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哭一場,沒想居然聽見這麽一句話,要不是顧念蕭瑾瑜那層薄如蟬翼的臉皮,顧鶴年一準兒要笑出聲來。
“王爺娘娘放心,老朽一定竭盡全力。”
這丫頭臉上甜甜的笑容和清亮的嗓音倒是一點兒都沒變,“謝謝顧先生!”
“娘娘客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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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鶴年給清平施了一套針,小家夥當晚就退了燒,在楚楚懷裏睡得格外安穩,蕭瑾瑜放下心來,就去書房理又積了幾日的公務。
他雖然已經兩年沒有親自接手案子,但考慮到他自己辦案還偶爾會有疏失察的時候,所以凡是牽涉人命或牽係重大的案子他還是會過過目,如有存疑,照樣發回重查。
幾日下來,案卷又堆了滿滿一桌子。
蕭瑾瑜剛坐到書案後,手還沒到案卷盒子,半啟的窗子倏然大開,一抹月白閃進來,在暮秋夜晚的涼風吹在蕭瑾瑜上之前悄無聲息地關了窗子,撣了撣服上的薄塵,落座在窗邊的椅子上。
書案上的燈焰紋未。
這人輕功不及景翊,武功深度和病廣度卻遠在景翊之上。
蕭瑾瑜不看也知道是誰,不無聲輕歎。
窗邊坐著的男子形修長,一月白華服,領口滾著輕的銀鼠邊,白皙和,一張帶著清晰惱意的臉棱角分明,五深刻,一雙白淨修長的手十指叉,隨意地搭放在小腹上,明顯一副長年養尊優的模樣。
普天之下,有錢有閑有有膽如此的,除了他那個天天泡在錢罐子裏的六皇兄,瑞王蕭瑾璃,不會再有第二個人了。
蕭瑾璃微瞇起眼睛,打量著書案後麵的人,這人已經開始旁若無人地翻看卷宗了,蕭瑾璃聲音裏帶著薄如秋涼的火氣,“大前年找你,你說你到丈人家提親,前年找你,你說你媳婦懷孕,去年找你,你說你兒子生病,現在醫仙都住到你家裏來了,你還想拿什麽搪塞我?”
蕭瑾瑜頭也不抬,“等等……正編著呢。”
蕭瑾璃噎了一下,白璧一般的臉上頓時浮起一層黑煙,“……我是托你辦案子,又不是讓你犯案子,你躲什麽躲啊!”
蕭瑾瑜提筆圈出手中案卷上的一錯誤,“沒說不給你辦……是你不肯讓吳江接手。”
蕭瑾璃聲音低了一度,也沉了一度,“事關你六嫂的世,什麽外人染指我都不放心,隻能你親自查。”
蕭瑾瑜對“外人”二字輕輕皺了下眉頭,漫不經心地回道,“我沒空。”
蕭瑾璃抓起椅邊茶幾上的茶壺倒出一杯茶來,本想喝口茶住火氣保住風度,沒想茶水剛進到裏就不得不噴了出來。
蕭瑾璃皺著眉頭掏出一方上好的絹著邊的殘漬,“老七……你這是什麽茶!”
“隔夜茶,”蕭瑾瑜說著又雲淡風輕地補道,“隔了好幾夜了吧……這幾天有卷宗堆在這兒,就沒讓人進來收拾。”抬眼看到蕭瑾璃一副吃了蒼蠅似的表,蕭瑾瑜淺笑著把手邊的一杯溫水往前推了推,“你要是不嫌髒,喝我這杯吧。”
蕭瑾璃翻了個白眼,這人明知道他從小就有潔癖,絕不會用別人過的杯碟碗筷……
蕭瑾璃深深吸氣,緩緩呼氣,“老七……你要是再不肯查,今年三法司的開銷你就自己想辦法解決吧。”
蕭瑾璃是給皇上掙錢管錢的,雖然平日裏神出鬼沒行蹤不定,但每年全國的稅收都比不上他一個人掙的錢多,他要是說不給三法司撥款,戶部絕對一個銅板都不敢出。
而三法司一年的開銷絕不是安王府一年的進賬就能填補得了的。
蕭瑾瑜臉上不見一慌,輕勾角,“你知道唐嚴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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