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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否?知否?應是綠肥紅瘦》 第202回

知否?知否?應是綠紅瘦sodu

明蘭被押解回家,崔媽媽抱著胖嘟嘟的團哥兒笑的在門口迎著,房媽媽上前就在耳邊說了幾句,崔媽媽霎時變了臉,氣呼呼的瞪了明蘭幾眼,待房媽媽離去後,忙把團哥兒給翠微,親自服侍明蘭更沐浴歇息。.本文首發晉江文學城

輕鬆的睡在綿細席上,明蘭愜意的出聲——還是自己家好呀,彷彿又回到了六七歲時,歪歪扭扭的躺大字形,由著崔媽媽給自己剪指甲,一迭聲的追問可有不適。

明蘭向來很好,這麼多年堅持鍛鍊,飲食得當,生活習慣健康,且託那早掛了的衛姨娘的福,這幅板據說就是傳說中的極品宜男相,雖然看來纖巧,但腰是腰,,比例恰當,是個十分好生養的優良品種。

這回只是累了,累又累心,如今既都解決了,還有個更強大的長兄在善後,自然一概放了心,正想好好歇兩日,吃吃喝喝睡睡,回覆以前幸福的豬頭生活,誰知竟有孕了。

本來崔媽媽聽門房報明蘭回來了,已小丫頭把湃在井裡的大西瓜和水桃拿出來,切好擺在萏紅荷瓣的白瓷碗裡,剛送走房媽媽,回屋正瞧見明蘭拈起銀籤子要水果,忙不迭的一把搶過果盤,怒目:“西瓜寒,桃子甘熱,兩樣都不許吃!”

轉頭就要把水果丟出去,小桃連忙樂不可支的趕接過來:“媽媽您放心,我定把這些都置的乾乾淨淨,一點不夫人眼饞!”

明蘭嚥著口水目送小桃歡快的蹦跳出去,轉眼看見著錦簟牆緩慢學走路的團哥兒,白胖紅的小腳丫踩在的湖綠被褥上,又氣不打一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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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日不見兒子,怎會不想念,誰知這臭小子小別後看見親媽,既沒早泫然泣的悲傷樣,母子抱頭痛哭,也沒有全然不認識到怕生。

顧小公子他活的依舊滋潤健康,照舊滿喜人的胖(包括腳丫和手指節),他笑呵呵的跟明蘭招招小胖手——正是明蘭以前教他跟客人打招呼的樣子,然後背趴在牀上,沒事人般繼續玩他的巧木板。

足足半個下午,明蘭都努力和兒子培養,逗著他翻來翻去,逗他扶牆單腳獨立,團哥兒樂開了花,終於口齒不清的喊了聲“…羊…”

我還豬呢!明蘭泄氣,這才分別四五天,明明之前已經能清楚的喊爹孃了。崔媽媽坐在一旁,老鷹般的盯著這母子倆,以防團哥兒撲到明蘭

還未暗,顧廷燁就一陣風似的回來了,直到牀前才急急剎住車,小心翼翼的坐到明蘭旁,握著的手,彷彿有滿腔的話要說,到最後只一句:“……想吃什麼?”

明蘭暗曬一聲,前幾日還抑鬱的活似皇帝罰了他三年俸祿,連拖去湖邊散步都帶著文藝青年的愁緒,現在可好,歡喜的遮掩不住都要從眼睛裡冒出來了。

崔媽媽含著笑,抱上團哥兒先出去了。

明蘭抓起他的腕子,輕咬了口在他手背上,低聲道:“我想吃你的!”

顧廷燁朗聲大笑:“這又何難?我這就給夫人割去!”

明蘭連忙扯住他的袖子,又笑又急:“還不給我站住,就你那皮糙厚的,就是燉上三天三夜,也沒人咬得!”

