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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否?知否?應是綠肥紅瘦》 第182回

我回來了,要罵的,要打的,先請聽我的遭遇好不好——

三個月前,某關發生了人生中的噩耗,是關於工作的。

某關在單位中屬於萬年老三,年輕人裡面,既不墊底,也不冒頭,前面有優秀的師哥師姐,後面有比某關更不認真的魚小弟小妹,每天都過著這樣愉快的生活。

大約三四個月前起,某關開始忙碌起來,據更新日期,大家可能也有覺;因爲前面那個優秀的師姐去外地調研了,而更加優秀的師兄獲得了一個難得的鍛鍊機會,去邊疆掛職。

於是原本排行老三的某關突然爲部門中的壯勞力,可是,即使是這樣的日子也很快結束了,師兄出了意外,在醫院裡打了一條的石膏,所以回來了。

這時,老大住院,老二外派,單位裡的目就落在了老三的某關上。

那個邊境,就是蒙古的二連,的窮鄉僻壤。

某關不願意去啊,某關一輩子都是南方人,大學也沒離開過南方,某關是溫室裡的花朵,是扶不起的阿斗,是資本主義腐朽的懶漢……

領導一遍一遍的給某關做思想工作,最後,木有辦法,某關沒有辭職的勇氣,只能去了。

——其實,我覺得師兄打著石膏,也並不影響他的工作呀。

接下來的日子,真的真的很艱難,非常艱難。

氣候不適應,乾燥的要命,鼻粘發炎了好幾次,好了發,發了好,喝水喝的肚子脹,痛苦不堪;紫外線是家鄉的幾十倍,沒兩天就皮了,然後再長回來,臉上發激增的雀斑讓我想哭。

那裡還不是二連的省會,是一個臨近國界線的窮鄉僻壤,漢族人較數民族較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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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開始我害怕那裡的蒙古族人,各個面帶兇相(個人幻覺),後來才發覺,有本國的數民族在邊還是很安全的,看見了傳說中外蒙人,纔是真正嚴重帶著不善和敵意。

每天出去工作,都是心靈的考驗。

生活極端的不適應,吃的以類爲主,綠蔬菜十分,才一個星期,就邊冒泡,鼻腔發炎,就是製品,才三個星期,某關就從一個白麪饅頭變了一個雜糧窩窩頭。

一個月後慢慢適應了這裡,可是網絡很差,住宿的地方是計算流量上網的,有時候連手機的信號都會木有,廣告都是騙人的,什麼全球移

纔剛剛適應,可是漸漸天氣熱了,真正的悲慘開始了。這裡的炎熱是難以想象的覺,其實溫度也還好,但就是悶的你發瘋,於是我常常往周邊涼快的地方跑,倒看見了很多大風扇,據說是風能發電的。

這種鍛鍊要一年。

我當時真的考慮辭職了,連關公和家人都這麼建議,就在這個時候,師兄救了我。

他的石膏拆了,把我換了回來。

我是上週末坐飛機回來的,休整了一週,今天開始更新;短短三個月,我正是罹患了慢咽炎和慢扁炎,醫生很鎮定的通知我:慢的,都是很難治好的。

臉部,脖子,手臂,皮全部過敏,目前還在治療中。

至於滿天滿地的雀斑喝曬斑,嗚嗚,還好已經嫁出去了。

大家要打要罵,我都沒話說,本來請編編請假的,但可能沒說清,之後就是各種混,我一個字也寫不出來,讓大家失,十分抱歉。

真的真的很抱歉。

很長一段時間,公孫老頭在顧府的份都很囧,所謂‘西席’是也。緣是新帝甫登基時,外暗洶涌,作爲跟新帝進京的近臣,表現的好,人家不過撇撇,稍微行止不檢,朝臣不免暗中議論‘瞧瞧皇帝親信的都是些啥人呀’(老耿同志爲此中槍無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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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孫白石規勸顧廷燁不要一上來就廣置幕僚門客,一小小武將,顯招搖了。是以,儘管當時都督府明言‘尚無子息’,儘管顧廷燁本人並不習文,儘管公孫老頭從未見過蓉姐兒一面,這主賓二人依舊厚著臉皮對外宣稱——此(我)乃顧府之西席也。

