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雪說話的時候眼睛掃向了坐在若水旁邊的陸清寒,這也是孔雪一直看若水不順眼的原因之一。陸清寒是陸家掌門人陸清何的表弟,很得陸家老爺子喜歡,長的也很出眾,一直是孔雪的夢中人。
陸清寒同桌的位置一直是空著的,據說是因為陸清寒不喜歡旁邊坐著人,會影響他的學習。所以班裏沒人敢坐在陸清寒旁邊。
若水是班生,按說應該搬一張新的桌子,坐到教室的最後麵去。不過若水不懂規矩,第一天進了班裏,看到陸清寒旁邊有空座位就直接拎著書包一屁坐下了。陸清寒隻是轉頭看了若水一眼就沒再說話,也沒開口讓若水換位置。這讓孔雪嫉妒的發狂,憑什麽若水就可以坐在陸清寒的邊,算什麽東西?
想到自己終於抓到若水的把柄,可以毀了在陸清寒心中的形象,讓不能再坐在陸清寒邊,孔雪出了得意的笑容,隻是這笑容還沒持續多久,臉上就啪的挨了一掌。
孔雪憑空挨了一掌,捂著臉回頭,見一個長相清秀的怒氣衝衝的瞪著自己,不由怒道:“趙琪,你敢打我?”
趙琪的滿臉怒容:“打你怎麽了?你敢侮辱我外公,打你都是輕的,信不信我讓你滾出這個學校?”
孔雪在陸清寒麵前被打,覺得丟了大臉,氣的不輕,理智早就喂了狗,這時候口無遮攔的罵道:“你外公幹了不要臉的事兒,還不讓人說?我叔叔都查過了,這周若水就是個村姑,來了南京勾搭上你外公才改了名字,你外公三天兩頭上門去給補課,一個村姑,能請的一個校長給補課?我看補課是補上床了吧!”
這話說的難聽至極,趙琪氣的又要上去打孔雪,被周圍的同學拉住了才沒衝上去:“孔雪你胡說八道什麽?我外公給周若水補課是因為救了我外婆和我表哥的命,我今天來你們班就是來謝的。你才不要臉,要不怎麽滿腦子都想著那種齷齪事兒。”
孔雪聞言笑的更得意了:“救了你外婆和表哥的命?用什麽救的?才十幾歲大,還是個村姑,有什麽本事救人,除了一張臉長的了點,哪兒還有別的本事。你當我們是傻子呢,什麽話也信?”
趙琪一張小臉早就氣的通紅:“周若水是大師,我們家裏鬧鬼,是除了鬼,外婆和表哥才活過來的。你再胡說我撕爛你的!”
孔雪和趙琪在一旁對罵,班裏的同學都上來拉架勸,而這場鬧劇的主人公若水一直和沒事人一樣坐在課桌前,臉上淡淡的,不辨喜怒。
孔雪對著趙琪冷笑:“大師?十幾歲的大師?誰信啊!”說罷又轉頭指著若水的鼻子吼道:“周若水,你自己說,你是不是村裏出來的村姑,你是不是周二丫,來了城裏才改的名字,告訴你,別想著說謊,你那點事兒,一查就能查到。”
若水秀眉微蹙,抬眸看向潑婦一般大吼的孔雪淡淡道:“我家是清河村的,有個名二丫。我花的每一分錢都是自己的勞所得,都是我給人看風水賺來的,沒有你說的不正當關係。”
孔雪聞言指著若水哈哈大笑:“周若水,你笑死我了。你讓別人聽聽,你來了南京城才幾個月,給人算命看風水就能給你家掙出來一院子,掙出來一家人的生活費,掙出來你和你弟弟的學費?說你不是靠男人有人信嗎?”
有幾個跟孔雪要好的朋友這時候也跟著孔雪哈哈大笑起來,趙琪氣的不清,想上去打孔雪,卻被人拉住了。若水沉下臉,剛準備說什麽,教室門外響起一聲低沉渾厚的男音。
“我信。”
眾人回頭,隻見教室門口一個穿著白襯黑西裝的俊朗男人邁著修長的雙緩緩走了進來。孔雪聽來人說相信若水,當即黑了臉,對著來人諷刺道:“周若水,這也是你的野男人?”
孔雪話音剛落陸清寒就站了起來,對著來人恭敬的喊道:“哥,你怎麽來了?”