顧廷燁笑著坐回來,埋頭在明蘭頸間,過了良久,才低低道:“……過去,都是我不好。”他擡起頭來,急切卻又語無倫次,“…我不是有意…,曼娘早該…不是對你不上心…實是…”繞了半天,也沒說出個所以然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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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蘭好笑的瞧他,素來張揚威勢的面容急出了滿頭大汗,涼涼道:“你說呀,說呀,你倒是說呀……”顧廷燁沮喪的閉,捱到旁躺下,明蘭輕著他汗溼的頭髮,“說不明白就別說了,居家過日子的,說那麼清幹嘛,又不是升堂斷司。”

顧廷燁忽擡起子,一字一句正道:“將來再有誰敢危及你們母子,別說曼娘,就是天王老子,我一定死無全!”最後幾個字著森森寒意。

明蘭看著他的眼睛,良久,才攬過他的脖子,低聲道:“我信你。//

想那麼多做甚呢,重要的是現在,是將來。

他對自己很好,專心一意的好,孩子,家,全力讓他們母子安穩太平,這就足夠了。他們是多麼迥異的人,不過都盼著,歲月靜好,天長地久。

……

主母離開數日,府衆人只知盛家老太太病危,是以夫人前去照料。

次日,邵氏帶著兩個孩一道來賀明蘭再度有喜,秋姨娘著心中酸,也是滿好話,誰知明蘭一改往常客氣溫和,淡淡的不大搭理

幾次話茬都被漠視,秋娘好大沒趣,只得訕訕的在旁靜立。

大人閒聊時,嫺姐兒好奇的著明蘭的腹部,卻紅著臉不敢問——小孩兒到底是怎麼出來的;蓉姐兒含笑靜立,忽覺下襬有人拉,低頭去看,只見團哥兒從牀頭探出一隻胳膊扯,大大的腦袋仰著瞅,白胖胖的煞是可

蓉姐兒心裡喜歡,剛想手去他頭,猛記起秋姨娘和媽媽的叮囑:千萬別靠近你爹的嫡子,否則,若有個什麼蹭到著,你就洗不清了。半道回手來,可惜的看著團哥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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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他們長的多像呀——不住眼的著——都是濃眉大眼,頰高額,筆的鼻樑,翹翹的角,比同胞弟弟昌哥兒還相像呢。

走出嘉禧居,邵氏領著嫺姐兒回自己院去,秋娘則和蓉姐兒則一路回屋,路上,秋娘愁眉苦臉的:“夫人這是怎麼了?莫非我哪裡錯了,若有,直斥我便是,我也好賠罪道歉,何必這麼冷淡淡的……”

蓉姐兒停住腳步,見四周無人,便道:“姨娘真不知自己哪裡錯了?”

孩的眼睛明亮犀利,秋娘不心虛,囁嚅道:“我…我…”不就是那陣子,給獨居在書房的侯爺送了幾回宵夜點心麼。

蓉姐兒年界十一,形高挑修長,骨骼拔,站在秋娘邊竟一般高矮,笑笑,客氣道:“姨娘在府裡這麼多年,怎會這點眼力勁也沒有。揣著明白裝糊塗,只會愈發惹人厭惡。”

明明知道主母意思,人家本沒有跟你分男人的打算,卻還明知故犯,故作老實的賣乖,功了最好,失敗了就裝糊塗——這招數太濫了,比薛先生講的醒世故事裡的丑角還濫。

若非看平日照料自己還算盡心,才懶得提醒

“夫人雖良善厚道,但也不是好欺負的,姨娘可莫要聰明過了頭。”

平日百般恭順的恭維拍馬,人家夫妻才稍稍吵了幾句,你就急吼吼的去給男主人獻,現在又想當沒事人一樣,當主母是死人呀!

薛先生早說過了,世上不但有明使壞的,還有刁面憨,莫要被幾句話,幾滴眼淚哄騙了去,子終日在宅,見事不多,更當有一雙慧眼。

說完這句,蓉姐兒轉就走,只留下秋娘一人呆呆的站在當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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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喜事雙,未過幾日,若眉竟也診出三個多月的孕,公孫老頭大喜,把衆人出來喝個大醉,最後被擡著回屋;明蘭差小桃代爲賀喜,又送去些上好的孕補藥材,囑咐好好保養。若眉好生歡喜,殊不知此時有封於至關要的信在明蘭手上。

公孫猛來信道,他長兄婚事已,新嫂嫂如何賢良恭謹,因母親不放心嫂嫂年,哀懇嬸孃再多留半年,教導新媳婦學會持家待人,嬸孃只得答應。來去路途遙遠,公孫猛也會多待一陣,到時護送嬸孃,一道上京,叔父夫妻團聚。

