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04章蠻荒往事

隻見吉倫用石頭搭建了一個墓，前麵立著一塊墓碑，刻著“拓拓一家之墓。”

吉倫一臉憂傷，麵前還燒著火堆，把一些野果和堅果之類的旱鼠吃的東西，紛紛燒了進去。

“拓拓……你們一家雖然走了，但也算一家整整齊齊，到了那邊，要是有誰欺負你，就記得給我托夢……”

吉倫說著說著，還一把鼻涕一把淚，哭得真意切。

葉帆還是有點無法相信，這貨竟然是蠻王布察哈爾？這……跟想象中也太不一樣了！

蠻族隨便挑個路人，都比他像蠻王啊……

“咳咳……”

葉帆走上去，蹲下，也幫著撿起一些堅果，丟進火裡。

“那個……吉倫啊，拓拓一家應該會在那邊幸福的，你節哀吧……”

吉倫扁著，突然轉一個熊抱，摟住葉帆，“葉帆兄弟啊，那個深海巨妖太可惡了，怎麼忍心害死這麼多小啊！”

葉帆靈機一，道：“可不是麼……哪裡都有荼毒生靈的傢夥，自從你離開，蠻荒不也這樣？

那博爾金和阿爾古那兩族，以為你這個蠻王不在了，要爭新蠻王，這打來打去，殃及不無辜的小啊。”

吉倫一聽，抹了抹臉上的淚水，問道：“已經打起來了？”

“可不是麼！都打到喀汗聖地門口了！”葉帆道。

吉倫“哦”了聲，然後就繼續扭頭，看著墓碑不吭聲了。

葉帆皺眉，“你不回去？你是蠻王啊，就讓他們這麼著？”

葉帆也不方便直接說蠻荒神殿的事，因為斯德大祭司的意思，隻是讓他找蠻王回去，並非說出神殿如今的真相。

吉倫歎了口氣，“葉帆……難道你看不出來，我不想做蠻王嗎？”

葉帆愕然，“你……難道是故意離開，想讓他們整出個新的蠻王來？！”

吉倫一屁坐在地上，一臉複雜的思緒，遙著大海方向。

過了會兒，吉倫道：“葉帆……你是不是覺得，我不承認自己是布察哈爾，是在胡扯？”

葉帆聳了聳肩，坐在了吉倫旁邊，道：“是有點奇怪，但你是人格分裂的話，也可以理解……”

“嗬……”吉倫苦笑了下，目回憶之：“布察哈爾，是這一代蠻王的王號。

但我從來都覺得，自己隻是吉倫—格日勒圖，我和布察哈爾，不是一個人。

草原上的男人，喜歡騎馬箭，蠻鬥摔跤，修煉戰鬥技巧，以武力論英雄……但是，我都不興趣。

我從小就喜歡小，我能趴在地上，看螞蟻搬家看一整個白天。

我想當個生學者，養很多小，看很多小。

如果非要說，我跟蠻王有什麼關係……那就是，我父親是上一代蠻王。

我有四個哥哥，他們都比我強壯，比我高大，從小我就是最不父親待見的一個。

有一次，我的一匹小馬被瞎了一隻眼，我想照料它，把它養大。

但是，我父王說，瞎了一隻眼，就冇必要再養它，強行當著我的麵，就把那匹小馬駒殺了。

當晚，哥哥們和叔叔伯伯們，把那批小馬吃掉了，隻留下了一堆馬骨。

我哭著把那些骨頭，埋了下去，還給那小馬立了一塊墓碑……

這件事，被我父王知道了，他毀掉了那個墓，打了我一頓……

罵我是個懦夫，不配當蠻王的兒子，蠻神的子民……

我到現在都會做起那個夢，我哭的聲音，到現在都記憶猶新。

我從那時候起，就打定主意，等長大了，一定要離開部落，做我想做的生學者……”

說到這裡，吉倫朝葉帆尷尬地笑了笑，“不好意思，跟你說這些，你會不會覺得很無聊。”

葉帆搖了搖頭，其實他趕時間，對蠻王小時候的事，也不太興趣。

但他覺得出來，吉倫恐怕長這麼大，都冇機會找人吐過這些事。

如果自己拒絕，不聽，會有些殘忍……

“本來，一切都可能會跟我想的一樣，長大，離開部落，去各地找我喜歡的小……

隻是後來，跟大徵之間的一次戰爭，我父王因為大意，被那卑鄙的溟絕帝下了毒，意外地戰死沙場……”吉倫眼眶發紅道。

葉帆則是愣了下，“蘇絕心下了毒？！”

吉倫點頭，“我們也是事後才知道的，有部落裡的逆賊，想借刀殺人，所以和蘇絕心串通了。

一般的毒，自然是奈何不了聖境強者的，可他們用的是類似於千日醉的酒毒。

並非直接殺死人，隻會讓飲用者，在戰鬥中力無法集中。

蘇絕心那老賊，當初還未修聖，而我父王已經聖小。

就算他們蘇家的風影無痕，奇快無比，功法上剋製我父王，但也不至於能殺死我父王，至多也就平分秋。

可當時我父王意識無法集中，被蘇絕心連續高速移，打了陣腳，才被殺害。”

葉帆瞇了瞇眼，以他跟蘇絕心打道的經驗來看，下毒這種事，蘇絕心確實做得出來。

“我父王戰死後，被認為是蠻族恥辱，竟然聖打不過聖心，這一切都是那謀反者早就設計好的。

戰前的那碗壯行酒，就是那傢夥遞給我父王的！

我四個兄長，想去報仇，直接被那謀反者殺害，我的母親也被那人侮辱……

當時我父親的摯友，滿都拉圖叔叔，帶著我這個冇用的小兒子，躲避了起來。

他告訴我，我有兩條路，要麼……徹底離開阿爾古那部落，做我想做的生學者，再也彆回去……

要麼，像個草原上的男人，救出母親，為父報仇……殺回部落！”

說到這裡，吉倫不好意思地自嘲一笑，“你彆看我，長得不怎麼強壯，但我天賦其實不錯的。

我父王就是覺得我浪費天賦，纔會對我又打又罵，想我修煉……

後來的事，也就那樣了，我就算不怎麼喜歡我父王，但做兒子的，怎麼能丟下母親，自己逃跑呢？

隻不過……當我手刃仇人，通過蠻鬥為蠻王，接完蠻神賜福，得到‘迦樓羅’認主後……

我的母親，還是自殺了，笑著走的……應該還是為我到高興吧。”

葉帆點點頭，隨即問道：“你就冇想過，去殺了蘇絕心，替你父親報仇？

好像‘聖者盟約’是你和蘇絕心簽署的吧，你就咽得下這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