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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否?知否?應是綠肥紅瘦》 第148回

明蘭微微張開,好玄妙的心呀。

就是說,顧廷燁不是去替那些混蛋開罪責,他們確有其罪的,不過是請皇帝瞧在自己的面子上從輕發落罷了。

或者說,這次勸說,重點不在結果,而在行爲本。那些混蛋能不能罪不要,重點是要讓皇帝明白顧廷燁的難和苦楚,讓他看見一個重義,會心,宅心仁厚的顧廷燁。

明蘭開竅了,笑的十分狡黠,小聲問:“那他哭了沒?”

“這呀,老朽還想問夫人呢。”公孫白石佯作瞪眼,吹起了鬍子。

明蘭捂輕笑,覺著這死老頭子蠻可的,最終還是斂衽福禮,微笑道:“都說聞君一席話,勝讀十年書,多虧了先生不嫌小子愚笨,不辭勞煩的細細講解,今日我算是長了見識。我這裡給先生道謝了。”

“不必,不必,我這也不是白說的。”公孫白石笑著搖頭道,“這次仲懷雖去聽了勸說去求,但卻窩了一肚子火。大丈夫行事,必得心氣通暢纔好,不然不是得罪別人,就是憋壞了自己。昨日午晌,他與夫人說了會子話後,出門時便神好了許多,昨夜……咳咳,我聽小順子說,今早仲懷出門時,眉目開朗,已似無恙了。”

老頭連連嘉許,倒把明蘭弄的十分臉紅,垂首

“我又不能嘮叨他一輩子,你們纔是要白頭偕老的,早些和夫人說明白了,總是好的。”公孫白石笑的十分豁達。

“總之,多虧了先生大才。”明蘭極,連忙挑開話頭。

“也是仲懷自己想的明白,才能我勸服的。”公孫白石也很謙虛。

明蘭不得說些別的,忙問:“先生怎麼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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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仲懷氣不過,問我可有既能出氣又不礙事的法子,我說,有。”公孫白石一臉高深莫測,“只消仲懷肯做孤臣。”

“孤臣?!”明蘭大驚,不要呀,不想做孤臣的家屬欸。

“對,做一個無親無掛,矢志忠心,一生只依靠皇帝信重的孤臣。”

明蘭半響無語。結黨營私當然是不對的,但朝堂之上,也不能半個朋友都沒有。

所知,漫長曆史中的那些可歌可泣的孤臣們,有一半沒好下場,經典案例:商鞅,吳起,晁錯;有一半自己倒是善終了,但子孫後代就無人照拂了(老爹把人都得罪了),家族盛況一代而終,經典案例:‘酷吏’田文鏡。

“夫人放心。”公孫白石看明蘭一副愁眉苦臉,忍笑道,“我那話剛落,仲懷便一口否了。”

明蘭鬆了口氣,自己飽驚嚇的小心肝——很好很好,幸虧顧廷燁是個紈絝轉型的貌似棟樑,思想覺悟沒跟上政治素質。

公孫白石側眼瞧著明蘭,默然微笑著須。

其實,當時顧廷燁的原話是:他討媳婦,是爲著過好日子的,不是跟他罪的。

……

七八日後,一日深夜。

邵夫人端著一碗熱藥,從門口進來,卻見顧廷煜從牀上坐了起來,靠在迎枕上深思著什麼,頓時愁鎖眉心,輕呼著:“怎麼又起來?趕躺下罷。”上前便要去扶丈夫。

顧廷煜揮揮手:“白天黑夜的躺著,累了,起來歇會兒。”

邵夫人默默無語,只能坐在一旁輕輕吹藥。

“適才,姨母又來了。”顧廷煜著牀頂,面憔悴不堪,眼神卻很利。

邵夫人微不可查的嘆了下:“怎麼又……唉,明明知道你病著,做什麼左一趟右一趟的來擾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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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急了。”顧廷煜角微現一抹諷刺,“趁著我還沒死,想把那事了了。”

邵夫人慾言又止,終歸還是忍不住道:“太夫人的話,你就不想想……?”

顧廷煜焦黃的面孔泛起一陣病態的紅暈,忽然笑了起來,笑聲帶起了咳嗽,邵夫人著去拍背,好半天才下咳嗽。他著氣道:“這些日子,你在外頭可聽說了什麼?”

邵夫人想了想,道:“那日衛來宣旨,說侯府與逆王串連確有其事,但念在二弟有功,四叔年邁,三弟又牽連不深,就都給放回來了,只有炳兄弟,有好幾個人都指認他,唉……要去那冰天雪地三年,弟妹這幾日都哭鬧的厲害。”

“就這些?”