陸清寒一出口孔雪的臉刷的一下就白了,陸清寒的哥哥隻有一個,就是陸家現任的掌門人陸清何。知道,在這南京城裏,最不能惹的就是陸家,而在陸家,最不能惹的就是一向冷心冷清的陸家掌門人陸清何。
,竟然罵了陸清何……
孔雪的微微抖,甚至不敢抬頭再看陸清何一眼。
陸清何走到若水邊,角微微勾起一個弧度。對陸清寒道:“我來看看你大嫂。”說罷還牽起了若水的手。
陸清何的話一出口班裏嗡的一聲炸鍋了,陸清寒的哥哥可是陸家的掌門人,聽說陸家的掌門人一直未婚,沒想到竟然和周若水在一起了。這簡直就是南京貴族圈裏炸的新聞。這時候大家再看向孔雪的目就充滿諷刺了,陸家掌門人的夫人是什麽份?用得著勾引老頭子,用的著勾引什麽有錢的男人?陸家的錢就夠用幾輩子了。
孔雪被陸清何輕飄飄的一句話狠狠打了臉。
聽到眾人的議論聲被驚呆了的若水終於反應了過來,什麽大嫂?自己和陸清何本沒關係。臉上染上了幾縷緋紅,同時掙紮著想掙陸清何的手。陸清何覺到手裏的小手在掙紮,微微低頭,微涼的薄附在若水耳邊輕聲道:“想知道誰作法害你就配合我。”
陸清何的上帶著微微的涼意,不經意間著若水的耳垂,若水的滿麵通紅,活了兩輩子,從來沒跟男人這麽親接過。本想躲開,卻在聽到陸清何的話後停住了本來的作。
若說若水如今最在意的是什麽,那自然是作法害自己的兇手。陸清何的話擊中了的肋,乖巧的任陸清何牽著手,雖然臉上還有些不自在,卻不再作。
陸清何看到若水的反應心中狂喜,若說來之前他還有一疑慮,麵前的小姑娘到底是不是他認識的那個周若水,那麽現在他可以肯定這個小丫頭就是了。他心裏念了二十年的人。
陸清寒見自己向來冷心冷、不近的表哥竟然拉著一個比自己小十幾歲的小姑娘一臉喜,還跟自己說這是自己大嫂,眼珠子都快掉出來了,自己大哥不會被什麽人調包了吧?自己在陸家這麽多年,就沒見過自家大哥笑,更何況還是現在的滿臉喜。
看到陸清何一直握著若水的小手不舍得放開,陸清寒再也忍不住,訕笑著湊到陸清何眼前:“那個……大哥啊,爺爺知道……嗯……大嫂的事兒嗎?”陸清寒覺得自己這聲大嫂的十分困難,若水的年紀明明比自己還小,而且還是自己的同班同學,甚至是同桌……
陸清何挑了挑眉,勾道:“我決定的事,不需要任何人知道。”
霸氣!陸清寒豎了個大拇指給陸清何。陸清何雖說是陸家的掌門人,可是陸家部誰不知道陸老爺子才是陸家真正說了算的人。整個陸家,估計也就陸清何敢說這種話了。
陸清何沒有搭理陸清寒,而是把目轉向了恨不得把腦袋到脖子裏麵的孔雪上,孔雪到他冷厲的目,忍不住打了個寒,心中惱恨,若不是因為周若水,自己怎麽會得罪陸家掌門人,因此更是把若水恨到了骨子裏。
陸清何可不管孔雪心裏想什麽,他的聲音恢複了往日的清冷,甚至比往日更加冷:“這位小姐,若水和的師父一直是我爺爺親自相請,才會來陸家的風水大師,就算是我爺爺,請若水來看一次風水也是十萬大洋起價的,你覺得用看風水的酬勞買套房子個學費很難嗎?”
陸清何的話一出口整個班裏的學生都震驚了,這個年代,普通的工人一個月的工資才二十塊大洋。幾百塊大洋在城裏就能買套小房子。十萬大洋,很多人可能一輩子都沒見過這麽多錢,若水一個十幾歲的小姑娘給人看一次風水就收費十萬塊大洋,還是起價,這話若不是陸清何說出來的,恐怕沒人會相信。就連陸清寒都覺得不可思議。
陸清寒小的時候聽說過陸家在家裏出了大事兒的時候,爺爺會去請一位輕易不出山的玄門大師。這位大師的師父跟爺爺是朋友,據說是一位半仙一樣的人。半仙過世後,這位大師就一直是爺爺用的風水師了。
這位大師好像是……陸清寒眼皮一跳,好像確實周若水!
可如果他沒有記錯的話,爺爺前段時間曾經說過,這位大師英年早逝,實在可惜。那眼前的這個活蹦跳的小姑娘是什麽況?難不是詐了?
陸清寒打了個激靈,不著痕跡的退後了兩步。再看向若水的目已經驚恐到了極點……
同時還在想著,他哥娶這麽個詐了的回家真的沒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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