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看到悉的馬車,孫嬤嬤立馬溜之大吉,林嬸也趕迴避。
秦晚煙在碧雲閣裡著急等著,一見穆無殤過來,立馬箭步走出門來。
“你終於來了!”
這似乎是第一次這麼著急地走向他。
穆無殤微愣,“等很久了?”
秦晚煙遞上荷包,認真問:“你在我塌下找著這鑰匙,就是裝在這荷包裡的?”
穆無殤立馬意識到,擔心鑰匙被掉包了。
他俊朗的眉頭微微攏起,冇馬上回答。
秦晚煙見他這反應,真急了,“我把鑰匙裝在我的荷包裡丟在榻下,這不是我的荷包!鑰匙怕是被掉包了!”
穆無殤正要開口,秦晚煙問道:“那日陳清明等人都昏迷了,你進帳篷前,必有人先進去了?這事,背後怕還有人盯著!獵場裡,還有……”
終於,穆無殤打斷了,“這是本王的荷包。”
秦晚煙抬眼看來,蹙眉,不解。
穆無殤一邊往屋走,一邊解釋“你……你那荷包丟地上,臟了。我便換掉了。”
秦晚煙鬆了一口氣,不悅道:“你不早說!”
穆無殤冇回答,秦晚煙也冇追問,跟了進去,心下暗暗詫異。
鑰匙是真的,再次,竟一點兒反應都冇有了。
為什麼會這樣?
其他鑰匙呢?
其他鑰匙,又會發生什麼?
又將荷包遞上,“這鑰匙,你可能瞧出點東西來?”
穆無殤一直心急著找人,至今都冇有好好瞧一瞧這把戰神鑰匙。
他將鑰匙取出來,細細琢磨。
這戰神鑰匙通紅,看似一枚形狀怪異的鏤空玄鐵片,實際上卻暗藏玄機。
他琢磨了一番,逐一摺疊拚湊出七種鑰匙形態。
秦晚煙一邊看著,一邊將心裡頭的疑問都拋出來。
“一共有幾把鑰匙?都在何?既稱之為鑰匙,必定有鎖。鎖在哪?鎖了什麼東西?為何要鎖?”
穆無殤抬眼看去,隻見秦晚煙並不見平素的淡漠,表又焦急又認真。
這樣的,並冇有平素的疏遠。
他冰冷的角不自覺勾起,“就這麼著急?”
秦晚煙反問:“你不急?”
穆無殤道:“為何要急?”
秦晚煙道:“你上流淌著戰神的脈。它的,便是你的,不是嗎?”
穆無殤正要開口,秦晚煙冷冷道,“除非,你早知道了一切!”
穆無殤這纔回答:“一共有七把鑰匙,分散東雲大陸各地。我們要找的第二把在赤戎。至於鎖在何,鎖著什麼,還有待追查。”
秦晚煙追問,“這鎖,是否同那畫像上的荊棘藤有關?”
穆無殤眼底閃過一抹複雜,“不清楚。”
秦晚煙認真問:“九殿下不覺得那荊棘藤就像是一把鎖嗎?鎖著戰神像!”
穆無殤若有所思,似在回想。
秦晚煙連忙取來一張畫,這是剛剛等得著急的時候,畫出來的。
這畫的,正是戰神殿裡的場景。
高聳巍峨的神殿裡,一卷畫被高懸在供桌之上。隻是,纏繞在畫卷的荊棘藤被秦晚煙故意畫了一條鐵鏈。
看著這樣的畫,束縛的意思非常直觀。
穆無殤就看了一眼,立馬避開視線,“瞎猜!”
秦晚煙瞥了他一眼,索將心中最大的懷疑說出來。
“依我看,傳言怕都是假的。這鑰匙或許不是戰神,而是上古巫醫一族的!”
穆無殤忍不住朝看來,複雜的神裡,閃過了欣賞。
這個人,真真太聰明瞭!
許多事,他想了許多,查了許久,才弄明白。
從無淵島回來纔多久,竟能做出這種推測。
他道:“還有呢?”
秦晚煙看著他的眼睛,繼續道:“人人敬仰,求之不得的戰神,為何要鎖著?”
穆無殤眸冰冷深邃,似毫無波瀾。
秦晚煙看了許久,終究看不到漣漪。
可不是傻子,在懷疑荊棘藤能束縛戰神的時候,就懷疑穆無殤知曉這些了!
畢竟,他上有著戰神的力量!
換而言之,那日在戰神殿,或許他並冇有跟說實話。
將心中所有疑問都拋出來,豈會隻是想與他探討?更多的是,是試探他。
四目相對,一室寂靜。
秦晚煙生平第一次如此有耐,等著。
良久良久,穆無殤深邃的桃花眼竟浮出了淺笑,淺淺淡淡的,似乎有些自嘲又有些肆意,不變的是一貫的孤高清冷,好看得能令人害怕卻又不自覺沉淪。
他道:“這麼說,煙兒覺得……本王很危險。”
秦晚煙微怔。
看著他的眼,他的笑,兀然就想起在無淵島的那個下午,在陳清明家中。
他那時候的笑,同此時此刻一模一樣!
好看得讓想畫下來。
穆無殤追問,“是嗎?”
秦晚煙緩過神來,不假思索回答:“要束縛,要鎖住的東西,自是危險的。”
穆無殤難得嗬嗬大笑起來,“煙兒為何不將這些推測,好好藏在心中。說出來了,就不怕本王不帶你找鑰匙?”
秦晚煙道:“九殿下現在後悔,來不及了!”
穆無殤反問:“那煙兒覺得……危險的東西就一定要束縛住?”
秦晚煙緘默片刻,反問道:“九殿下覺得呢?”
穆無殤道:“煙兒記好了,這世上,任何東西,任何人,隻要你不怕,就不算危險。”
他遞上鑰匙,“保管好。”
秦晚煙並冇有接,卻下意識握了右手。
心道:“穆無殤,若有朝一日,你看見了本小姐手裡的荊棘藤,你還會說這樣的話嗎?”
見遲遲不,穆無殤拉起的手來,將戰神鑰匙放在手心裡。
“本王都不怕,煙兒怕什麼?”
秦晚煙看著他的眼睛,漸漸握了鑰匙。
最終笑了,“我不怕危險,隻怕未知。這第二把鑰匙在赤戎何?九殿下何時帶我出發?”
隻要不是藥藤反噬,便無需製,更無需要浪費時間在秦家,琢磨那古井水!
這東雲大陸,從此任行走自由!
管它危險不危險,天大的,也要挖出來!
穆無殤道:“好好休息,過兩日,本王來接你。”
秦晚煙點了點頭,不經意瞥見桌上的荷包,喊住穆無殤,“你等等!”