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賈說:“就是這個,你慢慢地挖,仔細點兒看著。”我依言用鐵鍬尖部仔細把肋骨周圍的泥土清乾淨,果然是一副完整的骨架,至於是男是,我看不出來。拉賈讓我用鐵鍬把這副骸都挖到窯外面去,我暗暗苦,心說這什麼活啊。但也得幹,只好用鐵鍬把骨架的每個部分都挖出來,拉賈用手一件件接出去。
跳出窯,拉賈把這副骨仔細地、整齊地擺在那塊大裹布的右側,骨腹部有一團東西,可能是結塊的泥土。
拉賈指著裹布左側的空位說:“你躺在這裡。”
“什麼?讓、讓我和骨躺在一起?”我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拉賈點了點頭,我後退幾步,說什麼也不肯。阿贊坐在裹布前,雙手平,把那串深黃的珠串崩直,快速唸誦經咒。忽然,我的猛向前撲,好像有人用手拽著我的領,我不由得出聲來,下意識手抓住旁邊老謝的胳膊,把老謝也給帶了出去。
老謝急得大:“別,別!”那力量很大,竟然把我倆都給拽到裹布前,我一頭栽倒在那副骨架上,嚇得我拼命掙扎,可怎麼也爬不起來。我張大說不出話,而同樣被我拽倒的老謝正好把腦袋撞在骨的骷髏頭上,來了個臉對臉。老謝喊得比殺豬還誇張,連鼻涕都流出來了,手忙腳地去撥拉頭骨,最後還是拉賈把他拽出來的。
把老謝推開後,拉賈迅速用裹布把我和那副骨包起來,我想鑽出去,額頭忽然被阿贊師父隔著麻布用手按住,怎麼也不了。在裹布裡,我氣如牛,能聽到阿贊裡唸唸有詞。我的頭突然開始發昏,接著又是一陣劇痛,好像有又細又長的鋼針橫著貫穿了太。那堆骨頭都在我上,我又怕又痛,漸漸昏過去。
等我再醒來的時候,已經躺在阿贊木屋的板牀上,老謝坐在對面那張牀上,雙手抱在前,裡一個勁低聲嘟囔著:“我都說不去了,非得讓我去,我去了能有什麼用?爲什麼一定要拉著我呢……”
我迷迷糊糊地從牀上站起來,慢慢走到老謝面前:“你嘟囔什麼呢?”
老謝嚇了一大跳,“啊”地跳起來,把我也嚇得差點沒摔倒。我很生氣:“你發什麼神經?”
“我、我沒……啊,你醒了田老弟?”老謝從臉上勉強往外笑容。
坐在外屋的長條桌旁,我、老謝和拉賈三人一塊吃飯,拉賈告訴我,施法還算順利,幸好那末男對我的影響不太大,因爲他極度好,因此在萬葬崗的時候,阿贊師父就已經應出來了。所以師父在那裡挑選了一個年輕人的骨,施法將你上的氣都附在那人的裹布上,埋葬起來,再用符紙鎮在墳上,就沒事了。末男的氣只顧著糾纏那個死去的人,沒時間報復我。
我高興得簡直要跳起來:“太好啦,謝謝阿贊師父!”低頭看看前的五毒油項鍊,果然淺了很多,幾乎是明。
老謝吞吞吐吐地示意我給錢,我連忙打開皮包,數出二十張千元泰銖的鈔票遞給拉賈。老謝看著拉賈數錢的作,眼睛裡都要放出綠,我心想你們回頭自己分吧,老謝最也能賺個五千泰銖。忽然我想起一件事,連忙問拉賈:“那個德國人漢斯呢,他還能回來嗎?”
拉賈失笑:“漢斯已經被鬼魂拉進窯裡去了,怎麼回?那是個麻煩生意,不但沒錢拿,搞不好今後他的家屬還會從德國找到泰國來。”
我心裡暗暗吃驚,心想以後在泰國,除了正規廁所,再也不能隨地大小便,鬼知道那塊地底下有沒有埋著棺材?
