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問是否知道你姐姐去泰國請小鬼的事,章小姐說:“當然知道,還讓我也去泰國玩呢,可惜我學車去不了。今天來也是想跟你說一聲,五萬塊錢買個小嬰兒的乾回去,唉,我這個姐姐膽子也大。”
我笑著說:“都想升發財啊!”
“你們牌商自己也請嗎?”章小姐問。我搖搖頭,說我連賣小鬼都停了,怎麼可能去請。章小姐笑著說聽人講毒販子自己都不吸毒,你們也一樣吧。
我失笑:“很多牌商自己都戴佛牌和供古曼的,就是爲了招財,只是我不想請而已。”
章小姐指著我戴的那條雙刀坤平:“這不也是佛牌?”我告訴,這是限量版的正牌,能保平安和避禍,不是用來招財的。
“有效果沒?”笑問,明顯不太相信。我給說了那次和小楊去解決配婚生意時,半夜小楊被綁架時我所得到的託夢。章小姐張大,很驚訝,問是真是假。我說又不是騙你,有什麼必要說假話。章小姐說:“其實,我對這種東西不太相信,從小在學校里老師就告訴我們這個世界上本就沒有鬼……”
我笑了:“不用非得讓自己確認有還是沒有,人心即鬼神,有的時候,任何惡鬼都沒有卑劣的人心更可怕。”
可能是我這番話打了章小姐,對我報以讚許的目,還說要請我吃飯。我當然同意,章小姐長得不錯,請客,那沒有拒絕的理由。在附近的某家朝鮮烤館用餐,席間章小姐問了我很多問題,後來又東扯西扯,從泰國佛牌扯到手機,從做生意扯到上網友,無所不談。
不得不承認,我和章小姐還是很談得來的,我問有沒有男朋友,章小姐搖搖頭:“半年前分手,現在工作忙一直沒找。”看了我兩眼,似乎覺得我另有意思。我笑著說可惜我長得醜,要不然咱們好像還合適的。
章小姐哼了聲:“你不至於這麼醜吧?男人太帥也就是看著順眼,可如果沒能力沒事業人品又不好,也沒用。你老婆孩子肚子的時候,他那張帥臉能換來幾個饅頭?”我哈哈大笑,心這章小姐纔是東北姑娘的格。
在飯店門口的車站分開之前,我對章小姐說,最好還是給你姐姐打個電話,勸別請了,這東西並沒有想象中那麼好。章小姐笑問你這生意人怎麼把到手的錢往外推,我說:“主要是看對象,咱們現在是朋友,我不希看到朋友的親戚後悔。”章小姐沒說什麼。
那天,我跟小何姑娘約會看電影,心裡不由得把和章小姐暗自做比較。容貌比小何姑娘漂亮些,材沒那麼滿,但該有的地方都有,個子比小何還高。主要的是,通過簡單往,章小姐在爲人事方面,顯然比小何姑娘強得多,也更有見識。
忍不住給章小姐發短信,想約出來,回覆:“你現在有朋友吧,還快要結婚了,我聽你姐夫說過。”
靠,我姐夫怎麼啥事都說呢?馬上給他打電話問責,姐夫說:“這事鬧的,我哪知道啊?那天來店裡,打聽這個田七是不是那個有名的泰國牌商田七,我說是。問你什麼時候回瀋,我說過幾天就能回來,要來看朋友。問是相親嗎,我說人家明年都要結婚。”
“好吧,看來是沒緣分。”我回答。姐夫說也不能這麼想,你跟小何不是還沒登記嗎,後悔還來得及。我沒說話,心裡卻在打鼓。
給章小姐發短信,說我和朋友還沒確定是不是要結婚,章小姐回覆:“我不喜歡腳踩兩隻船的人,你雖然不帥,但有事業心也有能力,什麼時候你和你友徹底分手,我們再談這事也不晚。”
看來章小姐還是個很有原則的人,我更欣賞了。
晚上在家吃飯,我婉轉地提出小何姑娘跟我沒有太多共同語言的問題。沒想到老媽十分生氣,說什麼共同語言,人家小何長得不錯,你還有啥挑的。我頓時把後面的話給嚥了回去,老爸問我是否有了別的打算,看到老媽瞪過來的眼神,我連忙否認。
既然和章小姐約會不,也只好作罷,慢慢我就把這事給忘了,繼續在瀋忙我自己的事。而再次得到章氏姐妹的消息,已經是在兩個月後。這期間又出了很多大事,爲保證故事完整,還是先講它。
那時老謝給我打來電話,問是否有章士的聯繫方式。我一時沒明白,後來經他提醒,纔想起這麼一檔子事。章士就是章大姐了,在兩個月後老謝問要送回小鬼的事,當然不是出於關心,而是想多賺那五萬泰銖。章大姐聽老謝的聲音,就馬上把電話掛斷,後來乾脆換了號碼。
聽了這話,我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老謝問我怎麼笑得這麼開心,我說:“凡是我賣過小鬼和山的人,就沒有事後不消失的,一個也沒有!”
老謝語氣很沮喪:“我也奇怪,難道這世界上就沒有一個膽小的,事後怕出反噬而把小鬼送回來的客戶?”我說你覺得膽小的人敢把一個死嬰兒製的乾,花好幾萬塊錢買回家,還當寶貝供著嗎?老謝讓我想辦法,我說我有章士妹妹的手機號碼,可以幫你問問。
給章小姐打去電話,接了,聽我說出來意,有些吞吞吐吐:“這個……好吧,田七,你是實惠人,我也真不想瞞你。我姐姐從那位謝老闆手裡請了小鬼回家後,第九天還是第十天來著,姐夫的餅乾廠就和市政府投標功,接下全市小學生的早餐麪包合同,一年最能賺兩百多萬。”
“這麼厲害?”我笑著說道,其實我並不驚訝,以前賣小鬼和極的時候,一百個客戶裡面,至有九十五個都有效果。
章小姐繼續說:“是啊!我姐姐和姐夫高興得都要發瘋,那幾天連著在家裡慶祝。過了一個多月,我提醒姐姐別忘記把小鬼送回泰國。姐姐說沒問題,讓我別心。兩個月到了,姐姐給我發短信說換了手機號碼,之前的已經被盜,找不回來。我也沒多想,順便問小鬼送沒送,很不耐煩地說早就送了。我心裡沒底,就給謝老闆打電話,他說本就沒送,而且我姐姐的號碼也是空號,問我怎麼回事。我只好裝傻說不知道,我也聯繫不上,謝老闆沒說什麼,就掛斷電話,但我想人家很明顯知道是怎麼回事。”
我笑著:“老謝就是沒長的猴子,比什麼都,這種藉口怎麼可能騙得過他?你最好勸勸你姐姐,已經有了這麼好的效果,可千萬不能過貪,一定要把小鬼送回去。”
“好……吧,我再打電話去勸。”章小姐回答。
老謝問我是否聯繫上了,我只好說今天沒打通,以後再幫他打。
兩天後,章小姐沒回復我,我就發了短信過去問,章小姐回覆,稱姐姐最近生病住院,說出院之後再辦這個事。我選擇了相信,一週後我再發短信問的時候,章小姐不再問。我覺得可能是故意的,本想不理,但又怕萬一對方沒看到短信呢,以後真出事可能還要埋怨我。於是我再打電話過去,章小姐沒接。
換別的號碼再打?我覺得沒必要,做到這步已經是仁至義盡,什麼手機連短信和來電都看不見,所以我就沒有繼續聯繫。按我的經驗,章大姐夫妻應該不會聽這個妹妹的勸告,說也沒用,看來老謝這五萬泰銖是賺不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