之後,忙碌繁擾不盡,誰也不曾再想及此事,待團哥兒出世之時,公孫白石這西席的名頭纔算是坐實了,可惜自打小糰子能抓東西起,就表現出對揪公孫老頭鬍子的興趣,明顯大於握筆——然而,公孫白石至今對外的名帖,上書仍是‘顧侯西席’。

當然,這種公然作假,並不能欺騙廣大羣衆的雪亮眼睛,待公孫老頭納妾將近,賀禮足足堆了三個屋子,尺餘高的珊瑚樹,璀麗奪目的明珠耳璫,匹的貴重錦緞……公孫老頭倒也來者不拒,一概收下,還邊打趣顧廷燁,邊須自嘲:“果然一人得道,犬升天。”

行禮那日,若眉著簇新的桃紅春襖,雙腕佩著四枚龍金鐲,頭釵一支朝三翅銜珠斜鬢金釵,被一衆來賀喜的媳婦婆子擁在屋裡,左一句‘眉姨娘好福氣’右一句‘眉姨娘早生貴子’,只勉強笑笑,臉發白。公孫白石病癒後,顧廷燁便提議納妾明禮,老頭倒也中意知書達理的若眉,但他生淡泊乖張,厭惡俗禮,並不願如何辦,還是明蘭堅持,方纔許了幾席,府中衆人一道吃酒慶賀。

這麼一來,若眉不免心上怏怏,每個新嫁娘於婚禮,難免有些期待,忍不住跟丫鬟抱怨兩句,卻幾個心存阿諛的媳婦子打聽了去,託家中男人去外頭店鋪置辦些賀禮。這麼一來二去,公孫白石納妾之事竟傳到了外頭去,引來了一干熱的‘仰慕者’爭相送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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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頭十分不痛快,若非礙著明蘭的面子,幾乎就要作罷婚事。

“不求你如何賢德,不想連區區口舌也守不住。果是藤木不堪爲樑柱,如此不堪重託,以後生下孩兒,還是由夫人教養罷!”——公孫老頭的子何等乖狂,當下毫不客氣的直言斥責;若眉不免又傷心的哭了幾日夜,既悔又

明蘭知後,除了搖頭嘆氣,別無可行。

公孫白石此人,往好了說,不羈;往壞了說,自私自我,這種人要擱現代,必定是鐵桿的獨主義,可惜古代有父母之命,他只好老實的娶妻生子。對原配夫人,他興許還有幾分愧疚敬重之,至於若眉……

之後,公孫白石便只若眉服侍起居,連書房也不讓進去了,風聲須臾便傳出,明蘭得知這事後,卻只輕輕哦了一聲,不再過問其它,倒府裡衆人吃了一驚。

原先衆人因見公孫先生極侯爺信重,若眉此番飛上枝頭,紛紛結示好,可如今見主子這般不冷不熱的架勢,也都漸漸和若眉淡了來往。

冷暖,本是如此,明蘭微微嘆息,倚在炕幾旁靜靜看書,邊躺著睡如小豬般的團哥兒,胖嘟嘟的面龐白紅潤,似乎還生著細細的絨。屋中寧靜,只一旁小杌子上坐著的丹橘,似有些心神不定,手上連連出錯,一條簡單的鑲邊卻已拆過兩遍了。

“把針線放下罷。”明蘭忽輕聲道,“手指頭都快窟窿了。”

丹橘不好意思的低下頭,囁嚅道:“回頭我重做。”

明蘭瞥了一眼:“今早又去了,這回又是何事。”丹橘緩緩放下針線撐子,猶豫的看了眼團哥兒,明蘭道:“說罷,這小子且醒不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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丹橘赧然道:“是若眉邊的小幺兒來尋我的,說子不爽利。”

“哦?若是有喜了,倒是一樁好事。”明蘭頭也不擡的繼續看書。

“不是,前兩日剛換洗過。”丹橘愈發輕聲,“只是口發悶,說是想見舊日姐妹了。”

明蘭不再言語,只輕輕一笑。丹橘見微笑中頗帶幾分譏嘲,便忍不住低聲道:“若眉也是不容易,進門才一個月,先生便不大搭理了,連院中的婆子丫鬟都有些輕慢……”