次日我和老謝辭別阿贊,由拉賈送我們到邦南隆,又乘大回到羅勇。在大車上,我覺得前所未有的輕鬆,大腦也不像之前那樣昏沉沉、像被一團溼氣裹著,而是非常清爽。老謝看著我輕鬆的表,笑嘻嘻地問:“怎麼樣,田老弟,這兩萬泰銖出的不冤枉吧?”
我點了點頭,這應該是我和老謝合作最愉快的一次,雖然是自掏腰包,但效果非常好。從此以後,我再也不用害怕和相,也可以在大街上隨便看漂亮人了。
回到表哥家,爲了慶祝,我在一家海鮮自助餐廳大吃起來,大頭蝦就吃了幾十只,咖喱蟹來了四份,吃到走不路爲止。
半個月後表哥回來,生意談,至能賺五六萬元,他非常高興,帶上我去普吉島大玩特玩,住了十幾天纔回來。剛到羅勇,我就接到老喬打來的電話,這傢伙語氣特別高興,告訴我:“老田,你猜我現在是什麼?”
我心想你是人是鬼和我有什麼關係,就說不知道。老喬說:“我現在是信貸部的副主任啦!”我很驚訝,心想他之前不是說那幾個候選人都比他有門路嗎。
老喬得意地說:“三個人和我爭,一個是原主任的小舅子,一個家裡有錢,還有一個是的,長得特漂亮,原副主任可喜歡了。本來我是沒啥機會,可最後行長居然強烈推薦我,結果我就上來了,哈哈哈!”
我笑了:“那是你和行長關係好,不然人家憑什麼推薦你。”
老喬很不高興:“我跟行長一年都說不上幾句話,哪來的關係。我覺得是因爲我業務能力強,所以行長欣賞我,你懂不?”我連聲說懂,心想你有沒有能力跟我有狗屁關係。
老喬說:“有個事我想問問,你說,我升副主任的事,和你小子賣給我的那塊佛牌,會不會有那麼一點點關係?”我哈哈大笑,說你覺得有就有,隨你心。掛斷電話,我並沒覺得這事有什麼意外,也沒把它和佛牌聯繫到一起。正牌又不是牌,沒那麼明顯的效力,就算有也是細水長流,還得自行善。像老喬這種人,讓他行善本不可能,不坑人就不錯了,哪來的福報。
幾天後,在QQ上一名男同學告訴我,前陣子同學小聚會,老喬喝了三兩白酒之後就多了,摟著呂雯就要親,差點把老喬給揍了。
我說這不稀奇,酒後嘛。那男同學覺得奇怪,說老喬酒量特別好,那天才喝了三兩白酒,不至於醉。後來他又在大堂撒酒瘋,把人家供的招財蛤蟆給踢倒了,經理揪住他不放,要他賠錢。
對於老喬這種人的事,我完全沒興趣,聽聽也就過去了。在泰國玩了近一個月,家裡催我回去,於是我訂機票回到瀋。佛牌店那邊沒敢去,這邊剛把邪氣驅走,那邊再被孫喜財染,四千塊可就白花了。
幾天後的中午,我出去辦事乘公車回家,路過某工商銀行的支行。靠窗而坐的我看到老喬從門口停著的一輛白寶馬中出來,邁步朝銀行走,才知道原來他就在這家銀行工作。剛好公車到站,我忽然想去看看,就下了車,走進銀行裡。
老喬正在銀行大廳和一位穿黑西服套裝的中年人聊天,看到我進來,老喬覺得很意外。等他們倆聊完,那中年人走出銀行,老喬笑著走過來,拍拍我的肩膀:“你咋來了,是存錢還是借錢啊?”
我說:“既不存也不借,我坐車路過,正好看到你下車,才知道你在這家銀行上班,就進來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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