼說了,為了避免有所牽扯,他還是會把東西全都退回來。除了這個,你還做了什麼事?”

衡玉笑而不語,打了個啞迷。

其實想讓陸欽陸大人收下贈送的禮很簡單,只要給個能說服他收下的理由即可。

在信上寫了八個字——“高山仰止,景行行止”。

《詩經》里的這句詩,是在夸贊一個人的品德令人敬仰與向往。

碼頭上那些人蜂擁而至,圖謀的是讓陸欽教導指點他們。

贈送如此貴重的禮,不為圖謀陸欽收為徒,僅僅是因為陸欽的品格。

而陸欽覺得,他待人做事盡力周全,俯仰無愧于天地。

他不負的敬仰與向往,因此陸欽收下了那些價值連城的禮

這是兩人一來一往之間打的啞謎,倒是沒必要說出來給祖父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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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臥室里燃著安神香,再加上喝了添加有助眠東西的補藥,陸欽一覺睡醒,已經比平日里晚了一個多時辰。

等他梳洗好用過早膳,就收到衡玉遞過來的拜帖。

看到這張小巧致的拜帖,陸欽臉上多了幾分笑意。

衡玉坐在馬車里,一個人無聊擺弄著棋譜。才剛翻看完幾張棋譜,就聽到馬車外春秋敲了敲車壁,“世,陸大人出來了。”

衡玉一把將棋譜合上,掀開車簾下馬車,朝陸欽問好,語氣乖巧,“陸大人怎麼親自出來迎接我。”

陸欽今天依舊是一布衫,這種沉穩的穿在他上,更顯氣度與風采。

陸欽道:“想出來迎接世,就出來了。”

腳步放緩,遷就衡玉的步子,與一塊兒往府里走去。

衡玉跟在陸欽旁邊,突然道:“陸大人可以不稱呼我為世,直呼我名嗎?”

“衡玉?”

“那我也挑個親近些的稱呼。”衡玉喊道,“先生。”

從陸大人進步到先生,下一次再更進一步,那就可以直接喊“老師”了。衡玉在心里琢磨著。

陸欽不知心中所想,但從昨天到現在,不過一面之緣衡玉就刷了一堆好,陸欽也沒反對的親近之意。

兩人緩緩在鋪了一層落葉的青石地板上走著。衡玉踩在梧桐葉上,踩出窸窸窣窣的響聲。

府的人是不是沒給先生備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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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欽搖頭,“尚未,午后我府中管家去外面聘請幾個下人。”

“如果先生信任,就把這件事給鎮國公府的人吧。先生和府中管事初回甘城,很多況都不夠了解。這件事對我府中下人而言也不過舉手之勞,并不麻煩。”

一言一行,都是在為陸欽考量。

陸欽低聲輕嘆,只覺得這個孩子聰慧得過分。

他正想出聲婉拒,衡玉又道:“先生是做大事之人,我實在不希這些小事也要勞先生記掛。”

陸欽就被打了。

衡玉抿角的酒窩微微浮現。

這才有心思左右張,瞧著陸府里面的景致。

——糙,相當糙。

從外面看,這座府邸極為氣派,青磚白瓦。但走進府邸里,才發現府邸的規劃做得不是很好,院子里的花草都沒什麼神,顯得病怏怏的。

這樣的府邸,一點兒也不能滿足文人懷。

等走到陸欽的書房,衡玉左右打量,發現書房周圍的景致也很平平無奇,眉心就不由蹙了起來。

陸欽上前將書房門推開,這才轉過向衡玉解釋道:“府邸很多地方都沒有打掃,只好先把你帶到書房坐會兒。”

不多時,唐宣端了兩杯花茶進來。

衡玉捧著杯子,好奇道:“這陸府,應該是由皇帝舅舅下旨賜,甘城知府督辦的吧。但這陸府從外面看還可以,從里面看,就顯得……普通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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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宣正準備退出去,聽到衡玉這話,悄悄抬眼打量

他是十分認可衡玉這番話的,他家老爺乃風流人,生活從不奢靡,但也是簡樸而風雅的。這府邸從外面看還像那麼一回事,走到里面,都是什麼事啊。

陸欽抿了口茶水,不以為意,“陛下在八月才剛頒下圣旨,甘城知府接到圣旨才一個多月的時間,應該是有什麼事耽擱了,暫時沒法把府邸部修葺好。”

是耽擱還是疏忽?

趁著陸欽不注意,衡玉朝春秋眨了下眼睛。

春秋會意,跟著唐宣走出去,打算好好了解一下昨天和接府邸時有沒有發生過什麼不愉快的事

目送著春秋退出去,衡玉在椅子上,覺得椅子坐得不是很舒服,質量很次,在心里又給甘城知府記了一筆。

臉上沒表出什麼,糯聲道:“先生有過焦尾嗎?我看外面天正好,先生可以一試琴音,也讓我能一飽耳福。”

陸欽偏頭向窗外,窗外和煦,“也好,你學過琴嗎?”

祖父面前裝作什麼都不會的衡玉,在陸欽面前又換了副說辭,“琴棋書畫我都會,而且我聽嬤嬤說,我的天資比父親當年還要更勝幾分。”

有我這麼天縱之資的徒弟,多能拿得出手啊,一個人就能碾一群。衡玉直直盯著陸欽,臉上明晃晃寫著這麼一句話。

陸欽啞然失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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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孩子的父親是當年驚才絕艷的文武雙狀元,母親是名天下的長公主,難怪能生出這麼聰慧機靈的孩子來。

陸欽書房的椅子略高了些,他從椅子上站起來,見衡玉不方便下來,手將一扶,溫聲道:“走吧,我琴給你聽。”

焦尾乃當世名琴,音空靈,隨手撥弄琴弦就響起一陣渺渺之音。

陸欽琴藝本就絕佳,再輔以這樣的名琴,彈奏出來的樂曲恍若仙音。

衡玉聽得神。

這一首曲子里蘊含的很淡。

淡淡的悵惘,淡淡的哀傷,淡淡的悲涼。

像極了陸欽給衡玉的覺。

淡然平和,對一切不公從不會歇斯底里。那些驚濤駭浪的爭權奪勢,你來我往,到了他的琴音里,只化作淡淡的嘆息。

直到一曲接近尾聲,琴音才多了些許起伏。

就像是陸欽無奈發問——悠悠蒼天,何薄于他。

衡玉忍不住別開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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