不待說完,明蘭打斷道:“這是若眉來你說的?”公孫小院裡留了不耳目,那些丫鬟婆子並不曾慢待若眉,不過不是沒像以前那麼結罷了。

丹橘連忙擺手:“不是的,每回都吩咐別我跟您說的。”

明蘭聽了,險些笑出聲來,連忙忍住去看旁的小糰子,卻見這小子依舊輕輕的打著呼大字型,憨憨的可忍不住角彎了彎。然後放下書卷緩緩挪到炕沿,拉過丹橘的手,邊嘆息邊輕聲道:“你我相伴十幾年,肚裡有幾腸子怕都是清楚的。我來問你一句,你給我說老實話,這件事,你到底怎麼想?”

丹橘著明蘭凝視的眼睛,竟不敢直視,側頭低聲道:“我去吃點心,喝茶,賞春梅,每回都與我說了好些話。雖然口口聲聲我不要告訴夫人,可我知道的意思,是盼著夫人替去先生面前言幾句。”

明蘭點點頭,這丫頭也不算真傻:“那我該不該替去說呢?”

丹橘滿臉爲難,咬脣了半響,垂首道:“…我…我不知道。”想起若眉一臉病心有憐憫,但又不願明蘭爲難。

明蘭看了一會兒,長嘆一口氣:“我已給你了門親事。”

話題突轉,丹橘又驚又,全然愣住了。

明蘭繼續道:“是你姑父的外甥,你他大表兄的那個。”

丹橘全家人原都是盛老太太的陪房,當年丹橘姑父嫁妹時,老子娘求得了個恩典,聘到外頭的殷實人家做了娘子,這幾十年下來,家業愈發興旺,膝下有一子,比丹橘大四歲。

明蘭看著丹橘漲紅的面孔,繼續道:“房媽媽說,你表兄是極能幹的,能料理田莊,也能照看鋪子,家裡人口又簡單,還沾親帶故,實是個好人家。”

丹橘臉紅的連脖子都漲了,梗了半天,才直的跪下道:“我不嫁到外頭去,我一輩子都要陪在夫人邊!”

明蘭微微苦笑。丹橘不比秦桑有父母兄弟依靠,不比綠枝潑辣強橫,更不比小桃扮豬吃老虎,儘管事細緻,能幹周全,可心腸始終太。崔媽媽在外頭尋了許多人家,可怎麼看都不放心,看著老實的擔心他窩囊無能,看著斯文的擔心他敗絮其中,看著伶俐的又擔心他心思靈活非良人,好容易人選不錯了,可家人又複雜難纏。

挑挑揀揀了半天,竟難以抉擇,每每想到丹橘以後若是不幸悲慘,明蘭就覺得負擔很重。

“從小到大,你們小姊妹幾個玩鬧,爭糕餅裳,環兒佩兒,回回都是你退讓,息事寧人;有了委屈,你也從不與人說,只自己吞下。你這子呀……我原也想將你留在府裡配個管事,就近邊,我也好看著。”明蘭嘆道,當初在王氏底下討生活時,遇到難纏的管事媽媽,都是丹橘去賠小心,說好話。

丹橘臉漲紫,眼中盡是決然倔強:“我不願外嫁,我願陪著夫人。”

“易得無價寶,難得有人。”明蘭悠悠道,“你表兄等了你這許多年,怎麼都不肯說親,連他爹孃也拗不過。實是不容易了。”

聽得這句話,丹橘紫的快發黑的臉,才又緩緩轉回正常,明蘭看得頗覺好笑。r“你也喜歡他,對不對?”明蘭聲道。

丹橘漲紅了臉,囁嚅了半天,實在捱不過明蘭的目,才道:“小時候,在姑姑家裡時…大表兄來做客…待我很好……”

明蘭心中瞭然,這家人的底細房媽媽再清楚不過,都是良善之人,在資訊阻隔的古代,能這麼知知底很不容易。在這種簡單厚道的人家裡,丹橘就是老實些也無妨,便點點頭道:“我瞧著也很好,這麼就定了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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