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患胃病的反應極為相似，死相很是自然，單看很難惹人懷疑，這在事事都需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的宮裏絕對是個倍青睞的死法。

可要死一個剛剛誕下皇家骨的人，還把這人誕下的皇家骨瞞得一幹二淨，絕非尋常宮裏人能辦得到的……

“王爺，”楚楚扯了扯蕭瑾瑜的胳膊，把他從思緒中拉了回來，“你要是想知道是不是你娘，滴認親不就行啦？”

蕭瑾瑜還沒開口，就聽門外傳來兩聲幹咳，薛汝推門進來，一邊出手來在炭盆邊暖著，一邊不疾不徐地歎道，“要早知王爺開棺驗是想查生母之事，老夫就不到皇上麵前費那番口舌了……王爺既對自己的世有疑，何不直接來問老夫？”薛汝抬頭看了眼愣住的楚楚，“應該會比滴認親準那麽一點兒。”

蕭瑾瑜向來平靜的臉上鋪滿了楚楚從未見過的強烈的錯愕，楚楚挨在他邊，甚至能看到他淡薄的在微微發，“先生……”

薛汝像是嫌炭火不夠暖，又把手湊到邊哈了兩口氣，手心手背地了幾下，才緩緩地道，“文人死前確實誕下一子，跟王爺是同一天生辰，時辰也差不多，不過不是王爺。”

楚楚心裏倏地一鬆，笑著上蕭瑾瑜發僵的手背，“王爺，現在你能放心啦！”

蕭瑾瑜著靜定如故的薛汝，努力地想讓自己的聲音保持平靜，可他自己都能聽出來這會兒的聲音一點也不穩當，“既是如此，為何會吞金而死，又為何會有人篡改的病案記錄……還有那名皇子……”

薛汝輕輕一歎，順手拂了拂袖上的薄塵，像在講授文章一樣嚴肅認真又平靜自如地道，“因為文人生的不是皇子，是皇孫。”

楚楚一時沒轉過彎兒來，愣愣地看著薛汝，“哪有不生兒子就能先生孫子的呀？”

薛汝像看親孫一樣滿眼慈祥地看向楚楚，就差走過去的腦袋了，“當然能啊，道宗皇後早就把兒子生好了嘛。”

楚楚這才回過神來，驚得下差點兒掉到地上，楚楚看向蕭瑾瑜，在蕭瑾瑜的一臉愕然上看出來，這種事兒就算在皇帝家也不是司空見慣的，頓時覺得安心了點兒。

蕭瑾瑜一點兒也不覺得安心，心裏反而揪得更了。他的兄長在剛當上太子的時候就與他父皇的後妃倫生子，這事既然能被他母後知道，還不聲不響地理得如此幹淨，宮裏宮外奉命辦差的人必定不在數，此事若是走出半點風聲，被有心之人利用，抓出三五個所謂的人證，借此事大做文章，把他那羽翼尚不滿的侄子扯下皇位也不是沒有可能的。

“先生……”蕭瑾瑜低頭拱手，“怨瑾瑜一時糊塗，輕信流言……茲事大，還請先生為社稷安定繼續守此。”

薛汝氣定神閑地擺了擺手，“老夫既然已經憋了二十五年，就無所謂再憋個二十五年……隻是老夫得把這事兒一口氣兒說完，省得王爺回頭想起來又四查，白費力氣還害的娘娘天提心吊膽的。”

蕭瑾瑜像是寫文章寫跑題被薛汝訓了一樣，臉上一陣發燙，“是……”

楚楚吐了吐舌頭，“這還不算完啊……”

“當然沒完。”薛汝捧了杯茶，慢慢地踱到西牆底下的檀木屏風前，一邊細細品賞著屏風上的紋飾，一邊很是地抿了一口熱茶，儼然一副我慢慢說你慢慢聽的架勢，“聽說王爺近來把三法司，兵部和吏部裏所有有關寧郡王蕭恒與前太師雲易的卷宗文書都調走查閱了？”

薛汝一下子把話岔到了十萬八千裏外，蕭瑾瑜愣了一愣，才道，“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