邵夫人又想了想,搖搖頭。

“你呀!”顧廷煜笑了,“就是個老實頭。”他艱難的直起子來,低聲道,“你就沒聽聞這段日子的風言風語?說姨母是後孃,心腸狠毒,當年是故意走二弟的,爲的就是把我熬死了,好三弟襲了這爵位。”

邵夫人還是搖頭:“那些子沒影的話理它作甚。”

見燈下,丈夫枯槁似骷髏的容,不心酸。

顧廷煜緩緩靠在牀頭,微微譏誚著道:“適才我與姨母說了,如今二弟羽翼已,有手腕,有心機,不會聽了我兩句話,就真的信以爲真,乖乖等著的。便是我反悔,他也有後招等著我。如今他既保下了侯府,更不肯拱手讓出爵位的。我死了心,過繼賢哥兒之事休要再提。”

邵夫人怔怔的:“你是說,這風言風語,是二弟……”

“也不見得是風言風語。”顧廷煜自嘲的笑了笑,“姨母未嘗沒有那個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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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了會兒,邵夫人睜著疲憊泛紅的眼睛,忽然落下淚來:“以二弟如今的本事,這爵位還能溜出他的掌心?何必如此相。我們想過繼個兒子,不過爲著你以後香菸有繼,墳頭供碗飯吃,是不會和他搶爵位的呀,他,他……這也容不下麼。”

顧廷煜憐惜的著妻子,輕聲道:“你別哭了,仔細哭壞了眼睛。這事也不能怪二弟,他憋屈了二十幾年,如今出了頭,自想明正大的得了這爵位,若我留個嗣子下來,那就是永遠給人一個說頭,一個把柄。一旦挑起事來,就沒完沒了。何況,別人也就罷了,過繼賢哥兒?那豈不是遂了姨母的心願,哼,二弟如何肯?”

邵夫人也知事無可挽回,只能輕輕垂淚,顧廷煜艱難的擡起手臂,替拭淚:“別再想過繼的事兒了,我是從不信死後如何的。如今,我唯一掛唸的就是你和嫺姐兒。唉,你跟了我,也是毀了一輩子的。”

“你別說這樣的話!”邵夫人悲鳴一聲,撲在丈夫上,哭道,“我無才無貌,家世平平,能嫁給你,便是莫大的福氣了。”

顧廷煜輕輕著妻子的頭髮,孱弱的開口:“我現在吩咐你幾句話。你要記住了。”

邵夫人擡頭,用力的應下。

病弱如枯枝的男人,極力沉下聲音,正道:“第一,我死後,不論誰來攛掇,你都切不可再提過繼之事,就算不爲了你自己,也要爲了嫺姐兒。只消我沒有嗣子,二弟和二弟妹便會善待你們,便是嫺姐兒出嫁了,也會護著。比那不知心眼本事的過繼兒子強多了。”

邵夫人哭的涕淚滿面,伏在牀邊,只能不斷點頭

“第二,以後若二弟妹和太夫人有個什麼不對付的,你切不可摻和進去,尤其是姨母你做什麼,你一定要慎之又慎。”顧廷煜尤其加重了後幾個字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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邵夫人淌著淚水,一臉疑

顧廷煜不無悲哀的笑了笑:“我到這幾年纔看明白姨母,這人最慣會拿別人做靶子的;以前是四房和五房,鬧的二弟和他們勢水火,卻一味在老爺子面前做好人。便是我,哼哼,怕也是著了道的。”

邵夫人愣愣的著淚水:“不會吧,我瞧著太夫人是極好的。”

“老爺子最後怕是也瞧出來了,是以才留了書信給金陵和青城的族叔們。”

顧廷煜冷笑道,“你道四叔五叔爲何那麼賣力的去問族叔,便是截留下老爺子留給二弟的家產,這也是長房的事,與他們何干。不過是姨母說,願把這筆產業三家平分。哼,拉攏旁人,專對一頭,這輩子最會耍的,便是這一手了。”

聽著這宛如言一般的話,邵夫人全發冷,傷心的幾裂開,卻淌不出淚來,似乎已傷心過了,只會木木的點頭。

“我瞧著二弟妹不是個跋扈刻薄的,你只要做足這兩點,再待客氣些,想來也能過下日子了。……不對,我得想想,不若再送他份大禮?也不能得罪了。好罷……這樣也好,你們孃兒倆能過的好些,嫺姐兒的婚事也不用愁了。”