來信中還夾了另一封信,是公孫大娘親筆寫給明蘭的,裡頭道:倘若到信時,眉姨娘已有孕,未免多思多想,誤了孩兒,請明蘭瞞下此信。反正自家老爺是個只廟堂山川的大丈夫,素不關心宅瑣事,只消他提前三五日知道老婆要來了即可。

明蘭掰指一算,公孫大娘到京時,若眉已滿坐蓐,的確兩不耽誤。

看著此信字裡行間出的果決,嘆氣搖頭,將信件妥善收好——這位公孫夫人不但心細如髮,且深人心;若眉那些小招數,怕不夠看。

一旦孩子生下來,各種不快就會紛至沓來。不過,自己選的路,自己就要承擔後果。

嘆完若眉的人生方向,明蘭很快迎來了自己選擇的路的後果——華蘭帶著如蘭和允兒一道上門了。

其實自那日康王氏被送進慎戒司,邊的心腹又王老夫人置了個乾淨,就沒有繼續瞞下去的必要了。長柏先通知了華蘭,再著人通知剛從鄉下回來的如蘭,其次是住稍遠的長梧允兒夫婦,墨蘭嘛……就木有這個必要了(反正長楓夫婦也不知)。

當海氏委婉講述經過時,華蘭明顯反應不過來,呆若木,自己才七八日沒來,怎麼忽然天地驟變!若自己更勤快的回孃家,是否此事就不會發生?老太太和生母也能免此一劫?

如蘭當時就嚇懵了。長這麼大,想過最毒的計策,不過是‘若能墨蘭吃堆狗屎該多好’之類。下毒殺人?做夢也不敢想,生母居然就幹了!不對不對,是那該死的姨母!

最慘是允兒,乍聞母親教唆姨母下毒,要殺害夫家最崇敬的盛老太太,就昏倒了;好容易掐人中醒來,又得知母親已被送進那暗無天日永世不能出來的慎戒司,再度昏死過去。

長梧先急急去探叔祖母,見老太太已安然無恙,才鬆了口氣,至於丈母孃嘛……說句不孝敬的,這老孃們還是早點消失,世界才清淨。

華蘭好容易回過神來,踩著風火殺進王氏屋裡,氣急敗壞的數落了生母一通,“……兒跟你說多回了,姨母對你沒安好心!這種事你也敢信?這回闖出大禍來了罷!我就不明白了,當年搶了你婿,您怎麼這麼不氣了?”

王氏泣道:“本來是氣的,可後老我見如兒嫁的不壞,姑爺是個人,小兩口終日和和的。而元兒卻跟佑哥兒水裡火裡,還三天兩頭罰。我聽你姨母常說元兒的糟心事,也就不氣了,還覺著如兒沒嫁過去好呢。”

如蘭漲紅臉,大聲道:“姐,娘,你們說什麼呢?哪壺不開提哪壺!”-本文首發晉江文學城

什麼事?!漸漸懂事了,生母卻又不著調了。

華蘭痛心疾首:“娘,那是姨母的伎倆,先你消了氣,再慢慢哄你上當!姨母是什麼人,咱們姐弟幾個從不搭理,不是爲了康家勢弱瞧不起,而是姨母這人……”詞窮了半天,“長柏說的對,那就是個禍害!跟近,就得倒黴!”

最後一句,剛進來的允兒幾乎又昏過去,長梧扶著妻子來向王氏謝罪,王氏恨的牙,冷冷道:“趕著那麼個姐姐,已是我上輩子的孽,你這外甥我可當不起!”

允兒跪在地上哭泣,長梧只好陪著一起跪。

華蘭忙過去扶起,邊對母親道:“娘,看你!這跟允兒妹妹什麼干係,您就算不認外甥,也得認侄媳婦呀!”這句話暗含厲害,允兒多也懂了,卻不敢答應,只能伏地哭泣。

見事已如此,兩個蘭在王氏磨出什麼花樣來,們轉而去祖母病弱的,還有老爹盛紘‘那傷的心靈’——娶妻不淑,家門不幸,使他十分憂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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