顧廷煜疲累之極,聲音越說越輕,幾乎是自言自語了,不知在想什麼,臉上泛起一抹古怪的微笑,裡低低的唸唸有詞。

“爹,娘,我快來了,你們別急。老爺子可是高興了罷,小二如今出息的很了,討的媳婦也好看的;娘,你瞧,我給你丟人了,一樣都比不上小二……”

……

崇德三年,六月十九,寧遠侯顧廷煜過逝。

同年七月,諭旨欽封顧廷燁爲寧遠侯,銜超品二等爵,加封其妻盛氏爲正一品誥命夫人。

【本卷完】

作者有話要說:

注一:牽線搖簾:一種古代風扇,風力比較小。

還有一種厲害的。

《西京雜記》,?卷一中有這樣的記載:漢朝時“長安巧匠丁緩……作七扇,連七,大皆徑丈,相連續,一人運之,滿堂寒”。由此可知,早在漢朝時,已經有人制造出一種以葉撥風的大型扇涼,其取涼效果非常可觀。

由於這段文字的描述很簡單,我們無法準確得知這種古代大型風扇的真容究竟如何。不過,依理可判定,它的撥風方式應該是形旋轉撥風,即在巨上安上葉片,七個連在一軸上,軸的一頭設有搖手柄,只要搖手柄,七巨作快速旋轉,室空氣被攪起來,達到一屋涼快的效果。這種大型風扇其時當屬高科技專利產品,是皇家貴族專的“豪華家電”,民間難以見到,自然也就不會有“山寨”版仿製品出現。久而久之,這種古人的聰明才智只能見於古籍了。

注二:春秋五霸之首,齊桓公晚年重新三個臣,分別易牙,豎貂,公子開方。

易牙是個著名的廚師,爲了齊桓公,把自己年的兒子做羹給齊桓公吃,齊桓公很,但管仲卻說:兒子是人之常,如果他爲了榮華富貴,連自己兒子都能犧牲,那還有什麼人是不能傷害的呢?

豎貂原本是個男人,爲了留在齊桓公邊,把自己閹了,進宮伺候,齊桓公很,但管仲卻說:一個爲了榮華富貴連自己都不在乎的人,會在乎別人嗎?

公子開方是某小國的世子,爲了留在齊桓公邊,放棄世子之位,連爹孃死了也沒回去奔喪,齊桓公又很,管仲又說:連爹孃孝道都不顧的人,會顧及其他人嗎?放棄世子的寶座,是因爲他有更大的|

我想管仲一定沒讀過深的BL小說,在那些小說裡,以上所有行爲都是可能的。

最後不幸被管仲這個烏言中,這三個臣毀滅了齊國的大好局面,最後齊桓公死在深宮,都長蛆了都沒人收。

前段日子,發現一連串無厘頭的打負分事件,有些生氣。

爲了避免氣急之下,寫出糾結奇怪的東西,所以就照老規矩,跑去天涯國觀,單挑老對手罵陣去了。

大家等更的心我能理解。

但我不是有意不更新的,有讀者埋怨我理由多,但這都是事實,更新=收=積分,如果我有時間,我爲什麼不更新?我跟錢又沒仇。

從我第一天開坑的那天,我就想過V文的事。

君子財,取之以道。

我不是不能日更,明蘭嫁人之後,有那麼多妯娌,那麼多姐妹,那麼多狀況,每天出門去拜訪一家,說說話,聊聊天,就夠我日更的了。

但我不願意這樣。

我寫的東西,是我揪扯頭髮,抓破腦袋,苦思冥想出來的,爲此,我犧牲了休息時間,放棄了很多娛樂活,甚至招來家人的不滿。

熬夜寫東西,還暴長了痘痘和皺紋,這個年紀的人傷不起呀傷不起。

我希我寫出來的東西,儘量能讓大家花錢花的愉快,而我,也能理直氣壯的花這筆‘勞所得’,希我的每一章都有推節的作用,每一描寫都是有用的。

做不到日更,我也很沮喪,看見負分,尤其鬱悶;不過從國觀吵架回來後,心平氣和的想想,其實這些負分也不會對我造什麼影響,平白生氣沒意思。

週一我去問問編編,反覆打負分算不算我刷分,如果這也算,那我就太冤枉了,非得去投訴不可了。

給大家介紹一片好文,我非常非常心水的大的新文《非主流清穿》。

好看,有趣,而且是基本日更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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